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一处远离住宅区的空地，几个小孩围住凑钱购买的大烟花。他们已经连续好几天晚上在这里等着了。

无奈的是，这几天的气温虽然很冷，可就是不见下雪。

正当他们以为今晚又白等了的时候，有人忽然感觉到脸上一凉：“哇……下雪了！”

“真的耶！”

下雪了，就是谢冬节了，就可以放烟花了。

有人点燃了香，问了一句：“谁去点啊？”

鸦雀无声。

面面相觑了片刻，一个小孩被推举出来。虽然他脸上也带着怕，可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朋友面前丢份儿，于是壮着胆接过那根香，且进且退地凑了上去。

而后屏住呼吸，眼疾手快地拿香抵在引线上，紧接着便听见引线“哧”地一声烧了起来，立马撒丫子往回跑，差点没把鞋子给跑掉了。

“嘭！”

伴随着巨大的响声，烟花腾飞起来，在寒冷的夜空之中绽放出一朵花。

“真好看！”那孩子赞叹了一句。

听到旁边没人说话，扭头一看，才发现其他孩子已经远远躲在了一棵树后面，应该是怕烟花爆炸。

见他扭头，才争着从树干后面跑出来。

“切，胆小鬼。”小孩嘟囔了一句。

木叶村内，很多人都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向天空。

随着那喧闹而斑斓的烟花持续绽放，似乎就连这冬日的北风都不再那么冷了。

……

尽管头上顶着同一片天空，但显然今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烟花。

火影大楼，作战办公室内，猿飞日斩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今晚的事件需要得到周全的善后，一道道命令从他这里传达给医疗部、暗部、紧急救援局和临时警备队等，这些机构的人只能在烟花炸响的第一刻看一眼，甚至未必有这个时间。

而宇智波一族的死难者和他们的亲属更是没办法看了。

死的人要被埋葬，重伤的人需要马上送去救治，剩下那些还活着的人也会被控制住，细细盘查。

助理将一份紧急报告放在猿飞日斩面前。

团藏看着猿飞日斩的眉头由舒展变得紧皱。

“团藏，你的根到底做了什么？”猿飞日斩把报告放下。

助理是在猿飞日斩二度出山时才开始工作的，十年中他从没看见过这位火影愤怒时的样子，现在只觉得像面对一头猛兽，吓得快要走不动路，尽管对方的怒火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

团藏古井不波：“我把一线的决策权交给了他们。怎么，他们的行动出问题了吗？”

面对这个装傻的老狐狸，猿飞日斩不再和他多废话：“我现在宣布，立刻解除你‘火影辅助’的职务，到面壁室好好反省两周。另外，今晚执行任务的根小队也都给我召回。”最后一句话是对助理说的。

短短几句话，就将木叶的二把手拉下权力宝座，这就是火影。

和志村团藏站在同一阵线的两个火影顾问脸上有了不满的神情，其中的水户门炎正要开口，被转寝小春拉住手制止了。

猿飞日斩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宜针锋相对，反正有什么话之后再说也不是不行。

团藏默然起身，跟着两名直暗（直属暗部）离开了作战办公室。

助理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负面情绪，包括恐惧。

因为团藏有着充分的自信，猿飞日斩不会真的踢开自己。

这种自信并非源于他们之间那数十年的友谊，那是一种脆弱而没有意义的东西。

失去了影子，光就不再是光；没有了不见天日、深埋泥土的根，枝干就无法生长，随风轻舞的花与叶更是无从谈起。

怀着这样的觉悟，志村团藏已经从无数场风波中活了下来，并且相信自己能一直如此，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

医疗部中，今晚的急救室异常繁忙，不断有忍者或者平民被送进来，更有相当一部分人在转移的过程中就失去了生命体征。

秋场典予刚刚完成一台手术，下一个人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等手术区域和器械等完成消毒后，她看见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女孩，一把忍刀贯穿了女孩的身体。

“……上面有吩咐，务必要把她救活。”旁边的一助（第一助手）凑近秋场典予身边说道。

尽管看过了很多生离死别，但这样的场景依旧让秋场典予感到震撼。

所谓勾心斗角，应该只是大人的事，却牵连到孩子。

麻醉医生正在评估女孩的身体状况时，女孩的伤口突然大量出血。

秋场典予当机立断：“没时间上麻醉了，赶紧止血！叫高贝医生和端吉医生过来，两个人不够！”

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开始动起来，与时间赛跑，被叫过来担任二助和三助的两名医生也迅速加入了战场。

经过四名医生和多位护士的努力，贯穿女孩身体的忍刀被慢慢拔了出来。这个过程相当艰难，因为肌肉受伤后会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况且刀刃还擦过了脊椎，如果用力不当，可能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因为来不及上麻醉，所有的痛苦都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女孩的身体。

秋场典予看见她的脸色白得吓人，眉头也紧皱着，心中有些歉意。

拔出忍刀后，更加凶险的状况来临。整个创口涉及多脏器的损伤，还有腹主动脉等大血管，如果无法快速止血，那么这个女孩凶多吉少。

又是一番挥汗如雨的辛劳，他们终于从鬼门关把这孩子拉了回来。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

