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谈话的空档，翠柳已经溜回后台了，她知道有些事不是她能听的。

“难道是因为我这些年没给家里寄信？”辉响一手扶住额头，“抱歉。”

“没事，反正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不是么？”

因为“辉响还把木叶的家称为‘家’”这个小细节，朔茂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当上火影了吗？”

“没有，因为……我觉得我不能当火影。”

“什么？”

对于“已经回来”的问题，他目前没想出好理由，不能正面回答，只好发问。却没料到这随口一问，居然得到这样的回答。

在他与朔茂相处的短短数月留下的记忆里，旗木朔茂一直相当憧憬“火影”这个职位，也一直将它当做目标。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朔茂觉得自己不能当火影？

“……”旗木朔茂沉默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辉响从座位上窜起来，闪到白纸前，微微弯腰察看它。

凭着对上辈子现代医学的模糊记忆，他不费力地找到了重点。

“轻度，精神分裂？”他猛抬头看向朔茂，然后直起身来，同是一米八五的身高便于他们直视对方的眼睛。

这种病症，会让人思维混乱，情感倒错，亲情淡漠，钻牛角尖。虽然一般很难分裂出其他的人格什么的，但也相当……

一个强大的影级忍者患精神病，还是蛮难想象的。

仔细思考，似乎又合理。

试想一下，族里除了自己唯一的族人没了音讯，好不容易找到的相伴一生之人又早逝，按原著发展，还得被白眼狼队友坑，承受一波谣言。

再与原著自杀结局对比一下……他应该说“很好，能活就行”吗？

“不用太担心。”

对于朔茂而言，这个病的危害无非就是让他把别的一些东西幻视成辉响或卡卡西他妈。然后他会盯着幻觉看一会儿，浪费些时间。

除此之外，绝无任何症状，实力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减退。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觉得被判定为精神有问题的自己没资格成为守护木叶的影。

“……你好好做任务吧，我先回村了，就在村里等你，不会乱跑的。”

“你现在还不能回去。听听十三年前的事的吧，听了就知道为什么了。”

“好。”

十三年前，也是旗木辉响接了长期任务离开的第五个年头。旗木朔茂又一次去火影办公室询问辉响的状况。

然而，得到的回答还是“他现在没事，安心吧”一类的话。

这任务最快一年就可以做完，最慢也只需要三年，现在都已经过去五年了。这让他怎么安心？

于是在这一次，他破例违背了自己的守则，在暗处偷听火影与志村长老的谈话。

“团藏，辉响已经五年没回来了。”猿飞日斩用奇怪的语气说着。

“不回来不是正好？免得旗木有两个天才，心高气傲。”

近些年，志村团藏的势力越来越膨大。他这么说不是没理解猿飞的意思，而是飘了，不做辨解。

“志村团藏，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猿飞直接拍桌质问道。

“什么？我做了什么？我做的不都是为了木叶的好事吗？”志村直接疑惑三连问。

虽然大部分的黑锅扔给团藏绝对是对的，但这回是真的错怪了。

在志村团藏的愤怒与不满中，三代终于做了回实事，砍掉了团藏带领的根部的部分权利。

同时，在村内宣布旗木辉响已死亡，并安排人立了碑。

墓碑一立，旗木朔茂对木叶高层的期望就灭了，对“等辉响回来”的期望就更不用说了。

“这样啊，也是，我光是不回去，不给我立个碑才怪。我偷摸的回去就行了，至少让我看看水门，还有你儿子。”辉响接受良好。

“小心些。”

从刚刚的观察来看，这确定是辉响，而不是什么更真实的幻觉。他真想回去看看，朔茂也不知道怎么拦。

就这样，旗木朔茂给他指了路，让辉响顺利地来到了木叶。

首先去的地方不是波风水门所在的火影办公楼，也不是旗木卡卡西居住的旗木大宅。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

用隐藏气息的技巧将存在感降到最低，隐进人流后，便没人会关注他了。他放心地在心中盘算着事。

路过的这家三色团子店，原先好像是个饭店来着，常在店旁墙头上聚会的鸟群已经没了踪影。

莫名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感慨个毛线，先想想现在的时间线吧。

水门当上火影了，那现在应该是木叶47年，第三次忍界大战刚结束。野原琳已经死了，宇智波带土也开始黑化了。马上要面临的是……九尾之乱。

先别想未来，就说现在，旗木朔茂肯定有一堆问题想问他。一连失踪十多年，已经确认死亡后突然回来了，年龄看起来还没增长。总感觉难以圆回来。

就这么边想边走，不知不觉的，身旁的行人就逐渐少了。直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辉响才回神，观察起环境来。

走到了……墓地？

墓碑略显诡异地排列着，白花不知因何原因没有摆在墓碑前，而是散落在地上，今天的太阳还落山得格外早。

在恐怖片氛围内，辉响反而有点想笑。

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碑。以活着的姿态来看“旗木辉响 R.I.P.”，以及“逝者安息”等字样，他觉出了一丝喜感。

“您好，现在不是墓园开放时间，请您……”戴狐狸面具的暗部忽然出现，又忽然停住了提醒的话。

面前盯着墓碑看的人转过头来，展示出诡异的笑容，以及与早年颇具名望的逝者相同的面孔……旗木卡卡西以他饭盒里的秋刀鱼与多年忍者经验作担保，这不是变身术。

“哦，那我走了，下次不会再犯。”

“橙色鬼魂”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坟，然后慢悠悠地迈步远去，也许他口中的“不会再犯”指的是不再随便来阳间了。

真的有鬼这种东西吗……说不定是敌人整出来的什么怪招。

“……请等一下！”

惊疑不定的卡卡西决定再观察一下，不直接下定论。

“嗯？”辉响回头看去。

仔细一看，这个暗部好像还不一般啊。虽然带了面具，但白发还是相当有辨识度的。

“你是朔茂的儿子？”

“对，您是……？”

“旗木辉响。”

说完，他不准备把对话进行下去，一个瞬身术闪走了。

*

“旗木辉响？！”一向淡定从容的四代目险些打碎手中的水杯，他再次向弟子提问：“你确定吗？”

“我确定！全都是亲眼所见。”旗木卡卡西答道。

于是，为了求证，波风水门询问了昨日值班的暗部，以及昨晚四点至六点去过或路过墓园的人，却没一个人说见过。

但卡卡西的态度不像造假，他也根本没必要造假，给了水门继续调查下去的理由。

在这一天内，波风水门让医疗部把卡卡西所述的辉响走过的地皮化验了三次。

还真就检测出了东西，是一些角质细胞，属于头皮上的。经过对比，发现不是旗木卡卡西的，也不是木叶任何一位有记录的忍者或村民的。

不过，这还不够证明旗木辉响还活着。因为年代久远，医疗部没有辉响的DNA，没法确定这就是他的，那就还有是他人伪装的可能性。

接下来的三天，水门不止在忙工作，也有努力寻找线索，但几乎是没有任何收获，都要开始怀疑是不是努力错方向了。

正发愁之余，抬头眺望远方……

嘿，猜猜瞧见什么了？

远处那棵树上有个橙色的东西坐那啃水果呢。

嗷一一呜一一（狼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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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水门：你复活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