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水户门炎开口说话了，“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就直说了，你最好听从这样的安排，这可是纲手和卡卡西好不容易说服我们才有的措施，要不按照大多数高层的意见，我们对待佐助的方式只会让你更加接受不了，其实手段多的是，不一定非要使用追踪器，我觉得咒印就很好，像根组织内部曾经用过的那些，或者另一种，据可靠情报，有一种咒印是宇智波斑曾经对野原琳和宇智波带土用过的，可以防止施术对象违背施术者的意愿，总之，只要防止佐助生出危害村子的想法就好，你也不想有一天，像第一代火影千手柱间大人那样，杀死昔日的朋友吧？我也想提醒你，宇智波一族可是非常极端的，据我所知，佐助可是不止一次想要杀了你，还有宇智波鼬，他可是杀光一族的...”
“别说了！！！”
鸣人大吼一声，刚平复一些的情绪立时又激动起来，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对方就那样轻飘飘地提起宇智波鼬，言语中带着嫌恶与鄙夷，仅仅视其为残忍的弑亲凶手。
可是他们，这些木叶高层是最没资格说这样的话的。
“宇智波鼬...让他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不就是你们吗？！”少年大声质问，“虽然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非要做到那种地步，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说到这里，他揪紧了心脏，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怒吼出心声。
“可是，无法理解鼬做法的我也最清楚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是为了谁！他是为了村子为了和平！他是为了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他一个人背负着那样的痛苦，你们却一点也不尊敬他！还想那样对待他唯一的弟弟，你们...说什么提防、监视、拿佐助当武器，你们就不能放过佐助吗？！就不能放过他吗？！！！”
鸣人...
少年的一席话，听得人喉咙发紧，与他面对面的鹿丸从未在对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极端愤怒，但却不是孩子气的情绪宣泄，而是属于成年人的理性控诉，对此，鹿丸感到既欣慰又难过。
鸣人，你这个笨蛋又成长了不少，但听你说话的人，可不全是通情达理的，他们甚至比你曾经说服过得敌人还要顽固，所以...
“鸣人...”鹿丸当即拉住朋友的手臂，凑近了小声告诉他，“你就接受纲手大人和卡卡西老师定下的方案吧，你来追踪佐助的动向，其实换种说法也是对他实施保护，如果他遇到什么事情，你不是也能及时找到他吗？”
鹿丸想让鸣人尽快接受这样的措施，因为相比其他未可知的安排，这算是最容易接受的一种形式了。
可是，就算鸣人刚刚有同意的想法，现在也不可能了。
他正在气头上，无法接受任何不信任佐助的提案。
“我不！”鸣人咬牙切齿地拒绝了，“我才不要监视佐助！”
“鸣人，你不要再任性了！小鬼就该听大人的话，让你来做这件事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
因为会议开到现在极不顺利，身为火影的纲手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所以本就火爆的脾气也就此发作了。
然后不出所料，愤怒中的鸣人将矛头对准了她，火气又重燃起来。
“纲手婆婆，佐助究竟要怎么做你们才能完全信任他？！难道在你们眼里，只要姓宇智波就是天生邪恶的家伙吗？那当初，千手一族为什么要跟宇智波一族一起创建村子？难道...难道你们是想把他们圈禁起来然后都杀光吗？！”
“鸣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是在侮辱第一代火影！！！”
纲手怒火中烧，怪力即将释放的查克拉涌现周身，让身边的人连连避退，危急关头，卡卡西立即挡在了上司和学生之间，劝大家冷静。
“纲手大人，鸣人一时冲动的话请您不要计较，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诸位大人也都累了。”
有卡卡西这个稳定器在，还有静音从旁劝说，纲手很快冷静下来，却不想，一向最沉稳的鹿丸明知眼下不合时宜，却还是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鸣人。”鹿丸皱起眉头，“我知道你跟佐助很要好，但你不能为了维护他对纲手大人那样说话！快点想起来自己该有的立场吧！你是将来要成为火影的人，难道在你心中，佐助比你的梦想还要重要吗？”
“没错！”鸣人毫不犹豫地说出心里话，“佐助比我的梦想还要重要，因为我觉得如果连朋友都无法拯救、无法维护的话，那我也没资格当火影！”
“鸣人！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吗？佐助他...对你来说，我和他究竟有什么区别？不止我，你还有许许多多的同伴，小樱、卡卡西老师、纲手大人...难道在你心中，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佐助吗？”
有一种想法正在鹿丸心中慢慢成型，可那是一种极为麻烦，极为让人头疼的发现，他很不想去证实。
“......”
