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薄云的间隙洒在极地潜水号的甲板上，海风吹起客厅窗帘，带起一股淡淡消毒水的气息。

“我和他睡过觉了。”

娜塔莉坐在躺椅上，喝着果汁，摇晃着腿，一边淡定地宣布。

罗正从舱口走出，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几名船员手里的茶杯应声掉地。

“哈？！”

“capta—！？你、你跟她？！”

罗捂住额头：“我们只是睡觉，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他不是很愿意回想起那晚被五花大绑的模样， “你们别想太多。”他顿了顿，瞥了娜塔莉一眼，“她穿得比现在还多。”

“诶？你什么意思？”娜塔莉穿着一条吊带短裙，淡金色的头发扎成丸子头，戴着一副太阳镜，听到这话立刻站起来，不满地叉着腰，“你是嫌我不够可爱吗？”

“……不是这个问题。”罗的声音低了几分，像是已经放弃了和她解释的打算。

“那我们就是有关系了嘛。”她咬着吸管，语气理直气壮，“睡觉就等于有关系。”

“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逻辑？”罗喉结轻动，盯着她看，像在盯一个定时炸弹。

“书上说的。”她拍拍手，“还有，我要去救我姐姐。”

“不可能。”罗直接回绝，语气干脆利落，“你现在去送死吗？我会先把你送去新世界的安全海域，然后去做我自己的事。”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路？”娜塔莉不满地站起来，“还有，你那天来帮我，是不是因为爱上了我？”

“我开心。”罗双手插兜，眼皮没抬一下，“我是海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哼，你是不是也想去找One Piece？”娜塔莉眯起眼睛，“你们这些海贼都是一样的，死活都要争那个宝藏。不过，那到底是什么？”

罗终于抬头，“One Piece对我来说，不是财富或权力。是某种证明，是世界底部被遮掩的真相。能改变一切的东西。”

“那种级别的东西，”娜塔莉望着海面，语气认真起来，“可不会只属于一个人。”

罗没再说话。他沉默，就是某种默认——one piece，是可以改变世界规则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只送信海鸥飞来，丢下信件和一张厚重的新闻报纸。

“《活摘上百海贼心脏！死亡医生成为新七武海》”

船员们哗然，兴奋地欢呼：“Captain！你上头条啦！”

“不过是几颗心脏而已，七武海原来这么简单吗？”娜塔莉泼冷水，眼神淡淡，“那要不我我也组建个海贼团试试？”

罗觉得好笑，下一秒却想到她和克比在一起时的模样——两人贴的那样近，脸和脸几乎要贴上，就像一对约会的情侣一样……

他的心脏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你和那个海军……”他语气冷下来，“关系很好？”

“海军？？”娜塔莉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谁，顿时笑得像只小狐狸，“虽然忘了名字，不过他比你可爱。”

“……”罗咬紧牙关，开始思考是否再收集一百颗海军的心脏换个心情。

娜塔莉却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闹腾，像是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你怎么了？”

“我在想。”娜塔莉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这么多天，我父亲都没有来找我。”

罗一言不发。

“如果是以前，父亲肯定满世界找我。他不是着急要把我嫁给傻子吗？”她冷笑了一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现在什么都没有，说明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她转过头，望着罗，眼睛发红，却没哭。

“是姐姐。肯定是姐姐嫁给那个臭老头了。我已经没用了。”

罗没有出声，他也觉得赫拉妮凶多吉少。

“罗，”娜塔莉忽然问，“如果我拿到One Piece，是不是就能推翻世界贵族？”

罗看着她的眼睛：“有可能。那东西，足以改变世界。”

娜塔莉跳起来，拍了下大腿：“好！那我就要去拿One Piece！”

“我要从臭老头手里把我姐救出来！”她咬牙，挥起拳头，“我要让他后悔娶了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罗挑眉，“One Piece可不是你随便说说就能拿到的。”

“我当然知道。”娜塔莉叉腰，“你不也说了吗？‘能改变世界’。”

“我不管财富、权力或者什么狗屁宝藏——我要姐姐自由！我要父亲后悔！我要让天龙人统统滚下神座！”

她说着，脸颊因为愤怒涨红，整个人像点燃的火焰。

罗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轻轻一笑：“……你还真像个海贼了。”

“那当然。”娜塔莉哼了一声，然后低头看向海面，忽然低声补了一句，“就算我不是，你也会带我去的吧？”

罗没回答。他转身，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我是海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娜塔莉冲他背影做了个鬼脸，嘴角却悄悄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