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不是我,从昨晚到刚刚来这里,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奉钦”酒店,以及在酒店楼下吃东西。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做的?”
周围的暗部不听她狡辩,运着忍术,扔着忍具一起冲上来。大筒木夜催动查克拉外放,庞大的紫色查克拉四溢开来,形成一个实心的紫色查克拉球将她防护在内,所有暗部成员的技能都没能突破防护。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不是犯人的身份,是协助你们调查。我也想知道是谁陷害我,带路。”大筒木夜冷冷扫视面前众人,没做就是没做。
秋日的风吹的愈加冷,卷起落在地面的干枯树叶,领头引路的是一名猫脸暗部,身后是鼬和一群动物脸暗部,没有人说话。沉默是今日的……一边走她一边叹口气,鼬没妈妈了,没族人了。灭族还是发生了!好在这一次,不是鼬动的手,他不必背上屠了家族数百人的沉重罪孽,不必日日夜夜活在愧疚和自伤中,不必在夜晚做长篇重叠的噩梦,不必一个人抱着被子缩成一团一坐做到早晨,不必在心痛难以自抑时用短刀割向自己的手臂。
上个世界的记忆仿佛活了起来。
那天她换了一身白裙子提着一盒木叶团子“刷”一下转移进鼬在晓组织的房间。
“我买了你爱的……你……”
他坐在床沿,右手拿一把长约20厘米的滴血单刃短刀,左手深蓝袖子挽至肘上,小臂上三分之一处,下四分之一处各有一道与手腕呈约45度的切口。切口深,一条左小臂尽数染红,血汩汩而出。
“出去!”
鼬低着头,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夹住到刀,拇指和食指将衣袖往上推。
“你还来!”
她一个转移站在他左边,双手握住划下的刀锋,锋刃划在她掌心被用力握住,悬在空中落不下,他红了眼睛收了力,刀被她一挥飞出,深深没入房间对面的白色墙壁,流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双手涌出血,她一手环住他后脑,一手搭在他后脖颈,将他的头抱在怀中,脸贴上她腰部的纯棉白色衣料。
怀中的人缓缓颤抖起来,她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难受……活着每时每刻都好难受……好难受……好痛苦……”
一如往常的声音平淡又清晰,此刻他依然不肯多暴露自己的脆弱。
她左手扶住他的后脑,右手隔着衣服顺他的背。他闭上眼睛,忍住话,泪水却不争气的涌出。
“我杀了挚友,灭了家族,叛了村子,和弟弟抢眼睛,世人都说我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她继续顺着他的背不说话。
“你也这样想吗?”
你不一样,你似乎是唯一懂得我痛苦的人。快否定吧,这会让我舒服很多,至少世上有一人懂得我的爱和选择。
我太痛苦了,为什么,我不想像个懦夫,为自己的生活哭泣,但我真的忍不住了,无数个瞬间,我平静沉着,心里却是疯狂的想大叫,打碎周围的一切,甚至,甚至,我曾想杀死我的弟弟,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身为大哥的我也会嫉妒弟弟的时候吗!
我是宇智波的天才,天才中的天才,当我杀死族人的时候,我愧疚的想死,但我居然又有了轻松的感觉,再也不用为这个一族担负了,不用因为一族痛苦!那一刻,我感到放松,为我暂时的没有这样的重担和责任以及它带来的痛苦而开心。
止水啊,以后,宇智波的大族消失了,而它的荣耀永驻,我再也不用,不用,我们再也不用为他难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傻啊鼬,你以为700多条人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放过你了吗!
