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霍格沃茨，处处都透着圣诞的暖意。公共休息室的壁炉上方挂起了巨大的绿色花环，缀着金色的铃铛和红色的蝴蝶结；走廊里的盔甲套上了缀满绒球的圣诞帽，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连猫头鹰棚屋旁的树枝上，都被施了魔法，挂满了闪烁的彩灯，夜里望去，像一片星星落进了枝头。

离圣诞节还有三天时，霍格沃茨的学生开始陆续离校。罗恩站在公共休息室的窗边，看着楼下提着行李箱的学生，挠了挠头：“我爸妈让我回去，可弗雷德和乔治说要留在学校研究新的恶作剧糖果，我……”他转头看向哈利，眼神里带着点犹豫，“你要是不回去，我也留下来陪你。”

哈利心里一暖。德思礼一家从来不会记得圣诞节，更不会邀请他回去——对他来说，霍格沃茨早已是比女贞路4号更像家的地方。“我不回去，”他笑着说，“这里挺好的。”

罗恩立刻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那我也留下！咱们可以在城堡里到处逛，说不定还能偷偷溜进厨房，找家养小精灵要些热布丁！”

圣诞前夜，雪花又开始飘落。哈利和罗恩刚回到公共休息室，就看见各自的床上放着一个包裹。罗恩的包裹是用格子布缝的，一看就是韦斯莱夫人的手笔；而哈利的包裹，是用牛皮纸包的，上面没有署名，只画了一个小小的金色飞贼。

“快打开看看！”罗恩迫不及待地拆开自己的包裹，里面立刻掉出两件厚厚的毛衣——一件是暗绿色的，绣着一个大大的“R”；另一件是深红色的，绣着“H”。还有一袋滋滋蜜蜂糖，和一张字迹娟秀的纸条：“亲爱的罗恩、哈利，圣诞快乐！毛衣是我亲手织的，希望你们喜欢。天冷要多穿点，别冻着了。爱你们的莫丽。”

罗恩拿起那件绿色的毛衣，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却红了：“我妈每年都给我们织毛衣，弗雷德和乔治的更丑，去年是粉红色的，上面绣着他们的名字缩写，气得他们差点没穿。”他把那件红色的毛衣递给哈利，眼里满是笑意，“这件是给你的，我妈说，你跟我们一样，也是家里人。”

哈利接过毛衣，指尖触到柔软的羊毛，暖意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心底。他从来没有收到过亲手织的毛衣，更没有人把他当作“家里人”。毛衣的针脚不算特别整齐，却看得出来织得很用心，那个“H”字母绣得圆圆的，带着点可爱的笨拙。

“谢谢阿姨，也谢谢你。”哈利的声音有点哑，他赶紧把毛衣套在身上——大小刚刚好，暖和得让他鼻尖都有点发酸。

“该看你的另一个包裹了！”罗恩拉着他的胳膊，指着那个牛皮纸包，眼里满是好奇，“没有署名，还画着金色飞贼，会不会是麦格教授送的？”

哈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里面没有纸条，只有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打开木盒的瞬间，他愣住了——里面放着一个光轮2000的缩小模型，扫帚柄上刻着“哈利·波特”的名字，连金色的飞贼图案都和真的一模一样；模型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水晶球，里面封着一小撮金色的粉末，轻轻晃动，粉末就会变成金色飞贼的样子，在水晶球里飞舞。

“哇！这也太酷了！”罗恩凑过来看，眼睛瞪得圆圆的，“光轮2000的模型！还有这个水晶球，里面的飞贼会动！是谁送的啊？”

哈利摇摇头，心里却有个模糊的猜测——除了邓布利多，还有谁会知道他有多喜欢魁地奇，会送他这样特别的礼物？上次在厄里斯魔镜前，邓布利多温和的眼神，还有那句“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能在镜中看到真实的自己”，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他拿起那个水晶球，放在手心。水晶球很凉，里面的金色飞贼却像有生命一样，轻轻碰撞着水晶壁，发出细微的声响。阳光从窗户照进来，透过水晶球，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不管是谁送的，都是份超棒的礼物！”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羡慕，“你看，咱们现在都有圣诞礼物了——你的是酷到爆的飞贼水晶球和模型，我的是我妈织的毛衣，还有滋滋蜜蜂糖！今晚咱们可以穿着毛衣，吃着糖，看水晶球里的飞贼，多好！”

哈利笑了，把水晶球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里，又摸了摸身上的毛衣——羊毛的暖意裹着他，心里也暖暖的。他看着罗恩手里那件绿色的毛衣，看着他脸上满足的笑容，忽然觉得，这个圣诞节，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个——没有德思礼一家的冷漠，只有温暖的毛衣，特别的礼物，还有身边这个愿意陪着他、和他一起分享快乐的朋友。

“对了，”罗恩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塞到哈利手里，“这个是蜂蜜公爵的限量款，叫‘金色飞贼糖’，吃起来有柠檬和蜂蜜的味道。我特意留了一颗给你，圣诞快乐，哈利。”

哈利接过糖果，糖纸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和水晶球里的飞贼一样耀眼。他看着罗恩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身上的毛衣，手里的糖果，还有那个装着模型和水晶球的木盒，突然觉得，自己拥有的，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珍贵——不是光轮2000的模型，也不是会动的飞贼水晶球，而是身边这份真挚的友情，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温暖。

“圣诞快乐，罗恩。”哈利笑着说，把糖果放进嘴里——柠檬的酸甜和蜂蜜的暖意，在舌尖散开，和身上毛衣的温度，心里的暖意，混在一起，成了这个冬天最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