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噗,呸呸!”
我在洗手台前飞快刷牙反复漱口,直到口腔里就只剩下牙膏的薄荷味,才按捺下心里的不适感。接着,面对镜子里那个水灵灵的粉发美女,总算想起来自己该解除变身状态了。
不过手机没带进来,我擦干净脸,转身拉开半道门往外瞅了瞅,房间里还是刚才的情形:只有电热水壶发出了水即将烧开的咕噜声,鬼蜘蛛十分安静地靠在椅子上,手机就躺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我下意识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洗手间,走到他旁边,握住手机的时候忍不住再看了看鬼蜘蛛,确认他仍然闭着眼。闭眼默念解除变身,紧接着检查自己恢复本貌的身体是否留下了后遗症——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露出的皮肤上也白白净净,那个名叫“紫烟”的毒应该完美被“蕾玖”的能力消化了。这下我算彻底放心了。
“咔哒”一声,此时完全沸腾的电热水壶自动跳掉。我并没有过去倒水,而是默默……打开手机相机自拍模式。
自己脸是不可能入镜的,但是鬼蜘蛛这副模样必须给个特写纪念。我很快寻了个角度,将他和自己纳入镜头拍下了一张“不错”的合照。
顺利掌握对方一个黑历史,再加上拍完合照又是一个日常任务完成了,我嘴角忍不住地轻快上扬,转身打算去给自己倒杯热水喝。
刚刚迈步,我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微微低下头一看,顿时僵在了原地。
脚尖前的地面上落下一道阴影,恰好的把我整个人笼罩其中,连视野光线都暗了一度。
迟钝的第六感终于发出了警告,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瞬间从无至有,让我颈后寒毛直竖。
“……”像一只突然发现远处有猛兽盯上自己的兔子,我当机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很有勇气地转回身。
不对啊我又没做坏事我怕什……卧槽太近了!!
一回头鼻尖险些蹭上某人西装的我心里发出了土拨鼠尖叫,唰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无声无息站在我背后的确实是鬼蜘蛛。我仰起头看他,看之前他坐在那里倒还行,现在一站起来……两米多高的魁梧身材扩散着强烈的存在感,本不觉得小的房间都变得局促起来。
留着黑色长发的海军中将面无表情地盯着我,除了西装上还残留着点血迹,他看起来和先前没中毒的一样。但说不出来的,我就觉得现在的他和之前不太一样……该不会中毒留下后遗症,脑子坏掉了吧?
“你醒了啊,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的?”我故作镇定地问道,有些担心自己刚刚的盗版解毒出了纰漏。
闻言,鬼蜘蛛攥了攥眉心,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近前一步,语调低沉辨不明情绪:
“你还在装什么。”
“啊?”我一时没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不过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
他没再吭声,径直迈步向我逼近。我跟着开始后退,不过房间就这么点大,没几步我就感觉到小腿肚抵到了床沿。
“等等等!你别靠近了,有话好好说——!”
我抬起手抗拒地叫道,然而毫无软用。
再退就只能坐到床上了,直觉告诉我这个发展很奇怪,所以我脚一撇想溜到别的地方。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失败了。
“哇啊!”
短促的惊叫之中,受着一股叫肩胛骨作痛的力量,我整个人猛然往后倒去,就算背后是柔软的床褥,后脑勺用力砸进去还是不免让我头晕了下。刚看清了正前方被灯光渲染的岩石天花板,下一秒,鬼蜘蛛的身影强势地挡住了光线,充斥在视野中。
他用右手按住我的左肩,在上方稍弯腰俯视着意图挣扎的我。
稍一挣扎,我就感觉到肩上那铁钳似的五指跟着握紧,神经和骨头都在叫嚣被力量摧残的痛苦。
“好痛!你发什么神经?!快放开我!!”我吃痛地喊道,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手。这时我意识到自己手里捏着手机,开始疯狂呼叫A4,对方却没有一点回应。
天呐,不会还在小黑屋避嫌没出来吧!敲李凉它以为吸取毒素要花多久时间啊!!
我的力量相对于鬼蜘蛛就是蝼蚁撼树,对此情形,他却冷哼一记:“装模作样!”
“你还要顶着这伪装到什么时候,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算现在我疼得眼泪快掉下来了,也不能阻止我听到这两个质问时的一脸懵逼。
等等我干什么就装模作样了,我怎么就伪装了???
“你有没有搞错啊!什么伪装目的的,我刚刚可是给你解毒救了你啊!你再不放手就是恩将仇——咳唔咳!”
我就差破口大骂了,话却戛然而止。因为男人粗糙的拇指突然按了一下我的喉咙,让我一瞬间泛起了呕吐感,仿佛喘不上气来。
“一个普通人能随便解开‘瘟疫医生’的毒吗,还是说你和‘瘟疫医生’有什么关系……”鬼蜘蛛说。
“咳、谁和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角色有关系啊!”生理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瞪着鬼蜘蛛气急道,“我又没说过我是普通人!!”
“还有你说伪装,”我终于反应过来,很有可能刚才鬼蜘蛛发觉了自己的变身,“你知道杰尔马66的‘剧毒粉’吗,文斯莫克·蕾玖,她有帮人吸取毒素的能力……”
“然后,我的能力可以暂时变成她的模样,借用她的能力,吸取毒素解毒……”
“…………”
听完我断续仓促的解释,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现在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是的,不然呢!”我忍着肩膀的疼痛,咬牙切齿,“需不需要我给您表演下我的能力呀,鬼·蜘·蛛·中·将!”
我算是弄明白了,这位中将大人突然来这么一出,完全是他过分的警戒心作祟。
“那你走到那种偏僻的巷子,又是和昨天一样的巧合吗。”鬼蜘蛛语气淡淡,却又问出另一个疑点。
这锅是属于手机系统的,但我现在没有和他坦诚布公的心情,就说:“是呢,我也没想到会碰上您那么惨烈的情形……但能帮上您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也算报答了您的‘救命之恩’,互不相欠了!”
他默然同我对视着,眼中的审视锐利如刀,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回瞪他。
最终,他说了一句:“算了。”
鬼蜘蛛把手从我肩上移开的时候,我忍不住“嘶”了一声,肩膀上升起了一阵火辣辣的疼。他一走开,被挡住的光线再度照进眼睛,眼泪顺势就流了出来。
我以手肘撑起身体坐在床上,泪眼朦胧地低头看肩颈处,青紫色的手印狰狞地烙在了皮肤上,难看极了。
我用空着的手抹了抹眼睛,眼泪却无法抑制地往下流。我默默抓紧了手机,胸口气闷憋屈,这两天按捺下关于穿越的种种情绪一同爆发,索性哭个够。
【叮——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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