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紧张吗？”

“还行吧……”

真要说的话，我其实现在还有点懵。

和问题的严重性相比，研究解决方法的时间显得也太短了，千手扉间的效率实在有点高过头，导致我完全没什么真实感。

纠缠我这么久的那个东西，竟然就这样有办法解决了吗？

想想我之前恐慌了那么久，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傻子。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顺手拉开门，抬眼就看到熟悉的黑长炸。我手一抖，眼看着对方要转过头，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把门哐地甩了回去。

“怎么了？”

千手柱间莫名其妙，抬手就要拉门。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行拖着他往后连退几步，几乎惊恐地用力拽他。千手柱间看上去很困惑，但还是配合地微微弯腰，我凑近他耳边，紧张地压低了声音：“为什么斑也在？”

“斑？”千手柱间看上去更困惑了，完全不觉得有问题的样子，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了更保险啊。你看，斑有写轮眼，再配合漩涡的封印术，就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了。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可以及时应对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这个当事人为什么不知道？！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谴责地瞪千手柱间，他却面露诧异：“原来你不知道吗？我以为扉间早就和你说过了。”

大概是我恐慌得太明显，他想了想，又安慰我：“你放心，扉间准备得很周全，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虽然我之前确实在担心成功率，但如果提高成功率的方法是要宇智波斑在边上看着，那我宁可风险大一点。

我甚至开始思考现在选择放弃的可行性有多大。

按理来说，既然都告诉了柱间扉间，那么宇智波斑他们也应该知道才对。但坦白这种事，一次就已经让我心力交瘁，当时也完全是凭着一股冲动才做出来，再来一次我都未必有那个魄力。要对着宇智波斑再说一遍，我实在是做不到。

何况我还记得谈及叛徒的时候，宇智波斑表现出的态度。我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仇恨和厌恶，光是设想一下被那样冰冷憎恶的目光注视，都感觉快要窒息了。要我提头去见说不定还更轻松。

我本来是想等把它分离出去之后，带着罪魁祸首上门谢罪的。就算不能被原谅也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哪怕宇智波斑要我切腹谢罪都行。

谁知道千手扉间会有这样神来一笔。

我还完全没有做好见宇智波斑的准备啊！

宇智波斑已经知道了是我害泉奈重伤的吗？

他知道了多少？

……他恨不恨我？

无数个问题喧嚣地涌上来，光是看着那扇普普通通的拉门，都觉得面目可憎起来。

我扯着千手柱间不让他走，千手柱间不明所以，但还是没有强行挣脱，耐心地等我松手。我的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明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也没用，但就是过不去那个坎。

然而没等我做好心理建设，门就从里侧被拉开了。宇智波斑出现在门口，疑惑地看着我们。

“你们怎么不进来？”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想向后躲，但千手柱间按住了我的肩膀，带着我走了过去，一边不好意思地对宇智波斑笑了笑：“抱歉久等了。”

好在宇智波斑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的反应，不像是知道真相的样子，短暂地松了一口气，又迅速地紧张起来。

感觉就像有刀悬在头顶，明知道早晚要劈下来，但还是希望多拖一秒是一秒。

虽然等待的时候只有更煎熬罢了。

2

“等会由我来主要操作，水户控制阵法。大哥注意一下身体状态，剥离的损耗会比较大，可能需要治疗。斑用写轮眼辅助水户。”

千手扉间有条不紊地说着安排，一派从容不迫，看上去非常可靠。

“虽然我已经做过推演，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不排除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总之，每个人都务必小心。”

“那绝呢？”宇智波斑忍不住打断，“他需要做什么？”

千手扉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做好他自己。”

宇智波斑的脸色很奇异，混合着了悟与难以置信的困惑，震惊地转头望向我。我不敢和他对视，默默地垂下眼，盯着自己抠出血的指甲。

……我果然还是没有准备好。

地上早就清出一大块区域，上面不知用什么材料画着奇怪又繁复的阵法，大概是漩涡的技术，反正我一点也看不懂。

千手扉间一指图案的中央，对我道：“把外套脱了，然后躺进去。”

我一一照做了，脊背直接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千手扉间瞥了我一眼，“放松，别这么紧张。”

“……我尽量。”

这个状态不仅不舒服，还非常地尴尬，我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总是想抬起胳膊挡一挡。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乱动，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试图避免看到旁边任何一个人。

然而即使不看，我也能感觉到宇智波斑灼热的视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斑的声音里充满困惑，看样子还没有接受事实。

