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雷神千手明澈已经掌握，他还与千手扉间合作开发出来了不少以此为基础的忍术，然而这些忍术远远达不到可以跨世界进行时空跃迁的程度。

积极性被打击到，千手明澈就此实验早早开始了三天摸鱼两天晒网，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方向上，于是乎他们针对木遁的研究取得飞速进展，真是可喜可贺。

千手柱间的情况也随之好转，虽然身体机能衰竭依旧没能够被解决，但现在已经可以偶尔出重症监护室溜达溜达了。

有一次他还被千手扉间带着去赌场揪人出来，当时他们恰好在一处做实验。

“……”大侄子对赌博真是爱得深沉。

千手明澈对此深感佩服。

这还是做什么都风轻云淡的千手扉间第一次在千手明澈面前发火，千手明澈之后几天他都安分了，没再暗戳戳地搞小动作。

那一天，千手明澈他怀疑整个医院都要听见了某火影顾问的怒吼声。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初代目火影的病房里里外外都是封印，声音根本传不出去。不过当时在场的封印班和暗部忍者们肯定是都知道了，嗯，他们都知道了他们可怜的火影大人因为偷溜出去赌博而被火影顾问大人凶到墙角长蘑菇了，最关键的是某火影赌博赌到了血本无归……

幸好木叶不会是某人的赌资。

事情远不止如此。

当天千手扉间好不容易处理好堆积如山的公务回到家，看到小纲手也在玩骰子而不是在训练的他更是火冒三丈。

千手扉间面色铁青地厉声训斥小孩儿，直接将她吓哭了，千手明澈和漩涡水户相继出言相劝都没能阻止可爱的小纲手被罚站罚加训的命运。

“……”小纲手，曾叔祖对不起你。

千手明澈不敢触这个霉头，而疼爱孙女的漩涡水户已经被软硬不吃铁了心要教育侄孙女的扉间给气走了。

隔天，千手明澈在火影大楼的公示栏下看到了某人连夜制定的忍者三戒，“赌”赫然在列，还被特殊地大字标红。

啊，这，扉间啊……

看到了公告的千手明澈转身就走，也不去火影大楼替某对祖孙俩求情了——对不起，他就不该来！

这几天家里的气氛怪怪的，千手明澈也不爱宅在家里了，顶着被罚禁闭的小纲手可怜兮兮的眼神跑出家门独自去玩。

他哪里都去，他的新朋友遍地都是。

跑遍了木叶，千手明澈又想出木叶转转了。之前千手扉间他们也没拦着他，但是他自觉没有提出要跑到他们视线之外的地方玩耍，现在不一样了，木叶对他的信任度条拉满，千手明澈就开始跃跃欲试，就“世界有点大，我想去看看”。

果不其然，千手扉间没有多问就把千手明澈的出村证明批了下来。

千手明澈觉得这样不行，就央着二侄子给他安排了几个任务，再附带送些个队友。

“想到哪里去玩？”

“唔，”千手明澈想了想，“雨之国附近？”

木叶和其他大国开战肯定是侧重把战争放在小国这种缓冲地带中打的，那么被火之国、土之国和风之国合为在中间的雨之国肯定会是一处重要战场。

去踩踩点也好。

在大国眼中，小国存在的意义莫过于和平时作为大国与大国之间的缓冲地带，战争期间又作为战场，只能说雨之国的地理位置非常不幸……虽然说，雨之国的位置也称得上得天独厚——作为大陆重要的交通枢纽。

大国不会同意小国崛起，起码现在的确是这样。

千手明澈想，可惜了雨之国。

虽然雨之国常年多雨，气候不适合农作物生长，但是那里矿场资源丰富，即适合自己发展重工业和矿物出口。

与多国接壤，河道众多，交通位置优越，即适合大力鼓动贸易——这需要雨忍给力一点能维护好交通线路的治安，否则商人不会自发往来。

还有，雨之国的水资源丰富，正好它旁边的风之国和土之国都水资源匮乏，那么，与大国合作，“南水北调”工程了解一下？和风之国合作一下嘛！

方法倒是很多，就是雨忍村没想到这个，他们也没这个能力。

“那就探查雨之国的地形和雨忍的情报吧？”千手扉间一边写任务书一边问。

千手明澈回过神来，“嗯嗯！”

到了木叶大门口，看到千手扉间给他安排的队友，千手明澈不由挑了挑眉。

两支三人小队，站在左边的宇智波镜、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站在右边的右边山中旬人、宇智波狄火、他熟悉的代号“银牙”的暗部忍者，泾渭分明。

