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和花明也再次踏上旅途。
同行不是稀罕事,花明也回到忍者世界的二十多天里,他们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路上。但这次不太一样,他们终于跨过了朋友的界限,敞开心扉接受彼此滚烫的感情。高温烧化了那些看不见的生涩隔膜,炙烤着每一寸皮肤和血管,让两颗心在渐冷的季节靠得更近。
这是第一次没有紧迫感的旅途。
花明也的心空前地平和。佐助给了她启示,所以她想紧握现在,记住每一分、每一秒。没有痛苦,没有迷茫,没有仇恨,只有他。不要因为还没发生的事影响当下。
花明也很需要这样暂时的忘却。
因为佐助的伤还没好,也或许因为两人都珍惜来之不易的共处时光,总之,他们走得很慢。
本来两人全都是身无分文的状态,但花明也辞别大蛇丸时,对方给了她一些银子。当时不觉得,真用起来,花明也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老年人的智慧。
大蛇丸预判到了她孤立无援的境地,还给了她通用货币。五大国之间的货币并不统一,金银是最方便的交易工具。
佐助认路的本事不好,但在找大蛇丸这方面有独到的办法。他从花明也口中得知了上一次见到大蛇丸的据点之后就开始推算他的下一个据点,最终笃定地选择了音之国。他报明确的地点,带路由花明也负责。
花明也的方向感极佳,确定方向后,她走的是之前从未涉足过的新路,为的是避开忍者常活跃的地带。他们毕竟靠着火之国的边境线走,碰上出任务的忍者也就罢了,至少别撞上国境线巡逻的执勤忍者。
避开忍者们不算难事,因为这个世界里生活着的更多是普通人。其实,忍者只占很小一部分,但是过于强大的能力让他们圈了超出预期的领地,密切地渗透进人们的生活里。
在旅店里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时,花明也突然嘀咕了一句:“忍者存在与否对普通人而言其实没什么影响吧?”
佐助掀起眼皮:“什么?”
“这里的技术比我们那先进多了。我想,没有忍术,大家也能过得很好。嗯……忍者毕竟是少数人吧,少数人之间的斗争要毁掉多数人,这很可怕。”
佐助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敛眉问:“你讨厌忍者吗?”
“整体看,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这里的忍者和我们那的江湖人差不多,大家都是身怀本事的人。不管在哪个世界,大家都会崇拜那些很厉害的人呀,武学天才什么的。”
花明也眨眨眼,对佐助笑了笑:“优秀的忍者和优秀的侠客都是意志坚定的人,不然就撑不过艰苦的修炼,无法得到一身绝学。你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忍者,佐助,因为这点,我特别喜欢你。”
佐助咀嚼的速度慢了。他不自在地瞥了花明也一眼,轻声问:“不是因为脸么?”
“漂亮的外表让我想接近你,但真正打动人的还是内在吧?比如说,要是我是个意志薄弱、自私懦弱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佐助忽闪忽闪的长睫毛静止住了。他沉默地端详花明也的脸,视线一寸寸地从她肌肤上碾过去,呈若有所思状:“我想象不出来,所以不知道。”
“……你好认真哦。”
花明也有点惊讶,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但她美滋滋地把那块肉塞进嘴里,道:“不过我就是很喜欢你这种认真的态度。说起来,你这样不在意外表的美男子可真难得,仗着自己有点姿色挑三拣四的人多了去了。”
佐助又显得有些困惑。他不理解花明也说这话的用意,出于防患于未然的心理,解释道:“没有不在意,我觉得你很好看。”
“……”
花明也微微瞪眼看向他,又看见佐助认真且湿润的黑眼睛,觉得心脏被击中了。
她捂住胸口,语气夸张道:“上次我们讨论外表问题的时候,你好像还说我长得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其实你是有审美的?”
