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环绕在匠之国周边的雷暴后，客船就停驻在了匠之国的港口。斜阳洒在海面上碎金闪闪，傍晚的钟声使得大海又徒增几分寂寥，两人几乎是踩着船夫的催促声下船的。千手柱间几乎走上几步就要不适应地扯一扯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

脱离了海上，匠之国的气候要温暖许多，为了隐藏身份，千手柱间穿上了平时难得一见的袴和羽织，高高束起的头发与平日的形象相差甚远，颇有几分洒拓的气质。

现在不同于木叶七十年，武士还没有在历史的潮流中隐退。即使这种装束几乎被忍者抛弃，也依旧常见于贵族乡绅间。而自匠之国大名广发挑战信后，这片属于匠人的国度就被赶来挑战或切磋的剑道大家占据，传统的服饰就更显寻常了。

“……果我是你，就现在立刻滚回铁之国……走私……船……光荣吗？你简直是在胡闹！”

风声里熟悉的关键词让宇智波林格放慢了脚步，他向声音传来地方看去，那里正是船弦和树林的夹角处。匠之国的树木一年四季都郁郁葱葱，格外高壮。在船上的乘客都离开得差不多时，这片天然的空地确实是他们交谈的好地方。

被围起来的正是在二人前踌躇不愿下船的新派武士。这群年轻人似乎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有人在船下守着踪迹，要狠狠落他们脸面。

用脚真正踩在匠之国的土地上，宇智波林格才注意到这里的查克拉波动都发生了微妙的转变，环绕着岛屿的雷群让空气中也带着丝丝缕缕的电流。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铁之国武士依旧不远万里赶来为尊严而战，让宇智波林格微妙地抬了抬眉毛。

他向千手柱间对视一眼，随后二人轻轻跃到树林里，找了个方便的位置继续探听。忍者六感发达，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并没有太过靠近，像是落在树枝上躲雨的两只鸟雀。

隔着茂密的树叶，宇智波林格能看到为首训斥的那人穿着极其板正，从头到脚都彰显着自己正统的武士身份，带着属于一族家长的威严，显然他平时很少做这样有**分的事。只是在昏暗的斜阳下他的脸色带着背光的暗淡，大声呵斥中有些鬼神的狰狞。

虽然双方更像是两派间的冲突，但武士对于身份等级的刻板维护下，为首者话语间出乎意料地还属于一个父亲的斥责。

被训斥的新派武士普遍都年岁更小，穿着也带着几分随意，甚至有几名末尾的武士打扮得更像忍者。他们佩刀或挂在腰带或拿在手上，自有改革后的开明风格。

不过也可能是船上十数天的行程磨掉了他们的最开始一腔孤勇的锐气，让这群散装又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在两派冲突的一开始落入下风。

“不，三船大人！孝允大人也是担心您……”

三船孝允看上去并没有察觉同伴懦弱的话语，正自顾自地沉浸在被父亲打击的愤懑中，也许他更想让自己的父亲站在长官的角度斥责他。或者说，他在剑道上的骄傲不想被父亲打击。

他将手搭在了刀柄上，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查克拉刀，随着心思波动刀刃泛起了明明暗暗属于水属性的蓝色查克拉，咬牙切齿地打断了那人的话：“不，和他无关。我来匠之国是要证明铁之国的未来在新派武士手中！”

……在我手上！

三船孝允咽下未尽之语，他的眼中有着火焰一样的狂傲，那来源于他的天赋或者其他什么，但他看到父亲眼中的失望又咬牙闭口不言，拉住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同伴：“走吧，西乡！”

说完他松开太过用力而发白的手掌，带着身后一群愤愤不平的年轻人离开。他们对待旧派武士缺少尊敬，也不怕得罪这些落后于时代的老人。

“老夫不可能输！”

三船保利通抬手阻止身边打算拦住他们的属下，待一群人走远后才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肃容几经变换，背着众人隐去了眼中对长子深厚的担忧。

“三船大人！”

三船保利通晃了晃本就缠着绷带的手，示意身旁凑上来检查伤口的侍从都散开，他叹口气，又对左右沉声交待了些叮嘱。他又深深看了眼长子，领着同样义愤填膺的众人从反方向离开。