啊，这……我以为是去郊游的没想到我的小伙伴们是去做正事儿的？

千手明澈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要带上自己的学生，三浦桔，一个下忍。

“诶？是你啊！不会吧？！”猿飞日斩一看见他就开始哀嚎，“扉间老师给我们安排的带队上忍居然是你！！”

“喂，猿飞家的你什么态度！你不想来我还不想带呢！”

千手明澈不满了，他揉了揉拳头示威，“哼，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你打不过的强者，给我态度放尊重一点！”

“……”

宇智波镜抬头望天，很好，他已经可以预料到接下来几天的鸡飞狗跳了。

志村团藏这个小伙子阴沉着脸站在旁边，看起来漠不关心——忽略掉他瞥向吵吵嚷嚷起来的两个人的视线的话。

千手明澈扫了一眼志村团藏这个看起来就阴沉的小伙子，他微不可察地撇撇嘴。

扉间有借着此行考察这三个徒弟的意思，那么，志村团藏对宇智波一族带有敌意，宇智波镜出身宇智波这一豪族，怎么看都是笑得没心没肺的猿飞日斩最有可能。

千手明澈他坚持，于情理而言，宇智波一族应该出一个火影。镜就不错。

这个位置给宇智波也利于平衡，首先，安抚心高气傲的宇智波们；其次，让宇智波分担一下千手的火力；再之后，同为创村二族，即使宇智波出了宇智波斑袭击木叶那档子事情，但是说实话宇智波也没对不起木叶，火影也该是他们应得的荣誉。

他敛眸思索中，不自觉去咬唇角……就是不知道扉间是怎么想的。

这个时候千手明澈心目中作为三代目火影第一顺位继承人的猿飞日斩中忍还在嚎叫，“我迟早会打败你的，千手澄！我是不会放弃成为火影的！”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闻言，千手明澈立刻瞪他，银发红眸的千手少年抱着手打开了嘲讽技能。

“就你，像猴子一样滑稽的家伙？唔，我看看，猿飞中忍比我大几岁来着？哇哦，两岁都有了吧！”一米六五的千手明澈拿出来二米一的气势，他用那双与千手扉间类似的上挑绯红眸子上下打量已经失去颜色了的猿飞日斩，轻笑一声，“呵，我可是能够单独带队的上忍了，你赶得上我么？猿飞中忍。”

猿飞日斩气得跳脚，“我马上也会晋升上忍了，你别太得意，小矮子！”

千手一族的身高普遍高于其他忍。他们一族男性到达成年期后的平均身高在179厘米左右，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现在的千手柱间身高185厘米，千手扉间182厘米。

但是由于常年的昼夜颠倒，作息极不规律等多种原因，千手明澈是千手一族他的一众同龄人里难得的小个子。

身高是种男人不能言说的痛。

猿飞日斩一句“小矮子”成功踩到千手明澈的痛脚，刚才还脸上挂着浅笑的千手明澈笑容尽失。他面无表情，“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长得矮还不允许人说？小矮子！”猿飞日斩自觉扳回一局，越发得意洋洋。

千手明澈呵呵。

“不，当然可以。猿飞中忍就只有从身高上找找优势了，可惜人家选火影也不看身高。”

他清脆利落一个飞踢踹向猿飞日斩，对方格挡慢了瞬息就直接倒飞出去，又砰一下撞墙。墙都塌了，哗哗啦啦落在少年身上。

“小子，给我放尊重一点，不然我不介意用拳头教你做人的道理。”

银发红眸的少年跃上一个木桩，居高临下看地上的猿飞日斩，他一字一顿地咬重了字音，“我才十五岁，我还会再长的！”

他这一脚不重，还没有撞墙时给猿飞日斩造成的伤害大。

躺平在砖瓦堆里的猿飞日斩自己给自己翻了个面，他不长记性地继续挑衅，给千手明澈竖手指，“小矮子，你都十五岁了，哇哈哈哈，你长不高了！”

“可恶的猿飞日斩！我要好好替扉间教训教训你啊！”

猿飞日斩口嗨的结果就是被千手明澈按在木叶大门口一顿胖揍。

虽然出完气的千手明澈顺手用医疗忍术化解了他脸上的淤青，但是疼痛一时半会不会散去，疼得猿飞日斩呲牙咧嘴。

千手明澈被他的徒弟，那个小孩拉开了。宇智波镜拉了一把不省心的小伙伴，就很无奈地说猿飞日斩，“日斩你好端端地惹澄先生干什么？”

