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首先，第一个问题”佐助冷冷的看着面前略显瑟缩的老人。“之前你说的和我做的契约以及我所不记得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的肢体一僵，她看了眼一旁趴在地上的小香，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她才咬咬牙，似是艰难的开口道——

“这……我不能回答”

“那时空之匙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

“是你派人送委托信到木叶村的吗？”

“……不是”

明显感到面前的人周身的气息一沉，整个地方的温度也都降低了几分，老妇人急忙开口辩解道。

“不是我不想说，是时空有限制。你也知道的吧，有些情报是被世界规则所禁止直接说出来的——”

佐助想起之前在丸子店的时候和鼬交谈时被禁止直接透露的有关黑绝与大筒木辉夜的事情，认识到面前的老人大概并未说谎，在心中暗道一声麻烦，他稍稍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那你能说什么？”

“万花筒写轮眼”老妇人忽然抬起头，一改之前颓废的模样，她那双眼睛逐渐亮起来，其中透着病态般的执念。“你必须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才能取回之前所有的记忆，记起和我的契约——还有，最重要的是，我能感觉到……神祇……时空之匙，就封印在你的眼睛里……”

说着她激动的向前走了几步，凑到佐助的跟前，那只布满皱褶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向那双黑色的眸子，企图触碰到那股一直吸引着她的神秘力量的源泉——

“正好，你的心上人就在外面，去把他杀了开启万花筒——解放我们的神祇——就像你之前舍弃他一样——”

佐助一把拍开她的手，他黑色的眸底蕴藏着怒意。

“我永远都不可能那么做——”他停了片刻，拳头攥的死紧，一字一顿的否认道。“哪怕我一辈子也不能开启万花筒，我也不会舍弃他”

“你说谎”老妇人低低的笑出声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又像是找到了什么报复的点般诡异的兴奋起来。“你以为自己为什么能穿越到现代，为什么能够尽早的察觉到灭族的真相，又恰好是在一切事情都有回转余地的时间回到这里来——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一切都真的只是凑巧吧？”

佐助一僵。

“你是不是觉得我沉迷于神匙的力量很可笑，很难看……觉得自己很清高，不屑于借助这种身外之物的力量——”老者苍老的声线一停，她混浊的双目中带着讽意。“可惜你宇智波佐助也是个沉迷于神匙力量的庸人，同我并无不同”

像是从老妇人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佐助握着草薙剑柄的手稍稍一紧。

“宇智波佐助，你现在正处于二周目”老妇人稍稍撑着拐杖支起身子，她的神情相较于刚才稍稍平复了一些，然而那双混浊的灰色双眼中却闪着讥讽的光芒。

她张口，唇形一字一句慢慢的发出声音。

“而一周目的你，选择了舍弃你的心上人。”

祭坛之外，阴风阵阵。

方才晴朗的天空被如棉絮般厚重的阴云覆盖着，有一股寒气自远方逐渐弥漫而来，几点零星的湿意逐渐染上干涩开裂的土壤，沉闷的响雷隐隐自云层之上传来。

“要下雨了”小香望着天空道。

“……看起来这阵势还挺大的”鸣人看了看天色，蹲下身揉了揉面前正直直的望着云层的小女孩的头发，牵起她的手道。“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要下雨了——”小香的面部神情呆滞了片刻，她顿了一下，挣开鸣人牵着她的手。在原地愉悦的转了一个圈，回过身道。“鸣人大哥哥，我们来玩吧——”

此刻雨点已经越下越大，几乎转瞬之间就从毛毛细雨转化为倾盆大雨，庞大的雨声连成一片，宛若数千只蝉在一同发出不间歇的鸣叫般震耳欲聋，雨点密集到砸在人的脸上都能够感到生疼的地步。鸣人看着在这样的大雨中欢快的转圈圈的小香，焦急的大声冲她喊道。

“你在说什么啊，这么大的雨——”

“我们来玩吧——”小香笑道，她那双黑色的大眼睛里透着喜悦的神采。“我，最喜欢下雨天了”

“别开玩笑了，现在就应该找个地方避雨，不然你会着凉的。你要玩的话一会儿——”

“没事的”小香停下了她的动作，那双黑色的眸中透出暖意，她冲鸣人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小香不是人类，不会着凉的”

鸣人一怔。

“小香是真正的小香的假体，不死不灭，不会感到疼痛，也不会有烦恼和痛苦”小女孩愉快的出声道，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稍稍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鸣人大哥哥，你去找个地方避雨吧，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假体？那是什么意——”

鸣人的话一顿，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他抬起头，黑发少年撑着伞将他罩住，那双黑色的眸子略显责怪的看着他。

“怎么不知道找个地方躲雨？”

