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一个神秘人敲响了囚禁王柳萱的宫殿，太监刚要说“这里没有皇帝的命令，不能擅入”，看到来人马上就闭上了嘴。

王柳萱听到了动静，赶紧跑了过来，与步如流星的李四四目相对了。

她惊讶地喊道：“李四，不，太子，你怎么来了？”

李四看了眼太监，无声地威逼。太监留下一碗热茶，赶紧下去了。

李四道：“萱儿，你不要怪我来得太迟。我听到消息后，一直在找机会运作，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母后。”

当今的皇后，长孙皇后，是李四的生母。刚才她借口身体不舒服，已经把李世民喊去了她的寝宫。

“如果母后能说服父皇，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听你被释放的好消息。”

李四把脸转过去，落在黑暗里阴晴难辨：“如果父皇执意不肯，我只能违抗他的心愿，带着你离开了。”

王柳萱吓了一跳：“李四，你不能抗君之令啊！”

“没事，我是太子，父皇不会拿我怎么样。”

李世民对李四非常宠爱，如掌上之明珠。但也是这无条件的宠爱，使李四变得叛逆胆大。在失去储君之位后，又起兵造反，逼得李世民不得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上一世王柳萱去世之前，还不知道李世民对李四的发落结果，只知道一群大臣都上书请求罢黜并处死太子，这一世她也不愿意成为推动历史车轮的一份力。

她干脆坐下来，说道：“李四，我宁愿去吐蕃和亲，我也不愿意你违抗皇上的命令。求求你，别为我做傻事了。”

李四的眼神变得幽远深邃，道：“萱儿，你这是又一次拒绝了我。我不明白，为什么李佑为你求情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说？他要救你，提出来娶你，你也不反抗，难不成——”

“够了，李四，”王柳萱的脸一直朝向内壁：“李佑已经被发配淮南了，不要再说他的不是了。”

李四的指甲深陷入皮肉。

他做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好，那我们先等消息吧。”

他们一起等着的时候，李四开始回忆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扑蝶时的初遇，一起去赏牡丹，放风筝，在抄写佛经的小院里煮茶学字，吃着哈密瓜馅的月饼，看麒麟，还有那次寒风呼啸的冬猎……

王柳萱听得鼻子酸酸的。原来她和李四之间有这么多值得回忆的，一直以来，都被她刻意回避掉了。

李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今天往后，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我恐怕都不能见到你了。萱儿，我能问你一句真心话吗？”

王柳萱莫名害怕起来，到时候李四问“如果我不是储君，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她又该如何回答。但鬼使神差的，她还是点了点头。

李四微笑道：“萱儿，如果你这一辈子可以纳不止一个夫君，我，我有没有机会在其列？”

对一个看惯了三宫六院的男人，这种觉悟是如何的难得。王柳萱难过地叹息，回复道：

“有的，会有的。”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李四借口起身转转，来到了窗口，深蓝色的夜空里缓缓飞上一只孔明灯。

只有一只。所以说，游说失败了。

但是真要让他心心念念的萱儿去吐蕃和亲，那怎么可能？就算真如王柳萱顾忌的，这次叛逆去引来皇帝的不悦，为自己埋下大患，他也不在乎，他宁愿用自己的幸福去换取萱儿的幸福。

李四踱步回来时，王柳萱还在钻研桌面上未解开的棋局，她抬头笑：“李四，你这棋下得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该把子落到哪里。”

李四笑笑：“那你可以多思考一会。”

王柳萱用心钻研棋局。李四趁她不注意，一个手刀将她打昏过去。他穿着很宽松的披风，就这样单手揽着王柳萱，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把人藏在了披风里。

太监一直觉得太子离开时有些臃肿，却不敢说，只能目送他远去。李四走后，他才试探着去敲王柳萱的门。

“不好了，王小姐她跑了！”

太监马上飞奔过去找皇上。

王柳萱醒来时，已经在唐哲修的小院子里了，她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李四呢，他去哪里了？”

“李四的身份不方便随你一起离宫，”唐哲修倒来一杯热茶：“他送你到宫门的时候，被皇上派来的人紧急召见了，想来事情已经败露。”

王柳萱指节紧张得发白：“他不会有事吧？”

“李四是太子，这几年风光正盛，不会出事的。”

只恐日后遭人清算。两人心里的默默在说，无一人开口。

一朵落花掉下来，落在了茶杯里。王柳萱感慨道：“石榴花已经谢了，看来我真是被关得太久了。”

“小姐不必多想，我这几天会一直去看墙上的公告的，等到风声过去我们便离开这里。京城并不安全。”

王柳萱谢过了唐哲修，又问问王元宝怎么样。唐哲修说还没有告诉他。

王柳萱太累了，又回去睡了。她想到李四和唐哲修在中秋节那天互相看不对付的画面，仿佛还在昨天。他们虽然不对付，但李四知道自己无法继续保护她了，依然会把她送去唐哲修这里。

几天后，王柳萱正在休养，唐哲修快乐的声音从墙外响起：“小姐，你猜是谁来了？”

王柳萱还没猜呢，那个人就直接走了进来。王柳萱惊喜道：

“柳云瑛！杨小环！”

两个好朋友跑了过来，给她带了慰问的水果和点心，还有不少有用的器具。

王柳萱问：“唐管家，是你告诉她们的？”

“哪里用他告诉啊，我和柳姐姐是自己猜出来的。”杨小环一脸骄傲。

柳云瑛则是捂着嘴笑道：“我只要看到唐管家上街的时候不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小姐的哪里。”

王柳萱看了唐哲修一眼，唐哲修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不过，柳云瑛和杨小环都发誓说绝不会透露王柳萱的秘密，就连家中的长辈都不会说。

“对了，王柳萱，你听说了皇上梦遇黑龙的那件事吗？”

王柳萱好奇道：“柳云瑛，你不是给我讲过了吗？”

“不是那一次，而是这一次！皇上又梦到了上次的那条黑龙！”柳云瑛道：“那条龙，在睡梦里攻击陛下！”

本来想在20章完结的，我写得太拖拉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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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