“嘶，下手真狠。”猿飞日斩抽着凉气，他嘀咕，“就看他不顺眼？他不就是辈分比火影大人和扉间老师大嘛，一点也不尊重人。”

因为父母的缘故完全知情某人身份和来历的宇智波镜复杂地看了一眼小伙伴。顿了顿，他断言，“日斩你活该被打。”

一直不吭声的志村团藏突然出声，“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扉间老师……”

宇智波镜知道志村团藏的未言之意，只含糊应付过去。那位要是想当火影的话，咱们每一个争得过——宇智波镜没说。

包括千手、宇智波、猪鹿蝶联盟在内的诸多忍族中，对方的声望可比他们这几个“火影顾问的弟子”高得多。

“反正日斩、团藏，你们就别招惹澄先生了。”宇智波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些人，他收回目光，对着小伙伴摇了摇头。他含糊去名字，“……不是竞争对手。”

如果那位一直没办法回去他的原时空的话，看扉间老师的意思是，他们中的某个人就要与澄先生共事。对方不是他们的竞争对手，恰恰相反，如果他们任何一个人想成为火影的话都一定要争取到对方。

宇智波镜不知道扉间老师的想法，但是他知道澄先生的偏向是宇智波一族，也就是六个人中的他。所以，他更不能告诉日斩和团藏。宇智波镜不是死心眼。

他们讲着悄悄话，而艰难哄好了傲娇师父的徒弟三浦桔又被他师父千手明澈一只手拎小鸡崽子般拎着带到了旁边。

“澄君，好久不见。”

宇智波狄火努力镇定地和银发红眸的千手少年打招呼，黑发黑眸的宇智波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宇智波友善得山中家的忍者不住频频侧脸去看，心里嘀咕不已。

“哟，狄火。”千手明澈笑容灿烂而阳光，“我们前天才见过哦！记得吗？仙贝很好吃，不过下一次我配上绿茶！”

宇智波狄火和他认识的时间比较长，第一次他在大街上替宇智波出头那会宇智波狄火就在场，之后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前天他刚跑到对方家里吃下午茶。

“嗯，好，好的。”宇智波青年有些羞赧，“下次，下次一定会准备绿茶的。”

千手明澈习惯他的态度，也就没放在心上。眨了眨眼睛，千手明澈看向山中旬人和“银牙”，“旬人大哥和这位……”

千手明澈认出得这位时常跟着自己的银发的暗部忍者，但是除了对方的代号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是旗木皞一。”

背着一柄短刀的忍者严肃地自我介绍。

“嗯嗯，旬人大哥和旗木君早上好！”

寒暄之后，千手明澈步入正题，“你们也是和我一起去出任务的？”

性格偏文静的宇智波狄火默默点头。

千手明澈不带感情地捧读，“哇哦哦。”

路上千手明澈没有那么幼稚地和猿飞日斩针锋相对了，他体现出来了高度的令人信服的专业性，以至于一直提心吊胆的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倒不是担心对方在任务途中下黑手害人，毕竟是老师的同族，这点基础的信任还是有的，他们只是担心某人故意折腾人，“伤害性不大，麻烦度极高”那种折腾。

前车之鉴尤在，就是之前和千手明澈交际最多因而被支使得团团转的宇智波镜。

三浦桔只是一个下忍，他们赶路的时候三浦桔的速度跟不上。

人是千手明澈坚持要带的，答应了的事千手明澈不打算改主意，索性他就背着桔赶路。其他人也提出帮着轮换背小孩，不过千手明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穿林踏叶，千手明澈身姿飘逸，仿佛与森林融为一体般让人浑然不觉他的气息存在。背着一个小孩的他依旧轻轻松松，而跟不上对方的几人都有些羡慕对方的轻松了。

“这是千手的秘术吗？”

宇智波狄火和千手明澈关系最好，休息的时候宇智波青年就顺口问了一下。

“什么？”

“澄君赶路似乎很轻松，是用了秘术吗？”

“啊，这个，不是哦。”

千手明澈坐在篝火边上烤抓来的野兔，现在他们还在火之国境内，又是深山老林，夜里休息的时候生个火吃点熟食还是可以的。

“是因为熟悉吧，千手在林地本来就有优势，虽然我们家也没几个能做到我这样气息完全敛尽。好吧，唔，火影大人和扉间大人就能够做到？”

