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这些天一直恍恍惚惚的,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尽的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也辨不清前路。修行之时,他总是状况百出,那些平日里信手拈来的法术,此刻却像调皮的精灵,在他手中怎么也不听使唤。不是术法的轨迹偏了方向,就是释放的时机把握不当,引得幽若每天都重点关注他。笙箫默也时不时的询问情况,白子画和包子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脱靶的次数与日俱增。见此情形,幽若正色道:“再这样下去你会走火入魔的。你必须说出来。发生了什么?现在你觉得天塌下来的事都是心魔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但你如果还是不说,那才会出大事。”摩严身体微微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心弦。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吐出一个完整的字。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时而看向幽若,时而又迅速移开。他知道他她会堪心,甚至都不敢想那件事。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些天他每晚都饱受折磨。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他总会听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那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又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那是师父衍道的声音。通过千里传音之术,此声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响起——摩严,将白子画掳出长留,这是你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他的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他清楚地知道,衍道已经被逐出长留,不再是那个值得他敬重和追随的师父。他也曾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反抗这个声音,不能被衍道操控。可是,每次声音响起总能勾起往日被责打的记忆,他的心中就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那些责打,如同噩梦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每一道伤痕,每一声痛苦的呻吟,都仿佛在提醒着他,衍道的手段是多么的残忍和无情。他从未学过幻术,自然也不知道那些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责打其实就是幻术中的契子。衍道精心布置这一切,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他。在衍道眼中,他有着巨大的潜力,能够发挥大作用。摩严被上神收去,果然成为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所以,他一直不断强化这颗契子,让摩严对他的命令越来越难以抗拒。
这一天晚上,摩严像往常一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和衣躺在了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他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入睡而特意点的。然而,他明白,其实今晚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就在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声音比以往更加清晰,更加响亮,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咆哮——摩严,将白子画掳出长留,立刻行动!摩严的身体瞬间僵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下来。他的内心在疯狂地呐喊,甚至嘴巴都在帮忙拒绝了,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他。他试图挣扎,试图摆脱这股力量的束缚,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他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抬起。他的手臂像是被绳子绑住了一样,无法自由地挥动。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驱鬼的符咒。那是他为了防止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侵扰而特意准备的。在他看来,这些符咒或许能够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然而,此刻他却明白,这些符咒对于衍道的传音没有任何作用,因为衍道是神,不是鬼,他传出的声音更不是鬼魂的哀嚎。这些符咒在衍道的力量面前,就像是一张张脆弱的纸,根本无法抵挡那九重天的修为。摩严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所吞噬。他的眼前浮现出衍道那张冷酷的脸。那双眼睛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衍道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的软弱和无能。传音还在继续。那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如同魔咒一般,让他无法摆脱。
就在摩严感到绝望的时候,一声嘹亮的狮吼突然打断了传音。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他的耳边响起,让他浑身一震,进而恢复了自由。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他的房间赶来。果然就是包子的狮吼。它似乎感觉到了摩严房间里的异常,发出了那声愤怒的狮吼。本来已经睡着了的幽若听到狮吼后,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摩严可能遇到了危险。她来不及多想,便带着包子匆匆赶到了他的房中。当她们推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大吃一惊。摩严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疲惫。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幽若快步走到摩严身边,蹲下身子,关切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摩严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掌门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过了一会,大家才突然发现,白子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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