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最终给了一个名字给海兵。
海兵拿着名字去核实,得到是被天龙人“好心”遣走的奴隶。
丢弃的所有物,无需回到玛丽乔亚。
早晨醒来,伊芙琳发现自己穿上了一双红色小皮鞋。
脑海里和这双鞋有关的记忆一片空白。
准确地说,这双鞋的场景里只有她自己。
“起得真早,今天没有训练可以多睡会儿。”穿着海军制服的人端来牛奶和吐司切片。
训练?
伊芙琳捕捉到这个词,她又盯着脚尖突兀的小皮鞋。
红色和紫色的瞳孔交叠,脑海里有个声音冲出了枷锁。
一个不走正道的人没有活着的价值。
伊芙琳想起来了,因为年龄太小和名字不符合,她说谎吃了恶魔果实。
伊芙琳轻轻咬了一口吐司切片。
甲板上的海风带着咸味,中型军舰上的海兵都很年轻,他们穿着统一的蓝白制服,衣服料子很单薄,却无惧海上的风浪。
伊芙琳发现除自己外,早上给她送餐的人也能在甲板上自由行动,不过相较于站岗的海兵,他的身形似乎过分羸弱。
“你不冷吗?”伊芙琳拢紧了身上的毛毯问。
她没有得到回答。
军舰航行时遇到了一艘海贼船,双方很快交战,漫天的岩浆染红的海面,被高温包裹的伊芙琳意识到自己询问的话有些多余。
厚毛毯使她的皮肤渗出汗珠,红色的发丝像精致的笔画勾勒在白皙的脸颊。
伊芙琳被安置在了一艘小船上。
她被告知,要想成为海军先活下去。
在海上漂泊了一些天后,伊芙琳遇到了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脖子上面是狗头的海军。
伊芙琳把狗头海军捞上自己的小船,对方的衣服上有血迹,身上却没有大块的伤口,布满了愈合以及正在愈合的伤疤,整个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昏迷。
“啊,老夫睡着了。”狗头海军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和部下失散的缘由。
两个人漫无目的在海上漂泊,似乎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幸运,相遇几天后小船来到了一座岛。
不过需要经过无风带。
伊芙琳坐在森林里吃着海王类烤肉,狗头海军问她为什么不穿鞋。
红色的小皮鞋被伊芙琳放在身边,干净没有折痕,稍稍被海水浸湿。
伊芙琳说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特别强。
狗头海军也认为一百八十七天不吃不喝的伊芙琳是个好苗子,他决定从今天开始修行。
修行了一段时间,狗头海军要离开了。
“您坐我的小船回去吧。”伊芙琳对木筏散架了一百次的狗头海军说。
七年过去,森林里不见动物的影子,这一天下了雪,拳头大的雪花砸在了鞋印上。
龙走在雪里,耳边是自家老头说的话。
有个丫头被我丢到小树林里修行,你去看一下她还活着没。
在得知事情过去了多少年后,他陷入了沉默。
龙找了好几个岛屿,终于找到这个符合描述的“小树林”,他用见闻色笼罩整座岛屿,除了躲在各个角落的猛兽,没有半点“人”的声音。
龙的神情凝重。
秉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他搜寻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于是,龙看见了山洞里的瓜子壳。
“要吃东西吗?”伊芙琳让身边的狒狒搭起烧烤架。
龙:“……”
龙打量眼前的女孩,不经意瞥见对方白皙的双足。
他有点后悔没带一双鞋来。
水之七都的商业非常繁荣,二人几经辗转来到此处,航行的船修好后,他们再次出发。
龙看见伊芙琳穿了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我以为你会买红色的。”龙说。
“毕竟是海贼王的葬礼啊。”伊芙琳道。
海贼王哥尔多·罗杰被海军捕获,十五日后在东海罗格镇处刑。
伊芙琳和龙抵达罗格镇。处刑广场上乌压压一大片,放眼望去是平民,海贼和赏金猎人站在旁边的建筑里,若是混在人群中也看不出来。
狂热的气氛将广场笼罩,所有人在此刻都一个模样。
终于,海贼王出来了。
广场陷入沉静,带着沉重枷锁的海贼王走上处刑台,人们屏气凝神,听着他轻微的脚步声。
海贼王站到了处刑台上。
细长的刀刃泛出寒芒,太阳的暖光落在了他身上。
海贼王露出了笑容。
一句话,让世界彻底陷入疯狂。
人们抬头为海贼王留下的秘宝欢呼,龙拉低了兜帽。
“伊芙琳,要和我一起吗?”他向身边女孩发出邀请。
他们一路上交流了许多,关于家人,关于国家,关于世界,关于——
天龙人。
这种制度和思想。
伊芙琳也想过这个问题,在遇到龙之前,她是坚定要加入海军的。
以正义之名,将一切邪恶抹杀,甚至包括天龙人。
但这样做似乎还不够,龙的做法从时间的维度上看更为正确,大局层面看也更为彻底,并且适合自己不喜杀戮的性格。
伊芙琳有和龙一起走的念头。
直至,目睹海贼王的死亡。
伊芙琳看向龙的眼睛,认真道:“你们是创造未来的人,而我,在这个世界上无足轻重,不懂谋略也没有智慧,唯有实力说得过去,但大海上最不缺的就是实力。”
“所以我想,既然你们要创造未来,我就做那个能让更多人看到未来的人。”
“以‘不死亡的正义’。”
那种未来必定是由血肉堆成,不想流血不想牺牲就妄想改变世界,天底下不会有这样的好事。
而且,信任是有成本的,如果要达成的某些目的一样,以海军的身份会更为方便。
“我知道了。”龙说。
二人就此分别。
走之前,伊芙琳来到龙身边,附耳告诉他自己的真名。
“别忘了哦,到时候我去你那里吃饭。”
广场周围的店铺客流爆满,普通人根本挤不进去。一家咖啡馆内,多弗朗明哥包下了单间。
落地窗外是一览无余的景色。
多弗朗明哥坐在海王类皮的沙发上,脚下是金丝绣线的地毯。
忽然,玻璃的反光刺痛了他。
待看清时,和别人咬耳朵的女孩已消失在人群中。
“少主,出什么事了吗?!”电话虫那边的人听到了瓷杯碎裂的声音。
穿粉色羽毛大衣的男人摩挲掌心,鲜红的血滴在了白瓷内胆上,褐色的咖啡渍浸透了报纸上的固定内容——以某个人的名字命名的蛋糕店。
多弗朗明哥说。
“看见了一只养不亲的野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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