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客厅走去,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但依然模糊不清。金妮难以辨别是谁的声音,但更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马尔福庄园。德拉科把克拉布和高尔带了回来,向她证明什么都没发生吗?金妮裹紧了长袍;她不想让那两个人或任何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在派对上已经听够了,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德拉科的奖励,她和他睡了。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要怎么跟他们解释不是那样的。她一心只想着其他事情,甚至忘了她确实和德拉科·马尔福上了床,而最令人困惑的是,她还很喜欢。
客厅门口有灯光。她在门外停了下来。她能听见两个男人在说话——德拉科和斯内普。金妮很困惑,她背靠在墙上,屏住呼吸,偷偷往客厅里看去,里面的景象让她吓了一跳。德拉科面对着她,坐在沙发上,脸上有一道伤口。斯内普拿着魔杖站在他面前,金妮只瞥见伤口上有一点血,斯内普就将它清除了。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那样出现。”斯内普说,收回了魔杖。“弗林特很快就意识到袭击他的是谁了。”
德拉科小心地摸了摸被治好的脸颊。“我认为他不会有胆量追击我。”他说。“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嘴上说说。”
德拉科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吧台走去,他经过门口时,金妮急忙缩了回去。金妮听到酒杯叮当作响,知道德拉科在忙着倒酒,就又往房间里看去,德拉科喝了一口白兰地,拿着另一杯酒走了回去,递给了斯内普。
斯内普闻了闻液体,然后把酒杯放在了桌上。“重点不是弗林特的反应。这对你来说太冒险了——”
“是他袭击了金妮!”德拉科叫道,用力将酒杯放在了桌上。“你以为我会放过他吗?”
“你为了一个纯血叛徒和单纯的奖赏去袭击他,这对你来说太冒险了。”斯内普说道。“你为了一个韦斯莱而袭击了一位食死徒同伴——”
“我只是在保护我的东西。”德拉科吼道。“弗林特也会为他自己的女人做同样的事。”
斯内普扬起了眉毛。“你是说韦斯莱小姐是你的女人?”
金妮发现德拉科的脸有些苍白,然后他拿起酒杯,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我想说的是,她不管怎样都属于我。”他说。他停了下来,盯着斯内普。“你帮我对付弗林特是不是太快了。为什么突然对一个韦斯莱忠心耿耿?”
金妮屏住了呼吸,头一次为斯内普的严肃感到高兴。当然,她和斯内普关于他的忠诚立场的谈话完全是个秘密。金妮也仍然怀疑,斯内普是不是真的站在她这边,她现在才想到,斯内普在德拉科面前帮助她,看起来有多么奇怪。
但是对斯内普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因为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他冷静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白兰地,然后把酒杯放回桌上,看向德拉科。“在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里,很难有你可以支持的人。我以为你会感激地接受我的帮助,而不是批评我。”
德拉科看了看斯内普,然后叹了口气。“当然,我向你道歉。”德拉科说。他又喝了一口白兰地。“弗林特知道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斯内普摇了摇头。“你和韦斯莱小姐安全离开后,我就让弗林特醒了过来,假装我恰好发现了他。但这不是问题所在。让我们希望你的行为不会传到黑魔王那里吧。他不会对你的行为掉以轻心,哪怕这是为了一个……奖赏。”
德拉科绷紧了身体,然后慢慢点了点头。“我认为弗林特不会做到那种程度。”他说,喝完了杯里的酒。但是,金妮发现他继续盯着酒杯,她不太确定他看起来有多么自信。
斯内普清了清喉咙。“我发现弗林特袭击你之前,你在和克拉布说话。跟韦斯莱小姐有关吗?”
德拉科困惑地抬头看向斯内普。“你怎么知道?”
金妮看到斯内普得意地笑了。“在过去几周里,你给他和高尔的命令似乎都与她有关。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对她的额外关注是在帮她的忙。”
德拉科用手抓了抓仍然有些凌乱的头发。“我也一直这么和她说。”他说。“金妮——她——”德拉科停了下来,盯着地板。“你要怎么证明一件你知道根本没有发生的事?”
斯内普皱起了眉头。“复杂到极点了。”他说。“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德拉科耸了耸肩。“她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为了不让她知道,她的记忆被抹去了。但是什么都疏通不了封住的记忆,对吗?”
“未必。”斯内普说。“有人说,如果有强力的东西触发,失去的记忆就能恢复。还有像我这样的人,接受过训练,能查出一个人是否真的失去了记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检查一下她。我不能告诉你被封住的记忆是什么,但我能看出来她的记忆有没有被动过。”
金妮的心跳得很快。一方面,她想让斯内普帮她,想知道她的记忆有没有被封住,可另一方面,她觉得很不安。她根本无法知道她被隐瞒了什么记忆,知道她的记忆被封住又有什么好处呢?不断猜测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大事,有人甚至选择将它清除,可能会让她发疯。
德拉科一定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因为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觉得没必要。我知道她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她一定会信任我。”
“是吗?”斯内普问。“我是说,信任你。”
斯内普的问题把金妮吓了一跳,德拉科也吃惊地看着他。信任——什么是信任?一个充满邪恶的世界上存在信任吗?她还不知道他对她的真正动机,她知道他仍然充满了秘密,许多秘密还与她有关,她真的能信任德拉科吗?她能学会信任这个参与杀害她所爱的人的男人吗?她收紧了浴袍,突然意识到她有多么**裸。
“信任。”德拉科终于说道,“是一种棘手的东西,我觉得我们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答案对斯内普来说一定足够了,因为他点点头,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必须走了——很晚了。你很快就会来工作吧?”
金妮没有等德拉科回答,而是轻手轻脚地尽快走开了。她屏住呼吸,爬上楼梯,祈祷两个男人都不会出来发现她,意识到她一直在偷听。
金妮刚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就听见门轻轻地开了。她闭紧双眼,极力控制着呼吸,她听见德拉科脱掉衣服,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她感觉他伸出手,把她搂到身边时,她的心几乎跳出了喉咙,但是,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也放缓了呼吸。
德拉科将金妮抱在怀里时,她忍不住想起了德拉科所说的关于信任的话。他没有真正回答斯内普的问题——他怀疑她对他的信任吗?他是不是也知道,他没做什么博取她信任的事,仍然有太多没得到解答的事情?德拉科稍微动了动,金妮红了脸,发现他光着身子。她与一个她几乎不信任的男人睡了,她应该感到困扰,可她发现,到目前为止,与德拉科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不合理的。
她感觉到德拉科紧贴着她的心跳,听着他放松的呼吸,她头一次让自己放松下来,安然地接受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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