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
独白-三周目萨卡斯基的场合（三）
——因为有你，我愿跋涉千里
甘心缠绕上无解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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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其实过得很快，萨卡斯基永远也说不清看着塞琉斯汀一天天长大，心底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复杂感情到底是什么
他坐在被花匠精心打理过的庭院中，看着那个小姑娘端着温和的笑容，优雅的为他斟上了一杯茶
塞琉斯汀从小长相就精致漂亮的不行，这些年过去那份美貌并没有被折损，反而愈发的夺目，那低头浅笑摆弄茶具的样子，比身侧艳丽的花朵更迷人眼
萨卡斯基的目光追随着她纤弱的指尖，看着那骨节漂亮的手掌在透过树荫投下的阳光下，端起茶壶为他添茶的样子
“尝尝吧，萨卡斯基”
她笑了，就像朵花一样，娇弱却有着无法比拟的优雅，那双眼睛专注的看着他，带着萨卡斯基一眼就能看到的憧憬，还有另一种在那之上，更加浓烈的情绪
那是什么呢？萨卡斯基不知道，也不愿去询问她
只是在那种目光下，他的胸膛无端腾起一种热度，竟让身为岩浆果实能力者的他感到炙热
他端起茶杯，一股清香的味道随着呼吸进入鼻腔，抿一口温度正好的茶水，入口时味苦，滑进喉咙后似乎又能品味到一丝甜
她的茶道越来越精进了
萨卡斯基比起酒，更喜欢喝茶，酒会麻痹人的神经，而茶永远是冷清理智的，就如同萨卡斯基这个人一样
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这个爱好，塞琉斯汀也不例外
所以她这一手沏茶的好手艺是为谁学的，不言而喻
“怎么样？”
她柔软的声音带着小心的期待，落在了萨卡斯基的耳朵里，让他抬起眼注视着面前这个不自觉捏起指尖的女孩
“很好”
简单的几个音节，对面的那双那眼睛却唰得一下就亮了，连带着那耀眼的金色发丝都弥漫上雀跃的味道
萨卡斯基看着她的笑，嘴角不自觉的也想勾起一个弧度
这些年总是这样，她做的每一件事或多或少都与他相关，而塞琉斯汀所谋求的，不过是萨卡斯基的一句夸奖
好像只要他一个眼神，她就能为他做任何事，而他随便的一句认可就能让她像现在这样高兴的像是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样
直觉告诉他塞琉斯汀对他的这种追逐有些超常了，但是怎么说呢，每每这种时候他的心都能感受到一股多年未曾有过的暖流，令他不愿去琢磨她真正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况且也没什么不好，塞琉斯汀不会有离开他的那一天，如果她想追逐他的话，就永远留在他身侧仰望他的身影好了
那或许，正好也是萨卡斯基所期待着的光景
萨卡斯基看向端坐在他对面的塞琉斯汀的眼神，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专注，金发小姑娘就这样在他的视线中红了脸
“那个……萨卡斯基”
她微微垂下头，轻咬了一下唇瓣，抬起一只手把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
“过几天，我过生日，我…”
她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他那张往日里总是面无表情板着的脸今天却显得有些柔和
萨卡斯基看着她纠结时两团薄红覆上脸颊的样子，他意识到她可能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但是又羞于开口，于是他开口问了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
确实，再过不久就是她的十四岁生日了
一晃，春秋轮转，六年过去了，塞琉斯汀已经从粉雕玉琢的小小一团，长成现在自己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了
那张逐渐长开的脸已经可以窥见未来逼人的美貌了
萨卡斯基把她的成长看在眼里，知晓了她终将变成一个优秀迷人的女人，却并不为她的长大感到迷茫
虽然没有依据，可是萨卡斯基就是知道，塞琉斯汀不会离开自己
无论是成长，岁月，抑或是别的什么人或事，都无法把她带离自己身边
她注定会守在他的身边，或许直至生命的终结，只有死亡才能断绝这份只属于他们的羁绊
“我想要个秋千”·
她抬起头，一双漂亮的蓝眼睛里带着希冀
“萨卡斯基你不觉得那棵树很漂亮么？放个秋千的话我就能一直在那里看着这棵树了”
一直看着那棵树？塞琉斯汀的神情完全不像作假
萨卡斯基顺着她的指尖，看向了那棵被她夸赞的树，那并不是什么名贵稀有的品种，只是马林梵多常见的树种，同样是当年这个房子自带的东西
不过看它枝桠参天的样子，大概也有些年头了吧，这些年的精心打理下看起来倒也确实是个十分养眼的景色