在外面千手明澈不介意给俩个侄子加上个“大人”的后缀以示“尊敬”。

“桔，诺，先吃。”他把烤好的兔子切下一大块好肉放在叶子里优先给年纪最小的小徒弟桔。千手明澈继续对着宇智波狄火解释，就当没有看到别个竖起耳朵的家伙。“至于速度方面，小诀窍就是风遁哦，这里只有猿飞家的和志村君可以学了看吧。”

低头吃肉的小男孩抬头，黑色的眼睛透露着执拗，他说，“老师，我也可以。”

桔也有风属性查克拉。

千手明澈伸手按他的脑袋，语气看似敷衍实则很认真，“嗯嗯，你最可以了。”

桔会学会的，只是不会是他来教。

“风遁除了攻击性强，还有速度快一大特点。只要将风属性查克拉的变化掌握到极致，把这一属性的查克拉始终聚集在脚部就差不多了吧。风的锐利可以切开气流，风的速度可以增幅人的速度，”千手明澈想到什么，补充，“对了，人的动态视力要跟得上，否则很容易翻车哦，严重的话就是小腿被自己弄骨折。”

“这不是什么秘术，但是也不好学。”

千手明澈看向那边那俩个，撇嘴，“不想下半生坐轮椅就不要偷偷尝试，想学的话回木叶我教你们。”

鬼精鬼精的猿飞日斩不记仇，有新的忍术学他就高兴，况且学习这份忍术的最大的价值可不在于结果而在于学习过程中的对查克拉属性变化和动态视力提升的训练法。

猿飞日斩两眼放光，“这可是你答应的啊，团藏你们都听见了，千手澄你别反悔!”

千手明澈不满。

“啧，猿飞家的你好讨厌。”

烤兔子在焰火的加热下滋滋冒着油泡，千手明澈又用小刀给徒弟切了一块。他低头问，是与对猿飞日斩等人是截然不同的体贴。“桔，还要吗？”

“不要了，老师你吃。”小男孩摇头。

千手明澈对待桔那春风化雨般贴心的态度简直让在他那儿从来讨不到好的猿飞日斩悲愤到几乎落泪。猿飞日斩愤愤地咬了一口自己自食其力烤的兔子，差点没吐出来。

他挠了挠头，“额，好像还没熟？”

猿飞日斩的小伙伴表示不想理他，猿飞日斩只好自己嘀嘀咕咕，“你们烤的这么就这么香呢？因为往兔子里塞了薅的叶子？”

就讨人嫌的猿飞日斩没分到从千手明澈那里分到他在路边薅的香料野蔬。千手明澈区别对待，其他人的兔子他还帮忙烤了，就猿飞日斩没这待遇——嗯，有个小家伙不用干活也有得吃，还是大厨亲自切好的肉。

猿飞日斩人嫌狗厌，而师徒二人那边岁月静好。

猿飞日斩看看没有人情味的小伙伴又看看那边，发出了谜之感慨，“我以后一定要收个会烤肉的徒弟来孝敬我。”

三浦桔一直在盯着他老师的腿脚看，千手明澈瞥了一眼就知道小孩子想什么，他出声，“想看？”

小孩看了他一眼，点头，“想。”

千手明澈差不多也吃完了，他弄了个水球洗干净手，也不扭捏，拎起一半着物的袴裾来给三浦桔瞅瞅。

绑腿布很严实，布条间小刀片之类的暗器肉眼可见，还有小包小包的叠起的药粉藏着掖着。老实孩子瞪圆溜了眼睛，呆住了。

旁边有人咳得撕心裂肺。

“学着点吧，小朋友们。”千手明澈嗤笑。他抽了片锋利的小刀在手指之间耍弄，仿佛手指尖有银光跳跃。玩了一会，他把刀放回原处，坏心眼地用手戳小孩儿的脸颊，“像你们这样柔弱的医疗忍者要保护好自己，那么毒和暗器是最容易上手哒！”

“慢慢来，医毒不分家，我都会教你啦。”

桔问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

“老师，你的忍具包是摆设吗？”

“呀，你怎么会这么想？”千手明澈故作震惊，他笑弯了眼睛才说，“哈哈哈，忍具包里是更危险的东西哟，不过这就不给小朋友看了。”

三浦桔低头，他老师穿的和服就非常适合藏东西，小孩伸手翻过一截千手明澈的宽袖，里面果然挂着起爆符。

小孩儿又真诚地问，“老师你是多怕死？你不是说自己和扉间大人一样厉害吗！”

