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当然是没报警。
但总感觉以撒是不是对他们有点意见。
以撒直接把电话打到布兰尔微那了。
以撒直抒胸臆：“我想死。”
香克斯听见布兰温“天呐”了一声，然后安慰起以撒。
布兰温：“别死。”
以撒：“我真不想活了，我想跳海。”
布兰温：“别跳海。”
以撒：“那你把我调回去。”
布兰温：“不调。”
以撒：“那我就想死。”
…………
要不你俩回头再拉扯呢？
能不能顾及一下别人的死活啊？！
事实证明，在任性这方面没有任何船员可以赢过自家船长。划重点，没有任何！
以撒放下电话后看起来更抑郁了一些，他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下一个。”
“下一个……什么？”香克斯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刺激到他真去跳海，到时候布兰温再找自己算账。
“岛。”以撒的眼睛更死了。
……
啊啊啊啊啊根本没法交流，根本没法交流啊！！！
“布拉布拉布拉——”
镇长办公室的电话虫刚叫起来，以撒已经扑过去接了，“布兰，你是回心转意准备把我调回去了吗？”
这绝对是对他们有意见吧！！他口齿流利的可以说八百遍绕口令！！
“没那种事。”仍然是布兰温熟悉的冷淡语气，“但我还是希望你尽量活着回来。叫红发海贼团的接电话，我叮嘱两句。”
香克斯感觉以撒快碎了……
“布兰，什么事？先说啊我可没欺负你家航海士……”
布兰尔微笑了一声，“我知道，以撒只是人有点矛盾，不是不会告状。”
“这附近的海域情况有点复杂，天气也有点反复无常，以撒能帮你们规避掉所有自然风险，效率达到最高。”
“把他当做一个罗盘就好，不要试图交流，也不要质疑他的决定，他不和你们说话就不要搭理他。”
“他让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就什么时候动身，他上船你们就跟上，如果有私人行程，告诉他就行，他会帮你们安排清楚。”
香克斯越听越不对劲，“那不就成我们把他当机器了吗？”
“那太好了，他甘之如饴。”布兰尔微鼓掌。
随后她说，“红发，绿灯我已经给你一路开到底了。不管人找没找到，都不关我的事了。”
这下电话彻底挂了。
以撒看起来终于血条恢复了一点，他指了指挂钟，“一小时后，下一个。”
“啊？这么紧急吗？！”
以撒不为所动。
五十分钟后，所有放出去问询打探的船员都回来了。一群人回到船上，刚好一个小时整。
“怪不得说是机器……”香克斯掐着表，抹了把汗。
布兰温说的「不要质疑以撒」确实一点都没错，他已经把一切都计算得精准无误。
「机器」于他而言，是最高赞赏。
船开出浓雾区还没两分钟，身后的浓雾中就开始电闪雷鸣，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
以撒低头看了一眼指针和海图，指了一个方向说，“暗礁。”
又抬手像是在抚摸海风，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指了一个方向，“龙卷风。”
最后看向舵手，“一点钟方向，现在。”
贝克曼问，“用不用升三帆全速前进？”
以撒又看了一眼雷德号的帆，似乎是脑内计算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能错过。”
随着他话音刚落，前方海平线处有一处大型海上龙卷风成型，裹挟着风暴冲雷德号而来。
险些下岗的斯内克高高兴兴的过来观察海况，还没看一会儿，拉着脸又坐回去了。
有人问他，“斯内克，怎么回事儿啊？！我们用不用掉头啊！”
“用不着！”风中斯内克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气急败坏，“速都不用降，就这么开！没事儿！”
“哪来的变态啊算得这么准？妈的再这样下去老子退休好了！”他嘀嘀咕咕。
龙卷风在船前方一海里处过境，以撒不动如山的站在船头看海图和海况，连眼神都不再给龙卷风一个，最后和那座看起来声势浩大的风卷「擦肩而过」。
贝克曼站在他旁边抽雪茄，受到了以撒的注目礼，俩人也不说话，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会儿看看海图看看指针。
“柏兰还好吗？”贝克曼试探了一句。
以撒茫然的抬头，看起来想说什么又张不开嘴。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跟你们说了拉里拉的具体情况吗？”