术后她能否恢复过来，全靠她自己了。

秋场典予一直奉行着“尽人事，听天命”这一信条。

来不及感慨和休息，她只能稍微坐一会，等其他人完成了消毒工作，马上就要接着进行下一台手术。

万幸的是下一个人状况好些，于是秋场典予让二助和三助去休息，自己和一助继续拿起手术刀奋战。

……

玄叶初步脱离危险的消息从医疗部传到了猿飞日斩那。

此时的猿飞日斩正站在火影大楼楼顶，俯瞰着木叶村，这片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

“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助理恭敬地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这位传奇人物的背影，和一位普通老人没有什么两样。

空旷的楼顶只剩下猿飞日斩一个人。灯不是很亮，所以稍远些就看不清他的脸了，只有嘴上的烟斗随着抽烟时会发出一阵火光。

一阵呼啸的风卷着雪吹过，片刻后，一个人影突然出现。

面对猿飞日斩，他慢慢单膝跪下，却没有说话。

“鼬，辛苦你了，”猿飞日斩特意把周围的人都支走了，因为接下来的对话不宜被第三人知晓，“你的行动成功防止了木叶爆发内战。”

鼬仍然低着头，显然是在等猿飞日斩说到那些实质性的内容。

“真是遗憾，我没能想出别的方法来替代他们的计划。”

“不，您费心了。很抱歉我们只能做到这些。”鼬明白，尽管目前的牺牲是巨大的，但和最糟糕的情况相比，起码宇智波还留下了一些火种。

“该道歉的人是我。之后，你会被列为叛忍，村子里对你的追击是生死不论的。你打算怎么办？”

“名为‘晓’的组织曾经拉拢过我，我打算加入他们，为村子收集他们活动的情报，”鼬抬起头，“但我需要一个承诺，三代大人。一个能让人保命的承诺。”

这个承诺自然不是为自己要的，鼬已经将生死荣辱置之身外。

“剩下的宇智波一族会被看管起来，警备队也不会再招收他们。关于佐助，他会继续之前的生活，和其他的孩子一样上学，成为木叶的忍者。至于那个女孩……叫宇智波玄叶是吧？她刚刚脱离危险，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她会跟随纲手一起学习，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猿飞日斩用右手端着烟斗，吐出的烟圈很快被风吹散：“村子外围的结界术式不会改变，想佐助的话，可以回来看看。不过，我能保证佐助的生活无忧，但无法化解他对你的恨。”

“这就够了，”鼬在一开始就做好了背负一切的打算，“我替宇智波一族感谢大人争取到的这些。那么，我先告辞了。”

他慢慢起来，转身走进那无边的寒冷和黑暗。

……

医疗部，重症监护室。

已经是下半夜，经历了一晚上的忙活，累的不仅是医生，还有护士。

因此，陪护在玄叶旁边的那名护士，就在这最容易困顿的时间点打起了瞌睡。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上，透过重症室门框上的小窗口，打量着里面的情况。

为了确保足够隐秘，他又扫视了走廊的两端，没有人注意到他。

于是伸手准备开门。

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他的左右各出现了一个人，手中的武器也抵在了他的要害之上。

“看来今晚‘根’很活跃啊。”其中一个直暗用轻松的口吻调侃着，手中的武器却没有放下。

根成员笑着回答：“不必激动，只是来看看她是否还活着。”

他没有表现出紧张，但手已经很老实地收了回来。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两人，对方的实力应该远在自己之上。

“她还活着，不过你如果不离开的话，就未必能活着了。”另一个直暗没有那么客气，直接对着根成员的上腹来了下。

胃部冷不丁中了一拳，即使是上忍也不好受。扶墙缓了好一会，根成员才离开。

两名直暗对视一眼，又隐藏起来，继续执行着由火影下达的保护任务。

那名打盹的护士发现自己快睡着了，吓得站起来揉脸醒神。看了一眼时间，幸好只过去了五分钟，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事。

刚才门口好像有动静，但当她打开门之后，却没发现有人。

于是心里暗骂自己忙傻了，都出现幻觉了。回到病床变，继续写护理记录。

“宇智波……玄叶……”再次看到那孩子的姓名，护士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晚这场巨大的风波，注定会让很多人失去家庭和生命。只是不知道，活下来的人究竟算幸运还是不幸。

【寒烬·余光】篇正式开始

由于笨笨作者一直不知道营养液是个什么东西，所以这么久也一直不懂怎么开营养液感谢……

最近才都点了自动感谢，希望能生效吧

还有很久以前投了营养液的朋友，我需要在电脑网页登录看到记录，但是我的网页短时间内又登录不上，只能往后再说了ORZ

最后，已经开始从前面捉虫和修改了，目前修到第二章。有些时间点错误，我去查资料，却怎么也对不上，后面才发现原来是岸本吃书……那这就不能怪我了，我的时间线还是主打“能自洽就好”嘿嘿

废话完毕，依旧希望能得到小天使们的评论支持和交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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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