两群人走后，树林就又变得静悄悄，只剩下海水冲刷礁石的浪声和远处船夫渔民的交谈声。

狂风席卷着大海一刻不停地拼命冲刷着海岸，扬起的腥咸气息开阔又沉郁。听着海浪的絮絮低语，千手柱间也起了一早就升起的倾诉欲，他有些沮丧地跳下树枝：“……所谓家人，都是这样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付出的存在吗？”

……人和人，是无法真正理解的。他不期然地想起了宇智波斑曾随口说出的话。

他干脆靠在树干旁边，夕阳的余晖附在他的黑发上镀上了金色，赋予了人世无有的光辉。他伸手，在战国绝无仅有的木遁下，一朵洁白又晶莹的五瓣花出现在手指间。

“花落徒恻恻，且趁今日尚灼灼，折樱留春色。”

他用拇指摆弄了下花朵脆弱的枝梗，看着花瓣在风中颤颤巍巍，随后将它递给宇智波林格，双手放在脑后，漫不经心地念起了一句还记得的千手佛间曾经喜欢的俳句。在那样动荡的年代，会学习俳句的忍者也只有大族的族长和继承人。

“嘛，虽然不是樱花，但勉强也有那种感觉吧。”千手柱间遗憾地说。

宇智波林格将五瓣花插在麻花辫尾，从袖子中取出桧扇遮住嘴角，应和：“霞光正潋滟，山樱恋枝难成别，惜樱情愈切。樱似世事易成空，眼见得一树繁红，刹那成芳冢。”

千手柱间虽然吃惊宇智波林格的俳句才能，但他更惊讶这么短短几天，对方是怎么拿到这样绘有精细的五重花的桧扇。这种忽上忽下的惊诧轻而易举地就打断了他幻视自家父亲而产生的忧愁。

忍界之神上下打量着带了几天的小鬼，围住他转了一圈。宇智波林格任由他注视，继续轻轻晃动桧扇。

“你到底哪里来的扇子啊？”

“上次趁你睡觉，打劫了涡之国的贵族哦。”

“诶？是那次泡温泉吗！”千手柱间无奈地瞪大眼睛，如遭重击，已经在涡之国导致不少乱子的他痛苦地锤树，“我下次不会要被芦名大人禁止踏入涡之国吧。”

“哈哈，骗你的。”

宇智波林格拨动扇骨将扇面合上，在手中转了一圈扔给千手柱间。他狠狠伸了个懒腰，将在船上十数天的僵硬身躯舒展开，骨骼间不时发出清脆的扭动声，陡然从不事劳作的贵族变回了忍者。

千手柱间哀怨地看了眼宇智波林格，随手将扇子放在腰侧，看着已经带着红色的天光，似乎有些忧虑：“武士人偶和剑道大会，匠之国大名在打算什么我们现在还无从得知，只能希望不会干扰到计划。”

查克拉总有尽时，刀术是忍者所必修的基础杀人技巧，不过更加直白和粗糙。但在铁之国维新派兴起后，在地位之外，武士和忍者的差距也越来越小。

他并没有提及三船父子，不管是铁之国内的格局，还是武士亦或者剑道之争，都距离他们太远。况且，他们也并不知晓更加深入的内情。

宇智波林格看到地面还算平整和干燥，干脆盘腿坐下，从袖子里拿出出发前从家里打包的卷轴，将手埋在中间拿出摆得满满当当的饭盒。

与千手柱间不同，从三川保利通身上确认了猜测的宇智波林格心情异常轻快。他打开便当盖子，看着依旧令人食指大动的寿司，轻轻嗅了一下，满足地说道：“虽然很理解柱间大人迫不及待想要坐船去风之国捕捉一尾，但是我们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

“……毕竟，六尾可就在匠之国哦。”

“哈？什么时候！”

4w字加更。本来想摆几天，结果看到最新博人传评论——

问：“菠萝头现在什么水平？”

答：“嘴遁比鸣人强，装遁比佐助强，实力在六道斑之上，放疾风传直接完结。”

我当时看完这条就吓得狂写了2k字，但不是很满意，所以拖了一周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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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背后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