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大蛇丸》

哼，瞧他一脸得意样儿。宇智波佐助悄悄在心里吐槽自己无心之言倒被大蛇丸记了这么久，闷不吭声带着春野樱一起进入据点。

“这次很不凑巧，水月和重吾也被我派出去了，与香磷一样，都是为了‘巳月计划’。”大蛇丸给两人倒茶水，眉目流露出一种让佐助以为自己看错的慈爱。

本一肚子问题指向漩涡宇助的佐助颇为好奇，问道：“是什么？你好像很重视。”

“对一直探究世界本质及生命奥秘，不停地更换□□以致年过半百仍孤独一人的我，也希望世上能有一个继承我基因的孩子……”

佐助差点儿喷出一口水。这性别难评的老家伙一把年纪竟妄图铁树开花？难不成……想娶妻生子？

同样被雷倒的还有樱。她强忍住快憋出内伤的笑，压下对大蛇丸关于你究竟想当爸爸还是妈妈的灵魂拷问。

大蛇丸细长的眉毛勾如蝎尾，岂能看不出这俩货对自己的质疑与嘲讽：“哼，知道你们不相信。但别忘了我是谁！‘巳月计划’其实是一种克隆技术，最早源于涡之国的漩涡一族。佐助，你该很清楚这一族的能耐。第四次忍界大战要不是我利用漩涡一族的封印术，世上还真没几人能复活灵魂因‘尸鬼封尽’而无法被‘秽土转生’的历代火影。”

又是漩涡一族。

在砂隐忍者村知道世上还有漩涡宇助这种神通广大的家伙存在后，佐助对这古老一族的概念就不再仅限于漩涡鸣人及香磷。

没想到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会不经意间引向他最关心的重点。

佐助对面露惊愕的樱使了个眼色，对上大蛇丸幽幽的蛇眼：“第四次忍界大战时我就蛮好奇，作为外族的你是如何得到早在第二次忍界大战就被灭国的涡之国那么多的秘密。”

还是说，都是漩涡宇助为你提供的？

佐助从大蛇丸眸中读出一缕很快隐去震惊后的平静。相识多年，他知道自己十有**猜对了。

“不愧是佐助君。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凭近来我得到的一些从风之国砂隐忍者村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我大概猜出你来找我的真正意图。”大蛇丸抿口茶，悠然置下出一声清脆。

真是一脉传承的师徒。佐助自诩精明的背后，其实少不了一条狡猾的蛇指引。

他冷笑一声，黑眸迸射出一道精光，打在大蛇丸毫无血色的脸上，透着穿破的锐利：“所以，你当年选中我当容器并给了我‘天之咒印’，不只因我是宇智波的血脉，也因我的脸很像另一个亦是你一手栽培的人吧？”

这话已捅破一切。出乎佐助的意料，大蛇丸只长长叹息，难得垂下上挑惯了的眼尾：“看来不久前的旅行让佐助君知道了很多，我就直言吧。那个……漩涡宇助，别说脸，甚至名字也很像你的家伙，是一张你都不知道的我隐藏多年的王牌、我最得力的干将！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他莫名其妙地摆脱了我的控制，至今都下落不明。直到前不久砂隐传出他的踪迹，想必佐助君也和他交过手吧？”

他居然爽快地吐干净了。佐助按住急得想说话的樱，沉下脸问：“找你果然是对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那是非常久远的事了，就从第二次忍界大战结束后讲起吧。木叶与砂隐才交战过，达成停战协议后，还没叛逃木叶忍者村的我作为使者亲自到砂隐谈判，路过被砂隐当地人都谈之色变的禁地，位于东北片区的‘沙漠深处’，我发现了一具很新鲜的男尸……”

不对，漩涡宇助应该在涡之国灭国前就死了。

佐助记得门佐海老藏的回忆中，第二次忍界大战时期，“赤砂之蝎”的父母阵亡，那时他才六岁，纱罗妲比他大一岁，而她在宇助死后七个月出生。七年的时间，被弃尸荒漠的宇助怎可能“新鲜”？

见佐助目露疑惑，大蛇丸继续道：“我原以为是哪个误入荒漠的倒霉鬼丢了性命，可他除尸身完好外，身上衣物严重破损，一点儿都不像刚死不久的样子，这种强烈的反差引起我的注意。那会儿我就因在战争中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有了研究长生不老之术的念头。我从这具奇异的尸体上看到希望，偷偷保存起来。之后，这具男尸就是我研究‘秽土转生’的第一个成功品，花了我整整十年的时间！”

十年，等同于漩涡宇助复活后，纱罗妲都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佐助在心里推算。

说到激动处，大蛇丸罕有地大口饮了杯茶，抹完嘴说：“然而复活后的宇助形同废人，连查克拉都无法使用。那个狡猾阴郁的家伙对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一副摆烂的样子就等着被我解除忍术再次死去。可我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实验，在他额头上那个最初被我以为是普通纹身的红色‘愛’字上有了重大发现！原来，那是一种封印他忍者能力的邪术，既影响了他遗体的正常腐烂，无论生死都禁锢他的查克拉穴道！”

