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蒂娅看到有些熟悉的室内，没想起来是哪儿，肩上传来些微抽疼，她伸手摸了摸，发现伤口被包扎了起来，手法倒是专业的细致。手腕上被手铐勒出的伤口也被缠了绷带，手铐早就不知了踪影。

她没有看到自己的刀。微微有些不安。

屋外隐约传来小雨沙沙的声音。

哈蒂娅扶着额头下床，一脚踩在什么纸团上，低头看过去，发现是揉成一团的报纸。她好奇的捡起来，发现上刊登的是这次赛肯岛的事件，无论海军还是无辜民众均非常高的伤亡惨重。

想起来老师离开的背影，她捂上眼睛，平复着难以压抑的情绪。

“这就是海楼石子弹吗？”

屋外传来声音，哈蒂娅侧耳听了听，发觉一门之隔外似乎好几个人。

有她认识的人。

是了，她再次看了看周围，终于想起来，这里是船坞岛的造船公司， “シマナミカンパニー”事务所。

“按照路飞的说法应该是那个海军给他取出来的，”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我看了路飞的伤口，手法真粗暴啊，”声音顿了顿，问到：“话说路飞人呢，伤口还没好就乱跑。”

“好像往港口方向了，橘子头的小姑娘过去看他了。”这个声音就是她认识的人了， “シマナミカンパニー”事务所莫布斯通大叔。

一声长长的叹息，有些耳熟的声音，“啊啊我们怎么又摊上这种事了。海军们又在发什疯？”对了，那个长鼻子。

“z的的目标是消灭海贼，消灭海贼所以消灭one piece，”这是黑足的声音，“海军的逻辑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呢。青雉说的有没有谱。”

“哎？为了这个目标……哎哎哎！你说青雉？！”

“你说青雉？”哈蒂娅直接一个剃窜到众海贼眼前，把原本还在意外的长鼻子海贼吓得哇哇叫着跑到绿发剑客身后。

黑足则拧动着朝她打招呼，“海军女士??，你没事了吗？”

“雏稚姐姐，你好啦！”一旁窜出个小孩扑过来，修船匠莫布斯通的孙子兴奋地喊。

“好久不见，卡里，”哈蒂娅伸手接住小孩，把过度热情的小朋友推到爷爷身边，“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个子一点都没长高。”

“讨厌啦雏稚姐姐，我长了两公分呢！”卡里不满的喊，“你受伤的又不是眼睛！”

“哎？原来雏稚跟莫布斯通先生是熟识啊？”哈蒂娅听到一旁女人，妮可罗宾凑近莫布斯通问。

“有段时间雏稚长官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呢。”莫布斯通笑嘻嘻的解释。

哈蒂娅看了眼妮可罗宾，沉默两秒，转而有些不满地问莫布斯通，“大叔，你怎么又在给海贼干活了？上次被罚还没够吗？”

大块头的修船匠没有因为针对而生气，“我也有家要养嘛，”他随口应到，显然是清楚哈蒂的性子，知晓她的警告只存于口头上。

一旁长鼻子正在暗搓搓对着剑客低语，“索隆！你不是一直想跟她决斗吗，快上去打倒她。”

“哈？才不要，乔巴不都说了她现在弱爆了。”

“你在说谁弱爆了！”哈蒂娅恶狠狠瞪过去，看到旁边冒着粉红泡泡的黑足，便又想起刚刚对方的话，便问，“你们见过库赞先生？”

“是的，亲爱的女士，”黑足有问必答到，“赛肯岛时温泉浴室见到，他告诉我们z的踪迹来着。”

“还直接用冰续上了断腿，不愧是大将呢，”明显也是草帽海贼一员的骷髅，摸着下颌骨开口补充：“他还说自己是正义的伙伴呢。”

“他好意思说，”哈蒂娅皱着眉头嘟囔，“明明是正义的胆小鬼逃兵。”

“雏稚似乎很自信海军代表正义的身份呢。”她再次听到了妮可罗宾略带戏谑的话，哈蒂娅不禁抿了抿唇，想要无视，但沉默几秒，还是看向妮可罗宾，如同下定决心般开口，“我有看到过奥哈拉屠魔令的文件。”

哈蒂娅的话显然让这位被政府定义为“恶魔之子”的女人愣了愣。但她则自顾说下去：“我不知道奥哈拉真实发生过什么事情，但，起码文件那些原因，不应该是海军屠魔令发布的原因。”看着妮可罗宾越发严肃的表情，哈蒂娅不自觉的移开视线，“对当事人来说，可能不想听海军这些话吧……你会讨厌海军也不奇怪，只是……”

“哈古瓦尔，付出生命救了我的人，”罗宾突然开口打断哈蒂娅，提到哈蒂意料外的人：“哈古瓦尔桑，跟那些发动屠魔令的人一样是海军。所以我不会因为海军的身份去评判一个人好坏的。”

奥哈拉事件是环顾与库赞先生心底的裂痕，哈蒂娅是清楚的，她也曾经追随先生到哈古瓦尔在荒野的墓前祭拜过。她好奇地询问过，却只换来漫长沉默后一句，“不该是你知道的”。妮可罗宾简短的两句话，比她数年来搜集的涂黑文件记录的细节还清楚。

“听他们说某种程度上你也是救了我们船长呢。”妮可这次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笑着，“所以在我观念里，海军阁下也是好人呢。”

“不是的罗宾，”长鼻子背后摆着手虚微声反驳到：“她才不是要救路飞。”

