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25

复活节前夕,霍格沃茨的走廊里飘散着甜腻的糕点香气。

彩蛋形状的姜饼不时从厨房溜出来,在走廊上蹦跳着躲避费尔奇的追捕。

凯特和梅在宿舍里收拾行李,凯特正与一只试图跳出箱子的毛绒嗅嗅搏斗:“妈妈说如果变形术拿了E,就给我买最新的光轮保养套装——梅,快抓住它的后腿!”

梅温柔地压住扭动的玩偶,细心系好蝴蝶结:“奥黛特,你复活节留校吗?斯普劳特教授说温室新来的中国咬人甘蓝需要人照看。”

奥黛特将叠好的睡衣放入行李箱:“格里菲斯说……可能留校做研究。”

事实上,她已经三天没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以外的地方见到哥哥了。

每次深夜送安神茶去,总看见他埋在书堆里,侧脸在烛光下像苍白的石膏像。

复活节当天早晨,邓布利多出现在礼堂门口,长袍上绣着会自动染色的彩蛋图案。

“啊,格里菲斯,”他愉快地招呼,“能帮我把这些柠檬雪宝送到四楼空教室吗?费尔奇说那儿出现了会偷糖果的狐媚子——我猜他分不清狐媚子和皮皮鬼。”

当格里菲斯捧着糖果盒走进教室时,却发现中央立着一面巨大的金框镜。

镜顶刻着古怪的文字: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他下意识望向镜面。

镜中的奥黛特约莫十六岁,穿着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服,正举着金色飞贼朝他微笑。

阳光洒在她沾着草屑的发梢,手腕光滑健康,没有任何魔药留下的痕迹。

奥黛特身后的温特庄园开满白玫瑰,母亲站在廊下笑着招手。

格里菲斯的呼吸骤然停止。

“很迷人,不是吗?”邓布利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厄里斯魔镜展现的不是真相,也不是未来,而是人内心最迫切的渴望。”

镜中的画面开始变化:奥黛特抱着课本跑过走廊,和秋·张笑着讨论什么,突然扭头对镜外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看到了什么?”邓布利多轻声问。

格里菲斯的嘴唇微微颤动。

镜中的奥黛特正在长大,二十岁,三十岁……最后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温室里修剪玫瑰。

“不……”格里菲斯嘶哑地低语,猛地后退撞上课桌。

墨水瓶翻倒在地,镜中的画面碎成一片模糊。

再抬头时,镜子里只剩下他自己苍白的脸。

当晚魔药课上,格里菲斯突然晕倒。

斯内普用漂浮咒送他去医疗翼时,对庞弗雷夫人说:“过度劳累。大脑封闭术练习过度——某些人总以为自己能骗过自己的大脑。”

医疗翼很快挤满了探望的同学。

塞德里克带来了赫奇帕奇厨房特制的南瓜馅饼,秋·张送来一束会变色的康乃馨,连拉文克劳的同学们也集体签名了一张慰问卡。

“听说你三天没睡觉了,”罗伯特·希利亚德担忧地说,“算术占卜的作业我们可以一起做。”

丽莎·杜平轻轻放下一本《高级魔咒理论》:“弗立维教授说你可以延期交论文。”

奥黛特坐在病床边,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最后都被庞弗雷夫人赶走了。

芭芭拉蹲在床头柜上,对每个探病的人发出警惕的呼噜声。

凯特和梅送来作业笔记时,医疗翼已经堆满了礼物。

“梅林啊,”凯特惊叹道,“这比庞弗雷夫人整个学期收到的慰问品还多!”

梅细心整理着床头的鲜花:“格里菲斯平时虽然不爱说话,但大家都记得他的好。”

邓布利多前来探病时,奥黛特轻声问:“他看见什么了?”

校长递给她一颗会变换颜色的复活节彩蛋:“有时候,最明亮的愿景反而最灼人。但记住,亲爱的,渴望本身从不是过错,问题在于我们如何承载它。”

夜深时,格里菲斯终于醒来。

他第一眼就看向床边的奥黛特,长长松了口气。

“我做了个梦,”格里菲斯声音沙哑,“你加入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活到了九十岁,但是魁地奇太危险了,奥黛特。”

奥黛特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指:“那是个好梦。”

格里菲斯没有回答。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得他眼中的金色像凝滞的琥珀。

第二天清晨,庞弗雷夫人允许格里菲斯出院,但禁止他一周内进入图书馆。

在楼梯拐角,邓布利多叫住了他。

“有时候,”校长往嘴里放了一颗柠檬雪宝,“我们太专注于镜中的幻影,反而会错过真实世界的温暖。周二下午三点,我的办公室或许有些比镜子更有趣的东西。”

格里菲斯微微颔首。

当他转身时,奥黛特看见他长袍内袋里露出《时间转换器理论基础》的烫金书名。

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时,凯特和梅正在拆复活节彩蛋。

其中一个蛋里蹦出只微型龙崽,喷出的火星点着了凯特的作业羊皮纸。

“至少它很温暖!”凯特边扑火边喊,奥黛特终于笑出了声。

格里菲斯站在热闹的边缘,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妹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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