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香克斯撕掉了欠条并对失去的恶魔果实表示不在意，但乔伊戈尔内心认定她要还上这笔钱。

为了筹集创业初始资金，乔伊戈尔承诺船员如果存钱在她这里可以获得一定的利息。为了获得更高利息，不少船员选择存死期。至于选择活期的船员，乔伊戈尔会在对方取钱的时候结清利息。

在大海上漂泊了近一个月，乔伊戈尔筹集到来自船员的一百多万贝利，再加上系统每天给予的五万贝利补偿，乔伊戈尔总共有三百万贝利的资金。

在第一次登上有集镇的岛屿时，乔伊戈尔买了所需要材料，再让耶稣布按照她提供的图纸将武器制造出来，所有武器售卖完后初始资金翻了好几倍。

把分成给了耶稣布后，这次交易乔伊戈尔获得了两千万贝利。

一个很不错的开始。

渐渐地，乔伊戈尔成为了红发海贼团的资产管理员，培养了船员们存钱的好习惯，最后，她还拿下了心思最为缜密之人贝克曼——的自由现金流。

副船长贝克曼掌管了整个红发海贼团的财务，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乔伊戈尔有权决定这艘船上的人在各个项目上的开销。

“香克斯，你抱乔伊的时间是不是有点过多了。”

又是一个在海上漂泊的早晨，和往常不同，这句话是从黑发副船长贝克曼嘴里说出来的。

数月前，红发海贼团的船长从凶猛的海兽口中救下了风车村的小孩路飞，却也因此失去了擅长使用的左臂，红发船长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双手捧着金色小猪，只能用右手抱着。

香克斯理直气壮对自己的副船长说：“我不过是想开宴会嘛。”

金色小猪拒绝给船长大人拨款开宴会。

乔伊戈尔对红发海贼团宴会资金这一项存有疑惑，不过作为下级，她还是尽心尽力满足领导要求。要是换了烧杀抢掠的海贼，她肯定尽心尽力把“领导”送进推进城。

自费开宴会的海贼，真奇怪。

乔伊戈尔最开始是这么想，但后来——

“香克斯，三天前你开过一次宴会。”被抱住的乔伊戈尔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纸条。

她不否认开宴会能增强团队的凝聚力，但天天开宴会只能增强财务的爆炸力。

喂，贝克曼，我看见你在偷笑。

乔伊戈尔心想，果然这个皮肤白的男人心切开和他的发色一样黑。

男人没有将披在肩上的黑发扎起来，他笑着安慰金色小猪：“一物降一物。”

钱放在金色小猪的肚子里，不会出现突然不见的情况。

乔伊戈尔当然知道钱放在她这里就是放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她也开过银行，大人物愿意把钱放在她这里不是因为给的利息高，而是因为安全——或者说，即便账户突然清零，对方也能清楚知道每一笔钱的去向。

“你说的对。”乔伊戈尔对贝克曼写道。接着，她拿整理好的账单给他过目，“挪用烟草资金给乌塔买新钢琴，副船长应该不会介意吧？”乔伊戈尔又面向红发船长，“所有船员都同意用宴会资金给乌塔买钢琴，香克斯要一票否决吗？”

雷德·弗斯号上有一架老旧的钢琴，是红发海贼团成员寻宝时发现的，时隔多年，早已到了需要替换的时候。在音乐王国进修过的乌塔知道钢琴很贵，便一直没和身边的人提这件事，乌塔经常会保养钢琴，闪闪发亮的钢琴让外行的大人们误以为是新的。

