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即将到来

星期五结束以后,所有学生迎来了他们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在此期间,卡莉斯塔找到了哈利,但即使他在图书馆的那个小角落再怎么努力用蛇佬腔说话,也无法让挂坠盒开启。

格兰杰很失望,她似乎都做好准备作观察记录了,而韦斯莱则有些幸灾乐祸,他拍了拍皱着眉的哈利的肩:

“可惜了,哈利,萨拉查·斯莱特林可能有什么不想让后代知道的那些自己的小秘密吧。”

哈利好笑地拍开他的手,把挂坠盒还给卡莉斯塔。

“我尽力了。”他有些莫名愧疚。

卡莉斯塔并未太在意,经过了斯内普教授和她的谈话,现在打不打开它,其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她收起挂坠盒,道谢后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哈利叫住。

他翡翠一般的双眸,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一同裹挟着同情与疏离。

“博克,呃——其实我想说,那天牵扯到了你,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哦不,其实我该想到的。我可能就是,看马尔福太不顺眼,所以忽视了整件事的走向。”

“我能理解你,不,我,怎么说呢,我和你一样。”

哈利很纠结,这些话也许他曾经反复斟酌过。韦斯莱叹了口气,用手掌捂住了额头,而格兰杰站在一边,时而皱了皱眉,似乎颇有种“你行不行不行我上”的感觉。

“我们关系一向算不上和平,但,如果撇开学院,我是真的想说,我很后悔那会的犹豫,因为,我,呃,理解,你当时那种感受,曾经也有人攻击过我的父母,我当时让那人飞上了天,自己离家出走了。你还能保持冷静——”

说到这里,哈利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满脸迷惑和犹豫,最后不得已抬起眼,却发现卡莉斯塔·博克在偷笑。

哈利莫名其妙,和两朋友相顾无言。

她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收敛了下,回到往常那副不太熟的样子,但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谢谢,波特。不只是为了挂坠盒,也谢谢你的理解。我不能代替德拉科说什么,也不会愿意,有些话还没有办法说出口,但是,我想说我很佩服你们表达的勇气,无论是对谁,再次,谢谢。”

卡莉斯塔的这些话是油然而生的,她压根没有思考,这些话就已经顺着脑海浮现了出来,仿佛潜意识里,早就为她安排好了。

韦斯莱本用手掌捂住的额头霎时露了出来,高挑的眉毛显然说明了他此刻的不可思议,而格兰杰狠狠瞪了他一眼。

哈利怔了怔,表情释然。

在临走前,她说:

“我其实不是冷静,只是因为胆小,脆弱,而被吓到了而已。再有下次,我会学学你的,而且就像我院长说的,不惩罚自己。然后,惩罚一下别人。”

在霍格沃茨的日子过得很快。

穆迪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刚刚进行到轮流对每个学生施展夺魂咒,魔药课则已经教授完增智剂和解药的内容。

麦格教授给变形课增添了一大堆的作业,而宾斯教授则布置他们写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弗立维教授不愧是拉文克劳的院长,竟要求他们另外再读三本书,为学习召唤咒作准备。

海格更是强制性要求他们每隔一天到他的小屋来观察一次炸尾螺,并记录他们不同寻常的行为。

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让他们对自己的命运作出预测。布雷斯和卡莉斯塔作为周围朋友中唯二选了这门课的,ps:且对写满数字符号的羊皮纸片厌恶万分更看不懂计算公式,在经过商议后决定,给对方编一些灾难事件。

比如,卡莉斯塔毫不犹豫地给布雷斯写上,将会在下周二喝下一瓶迷情剂然后疯狂对斯内普告白,在下个周五则会因为前脚踏入礼堂而摔倒,在周末会淹死。

布雷斯则更实在,他写卡莉斯塔会在下周一破财,下周二打赌打输,下周三被一个蓝眼睛的一米八的人使绊子,下周四会咳嗽,下周五会变成一只炸尾螺,在周末会淹死。

而这些,在特里劳妮教授那里得了较高分。但这最终导致的结果可不太平安——周一,达芙妮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链掉了,周二,喝下迷情剂的另有其人,拉文克劳的安东尼·戈德斯坦像是疯了一样,在那节魔药课倾诉他的爱意,周三,德拉科和西奥多走路时差点被他绊倒,周四,潘西咳嗽了一整天,害得阿斯托利亚差点担心哭了,周五哈利·波特刚进礼堂就摔倒了。

于是周末的早晨,听说了这些事的德拉科等人惊恐地表示:

“你们还是篡改篡改吧。”

布雷斯不屑一顾:“如果霍格沃茨真会有人淹死,那我们在休息室每天看见的乌贼就可以退休了。”

然而,卡莉斯塔在图书馆写完论文回来后,却发现他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盯着那只大乌贼。

她走到他边上,嘲笑道:“布雷斯,你不会是来做溺水监督员的吧?”