佐助无奈:“……当然有审美,只是这对我来说不重要。可你好像很在意。我喜欢你并非因为容貌,只是后来正巧发现你长得好看。”
他的眼睛眨了眨,温吞道:“这样说,你会开心吗?我没有撒谎。”
花明也咬着筷子,半晌才松口。她的脸慢慢红了。
“要不是现在在吃饭,我真想亲你一下。”
她的声音很轻,但坐在她对面的佐助听得一清二楚。他在半毫秒之内就能回忆起她嘴唇的触感,大脑发出兴奋战栗的指令,酥麻感通过神经元传递到四肢百骸。
“……说什么呢。”
佐助皱眉。
“说我的真实想法。”
花明也扬了扬眉,心情大好,回到上一个话题继续说:“言归正传,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所以我尊重忍者。不过,我也觉得忍者在滥用力量。集团破坏力太大的话,战争很容易就发生了。普通人长时间积累才能爆发一次的冲突,忍者们随时都能做到。单说九尾之乱和月之眼吧,一个宇智波带土就能完成巨大的破坏。”
花明也叹气,幽幽道:“也就是想到这些的时候,我才能短暂对我娘的观点产生共鸣。如果她想毁灭的是忍者世界的查克拉,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在我的世界里,现状可没这么糟糕……”
“我不必理解鼬,你也不必理解你母亲。我不想被亲人的所为困住,更不想看你戴上这种枷锁。”
佐助凝视着她:“鼬死后,我一直在考虑类似的问题。世界的未来属于还活着的我们,要怎么做,不能从死人身上找答案。”
花明也觉得天灵盖都震颤了一下。
她喃喃道:“未来属于还活着的我们……”
“嗯。”
佐助沉稳地点头:“当然,逝去亲人的意见也是有参考价值的,鼬想除掉带土就是一个例子。你母亲的观点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是的,我明白……”
花明也的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她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谢谢你,佐助。你的意见总是很有用!”
佐助说:“大概是同病相怜唯一的好处。”
这是一家温泉旅馆。
以前卡卡西带着他们泡过温泉,但那已经是很遥远的回忆了,花明也只记得自己不喜欢硫磺气味。佐助的伤未痊愈,泡不了温泉,她也没怎么泡。听说情侣都会去泡温泉,花明也难免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她回到房里的时候,佐助已经洗漱完毕,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了。
没错,这次面临开房抉择时,他们选择共处一室。第一次这样干有点害羞,不过,也没什么好害羞的。迈过了的红线毫无价值,只是偶尔回头看时有点耳热。
“佐助。”
花明也把头上盖着的毛巾扯下来,随手一扔,自己则软软栽倒在床上,刚好趴在佐助跟前,抱怨道:“这里的温泉有股臭鸡蛋味,把我腌臭了。”
佐助凑过来闻了闻,鼻尖抽动的气息弄得花明也痒痒的。他说:“不臭,还是香的。温泉都是有气味的。先把头发弄干。”
花明也咯咯笑,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盘腿打坐运气,准备用内力把头发烘干。
她一边打坐一边说:“我看到好几对情侣呢,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你去不了真是太可惜了,如此良辰美景,我俩又是如此一对壁人……”
佐助搭腔:“你伤心了?”
花明也闭着眼睛:“伤心也不至于,就是可惜呀。”
温泉毕竟是情侣热门打卡点,来都来了却错过,多少有点惋惜。
佐助没再说话了。
等花明也烘干头发,终于睁开眼时,发现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怎么形容呢,**么?
花明也瞬间领会他的意思,慢慢爬过去,摸上他的腰腹:“好像也不可惜,良辰美景在这里等我呢。”
佐助略扫了一眼她松垮的领口,觉得脸热,偏过头时,花明也的手捧住他的脸,把他的脑袋扳回来。她跨坐在他身上,吮吸着他的嘴唇,又是一个深吻。
分开后,花明也有点喘,扒开他的衣服查看纱布,然后问:“伤口痛吗?”
佐助任她扒衣服,没想着再穿上。他的气息要平稳得多:“这种程度,不至于。”
花明也笑了。她微微俯身,顺着他的脖子往下又舔又咬。
佐助伸手到床头柜上摸了什么,然后掐了一下她的腰,示意她停下来看。
花明也皱眉,接过那个盒子翻来覆去地看,她没耐心看小字,因此不明就里:“这是什么?”
佐助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花明也趴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就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解释。
他说得很慢。解释完,两个人的肌肤都变成粉红色了。
佐助的眼睛湿漉漉的,害臊又强撑着,花明也则显得兴奋许多。
她往下坐了坐:“确实有反应……”
佐助扼住她的手腕:“花明也!”
花明也把盒子拆开了。
“居然有这种好东西,赶紧用吧。”
佐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犹豫道:“你愿意吗?”
花明也说:“我都愿意当你老婆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之前是怕怀孕啊……”
佐助咬着嘴唇:“你想起来了?”
花明也摆弄着那些小包装袋,皱眉道:“嗯……大概吧?你会用这玩意吗?”
……这有什么不会的。
佐助生理知识健全,在大蛇丸那里甚至扫了很多盲区,他不像花明也想的那样单纯,但关于两性方面的奇思妙想也确实远远没有花明也这么多。
花明也退到一边,就这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完成事前准备。这种被光明正大被窥视的羞耻感太折磨人了,花明也灼灼的视线好像让他的皮肤发烫。
但这种感觉的确十分刺激。花明也热情、大胆且好奇,她对自己的**毫不掩饰,甚至是在床上。
佐助有点恍惚,他想,他们之间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呢?
