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屋檐上竖立着好几个身影，均带着暗部的面具，是火影派系。他们因为三代目被挟持，并没有任何动作。

更多的暗部则被药师兜带着人拦下。

远处的木叶高墙被一只三头同体的大蛇撞毁，四处肆虐，硝烟四起。木叶一片乱象。

四名音忍各自站在屋檐的角落，手里不停地变换，随着四紫炎阵的结印走向尾声，四面黑色的半透明屏障升起，在屏障就要彻底闭合之前，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快速闪进去。

同样虎视眈眈扑上去的暗部并没能掌握好时机，碰到屏障，浑身都被火焰点燃，只能狼狈撤离。

不知进去的是敌是友。只能在阵外观望的暗部在内心暗自祈祷是助力。

但很可惜。

“真是姗姗来迟呀，秋君。”用苦无挟持着三代目火影的大蛇丸，如此对身披斗篷的少年说到。

披着斗篷的人并没有对此做什么答复，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蛇亲。”

大蛇丸：“...”

猿飞日斩：“...”

白皙的手腕从斗篷内伸出，解掉了身上的斗篷，兜帽滑落，露出少年一头白发，身着一身浅色常服，身上也没有护额，只在腰间坠了一枚青色的精致宝石饰品。

守在外面的暗部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认识在最后时刻闯入的少年。

白须老人眯眼仔细打量来者，片刻的怔忡之后，恍然地露出一个苦笑，“是你呀，都长这么大了。志村他...”

“停。”鹿野秋疑惑地歪了歪头，“您还记得我？”

三代目的眼神有些忧伤，又柔和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无聊的寒暄就到此结束吧，老师。”用苦无抵住三代目喉管的苦无用力划过，被割喉的却只是一个泥塑的分身。

猿飞日斩还在结印，手握冰刃的少年却欺身而至，伴随冰刀破空的声音逼近，少年嘀嘀咕咕的声音也被他收入耳中，

“没想到唯一一眼认出我的，居然是你这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子。”

冰刃堪堪蹭过面颊，三代目结印的动作却并没被打断，屋檐的瓦片纷纷浮空，对二人发起凌冽的攻势。

但显然不会对二人造成任何伤害。

视线被遮挡，大蛇丸没有察觉到脚下的泥泞，被猿飞日斩的土流河一路逼退至边缘处。三代目借机结印，结印没来得及完成。

瓦片遮挡敌人视线的同时，也遮挡了猿飞日斩对敌人的行动轨迹的判断。他被从瓦片中冲出来的鹿野秋一脚踢中面部，飞出几米。

“抱歉。”踢中老人脸的鹿野秋不清不淡地道了声歉。

身为忍术博士的三代目火影也双拳难敌四手。起身的同时，被土流河击中的大蛇丸也脱离了控制，他双手环抱，在远处看戏。

只是好景不长，大蛇丸没能看戏多久，一声爆炸从他脚下传来。原来是猿飞日斩趁土流河控住大蛇丸的时候，布置在其中的起爆符被引爆了。

“土遁·土龙弹之术”

白袍老者不显狼狈，手中保持着术式。在他的身侧，一个泥塑成的龙头探出地面，口中喷射出数道土龙弹，伴随着火焰向烟雾中的大蛇丸袭去。

这回轮到鹿野秋看戏了。

那边还回响着“大蛇丸”的惨叫，这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嗓音，“鹿野秋君怎么可以看戏呢？不是来帮我的吗？”

鹿野秋故作惊讶地开口，“你看我像是能活着回去吗？”

大蛇丸笑了两声，“秋君，跟我走吧。”

鹿野秋这下真的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一边躲避急射而来的燃烧土龙弹，一边回答，“我以为那天捅你一刀的时候，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你还没放弃吗？”

回答鹿野秋的，是一个含着笑意的眼神。

包裹着火焰的手里剑十分密集，大蛇丸不躲不避双手合十，终于开始结印，地面微微震动，缓缓升起三个棺材，木板抵挡了绝大多数的手里剑，扎在坚硬的棺壁，发出笃笃的声响，接二又连三。

