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拜托了

【BGM:HEAVEN】

5月3日,就着GP五周年的喜事,更别提最后隆重登场的#Calliope惊喜返韩现身五周年现场#。

一直扎根在韩趋最高位堪称固若金汤的#Calli今天回来了吗#词条下方的打卡数据堪称爆炸指数得增长。

大家能疯得都疯了。

不用像其他团等十年、二十年还是这几个人齐聚时的团魂时刻,因为受得磨难好多、走得道路曲折,在当下的每刻,只要GP五人粘在一起,就足够粉丝们当场泪洒汉江。

“莫呀?看到Calli的那一刹那泪腺完全失灵一样……”

“五周年特别专辑因为一个孩子被迫缺席,所以停留在初版阶段,早日回来吧,我们的Dear GP系列,Calli回来就完整了。”

“我就在现场,因为想着是孩子们很重大的日子,所以一直强忍着眼泪,孩子们忍得也很辛苦,唱着那些本应该五个人来唱的歌,站在本属于五个人的舞台,怎么会不想wuli忙内呢?wuli忙内又怎么会不想念呢?所以她来了,我虽然违背诺言地流泪,但是圆满了。为GP流淌下的眼泪,要永远幸福的孩子们[祈祷]”

“好像wuli成员们一直在彼此思念,所以我也会想着同一片天空下分开的她们。”

“成员们许多次扫过第一排最大的Calli应援牌,她们大概想着医生不让Calli来,那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呢?Calli边看直播边赶来,说医生没有她更知道自己,就今晚见面吧TT”

“我好像得了GP分开就会悲伤的病,台上台下,幕前幕后,她们要一直在一起。”

2018年韩国权威调查显示,超过90%的当代年轻人在包含运动员、企业家等一众优秀人才中,选择艺人团体GP作为自己的精神领袖。

人总在疲惫生活里吊唁昨日。

惟在GP重返公众视野时笃信今朝。

“说真的,孩子们,一直都以GP活动吧,即使团聚的时间变少也好,只是偶尔在镜头下与我们见面吧,永远不会离开的忠诚。”

“wuli GP啊,完全是我们的信仰。”

在最后的吹蛋糕环节,顾亦纾一身单色被围站在中间。

她偶尔闪躲着镜头。

头顶的那柱只打薄她卫衣的边缘,一层银白色熠着,内里好像怎么灌也灌不进去。

人们死死地盯着:细细密密堆叠的光,发散着阴冷的、不可一世的白,太久不眨眼,瞳孔里的也渐渐虚化联想,如同泡沫,如同浪花——窒息的海水疯狂地灌进耳朵,鼻腔,心里疼得厉害,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女孩儿引人的影子偶尔透过成员们落在几层的蛋糕上,投打在地上,像海市蜃楼,很快踩作一团不明物体,花绿灰白,像是呕吐物。

这是顾亦纾在正式公开病情后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以未全治愈体的面目。

不论是台下幕后,太多人想她,想知道她的内情和近况,想聆听她的内里,获悉她的灵魂。

只是她密密匝匝的睫覆下,将所有思绪收敛。

舒适宽松的卫衣,简单干净的打扮,机械的步子,却步的目光,好像她这只蝶在风暴中措不及防地闯进来,惧人地隐匿于薄薄的水绿色纱帘里,做着震颤的频率。

她的翅膀,她的舞姿,与这里无比适配。

但很快,她就要离开。

将他们都摆脱在后面,再次独自闯进风暴里,濡湿的水痕干透,仿佛她从未来过。

明明你是属于这里的。

人们第一次见这样的她。

随时都会被迫离他们而去的她。

此前,她一直是那株最强大的植物,脚踩钢筋沥青,无所不能,像女王般自由、光荣、权势鼎盛,拥有贯通终生的耐心与希望[1]。

顾亦纾是即使双脚闷湿,也浑身发光的人啊。

他们疯狂地、痛苦地、冷漠地,去追寻查找她动摇、坍塌、变更的纹理。

眼睛和心有时落后于先进的探索科技,但常常领先于蒙昧机械的指令,以她为落点,眼睛和心如有实感,他们能触摸到她哪一块的璧域有所危机,是暂时的,或是长久的;是失序的,还是统一的。

“3”

金南珂恍若梦般眨眨眼,用那种像是永远不会遗忘地眼色扫过一圈,脸上的笑像稚童般天真又梦幻。

“2”

郑宥清谨慎地看着烛光,一眨也不眨,手掌合十握着的话筒映着丝烛泪,漫不经心下掩藏的虔诚模样与林素奚神韵相似。

“1“

顾亦纾与朴熙悦对视一眼,下一秒一起转向,将蜡烛吹灭。

瞬地,中间那柱舞台光熄灭,周围的地灯开启,隐隐约约描摹出人影,却看不清具体的神情,像是一卷遥远的倒带。

“祝你出道快乐,祝你出道快乐……”

台下的Aurora在下一秒仿佛早已排练好般唱着祝贺歌曲。

“祝GP出道五周年快乐,祝wuli GP永远快乐!”

