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做了一个梦,’
带人刚醒来不久,半眯着眼坐着,眼皮子一合一合地几乎快要再睡过去。
火核在替他拆了腹部的绷带,听着也只当他是在说梦话。
尤其是他这次无端受伤得太重,血留得也多,连脑子都变得不太清醒,时不时会把以前看过的话本混淆当成经历过的现实。
‘那是一个很大的村子,比族地……包括千手那边之和,都要大,’
带人呢喃似的念着:‘在刻着巨大头像的岩壁下面,走在其中感觉很安详。’
‘直到一只火红的狐狸出现……我感觉不到他了。’
火核见他伤口愈合得差不多,抹上药又缠新的,拿起布抹去手上残留的药膏。
‘洗漱去吧,’火核接着收拾东西,‘我带了饭放餐桌上,族医说你现在身体好些,可以不用吃流食了。’
像是说完又像被打断,带人微张着嘴,过会儿,似乎是意识清醒了,声音变得清晰,回道:
‘好。’
“好的。”
火核应道,却仍有些顾虑:“真的要让他跟着一起去吗?靠近尾兽是不是有点……”
“只到附近的村落而已,”泉奈回道,“有哥跟木头在,涡之国的封印结界也能抵挡,应该没问题。”
“我可是劝过了,但谁叫他把哥哥惹生气了,”泉奈耸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
27
稍早之前,收到了涡之国的任务委托。
多年沉寂的尾兽突然间动起来,哪怕只有片刻也不得不防。
而对尾兽,除去后来才展露克制尾兽能力的千手柱间,自然就只剩下写轮眼。
于是就发任务委托宇智波中最强的族长前往火之国与涡之国相交——九尾的所在地。
同时被委托的还有负责护卫的千手一族,和负责探查的日向一族。
泉奈对千手一族不意外,毕竟是永远的对手,平时对战都是那些人,无论是敌对还是做同伴,都是一样的了解。
但日向一族……出于礼仪,泉奈把‘这群乌龟终于探出头’这句话咽回去。
要知道现任大名的母亲卯夫人正是出自日向一族,前任大名早亡,孩子又年幼,是卯夫人代任掌管火之国。
虽因母子不合,如今失势又多是贬义评价,然不可否认的,这位一直在闺中的夫人在位期间——火之国就没输过一场战争。
是否幸运不得而知,但在这因素下,常年得胜的火之国远超第二强的雷之国,以至于到最后变成了火之国不对外,反而开始了内乱,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人。
随着孩子长大即将继任大名,夫人又是一副淡漠难以揣测的模样,不知是否会同意放权,一帮臣子也多是希望夫人继续就任。
本该继任的大殿下就显得孤立无援,就是继位,怕不也是傀儡的份,索性就以历练的名推迟,离开去寻找自己的班底。
而这一游历,让他看到了王都昌盛下的平民疾苦,一个个瞒上欺下的领主在互相征战夺地盘。
他曾见过王都的贫民窟,生活虽是贫穷,但人起码是吃得起饭,脸上带着笑,可在王都之外,竟已称得上是富人,
看着那些仅是因为一个小孩不小心撞到了他,就弯下脊梁、跪趴在地上求饶、皮包骨、皮外又是一层黑泥块的贫民。
他不免想到:这……真的还是人吗?
同时也意识到了,为什么领主可以肆无忌惮地下手,看着这些或许已经称不上是人的人……又怎会当成同类。
‘这是必要的牺牲,’
女人清冷的声音从垂帘后传出,因逆着光,他只看得到轮廓,但应又跟以前一样,穿着十二单,散着白发的长发,那张让父亲一见钟情的脸,依旧是冷漠,仿佛什么事都跟自己无关。
也不知飞过什么,她影子的头顶出现跟名字似的、兔耳朵似的两个尖角。
宛如鬼神。
他的弟弟继承了母亲的白眼,是次子无继承权,又因天家孩子的忌讳不能下咒印,所以日向一族有意让他回族内。
说来也是奇,日向一族就像那咒印一样,忍者中的杀性几乎没有,又因是夫人的娘家,但不外戚干政,也不参与争斗。
若不看那帮开着白眼施展柔拳的人,乍一看还以为是普通的贵族,守着赏赐的那片地,过得是异常安详。
可以说是把“无为”发挥到了极致,所以——
‘我们才能保存至今,’
前任日向家主如此说道,模样与卯夫人如出一辙。
昔日,宇智波跟千手之间还有一个齐名的羽衣一族,他们为大名做过些事,深得所爱,以至前任大名将姓氏做名赐给长子。
但如今呢?