鹿丸的提问让鸣人沉默了，虽然心底有一个声音代他给出了肯定地回答——没错，宇智波佐助在漩涡鸣人心中胜过世界上的所有人，可真的讲出来，他还是难以做到的，因为，他同样喜爱着大家，同样珍惜着大家。
只是佐助啊，只有他在，他的人生才能获得圆满，他们相伴而生，互为半身，他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鹿丸...”沉默许久，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先回答我吧，现在能告诉我实话了吗？你会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佐助吗？”
“不，我做不到。”鹿丸还是说了实话，“因为他曾经真的想毁了木叶，你应该最清楚他过去有怎样的想法吧？而信任，是建立在人的所作所为上的，所以，我无法像信任你一样信任佐助，抱歉鸣人，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
“不，鹿丸，你应该告诉我的...”
鸣人看起来心灰意冷，因为他终于发现，人与人之间真的做不到完全信任与互相理解，他感到无力又无助，身心俱疲。
就这样，带着满心失望，鸣人不再理会他人，转身就走，路过佐井时，他无意间踩中了那枚掉落的追踪器，精美轻巧、用特殊方法制作的图样瞬间被刮花了，变得模糊不清，就跟制作它的人一样，思绪纷杂混乱。
“......”
等到鸣人开门离开后，摘掉面具的佐井这才默默捡起他花了很长时间，精心制作的追踪器，然后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开始反思，自己到底该不该做这样一种东西。
“卡卡西老师...”他低头呢喃，“我...好像又被鸣人讨厌了呢，作为他的朋友，做这样的东西代表我不信任佐助，怪不得鸣人会生气...”
卡卡西走过来轻声安慰部下，“不怪你，是我的责任，其实，事情或许不会到这个地步，只是意外搅局的人还真多呀...”
“我知道...”佐井苦笑一声，“我又没看懂气氛，在鸣人最生气的时候告诉他...我又搞砸了...”
眼见部下一脸沮丧，卡卡西于心不忍，劝他先回去休息，今天这场会议，因为没了主角，也该结束了。
很快，各位要员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身为火影的纲手出于礼节，需要为大名送行，于是便将接下来的事交由自己的辅佐官处理。
“卡卡西，我先走了，唉...鸣人那个麻烦的小鬼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的纲手大人，交给我吧。”
至此，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了，望着静静等待在一旁的鹿丸，卡卡西快步走了过去。
“卡卡西老师。”话到嘴边，鹿丸却犹豫起来，“鸣人和佐助...他们两个该不会...应该不是吧？”
他一脸复杂，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所想，卡卡西见他如此烦恼，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鹿丸，我大概猜到你想问什么，只是我虽然看到了一些事情，但也无法完全肯定，尤其是鸣人，我想他大概也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对佐助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吧？”
“鸣人呀...”鹿丸捏了捏眉心，“那个笨蛋能想明白才怪！唉...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他们两个一直住在一起的缘故？卡卡西老师，我建议还是让他们分开住吧。”
“嗯，我也有这个打算，不过不是为了阻止什么，佐助即将被正式解除叛忍身份，村子需要给他一个单独的住所以示重视。”
他的话让鹿丸感到惊讶，“卡卡西老师，你不打算管吗？”
“嘛嘛~”卡卡西一脸为难，“虽然我是他们的老师，但涉及感情问题，我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就让鸣人和佐助自己找出答案吧，我们，对鹿丸，也包括你，还是不要过多干涉。”
“好吧...”
鹿丸点点头勉强答应了，接着忍不住好奇地问，“卡卡西老师，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两个...”
“我啊，只是无意间看到了一些...画面。”
听他这么说，鹿丸不禁开始脑补，“啊？这两个家伙不会在那什么...”
接吻？话说他和手鞠都还没...不会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情吧？
眼见鹿丸一张脸都快皱成核桃了，卡卡西摆摆手劝他打住。
“好了，还没到你想的那种程度，他们只是举止有些亲密而已，让我产生想法的，是佐助的态度，他呀，一向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不过因为对方是鸣人，看样子连他也无法轻易说出什么吧...对了鹿丸，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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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 8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