顾亦纾她们也轻笑着边拍手边轻哼着为自己祝贺。

不知道是谁开始的,蛋糕上柔腻的奶油零星地都被涂抹在今天五位寿星的鼻尖和脸颊上,她们混乱地抱卷,又心虚地分离,少女倩兮的嬉闹姿态,一秒不落地掉在Aurora们眼中。

不知道是谁的唱声中先有了哭腔,接着在局部扩散——这就是他们所守护的啊……

看着那一片蓝紫色的海洋,金南珂轻巧地撞撞朴熙悦的肩,没有看她,只是漂亮的下巴轻抬,像是炫耀般,“看!那是我们的Aurora!”

顾亦纾挽上林素奚的胳膊,郑宥清紧密地挨在一起,没有动作。

她们知道,她们心里想得如出一辙。

“看——这是我们的五年。”

浩浩荡荡的最后,放眼也望不到边的蓝紫海洋有序地拼接成“wuli GP出道五周年快乐啊[爱心]”。

成员们又要憋不住眼泪了。

“祝wuli Aurora五周年快乐!”

她们手挽着手,走到最前台鞠躬,身后的大屏展示出她们未出道的青涩模样,鲜明的对照,就唱出青春这部酸涩又甜美的岁月史书。

“谢谢大家的所有,我们是GP。”

【“请问,GP的其他四位成员,会一直等待直到Calliope归来吗?”

发布会上,一位Callis记者为自己的偶像迫切地问出这一句,快门声像是一帘的雨滴拍落,轻易就将本就单薄的雨伞倾覆。

你们会等她回来吗?他们急需这样的保证。】

不值一提的问题,得到了现场四位成员最郑重的表态。

【“我们分享最大的梦想,和最可怕的恐惧。”

“为了彼此,我们……决不放手。”】

直到很远的将来,她们再回顾,那场标志着她们分离的发布会仍然让她们无法忘怀。

“当时感觉心痛得快要直不起腰了……还要想着结尾时感谢大家的到来,其实希望发布会不存在,一切都没发生。”

“心里在对抗,为什么难过的我们还要为他们一句句无礼的Calli具体是什么时候确认而做无用的对话呢……明明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的努力了。”

演唱会结束,**趁热打铁,公开宣传,自5月5日起,海内外合作影院将上新GP五周年同名大电影《GP NEVET DIE》。

同时,线下指定的合作影院将限期限量开设线下五周年电影周边店铺,包括珍贵的个人向 全员向相册,多是幕后或私下抓拍的照片,来源广泛,多有具体摄影师、时间及地点标注,全球随机掉落五十份签名拍立得,包括格莱美后台等珍贵影像。

广泛的周边卡有多种小卡来源,看得让人咋舌。

最令人惊喜的是少女-女王的变化卡,首次公开发行的成员孩童时期小卡,及背面为四季卡牌面,正面宛若油画的小卡等,特殊周边会随机掉落Stacy出品的GP日常漫画版小人书,含量珍贵。

**力主要Aurora满着钱包进来,空着一身出去。

“**要想让我破产的话,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现在我的资产连破产都无法做到……”

“手工艺品完全上了一个台阶,也是用心了的,买了!”

“这是能不能抢到的问题吧,有钱的Aurora已经开始买新房装周边了……”

“电影海报太赞了,史上最绝的五周年应援,一定会去打卡观看的。”

“看着wuli帕超绝的团综数量,终于在五周年等到了大电影TT”

“Calli在演唱会出现,**就公布了一系列大电影计划,我女鹅真是你的热度密码呀,但是今晚我可以原谅全世界!”

正在网上一片欢天喜地的时候,GP也不冷落。

顾亦纾并不着急走,一起吃过五周年庆功宴后,没沾酒的林素奚驱车把她们打包送回宿舍。

顾亦纾只喝了一点儿,坐在往常的副驾驶上陪着自家欧尼。

“还好吗?”林素奚细致地问道。

“欧尼指得是什么?”顾亦纾反问。

“喝酒……身体要求戒酒,喝一点会难受吗?”

