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才对吧!”
飞段梗着脖子说话的时候颇有些底气不足的意味,他不自觉往栗发青年的身后缩了缩。
——因为某个幻境的缘故,他一直对鼬的万花筒写轮眼发憷。
不过很快,飞段就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一只阿飘了。
难不成还有死人还怕活人的理么?
于是飞段又“哟呵”一声,壮着胆子大声问道:“所以,宇智波鼬,你怎么在这儿?”
鼬扫了他一眼,正想说话,却被一旁托腮看戏的栗发青年打断了:“怎么?你俩原来认识?”
鼬一时语塞。
他努力平抑着一股冲上脑门的酸涩情绪,不过显然,这种滋味并不好受,鼬忍不住问道:“你想起了飞段是谁,难道还没想起我是谁么?”
面具人闻言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咂摸出几分委屈。
——老实说栗发青年并没有想起来飞段是谁。
他只是记得自己似乎承诺过某个约定。
不过懒得多费口舌解释,他只是耸耸肩,毫无诚意地敷衍道:“那真是不好意思啊。”
然后转过头,对飞段笑了笑:“刚刚聊到哪儿了?”
飞段呲牙:“永生呐。看起来我们都是被邪神大人眷顾的人。”
鼬冷冷插嘴,直白地一针见血道:“所以你死了。”
飞段:“……”
面具人扭过头,“啧”了一声,对鼬一字一顿道:“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鼬有些愕然地抬起眼睛,却只对上一只苍白的假面。
……他看不见对方藏在面具下的脸,但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毫不遮掩的不耐烦。
而在此前长达二十一年的人生中,栗旬从来没有用这种嫌弃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鼬突然意识到,原来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他就一直享受着“延年”的偏爱。
这种偏爱包括且不仅限于,在朋友聚会时始终选择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外出执行任务时只会朝他讨水壶里的水喝。
无论是愉快的、悲伤的、迷茫的还是气愤的,那双翠玉般的眼睛里都倒映着他的影子。
美不胜收的景色。
而现在,他把目光分给其他人了。
男人嘴角微微抿起,开始自闭了。
于是面具人和飞段坐在一块谈笑风生,鼬盘腿坐在旁边,不说话,活像苦行僧似地闭目入定。
两人就“邪神大人到底长啥样可能会有三张嘴巴四双眼睛”的问题讨论了半天,最后飞段一拍脑门道:“栗旬,难不成…你就是邪神大人?”
面具人歪歪脑袋:“别逗了,我就是一看门的。”
“……看来你真的忘了很多事情。”
飞段斜斜瞅了鼬一眼,见他阖着眼睛,呼吸绵长神色平静,好像是已经睡着了,于是琢磨编一出“邪神教左护法潜伏木叶当间谍”的戏码,好叫失忆者先入为主。
——胡说八道和逼/逼赖赖一直是他的强项。
结果等飞段花了三秒钟想好开头,余下部分随意发挥的时候,他冷不丁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在那瞬间,漆黑的眼瞳转变成了猩红色,锋利的刀刃形态慢慢浮现而出。
某种刻骨铭心的恐惧感顿时让阿飘飞段僵在原地。
他讪讪然闭上嘴巴,鼬也重新闭上眼睛。
面具人没有察觉到两人隐形的交锋,他虚虚拍了拍飞段的肩膀,说:“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我该送你回去了。”
飞段应了一声,强颜欢笑道:“明天见。”
面具人点点头,他起身走到空御堂门前,正想推开那扇白骨大门,顿了顿,转头对鼬道:“你最好站远点。”
鼬听话地退在了台阶上。
很快,他就听到了熟悉的风声,裹挟着千万人咿咿呀呀的呜咽和嚎叫,不禁令鼬心头微微一跳。
他忽然很想知道刮骨风的滋味。
……那时栗旬到底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鼬重新回到空御堂台前,看着那人的黑袍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栗发长发漫天飞舞,隐约勾勒出一具形如槁木的骨骼躯体。
顶着狂风,面具人迅速把阿飘飞段塞回冥界净土,重新合拢白骨大门。
“哎?你?”
偏头时看到站在身边的男人,面具人奇怪地扫了他几眼。
鼬敛下眼睛,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大风割破的衣袖:“挺疼的。”
且那种阴冷的森寒大抵能浸入骨子里,连思维都能冻结得慢半拍。
“还有脸上。”
面具人抬手指了指他的左脸。
鼬这才感觉到脸颊上轻微的刺痛感,伸手摸了摸,有一道细细长长的血口。
“好奇心害死猫。”面具人嗤笑一声,对其不听劝的作死行为做出简短评价。
鼬半晌没说话。
面具人伸了个懒腰,重新坐回到台阶上,鼬坐到他身边,轻声问:“你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复原?”
面具人干干脆脆地回答:“不知道。”
鼬:“痛吗?”
面具人:“当然啰。不但痛,而且非常非常非常痒。”
鼬低低应了一声,随后又是一阵静谧的沉默,漫长到面具人忍不住抬头瞥了他一眼,托着下巴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周时间能不能学会基础的医疗忍术。”鼬顿了顿,更正道:“不,五天时间。”
“口气蛮大啊。”面具人鼓了鼓掌。
鼬的脸色相当阴郁,但在眨眼间,他就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孔。
“对了,这次来我带了几本书。”
一边说着,鼬从储物卷轴里取出厚厚一大摞书——岂止是几本,他基本把书房搬空了一半。
这个举动显然极大程度地取悦了栗发青年,他一下“噌”地坐直了身子,捡起第一本书。
鼬挑的都是封皮陈旧者,依稀能分辨出它们曾被书主人反复摩挲过,有密密麻麻的勾画、有的还批注了笔记。
不过有些笔记——鼬竟看不懂,那似乎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暗语写就的。
面具人翻过几页,便语气古怪地问道:“这是谁的书?”
鼬老老实实地回答:“你的。”
面具人“哦”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特别想看的么?”鼬不能确定他现在的喜好。
“这些就挺好的。”面具人漫不经心地合拢书,随口道:“我刚刚又突然想起来一些重要的事……”
“——我是不是有一幢宅子?”
鼬:“…是。”
“原来如此。”面具人轻快地拍了拍手:“那套宅子我只交了首付款和三个月的月贷来着。”
鼬:“……”
1. 抱歉各位小可爱,最近卡文卡得醉生梦死……本来是**点我却写得有些乏力——甜文作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把控虐点啊喂【土拨鼠尖叫,大家说刀子撒得不够狠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狠……对情节不太满意,修修改改了半天,但还是没有理出头绪。
目前暂定的大纲是,失忆还会失忆个三四章,有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副本(延年和鼬误入一批把他俩当作普通群众的武士小分队),再然后,回到村子以后恢复记忆,开始艰难追妻。
…可我实在难以想象鼬怎么和延年和好,在我看来如果当延年说出“我没那么喜欢你了(误)”的时候,按照鼬哥的神奇逻辑,他大概会点点头说一声“我知道了”然后把所有的感情都藏在心里绝不再提,然后自己折磨自己一辈子吧啊喂!
所以大纲又没了,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随意提!
2.本文的确快完结了,写完佩恩入侵之后就会结尾了
不过还有几个番外,有的是悲剧,我把它暂定为“延年的小说世界”,大家可以把它当作平行世界的故事
而且重修道路漫漫……前面会有增添副本
如果我最想写的还是温馨的少年时光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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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第 1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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