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组与14组和平分手以后,又遇到了其他两支小队,其中一支看到宁次的脸、看到他比划出类似太极八卦掌的起手式后,队长当机立断,恭恭敬敬奉上唯一的情报卷轴。
延年从树丛里探出脑袋,好奇地瞧了瞧卷轴上的字,结果冷不丁撞上宁次的目光——那双白眼自带冷漠光环、没有眼仁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瞪人,延年讪讪地朝宁次竖起一个大拇指,便躲到树后去了。
宁次:“……”
鹿丸:“好了,整合目前的三条情报:河、被花冠拥簇的石头、午后两点的阳光。”
他摸出怀表看了一眼:“现在是十二点四十三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后两个意象有点抽象,先去找河吧。”
宁次看着太阳判断方位:“我们刚刚路过的那条河…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西南面。”
12组抵达的时候已经有另外两组在河边摸索了,冤家路窄,延年笑着朝刚分别不久的卡卡西打招呼,走近了看,才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绿色连体服的男人。
凯呲起闪亮的白牙、热情洋溢地向延年问好;而卡卡西点头致意,一面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小书塞进忍具包里,粉色封皮上大/波红唇一闪而过,延年觉得有几分眼熟。
三人勉强挤在一棵树上摆龙门阵。
凯跟耀司队长是一个路子,把他们丢在任何场合完全不用担心气氛尴尬,延年犹豫了老半天终究没能压下自己的好奇心,他指着趴在草地蚯蚓似扭来扭去的小孩儿,问道:“凯,你……认识他么?”
凯:“当然认识。”他竖起大拇指。
延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便听到凯继续说:“这个小孩儿给我留下的印象相当深刻!自从我在小公园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看到他坚持单手做了五百个俯卧撑,他的身影已经伴随着夕阳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凯拿胳膊肘抹眼睛,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我不禁想起了我远逝的青春。”
“啊…”延年:“所以你不是他爹。”
凯、卡卡西:“哈?”
“不不不。”延年连忙摆手:“抱歉!最近用眼过度嘴瓢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你们长得蛮像、性格也很像。”延年学着凯的样子竖拇指:“都很帅气!非常青春逼人!”
卡卡西背过身子耸肩,似乎在憋笑,这时河的另一边突然有人喝道:“我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是鸣人。
延年看到鹿丸第一个跑过去堵住了他的嘴,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所有人的目光在同一时刻隐晦而集中在鸣人身后,一颗被野雏菊包围起来的石头上。
“白痴!”鹿丸恶狠狠地敲了敲鸣人的脑袋,鸣人梗着脖子大声补救道:“我看错了,东西不在这里!”
延年扶额。
宁次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周围蠢蠢欲动的人,可谓是相当有威慑力了,他走过去跟组员们一起观察这块“被花冠拥簇的石头”,鸣人拍西瓜似得拍了拍灰扑扑的大石头,道:“这不挺普通的嘛……”
他又伸手想去揪野雏菊,结果被鹿丸阻止了,道:“现在先别乱动。我们还有一个线索没用,而且,包括并不仅限于一条线索。”
延年掐表看了看,差十六分钟到两点。
期间有人想要偷偷摸摸溜过来,被宁次反手扎了一枚手里剑——带着强烈警告意味地钉在脚边。
延年觉得宁次与其他人拉开的实力差距实在很大……差点就比上当年的宇智波鼬了。
不过当时那狗东西才一年级呢。
等到两点,12组围着石头转悠,阳光一视同仁地流泻在草地和树丛中,倒没有看出丝毫区别。
一旁的佐助突然道:“你们应该还缺少一条线索,但是我们手里有。”
鹿丸:“哦?”
佐助:“作为平等交易,你们得让我们接近石头。如果你拒绝我的条件,我就和另一支队伍联合起来对付你们。”
话音冷冷的、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延年看着佐助在阳光下澄明而冷彻的黑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蛋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忽得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泪纵横之感。
宁次压低声音道:“我们也可以和另一组合作,联手抢夺他们的情报。”
鹿丸摇摇头:“不太妥当。一是他们可以丢掉卷轴把情报记在脑子里,二是时间不多了,午后两点的太阳……而现在已经过了两点了。”
于是12组被迫接受了交易,鸣人向佐助呲牙咧嘴比划鬼脸,佐助视而不见,蹲在石头边拿出两枚苦无调整反光角度。
很快,延年就看到折射的阳光落在石头面上,形成两个明显的光斑,鸣人好奇地伸手去戳了戳,结果真的戳动了。
活像是摁开机关按钮似的,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动,众人身后的河床中部突然伸起只石头墩子,金色的卷轴严丝密合嵌在顶面的凹槽位置,形成一道相当耀眼的一字痕。
下一秒所有人都动了,一齐连滚带爬地扑进河里。
这帮子忍者学校四五年级生没一个会“踩水”的功夫,河水几乎有齐跨深,于是这场混战在延年眼中很快就变成嬉闹的泼水游戏。
他们三五成群地滚在一起,光宁次一人就吸引了大半火力,他屹立在水中、下盘扎得稳稳当当。延年虽然看不懂掌法,但能看到宁次双臂轮转时甚至隐隐带动着风向的改变,莫名而无形的拳风带起一串五彩的小水珠,非常漂亮——
然后他就被疯狗压顶似的五个人一齐扑倒了,栽进河里。
可惜,威风凛凛的八卦掌也没能牵制住十只手。
另一边,鹿丸和小李纠缠在一起,而鸣人使了吃奶的劲儿挂在佐助身上,八爪鱼似的缠住他的手脚,佐助咆哮着叫他“滚开”,鸣人用牙齿咬住他的头发,含糊不清地说“我就不”。
延年万万没想到,比赛的最后居然是“苟住党”的胜利。
那个从头到尾仿佛隐形人的森和真,凭借其毫无存在感的神奇气场,悄无声息地游到石墩子边,稳准狠地把金色卷轴给抠了下来。
佐助发狠地抡出一个过肩摔,踩着鸣人的脸去抢森和真手里的“终极宝藏”。
森和真吓得当场把卷轴撕啦一声扯开,便只听得森林的另一边近近远远传来响亮的口哨声。
考试结束了。
摊开的卷轴上陡然升腾起浓重的白烟,森和真条件反射把它扔进了河里,下一刻,戴斗笠的人影便从烟雾里慢吞吞地走出来,手中甚至还捧着一卷来不及放下的文书。
三代没有料到自己粉墨登场的地方在河中央,差点一屁股摔进河里,索性他很快就踩在水上稳住了身形。
延年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不是中忍考试时山口胜平老师的登场方式么?
