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旗木佑村没说话,盯着辉响白净的腿,若有所思。片刻,他来到病床前,微蹲下观察。
蓝白相间的裤筒挽了上去,纯白的纱布也早就拆下,小腿这一部位完全展露出来。
刚“出厂”没几年的皮肤很白,是健康、自然的,颜色莫名让人联想到香草冰激凌球……在它面前,那些由脂粉堆砌起来的白绝对会黯然失色的。
“难道,你伤的是右腿?”
这话多少有些不明所以,辉响一愣,才明白过来:昨天留下的伤全然没了痕迹,所以让人产生从来没伤在左腿的错觉。
其实他也有点惊讶,听描述相当恐怖的伤,竟然仅过一夜就恢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破了层皮。
只能归功于那能量了吧,不然也不知道作何解释了。
“被治好了而已。”他淡淡地回复。
“这里的医生确实很专业,但他们都是普通人,不会那些神奇的医疗忍术。或许,你很有做忍者的天赋。”
说罢,旗木佑村抬起手,这时恰好有人推门进来,他也没在意,帮辉响把裤腿拉回到脚腕处,然后随意地坐到其对面的一张空病床上,才回头去看来者。
“抱歉打扰了!我是来找东西的,我的文件,还有一些医用品……可恶,刚消过毒的,跑哪里去了啊?”
医生急躁地拉开床头柜抽屉的第一层,里面只有两个沾灰的创可贴、一卷不知哪个年代留下的泛黄旧纱布,和一片银亮亮的双面刀片。
这刀片以前就在这里了吗?好像不是熟悉的款式啊。
她来不及多想,手摸向了抽屉的第二层。同时,旁边坐着的旗木向那边凑了凑,应该是想帮着寻找。
“医用品我不知道,但文件,我记得你是放在……”辉响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哦,想起来了!”
医生刚摸到中层的把手,就一拍脑门,记起了重要物品的位置,随即对两人笑笑,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还真是匆忙啊。”旗木佑村对着她的背影感叹,“我想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我们接着聊刚才的话题吧。”
“好。”
“要知道,在大部分危急情况下,都没有什么随身的医疗忍者给人提供治疗。所以,自愈力变得至关重要。”
他随手拉开柜子的第二层,从里面掏出柄崭新的手术刀,一边说一边摆弄。五指配合得很默契,把它转出了银色的残影。
“你在这方面显然很有优势,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
还没等问出这话,窗边的玻璃就猛然碎裂,气浪把闪光的碎屑吹到小孩头发上来,马上,白光骤然在眼前炸开,仿佛发生了大爆炸。
来的实在太突然了,就好像人坐在家中,吃着火锅唱着歌,结果突然被一帮麻匪闯入家里一样。
面对这突发事件,辉响能做的就只有闭眼而已。
再睁眼时,这房间的布局已经发生了大变样。另一张病床横挡在门口,被单瘫在地上,床头柜仰躺着,像晕车的人一样,把嘴里的纱布、刀片等都吐了出去。
唯独他所在的这一小块区域没有受到波及,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但相较于接下来要发生的,这些凌乱的陈设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就在刚刚,房间里的大人与另一位闯入者,已经完成了第一回合的交锋,并且还打算继续战下去。
闯入者显然就是这只黄白配色的大狗,不久前辉响刚见过它。它不复那时的气定神闲,站在靠窗的一侧,毛发隐隐炸起来,身子低伏,尾巴也低垂,明显是摆出了战斗姿态。
它的一只后爪蹬着一小块碎棉花,应该是从被子或枕头里飞出来的,更值得注意的是,其口中叼着一块类似人面皮的东西。
他被医生抱走时,没有瞧见这狗的踪影,以为它早早离开了,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蹦出来。难道是敌人?
而旗木佑村……辉响有些急切地看过去,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他非但没看到旗木,还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刀下亡魂”。
那人站在靠门的一侧,正好与狗相对着,正愕然地摸着自己的脸。那是一张一眼就让人感到亲切的脸,看着憨厚又老实,很具有欺骗性,同时也很眼熟。
何止是眼熟?这不就是昨天刚见过的熟人嘛,就那卖饸烙的、一点能量也没贡献的家伙。
之所以没提供能量,是因为没死透?好像也不对,从活的身上,也不能感知到能量。
不管怎么样,并没有什么旗木佑村,倒是有个还没死透的敌人?那么,那狗子究竟是敌是友?