林素奚指尖敲敲方向盘,她的脸向顾亦纾这边偏得更多,面容敞得更为透析。

“不会,刚刚好。”顾亦纾摇摇头,“欧尼呢?没有喝酒,今晚回去要喝一点吗?”

往常林素奚怎么可能不喝酒,她是队长,最要应酬,来敬酒的人比给顾亦纾的还要多。这也是自家工作人员,知道她要照顾妹妹们,保持清醒,来轻松地躲过酒席。

“不要,不喝酒也是很好的夜晚。”

GP五人对外都有酒鬼的称号,尤其队里还有擅长调酒及收藏酒杯的成员。但她们并不是全然依赖酒精的,至少不算上瘾,而对于林素奚,或许不喝酒精更符合她的习性,只是不符合工作。

“欧尼想的话,以我为借口躲酒吧。”顾亦纾笑嘻嘻地给林素奚提出另一种假设。

“wuli 纾纾怎么会成为借口呢?”林素奚骄傲而含凶气地“教育”着顾亦纾,是不赞同地反驳,又因为妹妹的关心而享受。

平时作为最年长的姐姐与承担责任的队长,素奚欧尼总是自觉地扮演大人的角色,把自己封存进一副无大悲也无大喜的塑像里,梦想修炼成世态炎凉与风霜雨雪都无法劈开一条真正的裂缝。

[“林素奚要成为仅有车祸与死亡才能击碎的GP的盾牌。”]

[“经历过车祸的Daphne xi,对GP的责任感是不可否认的。”

“事实上,对wuli GP最大的是爱与热情,那是铁一样的动源,造就盔甲般的盾牌,爱是最核心的。否则热情往下掉一点,就会被繁杂、无意义的义务感吞掉。”林素奚如是道,“我们每一位成员对GP都含着如此的心血。”]

[“我们知道,素奚欧尼是不死的……”]

顾亦纾看着这样的姐姐,心里坚硬的某处蓦地松动一下,那种如疼爱小孩般心疼姐姐的感情喷泉喷薄而出。

她捂着半张脸,任霓虹色块倒映在她面上又跌宕地冲开,“欧尼……辛苦了。”

“莫呀?干嘛突然这样?”

此时的姐姐真的像小孩子一样失措脆弱,她压着声音怕吵醒后排的成员,又担忧顾亦纾情绪突然的崩溃。

“就是……觉得没有姐姐,可怎么办呢?”顾亦纾努力地扯开一个笑,嘴角却纹丝未动,像咬合着不能松懈的洪流。

后座半个脑袋埋在头发与座位空隙的金南珂莫名将脸又使劲往身下的皮革坐垫磨蹭几下,像是要弄掉什么东西。

林素奚一时无言,默静地在心里流泪。

由于她对人性太聪明,好容易就把自己显得均衡优雅,像一件名家手里的乐器,已经太久忘记她也有失衡破音的权利了。

面对这个孩子,林素奚总是感到安慰。

她是领队,她是核心,在结构上,她们拥有同等的承重,在更多内容,顾亦纾其实比林素奚自己负担更多的压力与视线。

如果说GP是一幢恢宏华丽的宫殿,林素奚是那根最粗的侧柱,顾亦纾就是那根最高大的立柱。

林素奚一直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她是GP的盔甲,要保护GP的所有人,可怎么能让GP的核心被损伤得离体呢?她常常为此自责。

只是因为妹妹更加强大,更加厉害,她的使命就要抵天高比地深吗?

不该是这样的。

可在舞台上场前,在有所恐惧而无所扭转的时刻,也是她们最珍爱的妹妹,像主心骨一样,走在最前面,压在最后面,对她们说,“不要担心,有我在呢。”