“这次出门没带上储物卷轴才这样放的，喂，收回你那无礼的质疑的目光诶！这就叫做有备无患懂不懂？”

千手明澈放下袴裾，不满地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这是不放过所有的机会。谁说我没有扉间大人厉害！呵呵，医疗忍术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三浦桔一脸“老师你高兴就好”，他说，“你不要转移话题，老师。”

千手明澈无辜地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锐利的风会切开气流，也会切开血肉。”三浦桔指出。小男孩一脸“我就看着你转移话题，但是我才不配合”的神色，态度坚持，“我要看，老师你开发忍术时受的伤。”

“我不反驳受伤过，但那种陈年旧伤早就痊愈了。我可是天才！”

千手明澈觑他，他狐疑，“臭小子你不会是觊觎老师我的美色吧？”

忍无可忍的三浦桔扭头就走，换了个地方背对着他师父生闷气。

很好，这对便宜师徒也成功闹翻了。

千手明澈看着篝火，那过于明媚的焰火的颜色深深浅浅。

树叶窸窸窣窣，林间起风了。

良久，他低头笑了一声。

三浦桔想看的伤口并没有从他的腿上消失。

那个时候他趁着年纪小胡来，结果实验忍术时弄得满腿都是血，血肉横飞，不受控制的风属性查克拉直接碾碎了他的腿骨。他的医疗忍术还是个半吊子，哪能处理好这种惨状？

这是千手明澈最严重的黑历史，没有之一。

他现在还记得当时发现他浑身是血用手撑着爬回族地时族人惊恐的表情，千手明澈回想着。之后虽然被族人治好了，腿上到底是留下了无法消除的伤痕——挺丑的。

事后佛间大哥也没责怪他，但是柱间扉间他们兄弟四个趴在他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几个小的上次哭成那样还是他们的母亲遇袭去世那次。

千手明澈不禁伸手虚触那个位置。

他没碰到那里，手悬停，片刻之后，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还是不吓小孩子了。

啧，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真的……很丑。

雨之国是一个在不停哭泣的国度，她的泪水永不停歇，无法干涸。

他们靠近雨之国的地境后三天两头都在下雨，空气潮湿。千手明澈披了蓑衣，雨水淅淅沥沥顺着蓑衣向下滑落，扑面而来的风都带着凉意。

一行人到达边境后先去往木叶的边防哨所进行休整，负责交涉的是山中旬人，千手明澈就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木叶驻队的运行机制，然后他没忍住踢脚使灌木丛的水珠哗哗往下落。

“老师，你好幼稚啊。”三浦桔没忍住揪住他老师的衣角，谴责，“你衣服都湿了！”

“啧，你管我。”千手明澈嘟囔，他一只手就把小个子拎到一边放着，“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徒弟更不要管师父的事！早知道就把你这个小拖油瓶丢木叶了，哼。”

“衣服湿了你自己不舒服，又不是我。”

“衣服早就湿了！”

“但是刚刚还没湿透的。”

“……你好烦啊！安静一点，”千手明澈两支手指并拢戳小孩的脸颊，“你要是再管我就把你扔给猿飞日斩了，小屁孩儿。”

“我不是小屁孩，我是忍者了！”

“哦，呵呵，下忍。”

“老师，我要生气了。”

“你气就气呗，哼，只有你这样的小屁孩才会闹脾气，略略略。”千手明澈补充，“你才幼稚！三浦桔，幼稚鬼！”

三浦桔捂着被他戳得通红的脸颊谴责地看着他，小小的男孩冷笑，“老师，这里就这样你最幼稚好不好！你才是幼稚鬼。”

听着这师徒二人拌嘴的其他人，“……”

小孩幼稚是因为年纪小，千手澄你这个小孩的师父跟着小孩闹是因为什么！

现在还没有正式开战，各国虽然边境紧张但是还不至于神经紧绷。

猿飞日斩他们三个拿到的任务和旗木皞一他们三个拿到的任务并不一样。

徒弟组的“任务”是去雨之国边境换防，而暗部组的“任务”是去探查情报最后传回情报留在边境换防——保护木叶的下一代，扉间的徒弟三个。

实话说，俩个任务没一个没有深意。

任务卷轴上写的未必是真的。

千手明澈也不是开玩笑，他的确打算把小孩交给猿飞日斩带一段时间。他要先和山中旬人他们深入雨忍村探查情报，然后才考虑带着便宜徒弟“四处游历”。

他离开之前三浦桔冷着小脸给了这个便宜师傅两个白眼。

任务挺顺利的，就是拜访过雨忍村的中途他们因为山中旬人的纰漏被雨忍发现了一次。木叶要占道义就不能够先挑事，千手明澈当机立断决定栽赃给很活跃的岩忍。

宇智波狄火不能用特征鲜明写轮眼和火遁自身战力就打了个折扣，山中旬人是刑讯专家擅长辅助不擅长战斗，而千手明澈不能够用广为人知的飞雷神之术带着队友直接撤离；最后还是千手明澈和善于刀术的旗木皞一强力突围带着他们离开。

