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忍者学校报到的日子。

因为外人不能随意进入学校，所以校门口挤满了送新生入学的家长，时不时还能听见低年级学生的哭喊。

至于比较高年级的学生，则多少有了点老油条的样子，趁老师没来，三五人在教室里围成一团，分享着长假里发生的趣事，偶尔爆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

宇智波玄叶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一棵大树，和班里叽叽喳喳的同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那个，我能坐你旁边吗？”一阵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玄叶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个子小小，拥有一双白色眼睛的女孩。很明显，这个女孩是来自木叶望族之一的日向家族。

“抱歉，如果、如果这里有人的话，是我失礼了……”没有得到答复的女孩有些窘迫，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里没人。”

于是那女孩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玄叶抬头望了望靠前排的地方，有些不解，毕竟那里还有不少空位。

不过玄叶很快就明白了。

女孩坐下才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偷看了前面一个黄发男孩四次，每次看完又生怕被别人发现，迅速把头埋得低低的。

那个男孩，就是闻名木叶的捣蛋鬼，漩涡鸣人。此时，他正热情地和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搭讪，可惜对方似乎并不愿意理睬他。

似乎察觉到了玄叶的目光，女孩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你好，我叫日向雏田，初次见面……往后还请多多关照。”

“宇智波玄叶。”还是那么简短的话语。

“诶，你是……宇智波一族的……”雏田有些诧异，同为木叶望族，宇智波一族的同龄人她基本都是认识的，可是她好像从来没见过玄叶。

因为坐在角落，加上没有穿宇智波族服的缘故，所以没有人认出玄叶是宇智波的族人。

随着老师进入教室，喧闹的众人迅速安静了下来。

“伊鲁卡老师！好久没见面，我真的想死你啦！”鸣人站起来大声说着。

“鸣人，你这个小鬼在胡说什么，赶快给我坐下！明明三天前我还请你吃了拉面来着……算了，按照惯例，我们先来点一下名吧。”伊鲁卡翻开名册，逐个念出学生的名字。

“山中井野。”

“到！”

“漩涡鸣人。”

“在这里、在这里！”

……

名册上的人不算多，没多久就差不多念完了。

“这个……就是新来的学生吧，火影大人特别嘱咐过的。”伊鲁卡望着名册上的最后一个名字。

“宇智波玄叶。”

“到。”

伊鲁卡望了望最后一排的女孩，接着在她名字旁边提了一个勾，齐人了。

有不少人这时候才发现来了新同学，于是齐刷刷地回头找人在哪，大量的目光让旁边的雏田感到异常窘迫。

然而当事人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窗外的树。

“包括新同学在内，人都来齐了。待会写完返校报告表后，大家就利用一节课的时间来交流一下假期的感想吧。”

报告表不长，学生们写得很快，伊鲁卡收好后就离开了，教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几个人朝后排走了几步，但紧接着又停下了。看得出，还是有不少人想认识一下新同学的，不过玄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很多人放弃了这个打算。

当然，不包括某个黄头发的男孩。

“喂，新来的同学，你好啊！我是漩涡鸣人的说！”

鸣人径直来到后排，顺便跟雏田打了个招呼：“啊，雏田同学，你也在这里啊，好久不见，你假期过得还好吗！”

然而，可怜的雏田同学已经羞涩得说不出话了，只能埋头绞着手指。

“宇智波玄叶。”

玄叶看着鸣人伸出的手，却没有与之握手的举动。正常的社交对她而言，非常吃力。

鸣人接着又说了几句话，因为没得到回应，兴致缺缺地离开了。

连全木叶脸皮最厚的人都败下阵来，之后果然没有一个人再敢过来。

这种不好相处的气场倒是苦了旁边的雏田，特别是鸣人去了教室的另一边之后。

看着窘迫的雏田，玄叶几次想开口打破冷场，然而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作罢，继续望着窗外的树。

果然，自己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社交能力啊……

玄叶心里有些郁闷。

“铛——铛——铛”

幸好一节课的时间总不算太长，随着铃声响起，学生们一窝蜂地涌出。

临下课前不久，伊鲁卡老师来教室嘱咐了几句，例如回家路上小心，今晚早点睡明早别迟到等等。

毕竟这不是正式开学，上午报到完，下午就不用来了。

“玄叶同学……还不回家吗？”雏田起身准备离开。

“我再等等。”

走廊上全是人，她实在不适应拥挤的场合。

“那，玄叶同学，再见了……”

“再见。”雏田如释重负般离开，空荡的教室里只剩玄叶一人。

稍等了一会之后，学生基本都走完了，玄叶这才慢慢离开教室。

校门口还有不少来接人的家长，正拉着孩子在说笑。玄叶双手插进衣兜，刻意避开了他们的方向。

“玄叶同学，”有一个稚嫩的男声在喊她，“你好啊，我是宇智波佐助。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你们家不在族里的封地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叫住玄叶的，是一个穿着宇智波族服的男孩，看样子应该七岁左右。