鹿野秋仔细看了看，每个棺材上都有不同的字，分别是

初、二、四。凭借初字，和棺材的形状，不难推测出，是初代目、二代目和四代目火影。

是秽土转生。

鹿野秋和猿飞日斩的瞳孔同时微缩。

“让您也享受一下，伤害自己过去老师的那种成就感与喜悦吧。”

在四代目棺材要完全出来时，猿飞日斩的攻击终于奏效，堪堪堵回去了属于四代目的那个棺材。

“这种要用活人作为献祭的禁术...！”猿飞日斩的眼中充满震怒，眉头紧紧锁死，布满沟壑的脸上渗出汗水，死死盯着从棺材里出来的，面孔带着裂纹的年轻的二代目与初代目。

只是目光在接触到二代目年轻的脸时，还是微微怔愣地喊了一声，“...老师...”

白发少年呆呆地盯着二代目，“白头发？我是遗传你吗？”

还没来得及和曾经的弟子打招呼，二代目和初代目同时被这个声音吸引，看到一个面目清秀的白发孩子。

千手柱间柔和地看向鹿野秋，声音却是对着千手扉间，“这就是扉间你的后代吗？”

千手扉间诡异的停顿几秒，视线在鹿野秋身上来回逡巡，才迟疑地说，“我不曾娶妻生子。”

千手柱间：“...”

“老师确实...”猿飞日斩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大蛇丸却使出潜影多蛇手袭击看起来孱弱的白发少年。

少年下意识用木遁抵挡了数条蛇头的袭击。

“...”千手柱间谴责地看向千手扉间。

猿飞日斩当然知道老师的为人，他比两位前任火影更了解鹿野秋为什么会拥有木遁。

志村、志村。学生的堕落，再见老师的震撼，都被现在产生的深深内疚压得喘不过气，是他对志村团藏的放任，才诞生了如今站在他眼前的悲剧。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攻击了鹿野秋的大蛇丸，手里举起两枚刻满了符文的苦无，放进了两位曾经的火影体内。

二人瞬间失去意识，沦为人形战争兵器。

猿飞日斩拖着年迈的躯体，咬破指尖画出通灵术式，召唤出了猿魔。

观战的大蛇丸神色微变，他知道猿魔的厉害。使唤鹿野秋和两个傀儡攻向猿飞日斩。

两个傀儡自然听话地冲出，初代目傀儡直接释放了树界降临，粗壮的树干在四紫炎阵的结界内肆意舒展，铺天盖地的疾冲向猿飞日斩，而猿魔早已变成金刚如意棒，劈断了铺面袭来的树枝与水流。

这不是他能参与的战斗。

鹿野秋无比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他脚步向后挪，后腰却抵上了一把长剑。少年回头对上大蛇丸不善的表情。

被逼无奈的鹿野秋只能回到战场的中心。

屋檐的地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四紫炎阵也是相当结实，破烂屋顶隐约透漏出底下也有阵法的封印，不仅不能从地面突破，甚至立足之地都逐渐变少。

而事实的情况比鹿野秋想的还要糟糕，原本以为是三人群殴老人的场面，等他真正站在二代目附近时，却遭到了对方的袭击。

白发少年一边狼狈地用冰刃砍断扑面而来的巨木，躲开傀儡们的攻击，一边冻结水面，借此站立在水上。

对上鹿野秋谴责的眼神，大蛇丸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手握草薙剑，冷漠地观望战场。战场混乱，却丝毫没有波及到大蛇丸。