“况且…这样我以后就能每天坐在秋千上等你回家了”
塞琉斯汀说这话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笑容里带上了少女独有的甜美，那双低垂着的眼好看的眯起，像是在说什么又甜蜜又重要的事情
等他回家啊，其实就算不装秋千，她也会守在树下等待他回来的，不是么？
正如这六年来她一直在做的那样
“好”
他答应了这个小要求，心情极好的看着那张白皙细腻的脸上幸福的笑靥
塞琉斯汀从不和他要求什么东西，小姑娘省事的很，向来不要求吃穿，这些年下来萨卡斯基也没怎么管过她这些
算起来这还是她提的第一个要求，又无伤大雅，自然是要应允的
看着她低头继续为他斟茶的样子，萨卡斯基眼里含了笑意
他从年少开始就一直独自生活，自己都不会什么生活技能，更别提照顾别人了，原本还担心养一个半大的小姑娘会很麻烦，没想到塞琉斯汀的听话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萨卡斯基只要维持自己之前那种生活状态就好了，塞琉斯汀根本就不用他多么劳心劳力的照顾
其实偶尔，再多和他要求些东西也没什么不好
他很喜欢塞琉斯汀像现在，在他面前展露笑脸
对于生活和工作，萨卡斯基一向不怎么能划开界限，通俗点说，他是一个很爱把工作融入生活的男人，平时几乎也没有玩乐的时间，睁开眼就是办公室和军舰，一忙就是一天
和另外两个同僚比起来简直勤奋过了头
波鲁萨利诺倒也还好，那个男人虽然看着不务正业吊儿郎当了些，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好好完成工作的，虽然多多少少会掺点水分，那也总比库赞强
如果说萨卡斯基是办公室狂魔，那库赞就是翘班狂魔
一天之中都见不到他的人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尤其是最近这几年，越发猖狂，他的办公室都要变成他副官的办公室了
真是太不像话了，听着下属报告来的在总部没看到青雉大将，萨卡斯基皱眉
不能理解到底有什么事情能比工作更重要，也没看他天天翘班是去干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不过这种事都是该战国操心的，他顶多是皱个眉，无视库赞的举动而已
想到库赞，萨卡斯基看着正午的艳阳，思绪开始飘远
对于他把塞琉斯汀带回家里自己养着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高层的这几人还是了解的
甚至还没少去自己那儿凑热闹
刚带回那个金色的团子时，库赞就去过他家一次，当时庭院里的杂草刚刚清理完，还没来得去种花，诺大的庭院有些荒凉和空荡
库赞和萨卡斯基都不是在意这些事的人，他们很自然的在打扫干净的茶几旁落座，只不过萨卡斯基身边多了一个乖巧的小姑娘
“你愿意跟我走么”
库赞一看就是开玩笑的朝着她伸出手，不管是从表情还是语气里都感觉不到一丝认真
更何况就算是认真的萨卡斯基也不可能把人让给他
果不其然，塞琉斯汀摇了摇头，礼貌的拒绝了他
看着库赞表面上惋惜痛心的样子，萨卡斯基轻哼了一声
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对什么事才能认真些，他好像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一副没干劲懒洋洋的样子
真是，库赞与自己相性不合，注定了他们两人不怎么对盘
尤其后来，他居然带着塞琉斯汀去纹身了
天知道萨卡斯基那天看着小姑娘娇小的身躯上出现了还红肿着的纹身时，差一点就揪起库赞的领子给他一拳了
哪怕他能猜到这八成是塞琉斯汀自己的主意，但带一个八岁的孩子去纹身这种事也亏他干的出来
后来还是因为塞琉斯汀在场拉住了他的手，萨卡斯基才没直接轰了自家庭院
他当时还气着，也没理会还站在原地的塞琉斯汀和库赞，独自径直走回了屋内
塞琉斯汀大概是被他的反应吓到了，着急忙慌的追上他，焦急的解释着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萨卡斯基”
简单的两句话，却真的奇迹一般的，稍稍抚平了他胸膛翻涌着的情绪
他一向是一个把原则看的比天还大的人，虽说这次的纹身时间不涉及什么原则性问题，但他还是生气了
大概不光是气什么都没和他说的塞琉斯汀，也是在气自己
他看到那个纹身在后腰的位置上时，立刻就明白了她要去纹身的原因
因为那天是塞琉斯汀的生日，而他送给她的礼物是一句在清晨脱口而出的祝福
“摆脱掉过去，活在阳光之下吧，塞琉斯汀”
他要她摆脱过去，所以塞琉斯汀才会用纹身盖住那一串因人体试验而得来的数字编号
仅仅是他的一句话而已，她就当真到了这个地步
“我觉得红色的花纹很漂亮”
塞琉斯汀还在说着，仰着一张白净的笑脸对他笑了
“而且赤红色，是萨卡斯基的颜色啊”
她是一张白纸
却从在那天开始，染上了自己的颜色
他们二人就像那纹在塞琉斯汀后背的花纹一样，纠缠不休，相伴相依
那是赤红色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