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的队友死在宇智波手上，事情急转直下，宇智波与木叶之间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之后，就是族长的好儿子出场，帮木叶清理门户了。”

宇智波信也发出一声冷笑。

“假的……”佐助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父亲、哥哥，企图从家人身上得到否定的答案。“为什么……明明是木叶的错！志村团藏明明抢走了止水哥的万花筒，他手臂上还有整整十只写轮眼！为什么哥哥反而要惩罚无辜的族人！”

鼬低垂着头，像个不会说话的雕塑。

宇智波富岳看向幼子：“佐助，你还不懂吗？从这颗怀疑的种子被种下开始，每次失去亲人，族人都会怀疑凶手来自木叶内部。即使是正常的任务战死，族人也不再相信了。木叶有错，错却并不全在木叶。”

“不要怪你的哥哥，”宇智波富岳虽然不看长子，口中却在为长子说话：“鼬不过是做了选择而已。叛乱对忍者来说，就是原罪。况且，即使宇智波当时叛乱成功，没有其他忍族的支持，也不可能诞生火影。他能够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冷静地做出判断，还为你找到生路，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忍者了。”

“我有个疑问。”蜜打断道：“从卡卡西得到写轮眼，到被灭族期间，你们有没有做什么事，来改善状况？”

宇智波信也道：“在第二年，我们就支持了四代波风水门继位。四代是一位真正的豁达之人，他能理解宇智波的处境。只可惜……才过一年，他就因九尾袭村而死，火影之位又回到了三代手里。”

“然后呢？”

宇智波信也沉默了，他微微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如你所说，卡卡西强占了写轮眼，对宇智波造成了威胁，他当时年纪应该也不大，你们为什么不去杀了他？”

宇智波信也略有犹豫：“火影力保他，如果杀了他，就是激化矛盾，对解决问题并无好处……况且，刚开始的时候，宇智波以为能够控制事态，仅仅只派人去警告了他。”

“既然其他忍族不支持，宇智波也不可能坐稳火影之位。你们没有去联合其他家族，争取同盟？”

几位宇智波死人继续沉默。

木叶想要制造木遁血继，再造千手柱间的神话，因而千手族人因人体实验而凋零。在宇智波余威犹存的情况下，骄傲的宇智波怎么会主动去与小族结盟？

“那我换一个问题好了。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为什么不早早准备起来，让女人和孩子都加紧训练？”蜜面无表情地追问：“当年明美十岁了，我们上学还是只学些插花之类的东西。”

“……”

仍然是一片沉默。

“再换一个问题，你们在发现孩子非正常死亡、尸体带不回来的概率越来越高之后，却仍然让孩子们继续与木叶的人一起出任务。为什么不干脆组成全是宇智波的小队，集体去接任务？

“这会让宇智波离木叶更远，更被孤立……”

蜜打断他：“而你，二长老，宇智波已经处境如此危急，你百忙之中还为我订了一门婚事。”

一旁的佐助一个激灵，他惶然地看向蜜，却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

当初蜜落入团藏手中，正是日向日足以‘婚约’为由，到暗部袭击了她！

宇智波信也这回立刻反驳道：“没有此事！我并非你的直系家长，怎么可能为你订婚？况且族人大多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是家长，只要不是与外族通婚，也不会对孩子的婚事多加干涉！”

“日向日足说，你订下了我和日向宁次的婚约。”

“如果是日向家，那我确实曾经与他们议亲。不过不是你，而是明美。那是在杀死那个前来挑衅的小子后，我已经感觉到风雨欲来，想要为族里的女孩子谋一条出路，至少不让宇智波的血脉从此断绝……”

“日向日足愿意结亲，但是……”宇智波信也腮帮子咬紧，从齿缝间挤出话来：“他要求明美种上笼中鸟的咒印！”

“即使明美不是我的亲孙女，我也不愿让她失去尊严！此事之后，我也放弃了将族中女孩子外嫁的想法。一旦失去家族的庇护，落入敌手的孩子只会成为繁衍的工具而已！如果要这样才能保留宇智波的血脉，那对宇智波来说，只是耻辱罢了！”

“说说看，你们当时打算怎么叛乱？突袭杀死所有高层，然后杀死火影？”

“……”

几位秽土而来的死人都沉默了。

蜜仰头看着宇智波信也，发出一声嗤笑。这笑声越来越大，穿透了冰冷的月光和寂静的夜。

“哈哈哈！不通政事，不懂人心，却还妄自尊大，活在战国时代留下的威名中！明明有十年时间做准备，却贪恋和平的生活，直到刀砍到自己的孙子身上，才开始反抗！”

“原来宇智波所谓的叛乱，只是打算去打火影一耳光！哈哈——你们真的想要笑死我！”

“你们好像被驯养过的狗啊！哈哈哈——主人对你们不好，你们忍气吞声。直到把你们的狗崽子都踩死了，才想去咬主人一口！”

“放肆！”