突围时大家都受了点伤，安全后身为医疗忍者的千手明澈替队友看伤时发现觉这种毒素和山椒鱼的毒素类似。对方的毒素比自然界中的山椒鱼毒素更强烈，成分应该是以山椒鱼毒素为基础后天人工合成。

千手明澈很在意，他摸了摸下巴，思考之后决定独自潜回雨忍村找找相关情报。

“你们带着这个苦无先走，我回去再看看。那个用毒的雨忍价值很大嘛，我怀疑他们在做没人性的人体实验。可恶，我要让他们尝尝天降正义！”

宇智波狄火他们的劝阻无果，千手明澈给他们一个镌刻着飞雷神术式的苦无之后就我行我素地回去了雨忍村。

这会儿雨忍村还在因为他们刚刚的动静兵荒马乱，千手明澈等了一会儿，用刚才顺手留下的飞雷神术式印记摸回雨忍村内部。

他轻易找到了想知道的东西。

被雨忍所为的山椒鱼毒囊移植人体实验惨无人寰的一面刺激到了的千手明澈直接翻手结印用规模宏大的土遁人造地震把雨忍村地下这片肮脏葬送进土地。

那些实验体他救不了，也放弃了救人。

他弄了些“岩忍”造访的小痕迹，在无人之处用飞雷神之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两番折腾下来千手明澈身上不免带了点伤，小伤，不重。他没用医疗忍术给自己治疗，消毒，敷药，包扎，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行动，赶路的速度丝毫不减。

回到边防哨所，千手明澈亮出伤口给自己徒弟来治，作为三浦桔这段时间的考核。

小男孩惊呆了，也很生气，一边笨拙地给某人治疗一边红着眼睛谴责。

“你是笨蛋！其他人都没事，为什么就你一个受伤了！你的毒和暗器呢？起爆符呢！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伤得比我重，不过被我治好了？”千手明澈真诚地发出疑问。

小孩更加炸毛了，“你都不给自己治疗吗！”

“这是老师给你的考验啦，珍惜吧小子。半藏，一个雨忍，他的山椒鱼毒素有点意思，拿来给你练练手勉强够格。”

看着几乎痊愈的伤口，千手明澈两三下扯拉下之前包扎伤口的血已干涸为黑色的布条，用掌仙术使伤口结疤。疤掉下来，露出粉嫩的新肌肤。他揉了揉便宜徒弟的脑袋，男孩的头发又短又硬，有些戳手。

“要不是想检查一下你的学习进度，这点小伤我早就自己解决了。干得不错嘛，小桔。”

“混蛋！”三浦桔气愤地给了他一拳，做到了猿飞日斩等人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小孩大喊，“混蛋师父！我要和你绝交！”

小孩放下狠话就跑了。

千手明澈没拦着他，银发红眸的少年撇了撇嘴，混不在意地在后面说。“绝交就绝交，到时候不要哭着来求我和好哦。”

三浦桔的回复是从墙角飞回来的苦无，千手明澈眼疾手快截住了小孩的苦无，大笑着把苦无按原方向掷回去。

千手明澈逗小孩逗得挺开心的，他的队友则心情极端复杂，主要是一种实打实的钦佩。

和奈良鹿京玩得好的山中旬人惊讶居多，听多了老朋友的提醒他这会倒也不是很意外这个千手一族的年轻人实力很强。

旗木皞一，负责过一段时间“监视”千手明澈的工作的旗木皞一早已失去了表情。

至于宇智波狄火……

千手明澈的口味和宇智波狄火很像，故而两个人熟悉之后他们经常在一起吃东西。宇智波狄火根本想象不到他喜欢吃甜食的孩子气的千手朋友能够一个土遁掀翻雨忍村。

就算已经回到了木叶的营地，宇智波青年这会儿还在恍恍惚惚。

猿飞日斩试图趁着师徒俩“绝交”撬墙角，“小桔，换个老师这么样？你看我怎么样啊？”