就是他们以此自满,行为越发过分,最终在夫人的默许下,被千手一族带头歼灭,宇智波在后彻底断了复兴的可能。
从六道仙人时期到现在,都充分说明了一件事:出头鸟必死。
所以不能太强引得猜疑忌惮,也不能太弱任人宰割,保持中庸,安分度日。
借用一句话来讲就是:缩在乌龟壳里,就像他们的回天一样。
而多年秉持这种思想的日向一族,若是帮助殿下,就是反抗夫人,可若拒绝,就是破坏跟未来大名的关系,并结下仇。
且无论哪方,实际都是在打有自家血脉的自己人。
最后,他们提出:在一定时间内做出成就,足够打动他们的成就。
不然即使是次子殿下赞同,他们也无法跟随。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卯夫人失势,不得离开宫殿,身边仅剩下一个黑皮肤的孩子。
而日向一族在此之后,照旧是安分,但次子没有继承家主之位,又因夫人一事……多少也是要打算脱离了。
前有日向为此不敢下咒印,后有宇智波的血脉不可外流因此被破,天家之事……还是少掺和的好。
谁知哪天天家会不会想要其他家族的血继界限,强制要求女眷进后宫,企图生下拥有多个血继界限的混血。
从猿飞和志村那得到的消息,似乎有日向族人与千手接触,意图加入柱间那个村子计划中。
经斑所说,村子本意是保护忍者的孩子,但一个家族有忍者,也有不从事忍者的人,最终必然会有平民加入。
千手、猿飞、志村、日向,这四个家族若是确定结盟,只要各大国不联合,单凭火之国内,其他家族怕不是被消灭或是被合并——这个联盟只会越发壮大。
忍者家族即是武装力量,但整个火之国大部分的军事力量都集中在那个村子……王都就危险了。
为此,哪怕是让自己的国家失去武装,那帮蠢货也会联合外国来打自家吧。
如何在两者之间把握平衡,就是千手那边的事了。
毕竟宇智波不会参与,以如今的情况来设想未来……若是参与,就相当于鹰把自己翅膀给琢断了。
28
“啊……头疼……”
泉奈往后一倒,往左侧卷起身子,抱住头,接着朝右翻去,来回反复。
突然又一个挺身,刚才弄散的头发遮着些许脸,生无可恋地表示:“我想退休了。”
这天家的事太废脑,跟白毛打架都没这么累,难得地想敬佩那帮贵族居然如此精通宫斗。
“这要等下任大名决定,”
斑放下书写着信息的卷轴:“若是大殿下继位,我们就得搬去王都了。”
作为那所谓的娘家外戚,实际就是王都护卫。
“……我选择回老家。”
泉奈嘟着嘴,噗噗地吹着刘海:“要不是那女人坏了规矩……我们又怎么会掺和进来。”
“人躲在王都里是安全,我们进去就是笼子,野心太明显,又不甘于现状……我们迟早会被连累,不如提前解决了。”
泉奈嘟哝着,斑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下,打断了思路。
“好了,这事晚些再说,先去看看尾兽怎样,若是跑了出来……我们之后还得对方趁机袭来的四大国。”
斑写了几个随行人员名单交给泉奈,让他去通知,过会儿似乎想起什么,口述补充道:“把那小子也带上。”
“……”
“他还是个孩子,不可以趁机报私仇。”
泉奈一副劝人回头是岸的语气。
“……”
斑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似乎是无语,后提高了声音:
“我怀疑他是千手要找的人,带去验证是不是——!”
29
话说昨夜,出于带土那糟糕的认知,斑安排火核纠正时也说过,他会去检查。
好巧不巧的,正好在纠正带土因小说而认为男性是可以生子的,尤其是小说主角的斑。
斑到门口的时候,就听里面传出来一句:
“世界之大何其不有,斑大人能生孩子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紧接着又是一番少数人论据,带土讲得那叫一个振振有词,振聋发聩,险些就把火核给说服了。
而在那之前,斑先一步忍无可忍地踹飞了门,破碎的门板有一片正擦过带土的脸颊,直直插进墙里。
带土下意识看了看墙,正崩裂着掉下些许碎屑,才意识到似的,脸色唰的白了。
泉奈站在门口,捂着脸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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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火核刚回到带人家门口,就见带土一脚踩在窗框上,一副要跳出去的模样,被紧急叫停后他下意识说了句:“要迟到了。”
“你一向是不去参加早练,现在被族长大人发现后再去也是无济于事,”火核说,“而且这几天休息。”
“诶?是吗?”带土说着边下地。
“以你现在的情况,我都怀疑你到底知不知道训练场在哪。”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看带土这模样,火核扶了下额,叹口气道:“算了,醒了就好,洗把脸后下来吃饭,有事要说。”
火核说着还举了举手上的装饭篮示意,随后开门进去,留下还有些懵懵懂懂在窗边的带土。
31
“先说好,”
泉奈如临大敌似的表情:“哥,等到了你可千万别跟木头的未婚妻靠得太近,也千万别发生些什么。”
“是是是,”他一路上说得太多遍,斑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连她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在防什么。”
这话斑说得很肯定。
然而。
“是你……”
前来迎接的漩涡水户惊呼,似觉失礼,连忙又行礼道:“前段时间,真是多谢救助。”
看斑有些惊讶但显然是真见个面的模样,泉奈脸青了一半。
在前往安排好的住处的路上,泉奈已经听说完了全过程。
简单来讲就是英雄救美,英雄不留姓名,美人甚是挂念。
泉奈脸全青了。
“哥,我再重申一遍,”
一进房间关上门,泉奈就默默拍上斑的肩,“等到了你可千万别跟木头的未婚妻靠得太近,也千万别发生些什么。”
“不然会被说是对木头求爱不成就去抢妻子的!”泉奈用压制着尖叫般的奇怪声线说道,“你不能因为不能跟他在一起,就让别人也别想跟他在一起啊!”
“……”
斑沉默着,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用词这么熟练,是不是也写过?
我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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