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认为我还要买一只宠物呢。”
“走吧,去看看,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猫头鹰的。”
咿啦猫头鹰商店的铜铃叮咚作响,西尔芙的目光瞬间被阴影里的雪白身影吸引。那只雪鸮立在栖木上,羽毛白得近乎透明,黑曜石般的眼睛却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意,像极了记忆里书中描写的,在霍格沃茨塔楼间穿梭的神秘信使。
“这是只冰岛雪鸮,性子孤僻得很。”店员擦拭着玻璃柜说道,“上个月才从极北之地运来,到现在都不让人碰。”伊莱尔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轻轻笑了:“倒和你小时候一样,躲在阁楼看书,谁敲门都不肯开。”
“妈妈,我想要它,可以吗?”
“当然可以。”
西尔芙伸出手,雪鸮却猛地展开翅膀,雪白羽翼带起的风掀翻了她鬓角的碎发。指尖悬在半空,她忽然想起书中斯内普独来独往的模样——总是把自己封闭在冷漠的外壳里,如同眼前这只来自寒地的猛禽。
“就叫尼克斯吧。”她轻声说,“看着店员将雪鸮装进雕花笼子,“寒霜的意思。”
尼克斯似乎对新名字并不买账,一路上都用尖喙不停撞击着铜制笼壁。当她们走到魔杖街拐角时,它突然停止躁动,黑曜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西尔芙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握紧笼子:“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伊莱尔以为她在担心猫头鹰不适,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到了新环境总要适应,就像你去霍格沃茨……”话没说完,巷口传来莉莉清脆的笑声,尼克斯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利爪在笼底抓出刺耳的声响。西尔芙看着雪鸮的影子在地上拉得细长,而远处那个黑发少年的轮廓,正与它在黄昏中悄然重叠。
“我们走吧。”母亲催促道。西尔芙却盯着尼克斯抖动的尾羽,想起冰岛传说中,雪鸮是连接人间与灵界的使者。或许这只来自极寒之地的猫头鹰,早已感知到前方命运的交汇——那些她熟知的故事,那些注定相遇的灵魂,正如同寒霜般,裹挟着凛冽与不可抗拒的力量,朝她步步逼近。
西尔芙的指甲深深掐进《千种魔法草药图鉴》的封皮,掌心全是冷汗。她认得那个背影——前世翻烂的《哈利·波特》书页里,这个总是阴沉着脸的少年曾让她无数次揪心。此刻真实的他就近在咫尺,头发比书中描写的更乱,脊背比她想象中更单薄,却实实在在地站在对角巷的暮色里,呼吸间都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苍凉。
“是他……真的是他。”她喉咙发紧,指甲在书皮上压出月牙形的凹痕。作为胎穿者,她曾以为那些故事只是记忆里的幻影,可如今...心跳声在耳膜轰鸣,她突然想起前世熬夜看小说的冬夜,暖手宝早就凉透,却为书中斯内普的结局哭到发抖。而现在,这个注定要在黑暗中独行的少年,正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接过莉莉递来的半块柠檬糖。
“好了好了,走了。别盯着看,没礼貌。”母亲的声音惊得她浑身一颤。西尔芙慌忙低头,却看见自己在石板路上的影子正微微发颤,像被风吹乱的水面。她想起书中对斯内普的所有描写:阴冷的魔药教授、隐忍的双面间谍、至死都攥着莉莉照片的孤独灵魂。
“不该靠近他的……”她在心里警告自己。作为知道结局的旁观者,她清楚任何细微的介入都可能打乱命运的齿轮。但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追着他的背影,看他如何别扭地把糖块塞进嘴里,如何在莉莉说话时微微侧头,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那个在书中永远阴冷的男人,此刻竟像所有普通少年一样,被夏日的晚风拂动衣角,被同伴的笑声烘暖棱角。
西尔芙突然喉咙发涩。她想起书中他临死前的那句“look at me”,想起他藏在长袍里的枯槁手掌,此刻却看见他手腕上的伤疤——那是常年被醉酒的麻瓜父亲殴打的痕迹。原来命运的伏笔早在此刻就已埋下:穷困的出身、不合群的孤僻、对莉莉近乎偏执的依赖。而她作为知晓一切的局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注定的深渊,连一句“小心”都不能说。
“该走了。”伊莱尔拽了拽她的袖子。
“哦哦,是的妈妈。该走了。抱歉,我只是想事情太入迷了。”
西尔芙转身时,听见莉莉的笑声混着风传来,像把锋利的刀切开黄昏。她摸向口袋里新买的魔杖,木质纹理硌着掌心——这是属于她的全新人生,而他的故事,早已写在她烂熟于心的书页里。
“再见,西弗勒斯。”她在心底轻声说,声音被熙攘的人声吞没。街角的风掀起她的刘海,远处传来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风铃声。某个瞬间,她发誓看见男孩的肩膀微微一颤,却终究没有回头。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