以撒皱眉摇头，“不认识。”
然后他低头，在贝克曼看不到的地方瞳孔地震，恨不得当场给布兰尔微打电话说她暴露了。
————
贝克曼回船舱了。
船舱里猛士达抱着它的大香蕉抱枕蹲在餐桌上，看到贝克曼回来，眼神一路追随。
“没收获，这个太不爱社交了，不好突破。”贝克曼点了一只新雪茄，坐在香克斯旁边，对猛士达笑了笑，“抱歉啊。”
猛士达萎靡。
香克斯都想跟着贝克曼一起来一支了。
贝克曼继续说，“到现在为止，都很不对劲。”
“以这么多年咱们的经验，一帆风顺，肯定有鬼。”耶稣布翘着二郎腿擦枪。
“以乌鸦领主一开始的态度，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还好说，但那通电话过后，要还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扯淡了。”
贝克曼敲了敲布兰尔微留下的那只电话虫，小电话虫此刻沉睡着，被敲得咚咚响也没醒。
“我们假设柏兰背后有个势力A。A能在几分钟之内威胁到布兰温，要求布兰温立刻协助我们，那布兰温就不可能和A没有接触。”
“再者，再厉害的势力要答应去「要求」一个四皇这种事，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而那个接线员虽然意外却一口答应，说明柏兰在A中身份属于顶格那一层，她的吩咐是当做最高命令来看待的。”
“这样一来，说布兰温不认识A的最高层，谁会信呢？”
斯内克点头，又指指外面，“这种「人工智能」都派来给我们领路，怎么看都是一副百分百配合的样子，越顺利反而越有鬼。”
香克斯抓着头发，“我也有预感，哪怕把新世界和北海搜完，只要布兰温还在配合我们，我们就不可能有任何进展。”
都说看一个人，不能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布兰温骂骂咧咧的给红发海贼团开了一路绿灯，可红发海贼团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等于这一船人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便利不是不能给，但他给的有点过了。
他表现的再不情愿，也是实实在在的提线者角色。
“这家伙把最高权限都放开给我们，人找到了，有他协助的功劳；人没找到，他都帮过尽过心了，我们对他无可牵挂。”
“……路，是「无可指摘」。”
“……”
“总之我们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一定是白费功夫。”香克斯拍案，“我怀疑柏兰被他给藏起来了，谁赞同谁反对？”
“老大英明！”
“老大万岁！”
耶稣布到底是结过婚的人，脑子转的也快，他举手，“我觉得有一种可能！”
“就是……柏兰有没有可能，是布兰温的女人啊？”
船舱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一分钟后炸锅的声音此起彼伏。
“擦……耶稣布你说的有道理啊……”
“那问题来了，咱老大和布兰温到底哪个是三？”
“那还用问！柏兰小姐办完事就光速回去了，肯定心里装的都是乌鸦领主啊！”
“合着人家才是一对儿！”
耶稣布这个时候继续展示他的文学素养。
“老大，你知不知道小说里有一种角色叫「熟睡的丈夫」？”
香克斯不解。
“就是妻子和野男人在他眼皮底下亲亲我我，然后这个「熟睡的丈夫」还出于各种原因一无所知。”
“通常野男人都会出于愧疚心理，给这个丈夫很多补偿和便利……”
“你觉得这个剧本有没有一点熟悉？要不，老大你试探一下？”
香克斯愣了半晌，抓起电话拨到长谷研泽那。
“喂，我是红发，我需要五千万贝利当修缮资金。”
对面长谷研泽愣了愣，答应的却很爽快，“好的，船长吩咐过了，会尽力满足你们一切需求。五千、不，七千万贝利现金会在下个岛准备好，直接到文托商会分部办理取款即可。”
长谷研泽：虽然不理解红发为什么理直气壮，但是布兰吩咐了就照办，五千万修船够干嘛的，再加点吧。
在高消费方面颇有心得的长谷研泽大方拨款。
他的爽快落在红发海贼团这边，天都塌了。
香克斯挂了电话面如死灰。
其他几个哀嚎。
“完了，老大真被绿了！”
“实锤了啊啊啊啊！”
“布兰温是什么初生怎么抢别人老婆啊呜呜呜……”
贝克曼额头上青筋直跳。
“没证据的事你们几个给我差不多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