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黑子哲也忙着训练,忙着寻找属于自己的篮球,忙着思考自己能为城凛的队伍做些什么。
每天都很忙很忙,忙的再没有时间去思考怀念过去。
随着木吉铁平的回归,城凛的队伍彻底完整,黑子在这位前辈身上学到了很多。
比赛的结果很重要——没有人会喜欢输。但是过程同样重要!如果不是喜欢,如果不快乐,如果不在意努力的过程,那么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原来团队合作是互相信赖互相信任而不是一味的依靠。
原来火神君并没有放弃他,他在等着黑子想清等着黑子努力跟上来。
和帝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黑子哲也现在在城凛,黑子哲也是属于城凛的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该向前走了。
不过黑子还是想说,木吉前辈偶尔太过脱线,而且唱歌好难听!
……
海边合宿的时候,黑子和城凛的大家一起去看了日出,虽然困得厉害还顶着一套杂乱的鸡窝头,不过当太阳跃出海面,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甘都烟消云散了。
“目标是冬季被全国总冠军!”
“喔!”
回去的路上,黑子渐渐脱离队伍坠在最后面,鞋带……开了啊。
“黑子,怎么了?”
“火神君,我鞋带开了。”
“那就系啊。真是的,我去说一下,快点赶上来啊。”
“是。”
火神君和那个愿意原地等着自己的人是不一样的。
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抬头看着不远处城凛的大家停在原地向这边招手。
“黑子,快一点!”
“真是不省心,一没注意人就不见了。”
“系鞋带忌懈怠,嗯,记下来记下来”
“……”
“好冷。”
好热闹啊,黑子望向天空,忍不住笑了起来,赤司君,今天的猫也有朝着自己的方向努力哦,赤司君教过的一切,猫有好好记得呢。
……
手机的铃声锲而不舍响了又响,被打断了好梦,黑子痛苦的睁开眼睛,大早上的是谁那么残忍。
“绿间君?”
“怎么那么重的鼻音,你不会还没起床吧?”
“现在是暑假,只有绿间君会和老爷爷一样作息呢。”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再说了谁会早上八点还不起床的说!”
“那么早早被鸟吃掉的绿间君有什么事吗?”
没事他就睡过去了,刚刚结束合宿训练的他急需好好休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教练都是魔鬼!不过他不是刚睁眼吗,怎么还是那么难受啊。
绿间君还在怎么还在说啊,额,秀德和洛山的训练赛?
“洛山不是刚得了全国大赛冠军吗?”怎么有心情跑秀德练习赛?
“我刚说的你是一句都没听到吗?”(╯‵□′)╯︵平复了下心情,绿间继续道“说是路过正好有时间,真是的,那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说到任性,明明绿间君也是吧。
“喂,黑子,想看的话就来吧。”
当然要去!可能是休息日的缘故,几位前辈电话都打不通(就是说吧,刚结束合宿肯定都在休息),火神君在美国训练,看样子只能自己行动了。
趁着没人注意黑子悄悄溜进观众席坐好,比赛还没开始,双方还在说一些场面话。
啊,人情世故,不过处于成人包围下依然不落下风呢,不愧是赤司君。
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身体好重,就眯一会吧,就一会……
“……发烧……”
“……送……家”
“……不省心……”
好吵啊,不过为什么睁不开眼呢?
感觉被人背了起来,熟悉的味道,黑子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一个两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绿间真太郎帮着赤司背起黑子,“心血来潮跑来提议练习赛的人自己却不出场,还有黑子也是,发烧了都不知道吗?”
“好了,真太郎。真的只是顺路而已。刚打完决赛队伍立刻休息会懈怠的,而且只是练习赛而已。马上就要冬季杯了,秀德不会放出真正的底牌的不是吗。”
“所以我讨厌成年人这些……”
赤司征十郎打断他的话“你总要去适应的。”
“……,嘁。”
“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真太郎。”
……
熟练的从门口的盆栽里摸出黑子家的备用钥匙,赤司感慨那么多年了居然还是没有变,该说黑子家真的过于心宽了吗。
可能感觉到家的气息,背上一直乖乖睡觉的人开始呢喃着挣动起来,差点让两人一起摔倒。
赤司征十郎少有的狼狈,拍了拍对方肉最多的地方轻斥道“老实点,哲也!”
背上的人瞬间安静,下一秒,抽泣声响起,一串串的水珠从赤司的耳侧滑落。
啊,哭了……
站在床边的赤司征十郎与坐在床上瞪大双眸躲在角落的猫僵持着。
好消息人醒了。
坏消息,没有完全清醒。
头疼的扶额,玄关贴着的便利贴写着今晚黑子的父母并不会回家,不管从哪方面讲,赤司都不能放着烧的意识不清的黑子不管的。
可是这人就这么倔强的坐在那里淌眼泪,一声不吭就是坚决不肯躺下,这只猫怎么会那么娇气。
绝对是被“他”宠得太过了!
无奈的放软了语气“哲也,为什么要坐着?”
“……”抽泣抽泣
“说话!”
“呜……”咬着唇,眼泪涌的更凶了。
叹了口气,赤司征十郎试着讲道理“哲也,想说什么要好好说出来才行。”
(“想说的话必须好好的传达到让对方知道才行。”)
黑子一片空白的大脑回荡着相同声音的话,似乎有人教过他什么:“洒,洒了……”
“什么洒了?”
“奶昔,洒了。”
“奶昔?”一向全知全能的天帝之眼似乎失去了作用,赤司征十郎完全想不明白这只猫在说什么
抬起双手护住脑袋,语气满满的委屈“盖不严,躺倒就洒了。”
“哲也,你说你是奶昔?”
回应他的是一声响亮的抽泣。
忍住,赤司知道这时笑出声,眼前的猫绝对要崩溃大哭的,平日里倔得要命看起来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人生病了居然是这个样子吗?
强制性控制住自己,清了清嗓子诱哄道:“哲也,要是哭了的话,奶昔会漏的更厉害了吧。”
眼泪停住,下一秒疯狂摇头。
“我来想办法,哲也相信我对吧。”
“……嗯。”
“乖孩子。”
看着眼前被棉被裹紧乖乖躺好的黑子哲也,赤司将冰袋放在黑子额头做了总结“看,冻住了棉被保温,这样就不会洒了对不对?”
手下的脑袋晃了晃,蓝色的眼睛眨啊眨不说话,乖乖的样子让人心软。
“睡吧,哲也。”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半夜的时候,赤司是被声音吵醒的,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梦魇,没有啜泣声,也没有过多的发泄,只是安静的躺着眼泪,嘴里一直喃喃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约了,对不起留下赤司君一个人,对不起一切都是黑子哲也的错。”
黑子哲也的错吗?
赤司征十郎默然,可是“他”从没有怪过你啊。
是对失败的恐惧,是面对无法控制的局面的退缩,是“他”的软弱,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是,所有的错与黑子哲也无关。
是他们身为赤司家族的一员生来所带的枷锁。
“他”,一直希望这只猫是快乐的,自由的。
坐在床边,将黑子睡乱的头发捋顺,轻轻拍着安抚着他的情绪,看着他渐渐安静下来。
“他不怪你,哲也。”
“你从来都没有错的。”
“谢谢你能陪在他的身边。”
感谢那些意外让这只猫闯入了他们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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