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食餍足后,大蛇丸与我去林子里散步。
由于个子太小了,木叶的树林在我眼里苍苍莽莽。秋冬掉落的叶子大多数碎如齑粉,化在土里。偶尔有一两片,在脚下发出圆满的叹息。我使劲儿嗅着树林的气味,各类木材混合散发的香气。但最近没有下雨,所以味道变淡许多。大蛇丸目不斜视的走着,和服的袖子摆动轻微。
“知代。”
我仰起头,大蛇丸已经收回了视线,侧脸的轮廓隐藏在逆光中。仿佛刚才叫我的人不是他。
“您叫我?”
他没有回答,反而停下来转头看了看四周的树林,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以为除你我之外,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呐。”
我疑惑的跟着停了下来,原地绕了一小圈,没有发现什么人。于是感叹道:“忍者的五感太敏锐了,我什么也没……”
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
联系上下文,他的潜台词不就是“尽问废话,刚才不是我叫你,难道还能有第三个人叫你吗?”
居然绕这么一个大圈子,简直极尽讽刺挖苦之能。
“只用一个字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我气鼓鼓地说,“竟然能扯出三个人,亏我还以为大人您是个直言不讳的人呐。”
“非得直言的话,说三个人也没错。”
“在哪?”我问。
大蛇丸伸手比了比我的身高,又在我心口指了指:“多想无益,我可不敢保证你长个子的时候旗木前辈会不会结婚呢。”
待反应过来,我不禁恼羞成怒:“什么啊!我哪里有想旗木朔茂!刚刚在店里才第一次碰见!”
大蛇丸笑而不语。
“真没有!”我气结,随即转过头不再理他。
树林的尽头是苍翠的小山,即使是小山,于人而言也非常雄伟了。走近山脚下时,像是要迎面压来似的,窒息感与震撼感并存。
我为刚才的态度懊恼起来。那样对着大蛇丸大喊大叫,只会显得我欲盖弥彰吧。
对旗木朔茂的感觉,与其说是倾慕,不如说是唏嘘感慨。然用远未成熟的心去谈沧海桑田又是否会显得太过肤浅呢。非要描述的话,应该是“在很久前在面对电脑屏幕时所产生的遥远悸动。今天真正见到后,变得更加的遥远了。”这样的语言。
被误解了,却又说不上是完全的误解。
但实际上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如果大蛇丸觉得我和自来也一样看见不错的异性就走不动道的话,就让他这样想吧。
说起来,我好像很少见大蛇丸训斥小孩子和晚辈。过去看热血漫时的很多角色,在现实中真正相处起来是有些粗鲁无礼的。
大蛇丸却习惯用敬语,对人说话也比较客气。能让人训斥的孩子,以他的标准就是毫无价值的,既然毫无价值,自然没有训斥的必要。
虽说从未见他训斥学生,倒是常听见他对绳树说:“给你两天(一周)学会这个术。”
每到这种时候,绳树要么像打了鸡血那样保证完成任务。要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摊在地上。竟比任何说教都要有效。
他的挖苦比任何训斥都能让人炸毛。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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