“没想到考核这么快就结束了。”三代笑眯眯地把文书塞进袖口,他转头看向佐助:“佐助,恭喜你们……”
佐助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一个“哼”字,他道:“不是我。”
森和真弱弱地举起手:“三代大人,这里。”
“抱歉抱歉,人年纪大了视力也下降了。”三代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恭喜你们,取得了本次考试的第一名……”
延年转头看卡卡西和凯:“就这?终极宝藏就这?”
教国语的那个美女老师作为通灵对象也比糟老头子好吧。
卡卡西:“还没完呢。”
“而作为本次考核的优胜者,你们四人可以获得一次拥抱或亲吻火影大人的机会。”三代慈祥地张开双臂。
延年:“……”
延年:“我想起来了。”
卡卡西、凯:“哈?”
延年一脸欲言又止地看向卡卡西,他想起来了,那本粉色封皮的大/波红唇小书,它既在三代办公桌上出现过——被一摞文件压在最底下只呲出骚骚的粉红一角,也被摆在书店的比较显眼的位置,作为当季畅销的成人主打作品。
由木叶知名作家自来也撰写的《亲热天堂3》。
鸣人一整个暑假都在佐助面前耀武扬威,虽然佐助面上不显,但延年看得出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边缘。
不过年轻人嘛,日子当然要吵吵闹闹地过,把一切弄得一团糟。
那天佐助说要去猫婆婆那里定制一批手里剑和苦无,延年这才觉得不对劲儿、差点以为佐助要用最新的武器给宿命的敌人送葬,于是借口说自己的手里剑也锈了,连腆着脸跟去了。
猫婆婆的册子上详细记录了订做过武器的人的掌维尺寸,一般三个月更换一次数据,佐助任由猫婆婆量手长手宽,猫婆婆感慨道:“几个月不见,又长了不少。”
延年答:“佐助才十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嘛。”
他抱着一只肥肥的灰猫在店里转悠,翻了翻堆在角落里的书,突然发现了那本熟悉的肉垫大全。
延年把满书的落灰吹开,看到猫婆婆走了过来,连忙又塞回去。
猫婆婆:“哎,也不知道鼬……”
“不要提那个家伙!”
佐助陡然提高音量愤怒地咆哮道,延年怀中的灰猫“喵”了一声从他身上跳开,佐助顿了顿,又小声说了句:“抱歉。”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延年耸耸肩,没有追上去,他准备订做一批新的手里剑,于是配合着猫婆婆量尺寸。
“鼬那孩子。”猫婆婆一边说:“离开木叶前他还把用钝的武/士刀送过来,说要打一柄新的。结果在我这里寄放了这么多年,也没来取。”
延年呼吸微微一窒:“能给我看看么?”
猫婆婆:“那柄新的?”
“不。”延年笑道:“旧的。”
延年一直觉得折旧的武器总会给人一种“荣誉坟墓”的印象,刀身上横七纵八的刮痕、一些擦不掉也洗不掉的干枯血迹,静静横呈在那里,其本身就是一段完整的回忆,于是给人一种诗意地斩开时光的感觉。
……又或者,看似年轻英雄的遗物。
延年在年少轻狂的时候总觉得天涯海角有尚存的专属使命等着他去完成,世上只有他一人能完成。
原来他不知道未知的使命是什么,现在知道了。
延年问猫婆婆:“我能把这东西带走么?”
“当然可以。”猫婆婆点点头:“那把新的呢?你干脆一起拿走吧。”
延年摇摇头,笑道:“算了,那个等鼬自己来取。”
猫婆婆:“那你替鼬把钱给了吧,承蒙,三千日元。”
延年:“……”
晋级上忍和第一次上忍任务的副本我琢磨一下( ?▽`)只详写一个!
又抓耳挠腮ing
“如何制造鼬哥和延年宿命般的偶遇”
或者说是跟晓组织………
另,譬如“荣誉坟墓”的精巧比喻截取自《金阁寺》我整合改动了一下下X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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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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