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1

水门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灯光亮起看到扉间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老师怎么不开灯？”

说完才注意到地上的垃圾，一边收拾一边问道，“是柱间先生来过了么？”

将相片捡起来，扉间的那一半依然完整，自己这一边却是连带相框一起被砸烂，整张脸扭曲起来。

水门看了会儿照片，然后又看向扉间，“你们吵架了？”

扉间似乎在思考，动了动嘴才回答，“没有。”

水门撇撇嘴，将相片摆回去，继续扫着垃圾，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柱间先生脾气很差么？”

扉间只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也不回答。

“这样说老师生气了么。”

“没有。”

水门停下手，看着扉间，对方目光涣散，不知看向何方，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间，水门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走近过扉间，至始至终，都是隔着层纸，走在自己前面的天才，自己纷繁缤乱的思路，对方早就看明白理清了，简简单单的理清然后间断，站在对岸看着。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试探，看着他放低姿态的讨好亲近。

然后一直，冷冷淡淡。

就像现在这样，坐在沙发上，明明自己在他面前，却都不肯抬头认真看一眼。

“果然，老师还是喜欢的。”

扉间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

“不管我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取代柱间先生。”

扉间还是没有看他。

“从一开始到现在，老师都只在意柱间先生吧，我只不过是补充进来的学生，就算离开了，老师一样可以找到更好的！”

扉间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眉头皱在一起，喉结滚动着，水门盯着，希望他说写什么，哪怕是假惺惺的安慰。

然而扉间却抿了唇，一言不发。

“算了，老师什么也不用说。”水门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他根本不用急冲冲赶回来，更不用费尽心机挤到这个人身边。

他以为耗尽这个人的耐心，对方总会给出反应。

然而扉间什么都没说，或许他才是笑话，只因为婚礼上简简单单一个微笑一个握手就以为他终于走进了千手扉间心中，就以为对方回应了两人的诺言。

其实扉间根本什么都没说。

水门转身离开，站在大门前还在犹豫。

“老师不说点什么嘛？”

“回来。”扉间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他。

水门脸上露出笑容，至少他还是在意的。

走近时看到扉间张开手，然后乖乖投入怀抱。

扉间收紧了手臂，贴着少年的耳朵道，“你放弃了唯一一次离开的机会，所以哪怕禁锢你的身躯，摧毁你的精神，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老师，请说到做到。”水门咬着牙，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得太厉害。

“这个时候，梅花应该开得正好。”事后扉间把玩着少年稍长的金发，忽然说到，“周末去吧。”

“老师怎么想起来这个？”

“因为，我看到包里的放着的宣传册。”

“原来老师也会做这种事情。”

“口是心非。”

两个人都是。

早春时分，雪落才停。

天地一白中梅花开得热热闹闹，似乎就连气温都没那么寒凉。

“老师，你也来许个愿望吧！”

“你许了什么愿？”

“上一次是和老师再来这里，这一次……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以为真正的愿望是要投入全部身心，终身奋斗才能实现的。”扉间笑了笑，他是不怎么相信这套的。

“是么，那我也要努力。”水门笑容满满，“我想和老师，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扉间仍是看着他，微微一笑，然后侧过身亲吻着额头道，“好，永不分离。”

彩蛋：

“所以想清楚成人礼到底要什么了？”

“关于新药的命名……”

“只有这个是绝对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