布雷斯翻了个白眼:“你的理解能力也仅限于此了。”

“那你说你在干嘛?”

他沉默了一会儿。

“水质监督员?”

“可以。”

卡莉斯塔凝噎住了。

最后当然没有人淹死,但布雷斯和卡莉斯塔两人隔着玻璃坐在乌贼旁边,看书写作业度过了这个周末。

虽然这学期因为没有魁地奇比赛而轻松不少,但卡莉斯塔仍然觉得担子很重——每个周五,她还要加上那么一堂魔药补习课。

潘西和达芙妮是第一个,或者说,第一个和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她们对此有着深深的同情。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即将到来的启事提前一个星期贴在了门厅里,对整个城堡的人都产生了明显影响,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讨论三强争霸赛。城堡里更是开始被彻底地清扫,盔甲锃光瓦亮,肮脏的肖像也被擦洗干净了。教工们也显得格外紧张,弗立维教授对卡莉斯塔这类学生的要求都提高了不少,以往他们从不会在课堂上被批评。

十月三十号,星期五。

卡莉斯塔被提前告知了今天无需去找斯内普教授上课,一大早,她就觉得心情放松悠闲,不仅如此,她还感到一阵激动,激动的同时,也有着隐隐的恐惧——上一次收到弗朗西斯的信,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她不知道他的地址,世界杯没看见他,三强争霸赛他又不寄一封信过来,她没法肯定他是不是真的会和德姆斯特朗一起过来。

礼堂在一夜之间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条都代表着不同的学院:红底配金色狮子的、蓝底配古铜色老鹰的、黄底配黑獾的和绿底配蟒蛇的。在教职工桌后,挂着最大的横幅,上面有霍格沃茨的饰章,狮、鹰、獾和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比圣诞节隆重多了。”

卡莉斯塔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在朋友们的位置坐下。

德拉科应该是这群人中显得最激动的,他滔滔不绝地和潘西说着他对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了解。

“没人能够确定德姆斯特朗到底在哪里。来访者必须用遗忘咒消除记忆,以忘却他们是怎么来到那里的。这所学校有很多幽灵般的船只,停在学校后方的山中湖里。夏天的时候,那些学生们还可以在湖中潜水。”

“梅林,”潘西发出一声惊叹,她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或许闪满了星星,“我爸爸提过它,说它没有霍格沃茨宽敞的城堡,但场地却很大。”

达芙妮和卡莉斯塔从阿斯托利亚那里又拿了几支涂嘴唇的东西,凑在一起讨论今晚用什么颜色。

抽空,达芙妮对卡莉说:“听说那里很冷。冷的要命。所以有人推测它在北欧。在那里他们都穿毛皮大衣!”

她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摇了摇卡莉斯塔的肩膀:“毛皮大衣!我觉得比这黑色的袍子要舒适好看多了。”

卡莉斯塔手一抖,差点在脸上画出一道“血痕”,直勾勾朝她瞪了一眼,然后合上盖子,镜子里,她的嘴唇变得粉嫩。

“达芙妮,在这穿会热死。”她笑着说,“我还是挺喜欢霍格沃茨的校袍的。夏季的裙子和衬衫也挺好看。”

“恕我直言——你们手上到底在捣鼓什么东西?”

布雷斯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

卡莉斯塔和达芙妮沉默而神秘地对视一笑。

“虽然,男孩子也可以用这种东西。”阿斯托利亚不知何时从三年级那边窜了过来,小声说,“但是,建议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西奥多作为在车厢上就已经见证过的人,仅仅是从书中抽离出来看了几眼,就明白了她们到底又在搞什么鬼。

他一边喝着桌上的南瓜汁,一边将手中的书翻去一页。

“布雷斯,我的建议。”他说,“无视。”

“……你也搞不明白?”布雷斯怀疑地看去。

西奥多头也不抬:“我向来不对自己生来无法理解的领域过度探索。”

头顶上传来一阵嗖嗖声,这代表猫头鹰们送信来了。

卡莉斯塔本并未期待她的角鸮霍普会来为她送信,但它竟然叼着一个包裹和一封信来了,降落到她面前扑腾扑腾闪着翅膀,就像长期未运动而带来的过度兴奋一样,把包裹丢在了她手边,然后毫不犹豫地啄了她一口。