不,一切才刚刚开始,很快,很快,他们很快就会来。
先是睡不着觉,然后睡着做噩梦,然后吃不下饭,然后视力下降,然后更加暴躁,更加需要意志力控制一切……
“我对你的了解比你知道的还多,我明白。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我知道,我明白。”她表情没什么变化,泪已经淌下来,她没有擦,不想把手上的血染在脸上。
“活着每时每刻对我都是一种折磨,我早已不该活着了,我不想这样活着,可也不能立刻死去。我还有责任,我必须为此战斗。”
他抬头,从突袭的痛苦浪潮中缓过神来,她松开扶着他的手和顺着他背的手。
他拉过她两只手打量,握他的刀时右手在前,伤的更重一些,伤口处的掌骨隐隐外露,有三段韧带被割断,手已经肿起来,左手伤未及骨,韧带完好。他眸色深了深,站起身子,抓着她的左手腕,走到一个直径约1米的白漆圆木雕花桌旁。
“坐下等我”
“嗯”她坐在白色有靠背的木椅上。
他拎过自己书桌右角的铁箱,大概平时也常用,走回来坐在旁边,把箱子放在他那一侧,打开卡扣,她一看果然是药箱。
鼬开始准备东西,药箱没有的他又去翻,走过来走过去几分钟,最后准备好了——手消毒液,清创包,无菌手套,纱布,毛刷,肥皂水,生理盐水,双氧水,碘伏,棉球,利多,缝合包,缝线,纱布,胶布。
鼬坐在座位上用七步洗手法洗手。
“伸右手”
“我恢复能力强,不要紧,你先处理一下你的伤。”
“伸手”
“简单洗洗就好,我可以自己快速恢复。”她把手心朝上平放在桌上。
鼬的视力早已大不如前,此时相当于600度的近视眼,他凑近脸,瞪大眼睛……也看的不清楚,只好凑的更近一点……
他左手抓住她的右手,支在一个装着肥皂水的小盆上,右手拿起无菌毛刷,又突然想起什么,以无菌纱布覆盖住她的创口。
“鼬你不会认真的吧,我自己很快就能好,不用这么麻烦。”她缩了缩手腕,想从他的掌中挣脱出来,结果手腕被抓牢纹丝不动。
“别说话,别乱动,我眼神不好。”松了松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他不想握伤她。
毛刷沾上肥皂水沿伤口周围向外的顺序刷洗她的右手。距伤口2cm,刷洗2分钟。然后他换了一个盆,以无菌外用生理盐水(0.9%NS)冲洗,反复3次。
刷洗过后,他拿出一个无菌盒,倒入导1%新洁尔灭。
“手朝下创面充分泡进来。”他握着她的手腕往液体伸。
“这个会疼吗?”她犹豫一下。
“不会。”疼的在后面。
夜放心的把手放进去,确实不疼,悄悄松一口气。鼬果然没骗她。
鼬偷偷笑了一下,右手用湿纱布沾浸泡液擦洗她手部的皮肤。他睫毛微微向下,一下一下的擦着她的手。
还是要清理好,虽然她能速恢复,但异物会留在体内积累起来。自己不知道还要活多久,完成那些责任,就能去死了,那一天,她会为他高兴吧。那之后,她会记得他吗?下地狱也好,就此洗清他的罪孽,还清之时,他就再不必愧疚。
鼬带上手套,给她抹碘伏。然后他拿起了剪刀!
“你……你要干什么?”夜心头闪过危机感,为什么鼬拿剪刀?他是要……清创?no,再生力强的我根本不需要痛上加痛。
“清创”
“不用,我不需要。”夜开始奋力抽回手腕。
“别闹,会有异物沉积的。”鼬大力抓住对方手腕。
“管它什么异物,我就活几十年又不是要用这身体永生。对了,你的木叶特色家乡味团子凉了!”
“对哦,既然已经凉了”
“对吧对吧,快去吃团子吧”
“既然已经凉了,那就继续。你不会是……害怕吧?”鼬一脸戏谑的看着她,提了提她的右手“别乱动,我眼神不好,剪刀要剪错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知道自己眼神不好还要剪?
握紧她的手腕,鼬对着伤口边缘,剪刀探下去,夹住不规则的伤缘,稍稍用力,她的手抖了抖,蜷缩了一下,又伸展。他左手改抓住她的四根手指,使手掌保持稍向外展,免得她又缩手。
再来。
修剪创缘后改用止血钳检查血管、神经、肌腱、骨骼。
“快好了。”鼬感受着她不断想往回伸的手安慰到。原来她也不太擅长忍痛。他飞速清理异物、血凝块,接起韧带,割去坏死组织。
做完这些,鼬吐出一口气,瞧着她头上的薄汗,“好了,不会痛了。左手就简单一点。”
“谁说我怕疼了,我可是一声没吭。”
“哦,抱歉。那换左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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