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有时候会做梦。

想起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之后，他就常常做一些清醒后依然能被记得的梦。

比如说……

他梦到兄长教他如何投掷手里剑与使用苦无。

他梦到吾朗哥笑着告诉他怎么样拔刀比较不容易割伤手指头。

他梦见漩涡水户嫁进门的第一天就很温柔的对他说：“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姊姊了，扉间君。”

他梦到母亲生下板间的当天午夜离开人世。

他梦见瓦间失去了母亲后缩在桃华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很快就被父亲捉出来，教训他男人不准哭。

他梦见板间跟瓦间都死了。支离破碎地。

他梦见父亲失去一条腿并且因重伤而高烧，躺在床榻上。父亲死撑着不失去意识。交代后事般，捏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走，着魔似的对他说：“如果我死了，你的兄长千手柱间就是下一任族长。但是他还不成气候……！太冲动又太天真！而你，千手扉间，你……要成为他的理智与底线！别让他随便跟那群宇智波搅和在一起……你听见了没有！”

他梦见他与猿飞佐助在合力杀敌，在相视一笑之后碰拳。

他梦见他待在档案室里批公文──那个时候木叶忍者村还不叫‘木叶’这个名字──而宇智波泉奈推开门，气势汹汹的扫他一眼便冲上来，一把抢走他手里的毛笔怒斥：“搞什么？执完夜班还给我工作到现在？去去去！回家去！你这是在给新人竖立糟糕的榜样！”

他梦见宇智波斑。

他梦见宇智波斑坐在放着‘木叶忍者村警务部部长’的立牌的办公室桌前。

梦境里的时间点，像是在他们的木叶忍者村建村至少一年以后。

宇智波斑身后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三楼高的高度能够清楚看见远方的树林与树林上方的满月──当时的建筑物普遍不到两层楼高。警务部办公室，几乎能够看见半个村子的景色。

“根据吾朗哥的判断……喂，你在听吗？”

扉间原本是在附述火影送来的急件。但他立刻就注意到身旁的宇智波斑虽然看着他的脸却似乎没有听进他说的话：“喂，斑，你在走神？吾朗哥说过这不能怠……”

“你最近的下班时间是正常的。”

宇智波斑用态度表明了他觉得火影的文件可以五分钟后再继续讨论：

“防御的结界施展得很顺利。忍者学校的招生符合预期。村子里也没有发生什么麻烦事……至少，没有发生那种需要让你失眠的大麻烦。所以……”

宇智波斑用一种旁人听不出来但是扉间莫名知道那已经无限接近担忧的语气说：

“……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却没告诉我？”

─ ─ ─ ─ ─ ─ ─ ─ ─ ─

“扉间大哥？”

扉间被一阵叫唤与敲玻璃的声音吵醒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鸣人敲了敲他床边的窗户，从屋外盯着他看：“你身体不舒服？”

“不，不是。”

扉间立刻爬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柜子上的时钟。

“我睡过头了……谢谢你。鸣人君。”他打开窗户对鸣人说：“没有你的话我上班就会迟到了。谢谢你喊我。不好意思，麻烦等我十分钟。”

来到木叶忍者村的第十七天。

因为鸣人每天出门修行的时间与每天扉间出门上班的时间不谋而合。所以在鸣人的提议下，扉间就接受了每天一起吃早饭的建议──鸣人似乎是一个很怕寂寞的孩子。

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不过扉间却发现鸣人对于他人的陪伴有些来者不拒。

“佐助……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卡卡西老师总是偏袒他！”

大部分的早餐时间，鸣人会跟扉间说他的抱负、他修行上的困难，他对卡卡西老师还有队友春野樱的思念，以及他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第三场中忍考试。

“嘛嘛，不过卡卡西老师不管我，我也遇见了好色仙人……哼！”

扉间听了鸣人这几天的话唠，也知道这孩子最近似乎被自己的指导上忍放生了，他因祸得福，遇见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好色大叔’让他学会了在水面上走路，目前正在教他‘厉害的忍术’可以召唤青蛙。

……虽然不知道召唤青蛙可以做什么用？

扉间没听说过有人培育青蛙当作战斗型忍兽。但无论如何，时代毕竟不同，他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鸣人说自己学会召唤青蛙的忍术就能变强。见扉间采取了鼓励的态度，鸣人就又说他变强之后就能胜过‘宇智波佐助’──据鸣人所言，这个名为‘宇智波佐助’的队友是一个大笨蛋，但是鸣人又认为这个大笨蛋有点实力。

