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草莓味的泡泡糖被吹成一个饱满的粉色泡泡，在导演惊愕的注视中不堪重负地“啪”一声破裂，黏在Gwen的唇周。她毫不在意地伸出舌头，利落地将糖舔回嘴里，仿佛对面空无一人。

“你想成为Center吗？”

“No。”

干脆利落地拒绝，让特地前来的导演一时语塞。

“Gwen呐，这样回答可不对，知道吗？你要表现出迷茫，就是那种迷茫的神态！”导演拿着记事本苦口婆心地劝说，一边指着上面写好的内容，一边瞪大眼睛夸张地表演起来。“看到了吗？就是这种表情！拿出你最佳新人的斗志啊！不过我们Gwen演技这么好，大概也不需要我教吧？”

“……”原来你也知道，Gwen在心里吐槽。

“你看过pd系列之前的节目吗？”

“No。”

“你知道历届Center都是谁吗？”

“No。”

“哎一古，在节目上你可不能这样啊Gwen。”导演叹了口气在本子上记下了什么。“第一届的Center是somi，全昭弥。第二届的Center是姜丹尼尔，你记住了吗？”

“……嗯哼。”Gwen眼神飘向别处，嚼着泡泡糖完全没在意导演说了什么。

“Gwen，你是万众瞩目的选手，所有人都认为你会是最终的Center，明白吗？”

参加节目的练习生一共96人，为什么偏偏认定她是最后的赢家？

“导演nim，”一直处于放空状态的Gwen，难得语气认真起来。导演立刻停下动作，摆出仔细聆听的姿态。“如果我真的参加，你不觉得对其他孩子来说，太可怜了吗？”

过于自负的话语，这才该是Center的思维，不问为何退出Red Velvet，不害怕能否成为中心，而是高傲地认为别人与自己同台，是一种可怜。

“你不是说过不想再做偶像了吗？”导演的记事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让Gwen想起自己上课时记的笔记。“但我相信，PD48能让你重新找到做idol的意义。”

“为什么你们大人总喜欢用同一句话搪塞别人？”和公司如出一辙的回答。李社长也曾摆出亲切的模样劝她，说这个节目或许能让你重新振作起来。

小时候韩语还不熟练，她总把“振作起来”听成“朴灿烈”，社长每次都拿这个开玩笑。

“说得好，Gwen。”导演长舒一口气。“带着Center的意志，直到在PD48出道吧。无论是公司还是我们，甚至整个大韩民国都在期待着你。

-

“God世正，God姜丹尼尔，那你就是God Gwen喽。”Jennie转着手中的咖啡杯打趣道。仿佛心有灵犀般，她接着问：“你想当第二，还是Center？不过公司和Mnet肯定下了死命令，必须是Center。”

“啊……烦死了，”Gwen双手托腮，手臂贴在冰凉的桌面上，苦恼地说：“这几天我听到Center这个词，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直到回到首尔，她才被告知公司自作主张决定了她的idol生涯，不是回归组合，不是继续演戏，也不是退居幕后，而是让她参加PD48。

Produce 48由Mnet与日本AKB48合作推出，作为系列的第三季，又加入日本国民女团AKB48的参与，本就火爆的节目更是赚足了眼球。

“我对God Gwen没什么兴趣，还是更期待solo Jennie。”

在BLACKPINK即将回归的节骨眼上，Gwen从Teddy那里听说Jennie可能要Solo的消息。作为BLACKPINK最早公开的成员，Jennie第一个Solo也理所当然。

“啊……teddy欧巴这家伙。”Jennie有些神色无奈但并没有生气的意味。“每次都背着我偷偷告诉你。”

“希望到时候我已经成功出道了，不然只能在台下为你应援了。”说完这句，Jennie沉默下来。Gwen究竟是导演口中众望所归的Center，还是Mnet用来炒热度的祭天剧本，她们都无从得知。

“我不在韩国的那段时间，去了新西兰。”仿佛完全没被对方的情绪影响，Gwen罕见地提起了病休期间的生活。

在Red Velvet回归之前，公司就发布了Gwen病休的消息，至今已将近半年。媒体纷纷猜测原因，“Gwen是否会退团”的传闻在论坛上屡见不鲜。不过在S.M，因健康问题暂停团体活动并不罕见，远未到退团的程度。唯一的原因……

“裴珠泫欧尼已经告诉我了，不过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这个原因。

“……啊。”Gwen叹了口气。Jennie看她这副模样就来气，伸手捏她的脸颊：“到底怎么了嘛你们？”

“反正不是媒体通稿里瞎编的那些理由。”Gwen拿起叉子挖下一.大块桃子蛋糕送进嘴里。

“再见了，Peach Cake，”她盯着叉子上残留的奶油，语气郑重：“从明天起，我们就再也无法相见了。”

“啊，你根本还是个小孩子嘛。”Jennie自己都没察觉目光变得有多温柔。“可明明已经作为艺人活动这么多年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已经感到厌烦了。”她迄今为止的人生基本都曝光在媒体灯光下，无论是演戏还是唱歌，好像都已经变得很无趣了。

“多亏有病休的借口我才能去新西兰。”Gwen闭上眼睛枕着自己的手臂，聊起在新西兰的日子。她说她去了海边，想起Jennie小时候拍的纪录片。

“Jennie，在新西兰生活的时候很快乐对吧？”

“当然，那是我人生中少有的、纯粹的幸福时光。”Jennie特地强调，那是与其他一切都不一样的、干净明亮的时刻。

“真的吗？”Gwen抬起头，直视Jennie：“我想去新西兰生活。”

“真的。”

-

“哎一古，这是谁呀？不是我们Gwen公主吗，居然发完脾气回来啦。”边伯贤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规规矩矩坐在那里的Gwen，眼前一亮，习惯性地开起玩笑。

Gwen瞥了眼从门口晃进来的边伯贤，翻了个白眼。

“哎哎，怎么这样对欧巴？连招呼都不打，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大韩民国的礼仪都忘光啦？”

“我不是韩国人，这么多年了欧巴还不清楚吗？”

边伯贤拉椅子的动作一顿，干笑两声：“啊，欧巴知道了。”

Gwen没心思和他斗嘴，目光转向门口姗姗来迟的人。明知他为何而来，却仍是无动于衷地移开视线。

吴世勋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两人一时无话。

“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他看向身旁仍在闹别扭的女孩，轻声问。

“可那时候我应该在拍节目。”Gwen头也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漫无目的地滑.动。

“就算那时候你在美国欧巴也会飞去见你的。”

“真的？”Gwen放下手机，凑近吴世勋：“那欧巴绝对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