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安奈尔起了个大早,第一节是她们院长的课,如果有哪位斯莱特林的学生迟到他准能吓死人。
塞拉娜还没有醒,安奈尔给它添了碗猫粮就出去了。
公共休息室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其中便有马尔福与他的小群体,看到安奈尔出来,他站了起来,接着用一种不快不慢的步伐向她走来。
“德拉科,早上好。”接着安奈尔又对他身边的那几位纯血家族的孩子依次次打了招呼,不管是因为她的姓氏,还是安奈尔这几日的表现,她总觉得,他们对自己过分热情了。
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似的,但这有什么不好呢?安奈尔安然地坐在了他们中间,实现了自己的一小步计划——和他们成为朋友。
“时间到了,我们该去礼堂了。”马尔福身旁的布雷斯·扎比尼说。
安奈尔一行人顺着楼梯来到底部,一个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是菲尔特。
他正在和他的未婚妻崎莉争执着什么,安奈尔与马尔福一行人寒暄了几句就先行离开了。
“你为什么还是……菲尔,我能忍受你一次次的对别人示好,但你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我只是为我们的未来做打算,崎莉,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菲尔特无力的低下头,安奈尔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挫败的神情。
她总算听明白发生了什么,受家族的熏陶,菲尔特也是从小就周旋于众人之间,面对一些纯血女孩的示好他也没有明确的态度。
而崎莉是家中的独女,加上父母性格比较开明,自然而然不懂得菲尔特的做法,于是安奈尔经常能从菲尔特的口中得知两人吵架的消息。
听见他们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便以一种极静的脚步走开了。
这一节是宾斯教授的魔法史,他的课一向枯燥乏味,那声音如同咀嚼干枯的荒草。
“与很多伟大的人物一样,梅林也有一对杰出的父母。杰弗里说他的妈妈是一个国王的女儿,懂得法术,他的父亲不是魔鬼就是某种邪恶的幽灵,名叫梦魇。”
“梅林继承了母亲的善良和父亲神奇的力量。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了自己与众不同的天贼,在这样做的时候还曾经救了自己的性命……”听着他讲课的声音,安奈尔的思绪逐渐飘到窗外。
如果有一天她也与菲尔特一样遇到挚爱,那么自己与他的选择会一样吗,安奈尔不知道。
但她坚信——百无一用是深情。
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做支撑,那么多么亲密的关系都将崩裂。与其渴求虚无缥缈的爱,不如为自己赢得更多的筹码。
她有些赞同菲尔特的做法了,但这种觉悟也让她后背发凉,崎莉是个很好的姑娘,她是百合花,是只该存在于伊甸园的美好。
她无法确定菲尔特现在有几分真心,但她肯定,不怎么多……尽管他装得很像,但安奈尔是如此了解他,玩世不恭的外表是步步为营的谋划。
梅林在上,不要让那个傻姑娘再深陷了,她是仅存的未被污染之一。
枯燥的魔法史很快就过去了,安奈尔与马尔福一起出来。
“如果知道魔法史这么枯燥,那我一定回去德姆斯特朗!”他怒视着前方。
安奈尔点点头略微表示赞许。
诺特仍然保持沉默,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也许是母亲早逝,也许是父亲刚强,他眼中总是埋藏着,安奈尔所无法窥见的复杂情绪。
帕金森的眼中难以掩饰嫌弃的目光,她撇了一眼魔法史教室,随后以尖锐的嗓音抱怨道:“霍格沃茨真是难以让人理解,它为什么总是执着于一群怪人?”