“我没想救他。”哈蒂娅否认到。

（乌索普：你看！）

“草帽是过亿的大海贼，”她说，“逮捕他也得先离开当时的火山喷发才行。”

哈蒂娅又想起了漫天烟尘和熔岩被冰冻成山，想起始作俑者，不由得低落起来。

“我知道……我有听过也见过很多海军肆意妄为的行为，”她继续到之前对海军和正义的争辩，如同宣誓般诉说着，“只是无论如何，我和我知晓的那些海军同僚，会始终践行海军代表正义。”

她又听到轻轻一声笑 ，不由皱起眉，但这次只听到妮可罗宾应道，“还是要谢谢你。”并问询，“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哈蒂娅撇她一眼，又看向其他人，问，“我刀和手铐呢？”

“哎，手铐被娜美拿走说是要卖掉……”骷髅说。

“为什么啊？”

“因为是海楼石的……”

“你们海贼不要太过分好吧！”哈蒂亚怒道，“那我刀呢？你们要是敢卖……”

“你可是海军哎！”长鼻子海贼又怂又横的躲在剑客身后反驳，“缴的械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噫——索隆！”他看着同伴把海军的刀抛过去，惊恐到声音都岔了气。

绿发剑客显然没get到同伴心思，只剑客相惜心思又发作，夸奖，“真不错的刀呢。”

哈蒂娅白对方一眼，“怀揣着初代鬼彻说这话是讽刺吗？”

海贼剑客倒是笑的跃跃欲试，“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继续之前的对战……”

“才不要咧！”哈蒂娅吐了吐舌头，转而问莫布斯通，“大叔，借一下您家的摩托艇。”

“没问题。”

“哈？要逃？”

“是是是打不过，所以召集海军大军来对付！”哈蒂娅满脸嫌弃地吐槽，没想到狸子突然医性大发，“哎哎，不可以，你伤口还没……”但貌似是海贼团医生的话立马被哈蒂娅打断了。

“海军有比你们更先进的医术，对了，”她一把抢过小狸子手里的海楼石子弹，“还我！”

她收起子弹和佩刀，又环顾周围海贼一圈，正常状态下似乎应该要道歉或者道别的场景，但卡在海军的身份不论做什么都怪怪的。

哈蒂想了想，转而警告道，“我不知道库赞先、那家伙到底跟你们说了什么事，但泽法、z的事跟你们海贼没关系。”

“可z要炸了新世界这事，”骷髅指出问题：“也是跟我有关系了吧。”

长鼻子也冒出头，“而且是z先动的手啊，我们好心救他……”

“我是说，逮捕z是海军总部的命令，”哈蒂吼回去，“我们和他们势必还会有最终一战，要再卷进来，碰到我们，就不会再让你们跟这次一样好运逃掉了！”

“要不要再‘卷进去’这点的话，”妮可罗宾笑着说，“得看我们船长的意思，雏稚可以去跟他说哦。”

跟草帽说有用才有鬼，那小子捆着海楼石都要去追老师。

【我还有个弟弟，之后也会进入大海的！】

兄弟也好，同伴也罢，白痴就会像相互吸引。

“我管你们去找死。”哈蒂亚咒到，接过莫布斯通扔来的钥匙。

“摩托艇在屋后靠海岸处，”莫布斯通提醒到 ，“对了，最近油价涨了，所以租金要加15%哦。”

“别太过分哎大叔，”还拿着士官可怜工资的哈蒂娅怒道，“我都没举报你私通海贼呢！”

莫布斯通哈哈笑着，“我还有孩子要养嘛。”

直到众人看着海军在骑上摩托艇离开，草帽海贼团开始商量着去看路飞，又听见身后叹道，“年轻就是有活力呀。”

“哎哎？青雉！”

即使已经听山治等人讲见过前海军大将的事，众人依然一个大震惊。

妮可罗宾额上冷汗虽然未退，但很快压下恐慌，想到有关于海军的一些见闻，看了眼雏稚离开的方向，问到：“看样子听了不少的，在躲雏稚吗？”

库赞瞥她一眼，又看回海军离开的方向，“幼鸟嘛，”他轻声喃喃，“要先独立才能飞吧……”然后又在众人疑惑中叹口气，“居然被当成逃兵了吗？”

口气听着好像颇为委屈似的。

哈蒂娅在到达最近的海军分部前，优先遇到熟悉的军舰。

她原本应在的藤虎大将的部队。

藤虎在看到部下安然无恙时明显也松口气，在听着哈蒂娅电话虫向黄猿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汇报之后，问到：“是有遇到什么不能说的事了吗？”

哈蒂娅一惊，接着又不得不感慨跟随的这位敏锐的心思。

她稍稍理了理思路，把草帽和库赞先生的事以及自己对老师的矛盾心态告知给上司。

“不论如何，”藤虎轻叹一口气，给出对最后一项的评价，“伤害平民是不可原谅的。”

“我知道，”哈蒂娅低声，“我只是觉着……”她艰难地，努力争辩着：“可那是泽法老师……把泽法老师逼到已经无视平民的路上……海军、我们能做的只有现在这些吗？”

这真的是个无解的难题。

藤虎沉吟片刻，也只能提议道：“如果你想退出这次行动，可以……”

“不，”哈蒂娅说，“这是我们这些被老师教导出的海军，不可逃避的战争。”

漫画最近的剧情，真的太合适一个海军的信仰破灭了

（虽然这故事估计用不上太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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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海军和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