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C48 牵手

从海边看完日出回到家,姜知瑞从林景爱那拿到一张sd卡,存储着她去年在hybe训练时soop跟拍的影像。

常用的投影仪被姜知瑞带到河畔小屋,姜知元后来又购置一台同款放在姐姐的房间。走进房间打开投影仪电源,姜知瑞将sd卡插入卡槽,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心底还是因这次事件产生犹疑,所以好奇当初那个做出决定的自己。

“这是什么?”罗渽民跟过来抬手捧住她的右边脸颊,没有泪水沾染时的皮肤平滑光洁,宛如冬日铺满大地的雪,“不先睡会么,等日出是不是有点累。”

“去年在hybe训练时跟拍的影像,大概想找回初心,”姜知瑞想到在采访时提及变味的后四年,转过罗渽民的身子,将他往门外的方向推,“不适合和渽民一起看。”

罗渽民卖可怜地眨巴眼,身子还是老实地随着姜知瑞的手劲移动:“为什么渽民不可以一起看?”

叫自己名字的撒娇还是从姜知瑞那学来的。

因为是需要个人面对的命题,以及一起看她会莫名羞耻:“秘密。”

罗渽民被推到门外,转到姜知瑞面前,嘴巴撅上天,侧过脸伸手指指鼓起的脸颊。

哄我一下就好的意思,姜知瑞亲亲他的脸颊,再关门摆手拜拜。

后来姜知瑞独自在房间播放影像,观看去年的自己。

“知瑞xi为什么会答应加入新女团的邀请?”

她看见屏幕里的女孩说了许多,提及如今演员简历上没有半分描述的七年,已经很少有人会想起与她现在收到的瞩目无关的七年,因为没有结果好像不值一提的七年。

“对于没能站上舞台,我应该还是有遗憾的吧。”

画面里的女孩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手链,姜知瑞学着她的动作,触摸手腕上印有岁月痕迹的红绳,池未央早上联系姜知瑞说给她寄的新手链快送达,旧手链最好寄回中国,池未央会替她拿到当初求来的寺庙,那里有专门人士进行回收处理,这样也能够躲避祸患,不会给她惹来麻烦。

姜知瑞这才知原来这条红绳手链不是随便在饰品店买下,而是姐姐的父母当年去寺庙求来,祈祷好运,驱灾辟邪。

大概是怕姜知瑞会多想转送运气之类的,池未央还补充,父母当年求来两条。

不补充还好,一补充姜知瑞的脑回路忽的闪过火花:印象里欧尼没怎么戴那条手链,反而是偶尔会在宿舍楼下撞见的前辈也有差不多的手链,看见姜知瑞总会弯起月牙笑,哄小孩似的塞给她几块巧克力,有次直接还递来瓶凉茶,叫什么王老吉。后来欧尼没有出道回到中国,前辈再也没戴那条手链,18年姜知瑞在公司自动贩卖柜前遇见前辈,前辈拿了瓶烧酒后顺带给她买了瓶香蕉牛奶,递过来时还说了句手链蛮漂亮,当时被塞饮料的姜知瑞只犹豫要不要说自己更喜欢草莓味,压根没想到未央欧尼最喜欢的口味是香蕉…

或许是暧昧,也许只是朋友,好像大家都缺少那么点运气,再怎么努力也只是被不合适搪塞回去,要经历分别,剩下被风带走只是经过的怀念。

七年可以只用两个文字计量单位概括,对于切实经历过来的人而言,是稍微一触及,便能在脑海里翻腾出潮水般记忆的真实。

“明明是十年,却被他们轻易否定地像是轻飘飘的十天,我问为什么,大人应该是有理由的,但是他们只会说不合适,然后说我们可以随时替掉谁。”

姜知瑞紧紧勒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她想节目组应该再去问问sm,为什么那些孩子没有在sm出道?尽管他们早就傲慢地打发走那些孩子。姜知瑞讨厌所有没有理由的无常,厌恶“不合适”的搪塞,先前她无力做什么去改变,只能痛苦地选择离开当做反抗,明明已经过去两年,偶尔还是会在梦中再次体会那种绝望与愤怒。

“对于没能站上舞台,我应该还是有遗憾的吧。”

遗憾那些被刻意淡忘,无法轻易提及,只能用失败收尾概括的曾经。

在女rookies未在新女团出道的相关的问题下,哪怕最客观的答案也不过用“资本最优选择”来概括,似乎潜台词就是“被淘汰的孩子不够好”,苦熬了那么多年,认真追逐了那么多年,只被傲慢地归结为失败的次品。

哪怕说一句辛苦了,也好过那些公允冰冷的评价。

姜知瑞现在做演员确实很好,但做演员不够,没有人会因为她是演员而想起那七年,那七年根本就没有过去,她的心底有道坎,是一道未解的题,是从未愈合的伤口,要记得演员简历上不被提及的七年。

其实现在和当初很像,已经准备偶像出道为什么还要准备复读考试?

