第3章 最好的一年

新学期开始后,艾洛蒂加快整理笔记的速度,每天直到快宵禁才离开图书馆。

匆匆去级长盥洗室洗过澡,艾洛蒂的头发还带着水汽,没来得及完全擦干就着急抱着笔记本和书回格兰芬多塔楼,她一会儿还要去巡夜。

就在胖夫人肖像画前的走廊,艾洛蒂碰上结束训练回来的精疲力尽的魁地奇队员们。

他们浑身都湿哒哒的,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泥脚印和衣服滴落的泥浆。

艾洛蒂站在一边让他们先进,最近天气不好,全是阴雨天,他们训练很是吃苦头。

伍德留在最后,他看着艾洛蒂手里的笔记本,“你在用啦?”

“是的。这个礼物太及时了。”艾洛蒂的手指轻抚笔记本的外壳,“非常谢谢你。你生日的时候我会认真挑选礼物的。”

“呃,没关系。我只是,上次看你的本子都散开了。”伍德咧着嘴,“我们是朋友嘛。”

其他人都已经进去了,两个人谁也没动,伍德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飞天扫帚,一会儿揉揉鼻尖,一会儿扯扯湿漉漉的队袍。

艾洛蒂问道:“新扫帚用着怎么样?”

“挺不错的,刚出的横扫九星。”伍德把扫帚递过来,语气变得兴奋,“性能很稳定,说实话比以前那把好用,非常适合我。”

“那太好了。”艾洛蒂笑着说,扫帚柄还很温热,那是他握过的地方,“接下来的比赛也要赢呀。”

“当然,我们有最好的队伍!”伍德咧开嘴笑起来,他扫了一眼艾洛蒂比平日要乱的金发,“好像你之前都把头发梳得很整齐,这样可真不一样。”

“什么?”艾洛蒂的眼睛微微睁大,从耳后到脸颊一下变红。

她抬手捋了几下头发,小声解释:“快要到宵禁时间了,我还得巡逻,没来得及弄好……”

“不不,这样很好看——”伍德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墙上的壁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有些新奇。抱歉。”

艾洛蒂轻轻摇摇头,钻进肖像洞口。

三月第一个周六是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比赛,波特以最快的速度抓住金色飞贼,比赛只持续不到五分钟。

现在格兰芬多积分排名第一,只要正常发挥,赢下与拉文克劳的比赛,今年的魁地奇杯就是属于格兰芬多的。

三月二十五日是伍德的生日,艾洛蒂买了飞天扫帚保养工具箱。梅林在上,她为了打探伍德现在缺什么花了多少心思。

妮娜帮忙与他的室友套话,艾洛蒂借着关心魁地奇杯,与魁地奇球队的三个女球员花了不少时间交流。

终于,得知伍德以前那套飞天扫帚保养工具已经很旧了,她急忙写信通过猫头鹰邮购买下生日礼物。

顺便,她的笔记也有了理由自然的送出去:为了唾手可得的魁地奇奖杯,为了弥补自己忘记圣诞礼物,为了帮朋友复习O.W.L.s考试。

没有比赛的日子如沙流逝,夏季的蝉鸣响起,仿佛一道警钟,提醒人们时间不多了,五年级所有学生都在埋头复习。

艾洛蒂到达图书馆后,看到桌边坐着的人,眼睛都瞪圆了。妮娜很自然地与他们打招呼,附耳告诉艾洛蒂,“德里克来找我,说他们复习得很困难,我就邀请他和伍德一起复习了。”

她神秘一笑,“不用感谢我。”

“复习得怎么样?”艾洛蒂坐下后,问旁边的伍德。

“你的笔记帮了大忙了,非常精简清晰,重点一目了然。”

“有问题的话随时找我。”