乔伊戈尔打听到下一座岛屿正好是乐器之都，登岛后她为乌塔置办了一架钢琴、一把小提琴和一把大提琴。

毕竟金色小猪里不止一个灵魂。

乔伊戈尔休眠的时候，乌塔便指点年幼时的自己写歌，见金色小猪不仅能提供物质上的支持，而且还能提供精神上的帮助，红发海贼团的船员们纷纷咬起了手帕。

好气哦，家里养的小白菜要被小猪拱了，才艺也就罢了，可偏偏对方还非常有钱。

新钢琴很贵，他们拿出的钱合起来只够支付零头，更别说小提琴和大提琴，个个贵得离谱。

乔伊戈尔醒来时面对一双双仇富的目光，顿时想通这群海贼为什么可恶。

任何一个人的悬赏金都比三种乐器加起来的数额高，怎么好意思嫉妒她有钱？

乔伊戈尔攒了一笔钱，数额超过了船上部分人的悬赏金，但和干部们的悬赏金额比起来还差得远，更别提他们还囤了一堆恶魔果实。

作为船上身价最高的人，香克斯忧愁看着手里新得到的恶魔果实，旁边的贝克曼一改严肃面容，和他说起房间外的事。

贝克曼说：“你不担心吗？”

香克斯说：“没什么好担心，乔伊是女孩子。”

贝克曼说：“哦？你怎么知道。”

香克斯对贝克曼露出奇怪眼神：“从字迹上看出来的。”

想到以前的事，贝克曼一笑：“你认识的女人还是太少了。”

也难怪，毕竟他们的恋人，都是这样的女孩。

……

乔伊戈尔看到纸上的字迹还是忍不住炸毛，在生意做大之前，她必须练好字。

不用手写出来的字现在还无法见人。

红发海贼团不是人？别逗了，他们都是怪物。上午，这群人撕开了直径超过千米的海上龙卷，就为了从里面拿到还没普通人的拳头大的恶魔果实。

乔伊戈尔一时间怀疑海军是财力除了问题还是眼力出了问题，怎么给的悬赏金都偏低。

工作桌面，图纸上的线条算是流畅，乔伊戈尔借助工具能将线条画直，最开始的她没有工具，多亏了耶稣布聪明过人能看得懂涂鸦般的图纸。

想到耶稣布，乔伊戈尔笔下的线条不经意走偏了航向，直线错过了原本该画弧形的地方，由于条件不允许乔伊戈尔没有重新画过，她想反正耶稣布看得懂。

可惜了，这样的人才怎么就被香克斯抢先一步拐走？

“妈，耶稣布叔叔有一个儿子。”听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念叨后，乌塔忍不住开口。

耶稣布，这个名字让她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直教她为父亲担忧。

乔伊戈尔标注完道，“没关系，那我找他的儿子好了。”

耶稣布的儿子她已经预定好，谁要抢人就是跟她乔伊戈尔为敌。

乔伊戈尔画完图纸后开始轻点现有资金，忽然，她看见了一串熟悉的编号。

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之前她也看到过几次熟悉的编号。

听到门外脚步声，乔伊戈尔暂且按下推测不表。

进入房间的是香克斯，作为红发海贼团的船长，他坚定要开宴会的心无人可以撼动。为了获得宴会资金，香克斯和金色小猪做了交易，每讲一个故事可以获得相应报酬。故事越精彩，报酬也就越高。饶是乔伊戈尔这样经历丰富的人，也免不了为红发船长评估出高价。

像会唱歌的一样，会讲故事的人天生属于人群中心，更何况讲故事的人还长了一张比故事还好看的脸。

乔伊戈尔没有直接参与，和香克斯交易的是乌塔，乌塔每天晚上都要听香克斯讲故事才睡觉，并在进入梦乡前助力对方开宴会的愿望。

乔伊戈尔不会在金钱方面亏待乌塔，毕竟乌塔把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让给了她。

这一晚，香克斯讲了个很精彩的故事，精彩到让人睡不着。

“我加钱，接着讲后面的嘛~”

“不行，小孩子要乖乖睡觉。”

