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遇之前

艾斯梅拉达·古德温和比她大六岁的哥哥亚历山大·古德温是在爱与期待中降生的。

第一次工业革命后,古德温家族靠着面粉生意在麻瓜世界混得风生水起,逐渐积累了相当可观的财富。但魔法对于他们就像天方夜谭,直到老古德温遇见了艾斯梅的母亲。他们的结合不仅违反《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而且遭到了艾斯梅外祖父坚决的反对。于是老古德温只能选择和妻子生活在远离巫师的麻瓜世界里。

艾斯梅第一次了解到魔法的力量是在她5岁时。1992年夏日里一个炎热的傍晚,哥哥收到了由猫头鹰送来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录取通知书。

“所以我夜里看到窗外有泛着蓝光的小蝴蝶是你在施魔法!亚历克斯。”她用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托着下巴,满眼闪烁着兴奋和好奇。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亚历克斯红着脸把信纸塞回了信封里,有些害羞地挠挠头,“只是想着你白天说想亲眼看看画册里的蓝色蝴蝶……”

“我还以为是鬼魂显形了呢!”艾斯梅从小就对家里经常出现的“超自然现象”十分感兴趣——照片里的人像有时会朝她微笑,才刚喝完的早餐牛奶一眨眼又变回了满满一杯,还有阁楼忽暗忽明的吊灯、会悬空的刀叉餐具,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那就是魔法,亚历克斯。”母亲温柔地说。尽管病痛已经折磨她将近一年,但她仍然撑着笑容,轻轻抚摸孩子们的头发,“你们会在霍格沃茨成就各自的理想。”

艾斯梅抬起脑袋,懵懂地问:“妈妈,我也是巫师吗?”

母亲点点头,早在艾斯梅还牙牙学语时他们就见识过她强大的魔力波动了——家里所有时钟的指针都在不停倒退。

后来亚历克斯如愿进入赫奇帕奇学院,母亲的身体却急转直下,仅仅过去半年便溘然长逝。可她并没有欺骗艾斯梅,衔着她命运齿轮的猫头鹰在六年后如期而至,艾斯梅终于和哥哥一起踏上了开往霍格沃茨的火车。

“你是说那个‘伍地摩’几个月前终于被打败了?”艾斯梅和哥哥坐在一个包厢里,一边吃着五颜六色的怪味糖果,一边若无其事地问。

“是伏地魔,艾斯梅。”亚历克斯纠正道,“你最好记清楚这个名字,他是个大魔头,杀死了许多像父亲一样的麻瓜。”

“哦,好吧。”艾斯梅嚼了嚼嘴里的糖豆,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在她口腔绽开,“什么怪味?!”她吐了吐被染黄的舌头。

“我想你可能是吃到鼻屎味的了,试试这个……”亚历克斯从包装盒里拿出一颗蓝紫色糖豆塞进她手里,“你最喜欢的蓝莓味,我已经试验过好几年了,不会错的。”

一秒钟都没犹豫,艾斯梅把糖豆直接塞进嘴里——果然是蓝莓味的,哥哥永远不会骗她。“那么这位伏地魔以前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她继续问,一边百无聊赖地晃着小腿,“他是哪个学院的?”

“斯莱特林,而且是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钦定的继承人。”亚历克斯见她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挑起眉毛怀疑地问:“你是不是没有提前预习我给你的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艾斯梅立刻假装被窗外的风景吸引,躲开哥哥投来的视线,“总之和你一样被分进赫奇帕奇就没问题了,对吧?”

“……”亚历克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补充道:“除了斯莱特林,其他学院的学生都不会对我们产生敌意,特别是……格兰芬多……”

哦,那也还好。她有四分之三的概率被分进一个不错的学院,艾斯梅在心里想。可是当头顶的分院帽大声喊出“斯莱特林”时,艾斯梅愣了一秒,分不清是墨菲定律应验了还是梅林在和她开玩笑。

亚历克斯在赫奇帕奇的餐桌旁生硬地鼓着掌,目送妹妹走进一片绿色的帽领,眼神中既有担忧也有些许失望。

他的担忧不是没来由的,因为艾斯梅对魔法的了解几乎和麻种巫师没什么区别。母亲早逝,亚历克斯又在霍格沃茨这种全日制寄宿式学校上学,没办法经常陪伴她,所以他们的麻瓜父亲只能让她像普通孩子一样去麻瓜小学念书。