看来他对这位面生的同族很好奇。

玄叶倒是认得他，他是美琴阿姨的儿子，他爸爸则是当今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富岳。

“佐助，该走了哦，父亲和母亲等着我们回家呢。”没等玄叶回答，不远处的一个少年就催佐助回家了。

“知道了，哥哥，”佐助回答完，转而对玄叶说，“对不起，哥哥在叫我了，我们下次再聊吧，再见！”

“再见。”

看着其他学生和家人一起回去，玄叶显得有些落寞，迅速离开了学校附近。

不想回家……

玄叶来到了一条小河旁边。

微凉的秋风里，她背靠一棵树蹲坐下来，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等到玄叶再起来时，天空已经染上了大片的红晕。

村子里陆续亮起了灯火，和天上的繁星遥相呼应。

玄叶孤身穿过渐渐热闹的街市，不曾一刻停留。毕竟，那些欢声笑语，已经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宇智波一族的封地名为烨川，离木叶中心区很远，整块区域也算不上繁荣，所以显得有些冷清。

负责警戒入口的守卫看到玄叶，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简单地放行了，眼神中甚至还带有一丝厌恶。

习以为常的玄叶也没有为此多说什么，径直进入某条小巷，七弯八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说是家，其实只不过是房子而已。玄叶清楚地知道，自从那件事发生过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家了。

“我回来了。”

玄叶对着没有亮灯的房间说道。

那两个人已经变成了灵牌，再也不能回应她的话。

从老师那里离开，回到木叶之后，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了无生趣。然而老师却坚持要她回木叶，她没有办法抗拒。

正当玄叶打算随便吃几个饭团应付一下肚子时，她听到了房间外的脚步声。

玄叶打开了灯：“千惠婆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太麻烦你了。快进来坐吧。”

来的人是一位矮小的老妇，手里正提着一个食盒，面目慈祥。

“你这孩子，说得我好像老到走不动了似的，我可还算很年轻呢，”千惠婆婆笑着说道，“美琴中午来过，不过那时你好像不在，她就回去了。”

玄叶接过食盒，招呼她坐下，顺便倒了杯水。

“美琴阿姨来过了吗？”

“是啊，因为今天是你们报到的日子，她估计想给你带一顿美味的午餐。”

玄叶有些不好意思：“我中午去了别的地方，白费她一番心意了。”

“你是去看广森和纪子了吧？说起来，过几天就是他们的忌日了吧……不过，玄叶啊，人应该要向前看哪……”千惠婆婆摸了摸玄叶的头，语重心长地说。

玄叶低头沉默了片刻，嗓子有些沙哑：“没有。我还是……不敢去看他们。”

说实话，眼前这位婆婆出这的番话，是很有说服力的。她的丈夫和两位爱子先后过世，但她依旧能保持乐观的心态，确实令人敬佩。

但玄叶自己做不到，尽管有老师的帮助，还有千惠婆婆、美琴阿姨的鼓励。

“唉，算啦，先不管这些了，吃饭吧。说起来，你中午一定没吃饭对不对？早上说不定也是简单吃两个饭团而已……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被说中的玄叶有些心虚，于是打开了食盒准备吃饭。

里面装的是一碗肉饭和去了骨的鱼肉，以及一小碗紫菜汤。

并不算多丰盛，但考虑到千惠婆婆而不是富裕的人，并且怎么说这也是正餐，比玄叶用饭团充数好太多了。

因为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所以玄叶晚餐吃得很快，没多久就一扫而光了。千惠婆婆则是慈爱地看着她。

“大人给你的药有按时吃吗？没有再连续做噩梦吧？”千惠婆婆一边问，一边和玄叶一起收拾桌子。

“我有按时吃的。至于噩梦，回来以后就没怎么做了。还要再坐会吗？”

千惠婆婆接过收拾好的食盒：“不了，我屋里也还煮着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你睡前记得吃药，知道吗？”

“我知道了。婆婆路上小心，再见。”

“再见，回去吧，小玄叶。”

将千惠婆婆送到路口，再目送她离开后，玄叶回到了房间。刚才的温馨仿佛幻象，这里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清。

看了两小时书之后，玄叶接着去洗漱，吃完药就躺在了榻榻米上。反复思考着千惠婆婆的话，不过安神药的作用开始让她有些昏沉，最终沉沉睡去。

今晚，是难得的安眠。

烨川：本文中宇智波一族的封地名，原作中并不存在。

2024.06.16增：

本文最初的灵感，来自于我听一首歌时的感受

这首歌就是由泠鸢yousa和樱落柳离演唱的magnet中文填词版——《刺藤》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听听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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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