姜知瑞还是那个理由,既然她什么都能做好的话,为什么不都做好,无论结果如果她都会去承担,要咬碎牙拼了命地去努力,要正名被烙上“失败”印记的rookies。

随着新红绳手链到达的还有满箱自然风干的柿子饼,以及印着小孩子字迹的小卡片,笨拙的画符写着“祝姐姐健康幸福”,姜知瑞边咬柿饼边掉眼泪,将刻着祝福的小纸片珍惜地藏进钱包卡册里。

后来姜知瑞带着一袋柿子饼回到hybe二层练习室,大家默契地没有提及这次入学,好像她只是休假回来。姜知瑞每天最怨念的依然是健身环节,看到主打曲初版编舞后乖巧闭上嘴,就那舞蹈构成和编排,不多泡健身房多流汗表演效果根本不带劲。

有人说健身会上瘾,对姜知瑞而言完全是瞎扯,健身老师布置的任务之外她从来不会多完成一分,每次乘电梯时眼神都火辣辣地盯着健身房所在的那三层,恨不得烧穿它们。但是人吧,练出些什么就爱炫耀,比如腹肌,以前姜知瑞对镜自拍常拍脸,现在就爱拍腹肌以及因为训练而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

先前的入学争议闹得太大,姜知瑞根本没心情更新ins,后来为了出道造势,索性再也没登陆过,她炫耀的范围也就只剩下常联系的男友和朋友。

罗渽民表示真的可以研究情侣健身,姜知瑞坚定say no,说不如也去学个拳击吧。

姜知瑞因为中村日南的推荐正在学习拳击,体验过伸拳砸到沙包上的感觉就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哪怕摄影棚、练习室来回转,她还每周雷打不动上两次拳击课,以至于hybe例行办会议询问近况征求成员想法意见时,姜知瑞建议可以开个拳击房。

毕竟优点实在太多,解压,防身,耍酷,甚至威胁李东赫都多了个方式,随便哪个都值得。

罗渽民觉得这建议蛮好,刚打听清楚不同老相同时间段训练的课程,就因出差十五夜hybe完结篇的播出被迫中断计划。姜知瑞在随机舞蹈环节跳的是原版《Black Mamba》编舞,有人联系到罗渽民之前在运动会随机舞蹈的相似表演,两人可疑恋情的苗头一下子又窜起来。尽管后来姜知瑞与吉赛尔的对比视频抢去绝大部分注意力,但在这个节骨眼再发展相同的爱好,完全就是顶风作案。

没那个必要,罗渽民退而求其次,天天在家和萨摩耶的小肉拳对打,欺负老实孩子,发来的比赛视频成为姜知瑞每天的快乐源泉。

冲着明确目标努力的日子忙碌充实,学历风波也在新的热点出现后被大众忘却。日常的练习之外,在香奈儿的推荐下,姜知瑞得到vogue九月刊封面的拍摄机会,最后的成片有种轻风吹过的沉静,绑着拳击辫的姜知瑞一身香奈儿最经典黑色小洋裙,垂眸轻嗅怀里南半球盛开的山茶花。

手里的山茶花正在盛开,别人看到了她的香气。

拍摄结束后还有采访,有个问题是“外界的声音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姜知瑞摩挲着重新戴上的红绳手链轻笑:“世界喧扰热闹,花儿只是花儿,只需奋力生长。”

像儿时躲在爸爸怀里装作勇敢一样,装作没受到影响,只是奋力地实现祈愿,起码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8月的某天,姜知瑞收到罗渽民约见面的简讯。

有什么事可以回归期结束后再说嘛,LE SSERAFIM的迷你二除去intro有四首歌,每首的舞台编排都已经确定,再加上出道专一些曲目的练习,姜知瑞连罗渽民生日那天都没抽出空陪他,寄送个年度日志作为礼物就拍拍屁股去泡练习室。尤其hybe真在健身房旁造了个拳击房,训练必备的拳击手套、护围、沙袋、反应靶、反应球等一应俱全,拳击教练还提供上门教学服务,姜知瑞基本就是宿舍练习室两点一线。

但是罗渽民又发来消息,来到了hybe附近的药店。

姜知瑞看见药店两字立马跑出练习室直奔那个地址,刚推门又收到罗渽民新的简讯。

【去停车场】

姜知瑞压了压用作伪装的鸭舌帽,向周围扫视发现自己那辆车驶进附近广场的停车库,决定待会见到面一定要揍他,忽然说药店什么的完全吓到她。

走到熟悉的车附近,副驾座的门自动打开,姜知瑞利落地钻进去关上门,她下意识拉起安全绑带,想到驾驶座上的人后又松开,他们确实有段时间没见面,有他在的时候自己一直习惯当甩手掌柜来着。

上个月底罗渽民染了新的银色发色,聊天的时候有提过,但真见到面还是有些神奇,忘掉揍人的想法,姜知瑞艾古地揉揉他的头发。

罗渽民顺势拉住她的手:“明天是sm家族演唱会。”

“嗯?”姜知瑞有些困惑,她的五指被分开,再被他的手交叉紧握。

罗渽民轻轻晃悠起相扣的十指,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牵手。”

姜知瑞想起那年杂物间,她摇摇男孩的手说,下一次我们要在家族演唱会牵手。

秀满与时赫:不等你两公开了,我们先坐一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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