这时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安奈尔头顶的阳光被遮盖的严严实实,她不由得向上看去。
是马库斯·弗林特,也就是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
“博克,原来你在这,我是来通知你的,下午我要教授你规则和技巧,你有空吗?”说着,他又要拍拍安奈尔的肩膀。可她这次早有准备,率先退后了一步。
这真的不怪她,弗林特的手劲大的吓人,可这也恰恰证明了他是一个合格的击球手。
布雷斯·扎比尼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发出一声轻笑,安奈尔没有回头看他。
马尔福听到弗林特的话,刚刚还睡眼惺忪,现在又容光焕发。
他清了清嗓子,随后以那种贵族腔调开始说话——他可能觉得这使他令人信服。
“弗林特,你不介意带上一个马尔福吧,我爸爸明年准会赞助校队,现在让我观摩一下未尝不可。”他的眼睛又亮亮的。
弗林特显然在犹豫,他看了看面前的金色脑袋,随后又瞅了一眼安奈尔。
马尔福看他迟迟没有应答,随后也把目光投向安奈尔,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规矩都是人打破的,她愿意为了马尔福,打败无关人员不得参与魁地奇训练的规章。
一切都是为了马尔福这个显赫的姓氏,她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弗林特,他是我的好友,多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有他在,我或许能更快地进入状态。”安奈尔以一种诚恳的语气说出。没有人能拒绝她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士,弗林特也不意外。
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马尔福,不要乱跑,要是被球击中了,我是不会承担责任的。”弗林特咂了咂嘴。
马尔福现在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他将要进行人生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尽管不是独属于他的,第一次魁地奇训练。
想到这,他没有了平日的顾虑,牵起了安奈尔的手,“那还等什么?我们应该去魁地奇球场。”
他们在霍格沃茨奔跑着,马尔福刻意把控着方向,一路畅通无阻。
这是安奈尔久违的自由,她有些羡慕马尔福,他身上有太多她所不具备的了。
随心所欲的言辞,极尽宠爱的父母,尚且天真的心智,尽管他有些张扬,可那只是针对麻瓜种,安奈尔亦觉得这是正确的抉择。
时间走到这一刻就可以停止了,她想,就让这个世纪,永远保存在她能够自由奔跑的时节吧。
不知不觉间,他们三人已经到了魁地奇球场。
弗林特扛着一个大箱子,里面有鬼飞球,追球手负责把它打进三个铁环中的一个。
还有旁边的游走球,以及如此耀眼的,象征着胜利的金色飞贼。
马尔福看到金色飞贼后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它,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宝物,他对魁地奇的执着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和哈利·波特较劲。
安奈尔感到好奇,无所顾忌的他,也会向往那自由的几十分钟吗。
不到一会,其他斯莱特林球员也来了,他们不算热络,但博克的姓氏摆在哪里,他们也算是笑脸相迎。
众人整装待发,弗林特一声令下,一场训练式的魁地奇就开始了。
马尔福坐在最高的看台上,他说那有利于总览全局。
安奈尔在高空中努力辨别着方向,旁边不时有干扰她的游走球,但她显然天赋异禀,用一个一个假动作躲了过去。
倏地,她看到了一抹金色的影子,她感觉血液沸腾了,那就是她所追寻的,和胜利所挂钩的金色飞贼。
她骑着彗星260飞快地朝其冲去,却还是感觉速度太慢。
这把扫帚是她的父亲寄来的,即使性能不错,也比不上光轮2000。
她的脑子突然出现了当时和马尔福在对角巷时的场面,那时的他对着光轮2000暗暗不平,她在此刻亦是有些后悔,要是当初买下它就好了。
不过现在也不迟,她一定会写信给父亲,她值得最好的一切。
呼啸而过的风打在安奈尔的脸上,精致清丽的五官紧紧缩在一起,她终于触碰到了那名为“胜利”的东西,她抬起手臂。
周围响起了斯莱特林球员的掌声,安奈尔的心中还在砰砰直跳。
弗林特又漏出了他的大龅牙,这次安奈尔没有再拒绝他的拍肩,这位队长显然很高兴,毕竟安奈尔所用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博克,你真是个好苗子,魁地奇球杯,我看伍德是再也没有办法触碰了。”
马尔福从开台上跑了下来,他整齐的金色头发因此有些凌乱。
安奈尔不自觉地把他翘起的头发按回原位,马尔福抓起了她的手。
“你得到了我的认可,安奈尔,你一定会把波特打败在脚下的。”他的呼吸还没有调整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固执而迅速地说完了这句话。
安奈尔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灿烂微笑,这句话蕴含的是信任,是信服,她喜欢这种感觉。
她伸出了双手,把金色飞贼放到德拉科的手中,男孩愣了一下。
“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德拉科。”她说出,嘴角是势在必得的微笑,风势渐渐小了,周围的队友渐渐离去。
安奈尔的发丝被微风吹起,遮挡了德拉科的视线,但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关于女孩嘴角的微笑。
1991年秋,安奈尔说,胜利属于他们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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