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拜厄斯冷漠的话语，像是利剑，捅破了琼和汉尼拔之间虚假的窗户纸。

他可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明白既然已经信任出现了危机，为什么两人还是没有分开。

汉尼拔下意识的看了琼一眼，生怕她会因为托拜厄斯的话而生气。

而琼此时却依旧震惊于富兰克林的si去。

她从未想过，一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而生命的消失，只需要一把利刃，轻轻的在脖子上一抹，随着鲜血和时间的流逝，逐渐失去生命。

“既然如此震惊生命的逝去，那你还敢相信汉尼拔的谎言？”托拜厄斯的话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真不知道你是愚蠢还是愚昧。”

听着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琼皱起了眉头，“与其骂我愚蠢或者是愚昧，还不如找出一些证据让我相信你的这些话。”

听着琼的话，汉尼拔微微扬起嘴角，“既然你认为你很聪明，那你怎么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这里？”汉尼拔的话像是刺一般扎进了托拜厄斯的心里。

虽然此时的托拜厄斯依旧是西装革履，除了衣领间和袖口间粘上的点点血迹，整个人看起来依旧和以前一样，优雅、高傲，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出，他西装上折旧的痕迹和灰尘以及眼底下泛着的乌青，都在表明他这段日子也不太好过。

托拜厄斯轻笑两声，“狼狈只是一时的，再说了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局吗？看我狼狈的模样。不，准确来说，你是想让我以这样狼狈的形象被联邦调查局带走。”

“但是，我偏偏不会让你如愿。”

“是我想要这个结局，还是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

“原来你都知道啊。”

“你的目标如此明显，再不知道不就不合适了。”

“倒也是。”托拜厄斯越过富兰克林的shi体来到汉尼拔的面前，“不过，我想富兰克林也说了不少吧。”

“你透露给他的太多了，还是说你自信的认为你能从这场较量中全身而退？”

“如果我没有和他说那么多的话，你认为你能那么快救下她吗？”托拜厄斯看向琼，“明明但是已经开始了，很快就会有另外一个完美的作品出现了。”

“但是，我想我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成功了。”说着，托拜厄斯倾身靠近汉尼拔的耳边，轻声的继续说道，“你觉得今天这件事过后，她还能自欺欺人吗？”

“我想这件事的答案，你可能没办法知道了。”

“那可不一定。”话音刚落，托拜厄斯微微向后退去，抬手猛然将手中的小刀划向汉尼拔。

汉尼拔侧身躲过，看向托拜厄斯的眼神却凶狠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才是真正的你。”

托拜厄斯一边说着，一边挥刀逼向汉尼拔。

汉尼拔不断的躲过托拜厄斯凶而急的进攻，也尝试着去反攻。

他抓起一旁的小桌子，朝着托拜厄斯的方向就扔了过去。

但是，被托拜厄斯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琼想上前帮助汉尼拔，却被汉尼拔一个眼神制止。

此时的他，脸上和手臂上已经出现了因为避之不及而被划伤的伤口。

血慢慢从伤口溢出。

突然，“嘭”的一声木仓声响起，托拜厄斯的身体应声倒地，手中的小刀也随之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而这道木仓声的主人，此时正站在诊疗室的门口，手发抖着紧握着手木仓，嘴不断地喘着粗气，眼睛却难以置信的看向托拜厄斯的shi体。

似乎是在惊愕于自己真的开木仓了。

汉尼拔的情况也并不是很好，体力几乎快要耗尽的他，此时再也忍不住跪坐在地上，身上的西服因为不停地躲避而变得皱巴巴的。

现场一片狼藉。

杰克很快就带着一群联邦调查局的警员和法医来到了诊疗室。

“麻烦你了，杰克。”坐在一旁休息的汉尼拔，看到进来的是杰克，满怀歉意的说着。

杰克看了一眼汉尼拔，冷冷的开口道，“莱克特医生，我想我还是想问上一次，我问过的一个问题。”

“你和这位托拜厄斯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老是追杀你和斯宾塞女士？”

汉尼拔愣了一下，就像是真的被冤枉了一般，“实不相瞒，我也不太清楚，在我印象里，我并没有得罪过这个人。”