鹿野秋咬牙坚持，被迫和三代目火影背靠背地站在了一起。

或许是冰天生克水，鹿野秋在查克拉属性上占了一定的优势。

白发少年专心抵抗二代目的攻击。

对方再一次释放大型水遁时，鹿野秋抓住机会，冰刃脱手而出，命中傀儡二人脚下的水面，冻住了初代目与二代目的双腿。

两个傀儡还没来得及脱身，脚下的冰面便连带着屋檐一起，被猿飞日斩的金刚如意棒击碎，傀儡试图借力起身，被接二连三的巨大冰锥死死压在了四紫炎阵上。

气息十分紊乱，鹿野秋努力平复呼吸。

接触到阵的两具傀儡瞬间燃烧，为了让燃烧更加彻底，鹿野秋撤开了冰，用木遁死死按住试图起身两人。

“啪啪”鼓掌的声音传来，大蛇丸眯起眼睛，“精彩！”

然而火持续烧了近3分钟，却并未对两具傀儡造成本质的伤害，无法再继续维持木遁的鹿野秋只能收回了查克拉。

白发少年“啧”了一声，后退许多，两具傀儡再一次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鹿野秋的面前。所幸秽土转生的人并不会继承生前的全部战力，否则这只会是一场屠杀。

猿飞日斩贴近鹿野秋和他小声承诺，“对不起，我会让你活着出去。”

闻言，鹿野秋紧了紧手中的冰刃，十分不近人情地说：“管好你自己。”

已经濒死的老人，目光带着愧疚与年长者的包容。在场没有人能看见他献祭灵魂后，背后出现的死神。

冲向鹿野秋与三代目的傀儡被后者死死攥紧，一双布满符文看不见的双手从猿飞日斩的胸口伸出，死死拽住初代目与二代目的灵魂，将其封印在猿飞日斩的身体里。

经过恶战，比起能不断复原的傀儡，两人要狼狈许多。猿飞日斩更是衣衫褴褛，神秘的符文在他的胸腹处浮现，那是鹿野秋日后查了挺久资料才知道的一招，以献上自己生命为代价的禁术，尸鬼封禁。

初代目与二代目的傀儡终于完全散去，再也没有复原的迹象，露出了秽土转生献祭掉的活人。

当然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鹿野秋本来只是随意看了两眼，却没想到竟然是当初在死亡之森打过交道的两人，萨克与名叫金的少女。

不难想象另一个名叫托斯的音忍，成为了没能破土而出的四代目的祭品。当初放过的音忍三人组，最终还是没能逃出死亡的命运。

猿飞日斩像是体力消耗巨大，粗重地喘息着。鹿野秋被沉重的呼吸声吸引回视线，对方已经撑着金刚如意棒站直了身体，缓步像面色十分难看的大蛇丸走去。

“代价是什么？”鹿野秋拉住了老人的袖口，猿飞日斩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并且，让新的树叶发芽。”

身后没有传来少年的任何回应，年迈的老人并没有转身去观察，只拖着疲惫残破的身躯前行。

“不是这样的...”细若蚊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猿飞日斩并没有听得太清楚，微微侧头。只见白发少年立在原地，不知为何双眼平静得有点吓人。

那挂在腰间的青色宝石光芒大作，耀眼的青色和不知从哪里来的风，裹挟着少年通常乖顺垂在脸颊的鬓发起舞，眉目若隐若现。

“我管你是因为愧疚，还是把我当做了什么的化身。”少年分明是灰粉色的眸，却闪烁着红色的光，是远处木叶乱象的映射，那少年的声音传入耳中，他说，

“少小看人了啊！！！！我早就不是什么需要他人保护的存在！！！！“

属于少年天才特有的傲慢显示在脸上，深深刻入猿飞日斩浑浊的眼。

直到那白发少年双手各自持一把冰刃与风刃，以极快的速度越过他向着大蛇丸袭去，兵刃交接发出嗡鸣，猿飞日斩的耳边才后知后觉的回响起，那人路过他时，轻声对他说的话。

“从来没有任何一片树叶的出生，是为了走向燃烧。”

有关三代目，褒贬不一。

我个人见解就是，他其实还是各方面都有点能力不足，不然千手扉间挑继承人不会这么纠结...但是下一代更是青黄不接，波风水门死后，连个替身都找不出来。

对于秋来说，他从来不是木叶的人，借著名美食番大厨的话，就是，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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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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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