“嗷——”卡莉斯塔吃痛地轻叫,霍普像是幸灾乐祸一般,又立刻扑腾扑腾翅膀飞走了。

达芙妮同情地看着她手上的红痕:“换一只猫头鹰吧。”

“不行啊。”卡莉斯塔叹口气,把包裹拿到手上,嘀咕道,“我等着别人的信呢,那人就只认识这只猫头鹰。”

她打开包裹,本以为会是博金先生买的礼服,然而,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袋子金加隆。

卡莉斯塔沉默了。她火速拆开信封,发现博金先生短之又短的留言:

卡莉:

你的礼服还未定做好。不要着急。我今天闲着,给你寄点钱。

见到那个臭小子了就给我写信。我一定要写封吼叫信给他。

卡拉克塔库斯

卡莉斯塔把信纸狠狠往桌上一拍,滑着塞到包裹里。

都两个月了!他是买什么礼服?还闲着寄点钱,害她以为能见到自己礼服了!

星期五的课堂上没有人专心听讲。魔药课提前半个小时下课,铃声早早敲响,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赶到地牢,按吩咐放下他们的书包和课本,穿斗篷,然后冲下楼梯来到门厅。

所有学生排队以后,鱼贯走下台阶,排着队站到城堡前。傍晚寒冷,空气清新,一轮洁白的半透明的月亮已经挂在了禁林上空。

达芙妮、潘西和卡莉斯塔站在一列,一刻不停地讨论着。

“或许那些北欧的学生会更高大、更英俊。”

“达芙妮。停止。不然我会就此笑死的。想想吧,毛皮大衣还会衬得他们的身材更——我想不到正常形容词了,说出来这会显得我很……”

“卡莉斯塔,虽然我也这么想,但我提醒你,斯内普教授就在附近呢。”

“他才懒得管我们呢。而且,我有在德姆斯特朗认识的人,说不定他会替我们引荐。”

“真的?”达芙妮差点破音,又立刻咳了咳,好让自己变回那副端庄的样子,“我是说,你怎么会认识?”

“就是啊,德姆斯特朗离英国可不近吧。等等,难不成你们家的业务已经扩展到那里了?”

“秘密。不过,他也不一定会来。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应该有认识他的。”

卡莉斯塔并非不想告知其身份。只是,她想捉弄一番,让他们猜一猜。

场地渐渐黑下来,然后突然,禁林上空。一个庞然大物,比一把飞天扫帚或者说一百把飞天扫帚还要大得多,正极速地掠过深蓝色的天空朝城堡飞来。

“啊——如果我没有弄错,布斯巴顿的代表已经来了。”

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朝他们飞来,有一个房子那么大,十二匹长着翅膀的马拉着他它腾空飞翔,都是银鬃马,每一匹马都和大象一样大。

马车飞得更低了,正以无比迅疾的速度降落。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马蹄砰砰的落到地面上,金色的马抖动着他们硕大的脑袋,火红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卡莉斯塔:“布斯巴顿的马车真——好看!”

车门立刻打开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孩跳下马车,然后打开一个金色的旋梯。一个特别高大的女人从中走了出来,也解释了,为什么马和车都那么大。

卡莉斯塔难以描述她的长相,直接来说,她全身散发着华贵优雅的气息,伸出一只闪闪发光的手,和邓布利多交谈。

“她可真大——”

“像海格一样。这世上到底为什么那么多巨人。”

“潘西,巨人恐怕要更大。”

“我是比喻!”

卡莉斯塔开始期待,她翘首以盼着德姆斯特朗快些到来,好看看弗兰克如今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六年前他去读书开始,就只有前两年回来看过。后来都以太远为由,只是偶尔寄信来。他妹妹如今已经从孩童,长成了少女。他则已经快要成年了。

平静的黑乎乎的水面突然变得不再平静,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骚动,水面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冲打着湖岸,然后中央一个漩涡中,出现了一艘大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那艘船就像一具骷髅,好像是刚被打捞上来的一样,闪烁着灰蒙蒙的微光。船上的人开始上岸,他们的身形十分高大,身上都穿着毛皮斗篷。而领着他们走来的校长身上穿的却是银白色皮毛。

卡莉斯塔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踮起脚来,努力在人群中辨认那一排学生中是否有她熟悉的背影。

卡卡洛夫的假笑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他关照地让一个学生上前,卡莉斯塔立刻认出那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德拉科等人关于德姆斯特朗的话为官方资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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