“小香她——”

话说到一半，鸣人看着随着老妇人从地下通道走出的另一个‘小香’愣在原地。他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雨中的小香，又回过头来看了眼后出来的那个小香，一脸茫然。

“先进屋子吧”老妇人稍稍转过身道，她灰色的眸底满是疲惫，苍老的声线在庞大雨声的衬映下几乎微不可闻。“屋内有热水和房间，接下来的日子你们怕是要长住了”

言毕，她率先走向祭坛另一侧的木屋，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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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鸣人犹豫的出声道，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屋内的电灯，电视和饭桌以及其他的摆设，这与这房子木屋的外表以及外面的景色显然相差了不止一点。

“雨伞请放在那边红色的桶里”小香淡淡的开口道。“洗手间在右手边，是淋浴；客房暂时能收拾出来的只有一间，在二楼。族地最近刚刚才恢复了门扉的力量，周围的空间波动还很絮乱，要送二位回到原本的世界还需要一周左右，在这期间我的假体会负责二位的饮食起居。”

说完了，她便微微一鞠躬，正准备离开——

“等等——你的假体是……？”鸣人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就是外面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小香回答道，她看向门口的方向，微微垂下眸子。“假体依托本体的一部分情感而存在，人格并不完善，所以行为有时候会比较怪异，请不要见怪。”

佐助想起在山本伊人家里的时候看见的那一堆鸣人手办，鸣人海报，鸣人抱枕以及鸣人床单，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那——你们怎么区分——”

“不用区分”小香淡淡道。“她不被允许进入这里，我也不会出去”

夜幕逐渐降临，屋外的雨声也逐渐见歇。

佐助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淋浴间走出，有尚未擦干的水滴顺着他稍长的发丝垂落，顺着脖颈隐入白色的浴袍中。他面色自若的爬上阶梯，却在路过大厅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

漆黑的大厅里，小香独自一人安静的站在开了一半的大门前，默不作声。此刻外面的雨已经完全停止了，偶尔有几滴水珠从屋檐滴下，没入灰色的石板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既然担心不如就出去看看”佐助出声道。

小香没有说话，她慢慢的摇了摇头。

“说到底，假体究竟是什么？”佐助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他的眸中透出探寻之色。“还有外面那些像是墓碑一样的东西，时空一族究竟是被什么人灭族的？”

“……你先回去休息吧”小香的目光仍然看着外面，另一个她正安静的蜷缩在一株巨大的时之花边沿，天真的面庞睡得安详。厚重的云层慢慢散开，皎洁的月光静静的笼罩着那片土壤，屋檐投下的阴影将两侧的景色划分开来，宛若隔绝了两个世界。

佐助等了一会儿，见小香没有要再说话的样子，皱了皱眉，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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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佐助推开房门的时候，出乎意料的，鸣人并没有睡觉。

他稍稍靠前倚靠在窗户的边沿，月光照亮了他一边的侧脸，勾勒出一张少年青涩的面庞。昏暗的房间，白色的月光，他极少与这样冷系的色调相映衬，脱离了平日里的朝气蓬勃，此刻看上去却意外显得成熟了许多，与印象中那个记忆力捣蛋的鸣人区分开来，却是更加贴近了一些佐助在现代原著疾风传中看见的形象。

佐助稍稍愣了下神，他按亮房间的顶灯。

“不睡觉怎么不开灯？”

“不是等你回来讨论谁睡地铺的问题吗？”鸣人转过身子，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早已铺好的白色被褥。“三局两胜？”

佐助看了眼那张单人床，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回道。

“三局两胜”

片刻后，鸣人盯着自己摆出剪刀的手势，无奈的叹了口气，掀起地上的被褥就缩了进去。他踢了踢站在一边的佐助的脚，从被子里露出的蓝色眼睛透着嫌弃。

“我睡地铺那你负责关灯”

“知道”佐助无奈的回道。

“今天这局不算，明天重来”

“知道了”黑色的眸中透出笑意，佐助起身按灭开关躺回床上。“你要是想睡床我又不是不能让你，明明自己猜拳差劲还非要搞这一出”

“谁说我猜拳差劲了肯定你用写轮眼作弊了——”

“我写轮眼都没开过——”

“我不管，哪可能次次猜拳都输的”

“那是因为你意图太明显，要出什么都写在脸上”

“谁写在脸上了！我和小樱抢卡卡西老师铃铛的时候他都看不出我哪个是影分身！”

“我又不是卡卡西”

“你——”鸣人一阵语塞，半晌他把自己用被子滚成一团，缩在床脚不动了，半晌，他闷闷的传来一句。

“哼，那下次你得闭着眼睛和我猜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