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对于千手和宇智波的新族地，决定的时候很是花了一番功夫。
在千手柱间的坚持下，最终定下的双方的居住区离得并不远，中间交界处还特地预留了一部分空白。他坚持要为可能出现的跨族恋情做好准备，以免未来有千手和宇智波相恋的时候，双方会为了居住的区域而发生冲突。
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难得同步，一致表现出了无法接受的厌恶与“竟然还有这种可能”的震撼。但考虑到实际情况，两个理智的人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认了，勉勉强强同意了把千手和宇智波安排在相邻的位置。
不过即便两边离得不远，双方的活动仍然是泾渭分明，预留的地方反而显得像是隔离带一样。毕竟除了特立独行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找遍两族上下也没有第三个和对家保持了仇敌以外关系的人，也没有谁会想不开地跑到对家地盘上，哪怕现在已经算是盟友了。
……好吧，现在有了。
我跟在宇智波斑的身后，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扎人的视线，再一次为自己不过脑子的行为流下悔恨的泪水。
如果视线有温度，那我的背上大概已经被烧穿了。
宇智波斑对宇智波泉奈一直上心得很，提出要给泉奈做检查之后，我一问什么时候方便，他就马上表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去。我本来也没什么事，于是很爽快地一口答应了，结果一直跟着他走到宇智波的地盘上才反应过来。
完全忘记了，宇智波泉奈当然是在宇智波里啊。
宇智波斑竟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坦然地带着我就往里走。都到这里了，我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作为建成后第一个踏入这里的千手，不出意外地受到了沿途所有宇智波灼热的注视。
某种意义上来说，宇智波斑也挺心大的。
我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宇智波斑，总觉得心里他可靠的形象微妙地坍塌了一点。
2
宇智波的居住区和千手非常不一样，看起来就非常的……宇智波。
多亏了忍者超出常人的能力，尽管建设的时间很紧张，最终的成果倒还是很完善，走在新建成的街道上，完全看不出匆忙赶工的痕迹，一眼过去只觉得和之前见过的宇智波族地相差无几。传统风格的木建筑规整大气，路上的人都穿着藏蓝色的族服，每一栋建筑、每一面旗帜、每一件衣服的背面，都有着或大或小的团扇。
感受到身上警惕与排外的注视，我总觉得有些微妙的不适。不止是因为处于视线的中心，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千手……有这么排外吗？
我下意识地对比起千手风格随性的建筑和其他人自由的装扮。我自己就没有任何带有族徽的衣物，因为觉得太丑了，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也只是护额上有，而且平时也不会一直戴。建筑就更不用说，自家房子都是能住就行，样式随意得很。千手柱间甚至想过用木遁批量造房子来着，还是千手扉间觉得地基不稳否决了。
回想起来时见到的，两族间仿佛隔离带一样的空白区域，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妥。
宇智波这样……
“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了好一段路，宇智波斑停在前面，询问地看过来。我连忙小跑着赶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
宇智波斑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跟紧了。”
我应了一声，把方才模糊的想法都抛到脑后。
有空再和千手柱间谈一谈吧。
3
宇智波斑象征性地敲了两下，拉开门走了进去。
“泉奈？”
埋头工作的宇智波泉奈立刻抬起头望过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哥哥，你回来——”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了落后一步的我，脸色立刻就冷了下去，一秒之内切换成了冷漠又公式化的表情，语气也瞬间变得冷淡：“千手？”
“泉奈。”宇智波斑无奈又纵容地看着他，“是我拜托绝来给你做检查的。”
宇智波泉奈不太甘心地瞪了我一眼，但还是勉强地点了一下头，“请进吧。”
我不是很在意他的态度。左右打了这么多年，要一下改过来也不可能，柱间和斑那样的才是异类。只说了一声失礼，在他对面坐下。
“请伸出手来。”
宇智波泉奈脸色不怎么好看，但动作上还算配合。我拉过他的手腕，按部就班地用查克拉检查起来。
身体状况不太好，有点虚弱，不过毕竟重伤初愈，倒也正常。
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最好还是休养一下。
我一边想着，探手检查他腹部的伤。
……嗯？
我愣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重新感知了一遍。
伤口竟然还没有完全愈合。
不应当啊？
我默默算了算时间，离受伤已经过去几个月，按照忍者的水平，正常来说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才对。而且他应该还用了我给的药，不是我自夸，我做的药效果向来奇佳，给出去的几瓶还都品质不错，怎么说都不该是这个情况。