宇智波信也怒目圆睁，抬手向着蜜的脸上挥来！

佐助身上的蛛丝绑得并不紧，他一抬手便挣脱了出来，将宇智波信也的小臂牢牢抓住。

“而你，二长老。”蜜站在原地，一步未动地看向宇智波信也：“你将罪责都归咎在木叶，只是想让万花筒替你复仇而已。”

宇智波信也的秽土之身还原了他脸上的皱纹，虽然他竭力维持冷静，但不断细微抖动的面部肌肉，却暴露了他的心情：“旗木卡卡西的写轮眼是真的，族中孩子超过预期的死亡率也是真的，翔太的队友也是真的！”

“止水的万花筒难道不是被木叶夺走的吗？连佐助都知道志村团藏做下的事，难道你还认为木叶是无罪的吗？！”宇智波信也放弃了伪装表情，他扭曲的脸在月光下，像是地狱爬来的恶鬼：“让我猜猜，宇智波灭族后，根本没有任何一家忍族为宇智波讨要公道，对吗？！”

“木叶将第一大族灭族，其他忍族都该唇亡齿寒！他们有没有任何一个人，过问宇智波灭族的真相？他们不会过问！因为真相就在他们家里，只要宇智波存在一天，他们偷走的写轮眼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宇智波灭族，整个木叶都是凶手！你身为万花筒写轮眼的持有者，难道不该为枉死的宇智波讨还公道吗？！”

褪去了温情的假象，宇智波信也像是一条毒蛇，企图将自己的毒液灌注进仅存的族人心中。也许在他眼里，此时的蜜已经不再是他孙女的小同学，而仅仅是‘宇智波的万花筒’。

“我知道宇智波鼬为什么选择灭族了……真是蠢货！哈哈哈！”

“我后悔了，不该秽土转生你们……要是秽土明美她们，至少能让我开心一会。只是这个世界太脏了，她们现在回来也会被污染……”

声音突然一停，蜜转头，看向四位火影的方向。

“大蛇丸，我的好儿子，你想要离家出走吗？”

话音刚刚响起，羽衣、藤蔓和蛛丝便突然席卷门口，将一个小小的黑影紧紧缠住！

众人这才发现，站在四位火影背后的大蛇丸只是个分身而已，他的真身已经摸到了纳面堂大门！

蛛丝蠕动着将大蛇丸缠紧，拖到了蜜面前。

“是叛逆期到了吗？妈妈有点伤心呢。”蜜垂着眼看大蛇丸。“还是……听到事情跟自己有关，想畏罪逃跑呢？”

外表仅有两三岁的小豆丁被缠成一只蚕蛹，样子乖乖巧巧地：“我只是个研究者呢……接收实验品，物尽其用地使用它们，是对已死之人的最大尊重。毕竟，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总是需要有人牺牲的。”

“这么老实地坦白了吗，甚至不挣扎一下？”

大蛇丸仰头看着宇智波蜜的右眼：“啊，在擅长幻术的宇智波面前，挣扎只会自取其辱呢。”

蜜的手伸出，手指微动，上百个玻璃器皿便从空间裂缝中掉了出来，落在了遍布地面的蛛网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这些圆柱形的玻璃容器中有着透明的液体，里面写轮眼或单只、或成对地浮浮沉沉，间或撞到玻璃壁上，微微变形后又反向弹开。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死不瞑目的眼珠显得格外恐怖。

只听宇智波被灭族，也许会让人悲痛伤感于同胞的逝去。可是此时这些眼球摆在面前，甚至堆成了一座小山，悲痛就全都转变为了愤怒。虽然被晚辈大骂令他们羞恼不已，但此时几个宇智波死人见到地上的写轮眼，立刻将不敬长辈的孩子抛到脑后，个个气恨得咬牙切齿！

宇智波鼬霍然抬头，震惊地看向蜜：原本以为她只是想嘴上占占上风，没想到她真的袭击了木叶，还抢回了写轮眼！

其中一只玻璃罐正好落在蜜手上，她紧盯着大蛇丸：“你应该认识这只眼睛。”

这是一只黑色的写轮眼，粗看并无什么不同。

大蛇丸仍然看起来十分镇定：“是‘别天神’吗……这可是我的实验品中最珍贵的一个，还是我亲手为团藏移植的呢……不过必须要澄清一点，团藏的手臂虽然是我的小小心意，但是制作它可是在宇智波灭族之后。在这之前，我经手的写轮眼只有五只哦，缺少实验材料曾经让我很烦恼呢。如果用这么多写轮眼来指控我，即使是我也会委屈呢。”

“用眼球能不能完成秽土转生？”

“秽土转生这门课我们可刚刚才上完呢。眼球大部分是液体，包含的信息物质不足以完成秽土转生。但如果你想要用它秽土转生宇智波止水的话，我也很愿意协助呢。”

“那你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等会看看能不能再挤出来一章，争取达成周末日更成就（握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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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