“亡魂”被狗坏了事,气急败坏地丢出了手里的手术刀。
“本以为光守好门就完事了,没想到你还能从窗外跑进来,是扒在外面的排水管道来着吗?你这畜牲,三番五次地阻碍我!”
由钢制成的刀子袭来,黄白大狗丝毫不慌,微微张口,白色的牙齿上便附着了一层金属般的银光,轻轻一碰,刀子瞬间化为齑粉,如摧枯拉朽。
“铁齿铜牙纪晓岚!”
这个世界的人不了解那些,狗也一样。所以这话落到他们耳中就变得莫名其妙起来,下意识扭头看向声源。
身着病号服的孩子已然来到了床头柜后面,似乎把柜子当成了掩体,借以更安全地观看战场局势。
见自己不小心把一人一狗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的表情有点呆愣。
男子像是找到了更重要的目标,丢下狗,朝着小孩那方向迈步,但那恼人的吠叫声又让他止住了步子。
“好啊,那就先解决掉你!”
他从袖中抽出了一柄长刀,刀锋直指黄白狗。狗也不甘示弱,将查克拉凝聚到口中,银光再次亮起。
一时间,这地方不是剧烈地闪光,就是猛烈地震动。医院里大多都是些普通人,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忍者把这里当成比武场了”,就都惊叫着,争先恐后地奔逃出去了。
重病或重伤者无法下床,就由护士放上担架,运送着离开这里。因为混乱,这个过程并不有序,但至少可以逃得掉可能到来的危险。
回看战场,经过几个回合后,黄白狗不愿再僵持,找准机会,四爪蹬地,奋力一跃,直冲那人天灵盖而去。却不料,那柄长刀如鬼魅般闪至它面前,将它拦截住了。
那刀的坚硬程度远不是手术刀可以比拟的。狗只能咬住它,防止它割向自己的脆弱部位,却无法咬碎它,在空中又无法借力,遂被狼狈地反弹回地上。
狗的身形好像矮了些许。一抹鲜红自它嘴边渗出,向下落去,给嘴吻边白色的毛发上留下一串串小血珠。
男人发出得意的笑声,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光景,紧接着就抡刀劈过去。黄白狗只得躲闪。
在攻击范围这方面,要让野兽的爪牙与钢铁所制的长刀相比,实在是欺负人,不,欺负狗。
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稳住心、沉着性子等待下一次机会。
一方已经见血,而另一方还无伤。这局势对狗来说,实在不容乐观。辉响除了为好心狗捏一把汗以外,似乎也做不了别的什么。
那人就守在门口的一侧,如果他现在逃跑,跑不跑得掉是一回事,要是跑掉了,那家伙杀掉狗子后还会不会追过来,又是另一回事,希望实在是渺茫。
不如再观察观察。
选择干看着的结果就是,刀伤累加起来,使狗的动作不再敏捷,而是越来越缓慢,直到到达一个临界点,伏在了地上,再也无力起身。
四周沾满狗的血液,回荡着狗粗重的喘息。那人提着刀走到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四脚生物,缓缓扬起了手中的长刀。
那狗大概是友方了,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这个认知让辉响的思维空白了一瞬,好在,他的身子不受阻碍地行动着,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他捡起了一枚离着自己最近的双面刀片,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把它扔出去,目标是对方的眼睛,仅此而已。
很好,那就这么照做吧。
他的手因为激动而战栗着,眼前的景象也模糊起来,没有时间瞄准,直接将刀片扔了出去。
这样匆忙又仓促的投掷,必不可能命中目标……等等,它好像真的是向着那家伙的眼睛飞去的?
是错觉。
在空中,刀片好似如羽毛般打了个旋,将男子整个人都绕过,飞到他身后,微微顿了一下,才落地。
现在怕是不会有什么转机了,也早就来不及以那搞笑的准头再扔一片刀片了。
自打扔出刀片,到刀片落地,就几秒,但足够长刀碰到狗头了。
这章补上周的,现在不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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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铁齿铜牙纪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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