三浦桔才不搭理他，被他惹烦了就说，“你离我远点，我老师不喜欢你。”

“你不是和千手澄绝交了吗？”

于是，三浦桔被一句话逗炸毛了。

猿飞日斩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撬墙角行动在师徒俩和好之前就以破产告终。

现阶段边境只有一些小摩擦，猿飞日斩和宇智波镜他们三番五次被千手扉间安排到边境更多的是提前熟悉流程和环境。

战场才是千手扉间为他的弟子们安排的成名之地，最快，也最为人信服。

只有在战场上大放异彩，被木叶的村民认可的英雄才有资格问鼎“火影”。

这些暂且不提，在这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他们现在还不理解他们的扉间老师为他们铺了怎样的康庄大道。能理解那个男人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其中并没有包括现在还年轻气盛的猿飞日斩他们。

千手扉间很辛苦。

他的前半生已经交付给了家族，他的后半生必定要奉献给木叶。

看着面前怂恿他拼酒的猿飞中忍，千手明澈抽回自己的思绪，他唇角扬起，“猿飞家的，我们比比，看谁喝得多？大家盯着，不许作弊。”

“来！”猿飞日斩豪爽地拎来酒坛子。

千手明澈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他也拎了一坛子酒，并且身体力行先灌了一大口酒水。抹去唇边的酒水渍，银发红眸的少年露出绚烂的笑容，他勾了勾手，像他们第一次打架那样，“来啊。”

谁怕谁？

夜色深沉，今天晚上地上的人仰着头就可以看到明亮的星星。

不远处，三浦桔坐着烤火，他用黑溜溜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堆里和讨厌的猿飞日斩拼酒的自家师父，他又着重记住了几个起哄起得最欢快的家伙。

不喝酒的宇智波镜和志村团藏坐过来小孩这边就看到小孩聚精会神的样子。

志村团藏开口，“你也想喝酒？”

三浦桔奇怪地看他，摇头。小孩说，“我在记人。”

“记人？”宇智波镜好奇。

三浦桔以一贯冷淡的语气说，“我可以给扉间大人写信的时候告诉他，猿飞中忍和其他人怂恿老师喝酒。”

“……”闻言，宇智波镜和志村团藏同时僵住了，默默转身。

三浦桔是千手明澈的亲传弟子，过了千手一族明面上的那种，而他的通灵兽就是千手一族常用的蛞蝓。这不是简单的蛞蝓，这是三大圣地之一的湿骨林里那位蛞蝓仙人的分裂体。三浦桔给千手扉间写信很简单，拜托很友善的蛞蝓仙人转交一下就好。

——没错，桔就是要告状！

翌日，宇智波狄火负责护送情报和换防下来的木叶忍者一道回木叶，而山中旬人和旗木皞一则要前往另一处边防哨所上任。

千手明澈收拾好行李。

告别了要职在身的熟人们，他用易容术换了个游方郎中的造型，然后带着徒弟开始在雨之国游历。

他们的行程计划进行一周。

千手明澈已经探访过雨忍村和雨之国一些重要地区，虽然来去匆匆。

雨忍才经历过一次袭击，整个雨之国都处于一种戒严状态，索性千手明澈带着桔规划的线路基本上都是往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或人烟稀少的小村落。

雨之国独特的气候造就了它境内大量奇特的地形地貌和生态环境，万物皆可入药，千手明澈就以此教授三浦桔。

有些动植物千手明澈也是第一次见，但是没关系，他可以现研究……比如尝尝看。

再一次逼出一口毒血，千手明澈麻溜地把地上色泽鲜艳的形如兰草的植株收起来，他擦了擦嘴角，又处理了地上的黑血。他告诉他徒弟，“有毒，是好东西！”

“……老师，你不会把自己作死了吧？”小小年纪的三浦桔操着大大的心。

正在给自己灌解毒药剂的某人疑惑地回望，“唔？”

“哦，你不要担心啦，神奇的查克拉能解决我所有的问题！不过桔就不要尝试了，学业不精的小屁孩才是真的会作死呢！现在研究可方便了，村里什么实验器材没有，尝百草已经是个落伍的土方法了呢。”

千手明澈背起箱箧，一点事没有。“走喽，向山下进发！”