这个情况要么就是宇智波泉奈没有听医嘱，受了伤还一直跑来跑去过度工作，硬生生把伤拖到了现在。然而先不说按宇智波斑对弟弟的看重程度，会不会让他这样糟蹋自己，如果真是这种情况，应该会留下拉扯伤口和伤势反复的痕迹，但我检查下来却完全没有。甚至表面上看起来都长好了，只是内脏的损伤还没有修复，好像只是单纯地恢复得很慢。
如果是这样的话……
“泉奈的伤有问题吗？”
大概是我沉默太久，宇智波斑忍不住出声发问。我回过神，看着他担忧的神色，迟疑了一下，还是坦白道：“我不太确定，需要再检查一下。”
宇智波泉奈的手向后缩了缩，我用力拉住了他，不管他的抗拒，仔仔细细地重新探查了一遍。感受着查克拉反馈回来的信息，我为难地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询问地看向他们。
“我能不能——？”
我犹豫着抬手，小心翼翼地指了一下眼睛。
两个宇智波的反应意料之中的非常剧烈。
宇智波泉奈立刻抽回了手，瞬间弹起身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紧绷起来，防备地看着我。宇智波斑则猛地向前一步，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但这情绪却不是对我，而是冲着宇智波泉奈去的。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宇智波泉奈，震惊中又带着一丝了然：“难道你——”
宇智波泉奈抿着唇，满脸固执：“哥哥，你不要听他的，我很好。”
宇智波斑和他对视了一会，突然转向了我，脸色沉了下来，“拜托你了。”
“我真的没事。”
“那就检查。”
“但是我——”
“泉奈！”
宇智波斑厉声打断了他，终于还是泄露出一丝克制不住的情绪。
我和宇智波泉奈齐齐吓了一跳。宇智波泉奈一下子没了声音，哑然地望着宇智波斑，陷入沉默。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争执，大气都不敢出。
总觉得被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发现问题出在哪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不妙。宇智波泉奈的恢复情况很奇怪，排除掉其他情况，唯一可能的就是他体质太差。得出这个有些荒谬的结论后，再重新检查他的身体状况，结果就发现他的虚弱并不是因为重伤，反而像是查克拉出了问题。顺着继续探查下去，最后的根源却是在眼睛上。
宇智波对眼睛有多看重我还是明白的，但作为医者的良心又不允许我隐瞒实情，既然知道了问题出在眼睛上，我怎么也不能装傻糊弄过去。
说出口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被敌视的心理准备，但宇智波斑却是这个反应。我本来只觉得是写轮眼影响了查克拉，现在看来，很可能写轮眼本身就有什么后遗症，而且宇智波他们自己应该也是知道的。
我突然想起之前给宇智波斑眼药水，他却突然翻脸的事。
难道说那次也……？
我探究地看向了宇智波斑的眼睛，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想起他之前奇怪的态度，还有曾经一闪而逝的隐约的违和感，我的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4
“麻烦你了。”
“没有的事。”我摇了摇头，“要是之后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宇智波斑勉强对我笑了一下，眉头仍然皱得紧紧的。
宇智波泉奈到最后也没有松口。对着宇智波斑的逼问，他一口咬定自己没事，只是最近有些劳累，拒绝了我详细检查的提议。没有对方的配合，即使猜到和眼睛有关，我也无法得知更具体的情况，只能按照体虚做了一些无用的叮嘱。
看着宇智波斑忧虑的神色，我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却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只能愣愣地站着。
太尴尬了。
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不自在地四处乱瞟，眼中偶然看到一座样式特别的建筑。它远远地立在偏僻的位置，我却不知为何一下就注意到了，莫名地感觉有些在意。
“那是什么？”
宇智波斑顺着我的指向望了一眼，“是神社。”
我有些惊奇：“你们还有神社啊。”
“嗯。”
宇智波斑显然不想多说，语气非常敷衍。
我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宇智波斑看向神社的时候，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
果然。
我感到一阵难言的烦躁，不安地搓了搓手指，但看着宇智波斑紧绷的侧脸，想起他和宇智波泉奈讳莫如深的态度，到嘴边的话打了个转，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等会就去找千手柱间吧。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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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团扇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