他的动作停下了。
花明也歪着脑袋问:“好了么?”
佐助慢吞吞地回答:“好了。”
未经人事的花明也兴致冲冲地扑过来,胳膊搂在他的脖子上,佐助往后缩了一下,避开她,在花明也的疑惑中为难道:“……我还没到十七岁。”
花明也说:“我的十七岁生日倒是快到了。怎么,玩起欲拒还迎啦?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
佐助的脸又红了一层。他不由瞪圆眼睛。这是个很罕见的表情。
“你是流氓么……不要脸。”
花明也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角:“在我们那,十六岁已经可以生小娃娃了。但我不想生。”
佐助的身体僵了一下。他觉得这句话的背后是花明也对自己、对宇智波的嫌弃和厌恶。他本就情绪上头,此刻更是难过,直上直下的情绪体验让他的表情很糟糕。
“哇……你怎么了?伤口痛了?”
花明也吓了一跳,立刻从他身上撤离,怀疑自己按到了他的胸口。
佐助摇头:“你想说,你讨厌写轮眼,也讨厌宇智波吗?”
花明也噎住了:“我讨厌写轮眼是事实,但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什么叫我想说?”
佐助张了张嘴,又咬住嘴唇。他实在羞于启齿,因为花明也似乎并无此意。他会错意了,显得他敏感多疑、患得患失。
花明也把此生最大的机智都用来读懂佐助的心。她突然明有些明白,然后问:“你觉得我嫌弃你,不想给你生小娃娃啊?”
佐助扭头别开视线。
她放肆地嘲笑道:“天呐,佐助,生米还没煮成熟饭呢,你居然想这么远?我还说你纯情……”
佐助忍无可忍,把她摁在床上捂住她的嘴,羞愤交加:“别说了!”
花明也推开他的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现在太早啦,我还没玩够呢。如果你想要娃娃,至少等到……二十四岁吧?我娘就是二十四岁有的我。”
佐助抿嘴看她,他脸上有种阔别已久的冷酷,但花明也现在不再害怕了。
憋了半晌,他终于说:“……不想要孩子。”
“啊呀,可是我肯定想要的,那怎么办?我和别人生一个,不让你知道,成不成?”
“不行。”
佐助俯身叼住她的颈肉,重重地磨了一下。知道花明也在打趣,他还是又惊惶、又生气。他闷闷道:“不许说这种话,我害怕。”
花明也的手指梳进他的头发里,一下一下地往后薅:“有什么好怕的?”
佐助说:“总觉得,说得多了,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哈哈哈哈哈!”
花明也大笑:“那是我给你的安全感太少啦。”
佐助亲亲她的鬓发:“嗯,我总是抓不住你。”
花明也抓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那就煮饭吧,煮饭多少能给你点安全感吧?”
她抓着佐助的手慢慢往下。
煮饭的流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无非就是淘米、加水、浸泡、生火,然后再焖一焖。不过做着做着,花明也就头昏脑涨,没精力想现在到了哪一步。佐助就不同,他甚至有精神频繁地问她“怎么样”“痛不痛”之类的,有种又生疏又老练的错觉……
迷蒙之间,她自下而上地观察佐助,看到他紧绷的下巴和隐忍的神情就兴奋得不行,于是费劲说了一句话。佐助没听清,停住,俯身问她在说什么。
花明也笑了,气息喷在他耳畔:“你好色哦。”
“……”
佐助压下眉毛,一用力,然后花明也猝不及防地开始呻吟。他们两人都吓了一跳。花明也没想到自己还会发出这种声音。短暂的沉默过后,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变得更来劲了。
反正最后先投降的是花明也。最后的最后,一切终于结束,佐助撩开她的额发亲了亲额头,可花明也瘫在床上迷离地盯着天花板,连事后温存的力气也没有。
佐助扯了她一下:“去洗澡。”
花明也摇头:“歇会儿。”
于是佐助又卧回床上看她。
花明也问:“你的伤没事吧?”
佐助说:“没事。”
他又问:“很难受吗?”
花明也闭了闭眼,软绵绵道:“一开始有点,后来就没事了。”
在大脑里回味了一番,花明也终于睁开眼睛,感叹道:“佐助啊……”
“嗯?”
她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你真厉害。”
“……”
佐助恼火地把她的手按下去。
花明也:你不知道这是多高的赞誉。
佐助:可以更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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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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