总之，中忍考试里胜过宇智波佐助应该是鸣人的阶段性目标。

“啊，但是在打赢佐助以前……我会先打赢那个叫做日向宁次的家伙！”

鸣人一边咀嚼饭团一面露出严肃的表情：“他居然看不起雏田！还把她打成重伤！我一定不会输给这种……”

“我能打岔一下吗？”

扉间早就吃完了一卷寿司。他对鸣人说：“这个日向宁次是日向一族的人吧？”

根据扉间的理解。日向一族是一个精于体术、擅长远距离侦察，但是不太会使用五属性忍术，也鲜少应用忍具在战斗中的忍者家族。

“是啊，怎么了？”

鸣人不解：“日向宁次那个混蛋，雏田还喊他哥哥……”

“他几岁了？”什么样的小孩才会在胜券在握的前提下把同族的女性队友打成重伤？

“比我们大一届……应该13岁吧？”鸣人更不解了：“我不太清楚。”

扉间悠悠的看他一眼：“是吗？不到15岁……如果对手是未成年的日向一族，我看不出你有会输的理由。”

“什么？！”

见鸣人一脸‘我没有动过脑子’的惊讶表情，扉间索性开始解说：

“你明白第三场考试的规则不是吗？两名考生会在面积有限的会场里对打。这一次考试可不像在死亡森林里面那样，一个人打不过对手可以联合多人围攻对手，多人围攻打不过对手还可以设陷阱守株待兔，设陷阱不起作用还可以逃走。”

“第三场考试的场地太狭窄了。换句话说，日向一族远距离侦察方面的优点派不上用。”

扉间举起一只手指：“下忍所掌握的知识与技术都是有限度的。我不知道主办方怎么想，不过第三场考试，明显是掌握了远距离攻击忍术的人会占尽优势。专精体术只会近距离攻击的日向一族处于劣势方。”

“原来如此！”鸣人恍然大悟。但他很快苦起了小脸：“可是远距离的攻击忍术我也不会……”

“你的思路不够变通。”

扉间摇摇头。他感知过鸣人在死亡森林里五天的状况，他知道他会什么：“你不是会使用一种通过分配自己的查克拉来创造实体分-身的术吗？”

“……咦？扉间大哥，你是说影分-身之术？我有在你面前使用过吗？”

扉间耸耸肩膀，没有回答鸣人的第二个问题：“鸣人君，你会影分-身这种忍术，而且你的查克拉量是我迄今为止看过最多的。”

如果算上隔壁世界，扉间也只看过成年后的兄长比现在的鸣人查克拉更多而已。

“现在，如果你无论如何也想要赢过日向宁次的话，我建议你耗费你全部的资产去买辣椒水与胡椒水这种有刺激性会影响视觉的东西。你如果没钱，我可以帮你从辣椒提取乙醇，然后蒸发溶剂，用丙二醇等乳化剂和水混合。”

鸣人傻住了。

“第三场考试一开始，你必须制造至少30个影分-身带着这些东西冲上去自杀性攻击。”扉间继续说道：“影分-身消耗多少就补充多少，攻击时间至少持续五分钟以上。无论牺牲多少影分-身都不可以让日向宁次逃掉。”

“只要日向宁次的脸中招了，一般下忍根本就不可能有经验知道怎么面对气管与食道因为化学物质刺痛而剧烈收缩、眼球因为生理性泪水而无法目视的状况。于是你再制造噪音就可以进一步剥夺他的听觉判断能力。”

扉间面不改色的说。他身边的鸣人已经呆滞得饭团都忘记吃了。

“日向宁次中招后这五分钟内，你必须找准空档用网子限制住他体术的攻击距离，不然就多制造几个影分身上前限制住他的移动范围并且用起爆符炸他。”

不到15岁。这个年纪的日向宁次即使破天荒能使用回天，应该也没可能连续用上五分钟：

“你考试前好好练习几遍，记得多多备用几张起爆符。”扉间冷静的分析道：“当天在场内只要正常发挥，最后的胜利就是你的了，鸣人君。”

日向宁次：卧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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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4. 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