这个五月,充满阳光和蜂蜜的味道。

艾洛蒂觉得自己像是一头饥饿的熊,守着最爱的蜂蜜,却不能靠近一步,内心痛苦又快乐地挣扎。

伍德总是会不自觉开小差,原本是在羊皮纸上写笔记要点,后面就会变成画对战图,记录想到的战术。

背诵魔法史时,他会因为无趣的文字产生困意,头一点一点的,最终倒在桌子上。

阳光也偏爱他,光线下,他原本棕色的头发和睫毛都变成近乎透明的金色,世界独自为他打了柔光。

艾洛蒂只要微微偏头,就能看到他婴儿般的睡颜。伍德的身体随着呼吸有规律的轻微起伏,总是明亮清澈的鹿眼合上,睫毛像两把小扇,左脸颊有一颗浅浅的小痣,和雀斑混在一起,不甚明显,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真是太可爱了,好像她以前见过的一只小松鼠。

伍德的睫毛微动,艾洛蒂立刻收回目光,正襟危坐,继续写自己的练习题。

“醒了正好,这套题先做一下。”艾洛蒂把放在左边书上的羊皮纸递过去,“我刚刚总结的,这是比较典型的试题。”

伍德还有些刚睡醒的迷朦,他乖巧接过试题,揉了揉眼睛,便开始解答。

“要不是德里克是个傻的,就你盯着伍德那个样子,你的心思怕是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妮娜无情吐槽。

“我看到了,你把他的视线挡住了。”艾洛蒂拉着妮娜的手撒娇,“亲爱的妮娜,你最好了。”

“哎,谁让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呢。”

所有考试结束后,艾洛蒂很是松了口气。她与妮娜一起到黑湖边晒太阳。与其他女孩一起脱下鞋子踩水,大乌贼也懒洋洋地趴在岸边,时不时用触手与她们玩耍。

“回家我得好好补补,”玩累了的妮娜躺在草地上,“这考试可把我累得够呛。”

“这些天像一场梦。”艾洛蒂看着空中那朵云缓慢飘移,“是时候回归现实了。”

“我看伍德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嘛,复习的时候有好几次他偷偷看你呢,指不定他终于开窍了。”

艾洛蒂的心一瞬间被喜悦填满,随后又有些泄气,“我不敢赌这一点的可能,和他越熟悉,我就越想要更多。”

“我很担心,妮娜。”艾洛蒂脸色沉郁,“原本我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仿佛洪水快要决堤,我觉得离失控不远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克制自己呢?”妮娜握住她的手,“喜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因为喜欢,更加患得患失。”艾洛蒂低喃道,“越了解他,越靠近他,我的喜欢就更加深刻。现在我们还能做朋友,时不时说说话,让我幻想有一丝希望。要是他拒绝我,我们只能成为毫不相关的路人,那我就是真的失去他了。”

“爱情啊,真是令人神伤。”妮娜感叹,“主要是伍德太高难度了,所有人都觉得他只会和魁地奇谈恋爱结婚。”

“他以后要成为职业选手的。”艾洛蒂脱口而出。

妮娜一言难尽地看着艾洛蒂,“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但是还是想说一句,你没救了。”

未来的魁地奇职业选手伍德遭受了一次重大打击。波特在考试结束后的晚上为了保护魔法石受伤昏迷,住进校医院。

波特错过了最后一场对阵拉文克劳的比赛。格兰芬多被拉文克劳打了个落花流水,遭遇了三百年以来最大的惨败。

面对这场注定失败的比赛,伍德仍然拼尽全力。比赛结束后,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他拿着飞天扫帚,呆呆站在球场中间,看着那三个球门框。

谁也不能指责波特,他还是一年级,那么勇敢的保护了魔法石。但谁也不能消除伍德的失落。

天空被夕阳染成橙金色,像座石像立在那的伍德终于动了,他抬头往看台这边望过来,艾洛蒂一个退步躲在帏柱后,透过缝隙看到他低垂着头离开球场。

晚上在公共休息室里,伍德已经恢复活力,与德里克说着“我们有最出色的队伍,明年一定能拿到魁地奇杯的。”

艾洛蒂放下心来,他总是不会轻易放弃,永远充满干劲。

第二天晚上的期末晚宴,原本分数垫底的格兰芬多,在邓布利多教授为波特几人的勇敢加分后,反转成为第一。格兰芬多拿到了学院杯。

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快要震碎礼堂,伍德大大咧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与其他人抱在一起庆祝。

艾洛蒂看着墙上那些红色和金色的装饰,“这真是最好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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