果然和门佐海老藏的讲述一样，那个红色“愛”字是宇助沦为质子后封印他忍者能力的枷锁。

佐助下意识地颔首，被精明的大蛇丸尽收眼底，正想发问，一直剑神听的樱忽然问：“请问……不是黑色的‘恨’么？”

这是佐助自己都不知道的重要情报，大蛇丸目露幽光：“我认出来了，佐助君身边的小姑娘不正是五代目火影·纲手姬的爱徒春野樱？对了，那个风之国才上任又死了的短命鬼大名伊赫卓，这次想求娶的就是……”

大蛇丸说到话末已把玩味的目光移动到明显脸色不好的佐助身上，提高嗓音：“哦——我懂了！难怪佐助君那么想找到宇助的下落，看来也有私人恩怨的缘故。”

“你还有脸说？那个被你闲得无聊非要复活到阳世作恶的家伙不仅冒充伊赫卓，还恶意控制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一门心思想促成他……娶到樱的野心，更把樱的记忆抹除，让她牵涉到伊赫公馆的血案，现在整得她连木叶都回不了！”

这次轮到佐助这个徒弟激动起来，看都不看就接过身边樱小心翼翼递过来的一杯茶水，猛灌下一大口，用力摔桌上：“你该知道我现在周游忍界的目的就是消除一切会破坏和平与安定的不利因素。既然你承认宇助与自个儿有关，那么作为仍未被木叶完全信任的人，你必须负责到底！”

佐助自诩先把气势摆出来就能转移大蛇丸的注意力，好不去深究自己与樱之间微妙的关系。但他低估了这位对他传道授业的老师，姜还是老的辣。

“原来如此，佐助君吃醋樱小姐被宇助盯上了。看样子樱小姐也和宇助接触过，不然不会知道他额上的黑色‘恨’字就是我潜心研究出来破解红色‘愛’字的关键。”

透露出重要消息的同时，这话像给脚踏车充好气的轮胎扎了个小小的洞，漏的是面无表情的宇智波佐助才聚集起来的气势，最后瘪成一张羞赧的皮。

“你无聊——”

“好了，佐助君，为师很欣慰这两年的旅行让你有了很多可喜的变化。连我这种曾无恶不作的人如今都盼望有个继承自己基因的孩子，那你渴求一个普通男人对婚恋与家庭的幸福不也在情理之中？”

他注视着脸像快熟透到裂开的番茄似的佐助，沙哑的声音恢复了正经：“毕竟，你已不是复仇者了。和你一起断手的鸣人君也结婚了，日子要向前看才能邂逅更多精彩的可能，不是么？”

他目光落在佐助身边脸蛋也红成小樱桃的樱身上，嘴角挑起戏谑：“嘛，我看樱小姐也不像失忆的样子，明明和佐助君两情相悦。”

打蛇的七寸能否让他闭嘴？越听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佐助狠狠地剜着大蛇丸，后者装作看不懂他那副想活取蛇胆的眼神，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笑眯眯道：“天色已晚，你们早些安歇吧。对了，最近据点在重新装修，房源紧张，只剩阴面一间和阳面一间。阴面可能有些虫蛇蝎蚁，佐助你也知道田之国的气候……”

佐助直接说：“我住阴面。”

樱大大的杏眼睁得圆圆的，依依地望着佐助。

女孩天生的翠眸浓得若一潭碧湖，酿着一汪潋滟的春意，在佐助无意间侧眸瞥向她时漩出一层余波，徜徉在女孩迅速低头后犹能被他捕捉到那一抹羞涩的黑眸里，如划过墨夜的星，拖尾着闪闪发光。

“佐助君真体贴，可你也要当心哦。”大蛇丸掩面笑道。

“说风凉话还不如给点儿驱虫药。”佐助凉凉地怼回去，不给大蛇丸调侃他们的机会。

大蛇丸细长的眉毛扬到快飞起：“佐助君在玩黑色幽默么？在蛇窟找驱虫药？堪比你在犬冢一族卖狗肉。”

佐助本就开玩笑，也不怕那些冷血动物，无外乎担心樱被吓到……

两人在通往房间的走廊上一前一后游弋，这里的设计相比砂隐忍者村的对外宾馆就诡异了不少。

从天花板到墙壁再到地砖都布满蛇鳞般的图案，仿佛他们是葬身蛇腹的食物慢慢走完整个消化过程。墙壁上老式的烛火照明随着他们一步步深入睁开鬼火之眼。这是大蛇丸很有创意的设计，类似声控感应灯，骤然以雪亮刺破黑暗，倒比黑暗更凌厉，专门用来吓唬入侵者。

刚到门口后背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撞了下，像赶得太急的小羊羔一头扎入前头妈妈的怀抱。

“怎么了？”

佐助扭头就见樱小脸写满战战兢兢，抬起盈盈的眼，小声嗫嚅：“佐助君，我害怕，别丢下我一个人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