“是嘛？没有得罪过，他就如此仇恨你，甚至为了进入这个诊疗室，杀害了两位联邦调查警员，这样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

汉尼拔没有理会杰克话语中的质问，“但是，他的朋友却是我这里的病人。”

“病人？”

“是的，他的朋友叫做富兰克林，是几个月前从别的心理医生那里转过来的病人。”

“富兰克林？”杰克心中的疑惑仍未消除，“有他的病例吗？”

“应该是有的，但是我不确定因为刚刚的打斗掉落在哪里了。”

杰克没有再说话，他皱着眉头开始思考了起来。

而一旁的贝弗利和布莱恩，却已经开始检查起了地上的两具shi体。

布莱恩负责托拜厄斯的shi体，他看着额头上的致命伤，忍不住感叹道，“想不到你的木仓法这么准啊，威尔。”

威尔也皱着眉头，他没想过自己竟然在那一刻，真的狠下心来，开了木仓，“只是意外罢了。”

“这两具shi体的致命伤倒也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的，一个死于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一个死于木仓伤。”贝弗利脱下手中的医用手套，“杰克，我们现在需要帮他们带回法医了。”

杰克点了点头。

贝弗利和布莱恩跟随着一部分警员离开了现场，顺便带走了两具尸体。

离开前，布莱恩还和贝弗利感叹着，“今天的任务很轻松啊，贝弗利。”

贝弗利则给了布莱恩一肘击，“别乱说话，回去还要写报告。”

随着贝弗利和布莱恩的离开，诊疗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琼低着头，看着地板，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外套的衣角，掌心已经微微冒汗，害怕与紧张在心头交织，让她分不清究竟是哪个情绪多一点儿。

汉尼拔和托拜厄斯打斗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亲眼见到了，不一样的汉尼拔。

“斯宾塞女士。”杰克的声音打断了琼的思绪。

她抬头看向杰克。

“我想询问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琼点了点头，“刚刚汉尼拔还在为那位叫作富兰克林的病人看诊，突然，他的那位朋友走了进来，当着我们的面把富兰克林sha了，我们都惊呆了，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意思是，觉得富兰克林在汉尼拔这里说出了太多关于他的事情，他很不满。”

“事情？是什么事情？”杰克来了兴趣。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关于剧院杀人案的。”

听着琼的话，杰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斯宾塞女士。”

“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

听完琼的陈述，杰克转头看向汉尼拔，“为了案件的调查，莱克特医生，恐怕你的诊疗室需要关闭几天了。”

“没问题，杰克，正好我的这些伤口，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说着，汉尼拔摸了摸脸上的伤口。

在无人在意的瞬间，他轻轻的蹙起了眉，眼里满是狠厉。

“即使如此，莱克特医生，对于这个案件，我对你仍然充满怀疑。”

琼和汉尼拔回家了。

诊疗室的钥匙，暂时交由杰克管理了起来。

两人坐在车上，汉尼拔开着车，琼坐在副驾驶上。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许久，汉尼拔开口了，“你很害怕吗？”

“什么？”琼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你很害怕我吗？”

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为什么又摇头，又点头？”

“只是在想……”琼迟疑着，“只是在想……”

“只是在想，托拜厄斯说的话，以及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真的，对吗？”

“可是，琼……选择机会早就给过你了，即使后悔也没有办法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琼叹了一口，“我只是惊讶于一条生命就那样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你刚刚可是承认了你害怕我，转移话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琼，虽然，我承认，生命的确很脆弱。”汉尼拔依旧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我只是害怕，和托拜厄斯对峙的你。”

“还有呢？”

琼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我也害怕托拜厄斯口中的你。”

但是，就像汉尼拔所说的，即使她这样诚实的开了口，她也早就没了选择的机会。

汉尼拔轻笑了一声，“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啊，琼。”

“所以，我才又点头又摇头啊！”

“如果，真的发生了呢？你怎么办？”

“我能逃避吗？”

“那……很显然是不能的……”汉尼拔切断了琼后路。

“但是，你在和托拜厄斯打架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我想帮你。”

“那你很棒啊，第一反应竟然是帮助我，非常感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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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四十八章：四十八只小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