没有人喜欢被当作最后的诺亚方舟。

没有人甘愿背负所有人的救世主命运,去打那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赌。

她们的妹妹在出道前期,总是第一个上场,从无失误,后来她们的状态稳定后,妹妹又主要承担高音部分。

最亮眼也最辛苦的部分。

她一直都是这种担当。

她们都看过妹妹在solo时做过的采访,她感到荣幸,感激,但也同样感到失落,感到脆弱,与孤立无援。

一直把姐姐们挡在身后的忙内,偶尔也获得姐姐们保护的忙内,在个人活动时,她那种肩负的团队使命感更加突出,与之如影随形的是那种孤岛感更加坚定。

“米亚内……wuli纾纾……”林素奚释放出绷紧的沉重东西,渴求达到互相谅解的平衡。

在此时,GP全身不可摧的那身盔甲都变成一层薄薄的泥胎,淅淅沥沥的泪水将佛樽重新冲刷成最柔软、最核心的人形。

拿外套罩着脑袋以抵挡外界流离光色攻击的郑宥清突然觉得有点儿闷,她透过刺绣最薄弱的脊背凸起处看到一座祭坛,流动的金色如枯木逢春。

郑宥清突然想起来,她衣服上原先的刺绣图案只是一座天使雕像。

“我要说我爱你吗?[2]”顾亦纾这会儿有梗地去逗姐姐。

“我爱你,姐姐。”她得逞地虚晃一招,正中靶心。

在彼此的眼里,作为妈妈与妈妈的队长与忙内,在她的瞳孔里视己,仍如青涩而幼稚的孩子。

无法审视,无需对不起。

亦步亦趋长成大人的孩子们,脱离不谙世事与满怀信心说着“永远”与“一辈子”的幻想时代,看着对方美丽的、年轻的脸,感受着熟悉的、平定的气息,最终吐露的还是那句至死不渝的“我爱你”。

一句永远让人着迷的言语,一句人类无法拒绝的言语……

爱。

抱歉,呕吐,狼藉,泪水。

要把身体这片领土的暴政吞没在我爱你。

短暂的对话结束,她们默契地察看早在开席就喝嗨了的三个的状况,或冷或热,或下一秒脑袋就要撞上蓝色玻璃的投影。

她们太开心了,就任她们宣泄一下。

朴熙悦半夜醒来,迷迷糊糊地往顾亦纾的房间摸,发现灯仍亮着,恍惚地问:“怎么没睡觉啊?睡不着吗?”

习惯装睡的人在面对半夜的造访者已然不觉得奇怪惊吓了。

“就是……”顾亦纾暂停平板里的番,垂眸思索,眸子湿润而朦胧,“有点儿舍不得睡。”

她没看朴熙悦,只是盯着平板上的两个小人。

朴熙悦听着打了个激灵,看着她头也不转瞬间清醒了,朴熙悦闷声道:“什么时候回北京?”

“大概明天吧。”

顾亦纾给了个大概的答案,林医生要她早点回去,不然就来抓她。

“可是后天就是我们的大电影上映时期。”朴熙悦不满地嘟囔。

“米亚内。”顾亦纾看着自觉钻进被窝的朴熙悦,为她围好毯子,轻声道。

“算了。”朴熙悦有些无力,把平板抓在中间,点开暂停键:“看什么呢?我陪你一起看。”

“啊……是白明和御子地啊。”

朴熙悦喜欢看番,资讯异常豁达灵敏。

这番年初出的,画风治愈欢快,确实是顾亦纾的取向。

两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

“你喜欢哪个?”

朴熙悦看着蜷成小虾米,竭力忍睡而意志濒临极限的妹妹。

“莫?”顾亦纾迷迷糊糊地应,“喜欢……白明。”

“为什么?”

再问却等不到答案,舍不得睡的人终于沦陷于梦乡。

朴熙悦轻手轻脚地关掉平板,把它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努力把顾亦纾的脑袋扶平,妹妹总会自觉找舒服的位置,顷刻间滚落在柔软的枕头上,睡得香甜。

一直以来,朴熙悦都很难理解具象的幸福,也无法用它来反证痛苦。

她拥有很多,父母之爱、朋友之谊、粉丝之情;她学得很广泛,看历史,学画画,做冒险,读诗读哲学,努力从中获得什么是爱、怎样会产生爱。她曾以为爱是责任,可好像还是无法抓住这道题正解的核心,爱是幸福,是痛苦,还是幸福又痛苦。

从北京回到首尔是凌晨。

行程在白天,她还有时间休息,佳妍欧尼就把她送回宿舍,家里空无一人。

她笔直端正地躺在床上,手机定着音乐的准时,放在枕头下,正对应着耳蜗。

随机治愈轻慢的歌忽然就混了首Ailee的《HEAVEN》,纾纾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近期饭们为纾纾制作的最高播放量应援视频就用了这首歌。

这时放出来有种宿命莫名的分离与惶恐,

[有你的地方我会与你同在

你要去的地方我也会跟随]

[为了你我每天笑着 为了你而祈祷

想着你入睡一睁开眼就呼唤你]

明明是适度的音量,却好像就放在她大脑里播放,亮得骇人吵闹,耳朵顿时烧红一片,像是生长热,她头疼得厉害,一直无异样的肚子搅起波涛汹涌,她感觉自己要吐。

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却只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刚刚还平坦的小腹,却空瘪了下去,像骨架一样。

