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做什么?你傻了?那是针,不小心能扎穿姑娘,拿它给姑娘做什么?!”
“绣什么绣,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家里针线上的人这么多,什么时候轮到姑娘自己动手了?”
小丫鬟们叫李不愚训得不敢说话,旁边的小姑娘一愣一愣的,不小心被针扎了手。
“哇哇哇……”孩子的哭声响起来了。
李不愚正掐着腰骂丫鬟,一看孩子哭了,顿时慌了神。
“快给爹看看,哎哟,出血了!”
旁边女先生连忙抱起孩子,对他道:“老爷这是什么话,女孩子哪有不会裁剪绣花的?她眼下自己愿意学习吃苦,以后绝不会受累的。”
李不愚眼睛一瞪,声音高了一个度:“受累,受什么累?我万贯家财能让她受累?”
女先生怔了怔,不由笑了:“老爷爱女之心甚好,可姑娘早晚也要嫁人的,哪能在您身边一辈子呢,到时候什么活计都不会,岂不是让丈夫公婆嫌弃。”
“我们李家的姑娘又不出嫁,以后招他十个八个女婿,谁敢嫌?”李不愚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声音变得又尖又细,“让我女儿养,又让我女儿做活,要他何用?自己有手,自己不会学吗?”
女先生:“……”
熊家长的威力,她算是领教了。
李不愚在院子骂那不知道有没有出生的未来女婿,小姑娘已经不哭了,躲在女先生身后看自己爹。
墙头上忽然有人“噗嗤”一笑,李不愚瞬间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只见墙头那边冒出个双十年华的女孩子来,正趴在上面偷偷地笑。
李不愚清了清嗓子,虎着脸问她:“你笑什么?”
女孩一面笑,一面说:“就是觉得这位老爷您,挺有意思的。”
李不愚才想说话,那女孩往下一滑,就不见了。
他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的,转头问女先生:“隔壁这姑娘怎么回事?”
搬家宴请邻居的时候,隔壁就住着一个胖商人,还有他媳妇,这俩人少说都三四十了,家中怎么可能冒出个二十来往的女人来?
女先生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叹了口气:“那是杨老爷的堂妹。”
“堂妹?”
“她家中只剩继母,还有继母生的弟弟妹妹,少时许了人家,十四岁上才要婚配,婆婆去了,未婚夫守孝三年,出了孝才要议亲,谁知公公又去了,好容易等到出孝,谁知他竟娶了表妹,和杨姑娘退亲,如今杨姑娘为继母不容,只能投奔哥哥。”
李不愚眼疾手快,从女先生身后拎出女儿,教训道:“听见没有,男人都是花花肚肠,学女工,温柔贤淑地讨好他们没用,说把你扔了就把你扔了,还不如讨好你爹,以后爹给你娶十个八个女婿,你看哪个不顺眼,就把哪个赶出去,你爹我喜欢满腹经纶又泼辣的闺女,记住了!”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点着头,脆生生道:“孩儿记住了!”
李不愚微笑道:“这就好,把你房里那堆破烂都扔了,爹给你买的刀枪剑戟都摆上,爹给陈太监写信要的武师傅快来了,你以后就跟着他学……”
小姑娘不知道武师傅是什么,点头道:“好的!”
李不愚笑着摸女儿头,视线转到丫鬟身上,立刻横眉竖眼,掐着嗓子道:“还不去扔!”
丫鬟们慌慌张张回了房,不敢反驳,把姑娘房里的剪刀布料绣花针,全都给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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