他们偶尔会在山村借宿。

千手明澈并不介意为闭塞的村落提供一些助力，比如说行医救人、教导村民改进住房和排水渠之类。

看着自己的老师混在村民中间侃侃而谈，年纪尚小的三浦桔并不是很理解。

他是一个孤儿，以前生活在木叶的孤儿院，后面千手明澈把他从忍校里带走，他又独自生活，最常接触到的也就是老师和同学们——无论哪种环境，都没有告诉他……

他可以救敌人。

扉间大人说过的，他们可能会和雨忍开战。雨之国的人，不应该是木叶的敌人吗？老师他为什么要救我们的敌人？

想不明白，甚至有些气恼，三浦桔决定把疑惑放在晚上询问，他们独处时。

夜晚，屋外下着大雨，密集的雨幕和带起的雾模糊了不远处高矮参差的屋舍棚户。

屋里点了一盏油灯，光芒昏沉。

千手明澈懒洋洋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他一边嘴里说着点知识看徒弟拿小石碾磨药粉，一边梳理头发。

他的头发很长，这给他的忍者生涯带来过很多不便，但他从来没想着剪个短发，最多也就在头发长得快要塌到地上的时候修剪修剪发尾。

“老师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非要说的话，力所能及，想做就做了。”千手明澈托着下巴，眯着那双瑰丽的红眸子看小孩，神色慵懒。他不免多说几句，“这个世道，活着都不容易。既然我的一点小善心就能让一个村落甚至更多的人生活得更好，我也就不介意去做喽——我也没损失嘛。”

三浦桔依旧带着疑惑。

小孩平时没什么表情，面无表情的样子和扉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他这一点点疑惑也挺明显的。

千手明澈不禁莞尔。

“好啦，我知道我的行为在忍者中挺特立独行的，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在规则之内，做了自己想做的、能做的一桩不起眼的小事儿。唔，比方说，我救助村民有暴露不能外传的忍术吗？没有吧，我连忍术都没用诶。唔，桔长大就会明白啦，你的老师可是个很好的大人哟。”

说多了反而影响小孩的成长，扉间比他适合教导小孩儿的三观。万一桔被自己影响着拿不起杀人的刀，放不下杀人的罪孽就糟糕了……到底是时代的错，这个混乱的时代容不得软弱。不杀就是软弱。

“你不要戳我了，老师！”

三浦桔挥开他不着调的老师作恶多端的双手，他认真地问。“扉间大人说过不能同情敌人。他们是我们的敌人，难道不是吗？”

“桔觉得呢，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是木叶的敌人吗？”

三浦桔纠结，然后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千手明澈按他的脑袋，啧，扎手。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然后认真地告诉他，“这个问题我不会告诉你，你自己去找答案。什么时候你口中的扉间大人满意了你就出师了，三浦小朋友。”

片刻，男孩仰着头看他师父，“为什么是让扉间大人满意？老师。”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敏感？

千手明澈想着别的，敷衍，“我怎么知道！反正就这样决定了！我才是师父嘛，徒弟就是要听师父的。”

一周的时间也走不了很远，如果可以的话，千手明澈还想带着小孩儿去周边的鸟之国、泷之国、土之国、草之国、风之国、川之国一周边转过来，但是很遗憾，他们这就要收拾东西回木叶了。

“老师可以下一次再带我出来……”小孩不确定地说出千手明澈口中的形容词，“游学？”

“不可以。”做不到的事情他不答应。

“为什么？”三浦桔疑惑。

“因为，要打战啦，你亲爱的老师要前往前线作战。”才不是。打完这场战争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回了木叶也不会再出远门，更何况——说不定他早就离开了。

所以，千手明澈转移话题，“快点想怎么写游学的心得体会，不要问问题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呀？”

天亮之后，千手明澈背着小孩赶路。

三浦桔趴在他老师背上，手搂紧了千手明澈的脖子，像是生怕掉下去一样，不过他知道他老师不会让他掉下去的。

他想问的问题有点多，但是这会儿他又不想问了，他怕老师嫌他烦。

三浦桔自觉已经看透了他师父的本质，这就是个又矫情又麻烦的小气鬼，不过……是个很好的人，很好很好。

时隔一周，回到木叶，千手明澈把徒弟送回家就去火影大楼交任务，然后径直去见千手扉间。

他手里有一些情报要补充。

虽然一直和便宜徒弟蹿荒郊野外，但是多分出几个影分身也就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问题，这一周他还是详细探查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也做了不少小动作。

感谢扉间的贡献，多重影分身真好用。

那些小动作就不提了，他总不会妨碍到扉间的，当然，他也不会害木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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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际遇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