眼下晚宴已经开始了,艾斯梅还在为餐桌上突然出现的食物惊奇。亚历克斯看见几个斯莱特林高年级女生对她说了什么,下意识攥紧拿着刀叉的手。

“从小鬼们走进礼堂的那一刻起,你就在盯着你妹妹了,亚历克斯。”扎卡赖斯·史密斯用尖酸的语气阴阳怪气道,“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小妹妹有什么别样的感情……”

“闭嘴,史密斯。”亚历克斯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红,声音却异常严厉,“信不信我能让你再留一级。”

“是,伟大的男学生会主席。”史密斯朝他翻了个白眼。

但亚历克斯很快就没功夫理会他了,因为他看见那些斯莱特林高年级女生非但没有敌视艾斯梅,反而捂着嘴巴被她夸张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

“见鬼!真有幽灵!”艾斯梅张望着悬在餐桌上空的血人巴罗,眼看他长袍上斑驳的银色血液在彻底滴落前一秒消失了。

“血人巴罗是斯莱特林的学院幽灵,他不爱说话,总是绷着脸。”金色长发的女孩解释说,“我是斯莱特林的级长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谢谢姐姐。”艾斯梅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好奇地问:“那天花板上的星星也是咒语变出来的吗?下雨天也会像真的下雨一样滴水吗?”

“不会哦,但你可以看见闪电。”格林格拉斯耐心地解答道。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似乎从没设想过同院里会出现一个魔法白痴,就算是一般的混血巫师也不可能像艾斯梅这样无知,但这个女孩显然无知得有些可爱。

“你确定你的魔杖听使唤吗?古德温。”同为新生的奎德·克拉布讥讽道。

他的双胞胎兄弟罗南·克拉布立刻紧接着说:“你该不会其实是个麻瓜吧?麻瓜怎么能进霍格沃茨呢?”

“麻种巫师也不配进入斯莱特林。”奎德又补充道。

“请注意你们的言辞,克拉布先生们,学院歧视是不礼貌的。”格林格拉斯发出了严肃的警告,“等你们学习魔法史就会知道,斯莱特林也曾出过麻种巫师。现在,我要求你们向古德温小姐道歉。”

奎德和罗南都不服气地朝艾斯梅翻了个白眼,并不打算听从级长的指令。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进入斯莱特林,克拉布。”艾斯梅放下手中的刀叉,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她不久前刚从奥利凡德魔杖商店买回来的槭木魔杖,“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妈妈是巫师,而我也能使用魔杖,其他的就去问分院帽吧!”她拿着魔杖的手朝克拉布们胡乱舞了一下,下一秒钟,他们面前的南瓜派立刻爆炸了。

奇怪的是,只有这对双胞胎身上挂满了南瓜派碎屑。

“梅林的胡子!你干了什么!”克拉布们惊叫道。

“哦上帝啊!”还在留意隔壁餐桌动静的亚历克斯猛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准备冲过去保护妹妹。

可格林格拉斯比他更快一步,在亚历克斯还没迈开步子前,就用“清理一新”解决了双胞胎脸和袍子上黏糊糊的南瓜浆。

“你会用无声咒?!”黑发女孩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艾斯梅。一直在看热闹的斯莱特林们终于纷纷放下餐具,把目光投向这个神奇的女孩。

艾斯梅对大家突然的关注感到手足无措,有些害羞地低声问:“无声咒是什么呀?”

他们到底在期待什么?斯莱特林们沉默地交换着目光,有好几个甚至没压住上扬的嘴角。

“真搞笑!”罗南尖声道,模仿着她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无声咒是什么呀?”

“我只是经常能让东西炸开,有一天突然发现这个‘超能力’用来榨果汁也不错。”她收回魔杖解释道,“不用搅拌机也不用插电,只要想着让果汁全部飞进杯子里就行了!”

“搅拌机是什么破玩意儿?”奎德皱起眉头没好气地问,“麻瓜榨果汁还要插电?”

“好了,请你们继续用餐吧,克拉布先生们。”格林格拉斯再一次警告,“我必须提醒你们,古德温小姐已经是斯莱特林的一员,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与其浪费时间挖苦同伴,不如想想该怎么样才能为斯莱特林创造一点点微薄的价值。”

她锐利而直白的话语使双胞胎不寒而栗,其他学生也纷纷收回看热闹的目光,不再去管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事。

只有黑发女孩仍然被艾斯梅坦率的样子深深吸引,红着脸朝她伸出一只手,“我叫莉达·伯斯德,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当然!”艾斯梅爽快地答应了。这大概就是她与七年里最要好的朋友之间友情的开始。

不过关于艾斯梅拉达·古德温为什么会被分进斯莱特林,至今还是个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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