“解释起来比较复杂，结束之后会全部告诉你的。”

千手扉间的语气平淡到我想跳起来打他。

但我也只能想想而已。

我自暴自弃地瘫着，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

希望宇智波斑能允许我找个介错人*。

“虽然很困难，但是希望你不要反抗我，如果可以配合就更好了。”

千手扉间说着，往我嘴里怼了一块软木。我一下被磕到牙，抬手想把它抽出来：“什唔？”

千手扉间把我的胳膊按了下去，“别动，咬紧了。”

行吧。

躺在地上不能动真的很奇怪，就算知道状况很严肃，我还是感觉非常不自在，只能在脑子里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当我在脑内编出花式土下座的第五种方式时，千手扉间突然开口了：“找到了。”

我还没来得及充分理解他的意思，下一个瞬间，身体就被疼痛劈开了。

痛。

我控制不住地从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身体却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手指狂乱地抓挠，上下颌猛地合拢，牙齿深深地嵌进软木块里。

痛。

像是硬生生地被撕下一块，被剥离的部分还在试图粘上，反反复复地重复撕裂与愈合的过程，拉锯一样地缓慢扩大伤口。分不清痛的是哪里，只觉得哪里都在痛，呕吐的**和发声的本能在喉间冲撞，但我已经听不到自己是不是在哀嚎了。

漫长又亘古的疼痛中，模模糊糊地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花了许久才意识到似乎是千手柱间在耳边说话，又花了许久才隐约听出他在喊什么。

“……吸……呼吸！”

呼……吸……

我猛地呛出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才发现差点把自己憋死。

要……配合……

我隐约记起一点断续的词句，却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被无限拉长的时间里，唯一能做的只有保持呼吸而已。

3

我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意识回来的时候，面前就是千手柱间担忧的脸。我转了一下眼球，缓慢地对他眨了一下眼。

“绝？！你醒了！”

千手柱间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我刚刚死了一回。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断续地吐了一口气，手指一动才感觉到被千手柱间抓握着，查克拉源源不断地从他那边传过来。

所以是千手柱间给我续了一条命。

这就是千手扉间轻描淡写的“损耗有些大”？

要不是我不敢，就该在他下班路上套麻袋打他一顿。

我躺了一会，感觉稍微活过来了一点，挣扎着动了一下。千手柱间立刻会意地扶着我坐起来，贴心地替我把木块从嘴里拿出来，上面印着一排深深的齿痕。

“要看看你分离出的东西吗？”

……这个姿势和问话，总觉得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但实在没力气自己坐着，只能半靠在他肩上，微微点了一下头。

“嗯。”

千手柱间立刻积极地招手：“扉间，扉间，给绝看一眼！”

“我听见了。”

千手扉间的视线黏在手里的东西上，几乎是恋恋不舍地递到我面前，“你看吧。”

我只瞥了一眼，就被惊得朝后一仰，甚至震惊得有力气说话了：“这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它很特别。”

千手扉间的目光火热到有点吓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坨黑漆漆的东西。如果他盯着的对象是任一一个人类，我都能当场判断他爱上对方了。

“虽然有实体，但是本质却偏向精神，几乎由纯粹的能量构成，却又有自己的意识……”

千手扉间喃喃自语着，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热切。我隐约看到那坨东西在画满符咒的容器底部抖了抖，畏惧似的缩成一团，试图离千手扉间远一点。

有点恶心。

一想到这玩意在我身体里待了这么久，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有些嫌恶地别开眼。

“之前说好的，把它先给我。”

宇智波斑突然开口，我几乎忘了他还在，被他吓了一跳。千手扉间不舍地递了出去，神情隐约有些遗憾。

“可以尽量让它保持完整吗？”

宇智波斑顿了一下，难以形容地看了千手扉间一眼，“……好。”

宇智波斑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口气顿时泄了，颓然地向后靠去，眼前一阵发黑。

……结束了。

*切腹时候减轻痛苦帮忙斩首的人

没了，黑绝再要出现也就作为扉间的实验材料了，掬一把同情泪

其实想了很多怎么弄出来怎么试图逃跑怎么抓住巴拉巴拉，然后发现憨憨全程几乎昏过去了，根本写不到……失智.jpg

憨憨以为自己被完全讨厌了，然而其实并没有，斑只是冲击有点大，需要消化一会

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受害者，只有憨憨自己觉得自己是犯人罢辽

谢谢评论和灌营养液的小天使！！评论发现了文豪，tql，笔给你塞手里了，摩多摩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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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磕头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