香克斯哄睡乌塔，将房间里的灯熄灭。金色小猪的身体里，乔伊戈尔还醒着。

她睡不着，索性在脑海里回想那一个个编号。

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终于看到了岛屿，在登岛前，乔伊戈尔给红发海贼团的船员们发放季度分红。他们在岛上驻留了几天，补给完后雷德·弗斯号再次出航。

从北海到西海。

距离离开东海时看到的颠倒山，已经过去半年。红发船长熟悉了用右手拿佩刀格里芬，乔伊戈尔也熟悉了雷德·弗斯号的每一个角落。

她来到副船长的房间。

红发海贼团从海王类的肚子里得到一批珠宝，将这批珠宝换成现金后，贝克曼把钱给了金色小猪，以某种理由。乔伊戈尔像往常一样存起这笔钱，但熟悉的编号再一次闯进了她的视线。

“我记得这几张钱给了船长。”本该因为宴会流到别人口袋里的钱，怎么又会回到她手上？

乔伊戈尔最先想到的是对方讲故事不收钱，联想到这一点不难，乌塔作为他的女儿，每次在外面演奏、哪怕是大型演出活动，都没收过一分钱。

父女两都是乐于分享不求回报的性格。

接连好几次看到相同编号的纸币，乔伊戈尔越来越不相信是巧合，这次他们换了个海域，相同的事情还是在发生。

最有可能的真相是，红发船长嘴上说赚宴会钱，实际通过贝克曼把钱还给她。

贝克曼面对诘问，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根烟：“看来是我的侥幸心理让这件事暴露，难怪香克斯叮嘱我不要被你发现。”

“真是可怕的记忆力，乔伊小姐。”

听到话后乔伊戈尔心里一惊，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性别告诉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红发海贼团的人，难道还能看到灵魂？

面对贝克曼的打量，乔伊戈尔对方黑不见底的眼睛里能看到多少东西。

乔伊戈尔说：“你们就不怕我带着海贼团的资产跑了吗？”

贝克曼说：“我想我们看人的眼光应该没有那么差。”

“……”乔伊戈尔接着道，“那你知道我有几个人格吗？”

如果对方能看见灵魂，那么她会得到回答，成年的乌塔加上她，一共两个。

贝克曼听到问题，陷入了思考。

西海一名科学家发现人类死后会轻21克，于是得出人类灵魂重21克的结论。当时他闲来无事去翻看了这位科学家的其他科研理论，了解到人类可以划分出6种人格。

正、恶、想、知、暴、欲。

“六个。”贝克曼看向她，“乔伊小姐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乔伊戈尔见黑发男人不似说谎，便放松了警惕的神经。

她说，“副船长接触的知识面很广。”

乔伊戈尔没有想问的，贝克曼却有想要说的话。

“乔伊小姐的哪一个人格喜欢听故事？现在的你又是哪一个人格在主导？”

“……”

乔伊戈尔找了个理由离开房间。

她才不喜欢听故事。

耶稣布在船上弄了一面涂鸦墙，供船上的大人们陪乌塔画画。大人们都有要紧事做，于是乔伊戈尔陪年幼的乌塔一起画。

乔伊戈尔在涂鸦墙上画设计图，但香克斯不动声色还钱的事让她感到烦躁。

香克斯讲故事讲得开心，乌塔给钱给得开心，就她不开心。

气死了。

“妈，你怎么了？”乌塔不是第一次见乔伊戈尔走神，但她从未见过对方走神这么严重。

耳边声音重复多次，乔伊戈尔回神。

面前的涂鸦墙上，写了好几个某人的名字。

于是乔伊戈尔面不改色在名字后面接着写——

香克斯是个大骗子。

“妈，你在想爸爸对不对……妈，你怎么耍赖？！”

乌塔又见乔伊戈尔在话的末尾补上了几个字。

——乌塔写的。

年幼的乌塔在旁边目睹了金色小猪的这一番操作，她停下手中的画，也开始写字。

香克斯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年幼的乌塔在后面补充。

——乔伊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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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