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宇智波启星,是宇智波斑跟千手柱间的女儿。
即使在过去的人生里,她更多的是被称作“宇智波斑的女儿”。
十三年前,当时的宇智波族人只知斑接受了长期任务离开,回来时就带着一个女婴。
问母亲是谁,斑没有回答,又不好明着八卦,看孩子,长开后显然就是斑小时候的模样。
私下讨论的族人越说越就以为是外出偶遇恋人,结果对方因故去世,只剩下孩子。
这件事随着时间,在人为口述中越发完善,终成了一个凄美故事,连斑天生的卧蚕都被扭曲成是伤心过度哭出来的。
暂且不提是怎么哭的。
从结果来看,继任族长后斑推辞拒绝结婚被认为是忘不了情伤,在已经有后代的情况下,族人们自以为怜爱地表示理解。
可能是写轮眼的特性,导致宇智波族人的脑回路一直是个迷,又让他们执念于人,某些事物到偏激的程度。
因此,斑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总能被自我理解,嘴上不是实际就是,他们懂的。
可以说,脑补得很厉害了。
但话虽如此,在对启星时,情况也是逆转得厉害。
混血从来都不怎么受双方待见,更别说重视血继界限的宇智波一族,常年内部通婚排外。
更别说若是有女性族人在外落单,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移动的写轮眼制造机。
宇智波的血继界限太明显,过去的例子太黑暗,设在族人身上的预防印记也不能磨灭那仿佛刻在骨子里的危机感。
谁知道接近族人的外人是不是敌人,趁着年轻族人经历少头脑还发热,借体怀孕得到血继,即使可能死亡,又怎知暗地里是否存在什么隐患。
所以,从小生活在宇智波的启星,就像一个知晓的被安插进来的间谍,防着总没错。
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有些残酷,但世界本就很残酷,为了苟活只能防范于未然。
起初,启星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身边最亲近的父亲斑、叔叔泉奈无疑也是爱她的,可随着长大,不可避免地被影响到、意识到。
因为是族长的女儿,作为表率,斑严格训练要求无可厚非,跟同龄孩子演练,胜利是自然。
但是,孩子向来是最童言无忌地,输了,总是要口头说说,也不知对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你会赢,就因为是族长的女儿』
这句话常常会出现。
赢了,是因为她被父亲训练,是作弊,如果她不是族长的女儿,就什么也不是。
输了,就是丢父亲的脸。
无论输赢,她似乎都得不到能够填补心上莫名空缺的存在。
接着,宇智波跟千手两族战争进入白热化。
她的父亲变得忙了起来,嘴里说的都是柱间柱间,因父亲上任后禁止孩童参与战场,她能做的就只是在族内等候,跟其他女眷一起负责后勤,帮不上多少。
这时,泉奈总是会来跟她聊天,替她解忧。
然而,当她到年龄,去执行第一个任务,虽然完成了,但因经验不足漏跑了一个敌方忍者后。
一向温和笑着的泉奈,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望,说着『跟哥哥比,果然还是差了。』
那一刻,启星意识到泉奈对她的爱,更多的是泉奈对父亲的爱,连带移情到她身上。
他实际并不爱她。
战争进入后期,启星的实力终于得到了泉奈的认可,可以去执行些关键的任务,踏入了战场。
然后,泉奈重伤不治,将万花筒写轮眼移植给父亲后去世,接着父亲跟千手柱间对决,两族结盟。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做出些让族人认可的功绩时,一跃进入了和平时期。
她为此付出的努力,变得不再重要了。
现在需要的是和平,苦苦修行的忍术体术都成了破坏和平的不好东西。
因为其他人已经受够战乱,像她这种期望在战场得到功绩的人,就是另类。
启星为此感到不甘心。
在这种情绪下,隐藏在她血统里的另一边觉醒。
无数长满尖刺的树木从脚下长出,直至遮天蔽日。
被划得鲜血淋漓的她看着赶来的柱斑二人,意识到了某件事。
『原来,是这样啊……』
12
何为木叶?
又何为木叶的忍者?
当这个概念随着家族搬迁,木叶建立流传开来时,身在其中的启星并不能理解。
她只知为了稳固同盟,两人竟结合联了姻,又在柱间突发血继病倒下后,父亲代替了他成为火影,被圈在木叶中。
紧接着,宇智波新一代中,名为镜的新人说自己可以为了木叶而战。
木叶取代了家族,概念被稀释,族人不再以宇智波自称,而是木叶的忍者。
部分族人开始破除成见,与外族通婚,血统广泛地分散后,未来的某一天,写轮眼也将不复存在。
终有一天,就像曾与他们齐名的羽衣一族在战争中灭亡,而宇智波的后代会在木叶的教育下,潜移默化地、无声无息地慢慢消失。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过六十余年,宇智波竟被削弱得这么轻而易举地灭族,仅剩下数人。
为什么?
为了木叶,就要牺牲家族吗?
为什么要做到这等地步。
启星想要一个答案。
“额,这个啊……”卷发的宇智波少年饶饶脸,有些难说地讲:“按照这边的父亲来讲,他是为了木叶而牺牲,我那边二代火影大人幸存,以父亲为突破口,整体关系还算和睦。”
旁边抱着太刀的长卷发少年简单地说:“他们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两位恰好是木叶派之子的宇智波族人选择接受了父辈的意志。
“比起村子还是家族,”白发宇智波想了想,“我觉得钱更为重要。”
“阿鸢的父亲在木叶,当然是木叶,阿鸢还想带爸爸回去,”彼此颇为相像的白发女孩叫着,“而且阿鸢还没原谅你擅自用写轮眼呢!”
“这种事问我真的好吗,”穿着千手族服的少年说,“我那边木叶现在建立才数年,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若要选择,应该是木叶,我们已经受够战乱了。”
“而未来,是由后人所选择的,我这代只能是铺路。”
“花……是沙之国的人,”躲在身后的红发女孩有些唯诺地说,“不怎么,了解……”
“视情况而定,”有着奈良家徽却是白眼的少女挡在前,面露憎恶:“若是把木叶跟宇智波对比,我宁愿宇智波从没出现过!”
“雾隐村曾因你们……陷入混乱。”
这说法还算得上是委婉。
经历过伤痛的人,即使知道他们不过是几个明显的例子,却仍不可避免概况到全族,将宇智波视为威胁。
可宇智波错了吗?
各有各的定义,无人能凭一己之言定音。
但写轮眼无疑是一切之因。
“我有时会觉得,不曾存在是否更好,”跟四代目有着相似外貌的少年说,“或许就不需要继承……这悲伤的血统了。”
他将其视为不幸,并幻想如果不是,而是一个普通人会不会更好。
“无所谓,”金发少年淡漠地说,“村子还是家族,都无所谓。”
随着时间到了,扉间出现宣布考试要求,他们的短暂交流就此结束。
启星看着形色各异的他们,忽想起了小时候联系手里剑的院子。
宇智波向来守旧,祖上似与贵族有关,建筑也是古式,行走在其中总能感觉到某种沉淀下来的岁月荣光。
在父亲离开时,她累了就坐在走廊上,看着高耸的三面墙,绘在墙上的宇智波家徽在时间中变得有些暗淡。
随着年龄增长,她反而渐渐觉得墙变得越来越高。
身后的屋内,父亲跟着柱间离开,泉奈失望地看着她,合上了门。
抽了抽嘴角,启星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在扉间宣布考试开始的下一刻,树木率先从她身边长出,长成一株巨大的凤仙花树,橙红色的光芒闪烁在花苞中。
随着一声令下,花苞喷射出大量火球。
“木遁 凤仙花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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