她直接爬进浴缸,拧开冷水,浴头毫无怜惜地冲顶而下。

冰冷,绝望,从去年九月一直到现在,缓慢地攀升到最高浓度。

空气里弥漫的尽是硝酸的气味,她原先以为自己有所预备,所以才不至于像其他姐姐们那样难堪。

可感受着现在脸颊不自然烧开的烫痕,喉咙无意识地迸溅出空气荡开的刺耳。

钝刀子最磨人。

一直都相对平安无事地度过,却因为离开顾亦纾的身边与《HEAVEN》两个参差而莫名的节点契合就将朴熙悦作用得这样崩溃。

对世界,对人生,对知识,对音乐,对这些让她感到好奇的东西朴熙悦都没有爱,通通让她感到寂寞,更遑论生命的其他组成部分,她更多觉得厌烦。

或许应该找一些更新鲜刺激的事情去做,可惜做完会发现这些标榜为刺激的事情同样无聊,同样惹人生厌,同样不足以爱也不足以恨。

生命就这样晃荡着,像钟表上的针,循环往复,最后都遁入时间长河,无所依据。

朴熙悦热衷的冒险,在袪魅后已经成为一件平常事,在其他人眼里,那足够冒险,可在朴熙悦眼里,它远远不够格。

当看见顾亦纾咬着下唇,疲乏地拿着背包要离开时,抱着手臂看似无动于衷的朴熙悦旁观她走出去。

那个时候顾亦纾会想什么呢?

想明天要小测的舞蹈课,未完成的编曲作业,还是一会儿回家路上买一份关东煮?

反正不会是想她吧。

朴熙悦居高临下地看着顾亦纾的背影,心想,她不爱顾亦纾,但也不恨她。

当朴熙悦亲身体察着另一个人时,她竟然感到是幸福的,又是痛苦的。

成为爱豆并不有趣,她没有这样的冒险意向,可和顾亦纾成为并肩的队友却成了件顶吸引的事情,不断增加的练习压力让朴熙悦这样的天赋型有些吃不消,现在如此,未来出道绝不会轻松,这是顾亦纾赋予她的冒险意义。

有时候,一个人就足以织就另一个人的未来。

顾亦纾,于朴熙悦而言,就是如此。

人的界限有礼而模糊,她睡在朴熙悦身边时那种窸窸窣窣如同小动物的哼唧声却如此亲昵又清晰,人的心是可以完全依托给另一个人的。她开始记挂她是否冷暖,有无饱餐,能否快乐,她今天爱着什么歌曲,明天看着什么书籍,和她有关的元素点亮了她绝对大小的世界,是如此确切的感情。

朴熙悦一直都无法理解爱。

她只是希望顾亦纾能成为比她幸福的人,哪怕她自己对幸福都无法准确定义。

可她只是想对她说,拜托了,为了朴熙悦,顾亦纾就成为世界上最健康最幸福最快乐的人吧。

[1]改编自《遥远的向日葵地》

[2]古早韩剧《对不起,我爱你》

因为我不是男孩儿,所以我不了解他,但我私以为女孩儿之间的情感会无比丰富,细腻,动容,它足够复杂,也足够多样。

嫉妒我认为是个中性词,它褒或者贬其实要看最终的导向结果,但大多数嫉妒都掺杂着说不清的幻想、共鸣与爱,所以我很喜欢表露出她们某些时刻的嫉妒成分,在GP中,顾亦纾其实是最具有这一特性的,她反抗又忍耐,她的热情与爱远大于自命不凡,所以她会甘心,更会嫉妒,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嫉妒是出于爱,她很有分寸,嫉妒表现得隐蔽,偶尔又恰如其分地表露,最终得到她想要的爱。

素奚是塑成佛的人,慈悲也残酷,亲人也官方,坚硬的泥块只有特定的人能打破;

南珂是大大咧咧犯错痛痛快快悔改的女孩儿,大智若愚,知透但不愿意看透,赤子,纯心,对在乎的最为坚持;

宥清是客观清醒地旁观,习惯以一种辛辣讽刺或者冰冷不近人的态度打造自己的结界,但对成员们会沦陷融化,最漫不经心的处世原则,生死由天,也会烧炷香,理直气壮地讨伐上天,说你不该这样对我的她。

熙悦是个天才,有点儿绝世的天才,不容世,但她很会入世,很会洞悉人性,在综艺中,在这个混浊的圈子中游走,她更倾向于高高在上看众生相的类型,但都很无趣,会让她恶心。她是不知道爱但擅长用爱做武器的人。

我很爱她们,细碎地刻画,现在也堪堪成形,但希望大家也能够爱一点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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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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