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道歉信

当花织背着双手神情恍惚地从赌坊里走出来时,本靠着墙壁扉间的顿时站直了身子。

雪比花织进去时下得大了些,街上的人也没那么多,倒显得这环境稍微安静了些。或许是雪飘在扉间的脸上的缘故,总之他的脸颊与鼻尖泛着红。

“看来情况要比大哥好些。”他打量着花织的神色,得出这么个结论。

“不……”花织看向扉间,明显还没回过神,“情况根本不一样。”

她将背在身后的手缓缓伸出,只见左手与右手各抓着一个大钱袋。

“这是……”

扉间神情一滞,花织顺着他的话回答道:

“这是我刚刚赢的。”

花织无措地摇了摇手里的钱袋子,里面的钱币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也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赌啥赢啥……应该没有泰极否来这种说法吧。”

扉间沉默地看了看两个钱袋,又抬头看了眼上面的牌匾。

萌发场。

他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名字,是新开的吗?

一般情况下,庄家会设计让客人赢下几局,等到赌客上头后便会使用某些手段让他们输钱。在先前赢钱的基础上,赌客输的越多就越想赢,越想赢就越上头,越上头就越容易被庄家牵着鼻子走,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输得一分不剩。

没有人能在赌场一直赢,像花织这种一看就是新手更容易落入圈套。他可不相信赌场那边看花织是个小姑娘就会良心大发网开一面呢。

“里面的人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两人一齐往前继续走去,他转头看了看身后,见没有什么可疑人员尾随,方问道。

花织浅浅回忆了下,随后果断地摇了摇头:

“倒也没和我说什么话,反而我还觉得他们还怪友好的。”

扉间瞥了花织一眼,见她神情自然,便也没再问下去。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此时的花织已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她看着两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嘴角都快扯到耳根。

“说吧扉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不用客气,我都给你买!”

这是她最直观地体会到“财大气粗”这四个字的含义。

管他什么泰极否来运气守恒,反正自己现在就是有钱人,及时行乐嘛!

见花织一副傻乐的模样,扉间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没什么想要的,倒是你,财不外露,还是快收好吧。”

花织回过神,随即立马把这笔意外之财贴身收好。确定无误后,她忽然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

“你现在能感知到柱间他们在哪儿吗?”

她不是感知型忍者,对查克拉的敏感度也没那么高,所以找人也只能靠扉间。

扉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着。花织就慢悠悠地在他身后左看看右看看,或许是因为现在身揣巨资,她不管看到什么都想上去买下来——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每当她走到一个小摊,扉间就在不远处驻足,只耐心地看着她。

“吃吗?”虽然是询问,但花织可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把鲦鱼烧递到扉间面前。

扉间盯了鲦鱼烧几秒,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他咬了一口,唇齿间尽是甜腻的红豆沙味道。他在饮食上虽没什么忌口,但对这种甜食也不怎么热衷。

太腻了。他忍不住瞄了花织一眼,只见她不仅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大有“再来一份”的势头。见状,他不禁放慢了进食的速度,生怕花织又忽然塞给他一份。

等走到街道的尽头时,花织手上已拎了大大小小五六个袋子。见扉间依旧往前走,花织不解道:

“还要继续往前走吗?柱间到底跑哪儿去了?”

扉间抬手指了指:

“在山上。”

顺着他的手望去,花织沉默地看着不远处的山丘。山不高,坡度也不大,但在这种雪天爬山,花织并不觉得是个明智的选择。

“柱间很喜欢爬山吗?”她忍不住嘟囔着。

扉间无声地笑了笑,随后开口道:

“或许吧,他总是这样随心所欲。”

等花织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并排坐在一起的三兄弟也顺势回头看向二人。看见扉间,柱间慌慌忙忙地把什么东西藏到身后,却听扉间冷声道:

“我看到了,大哥又偷买酒了。”

他快步走到柱间身前,看着大哥躲闪的目光,依旧伸出了手。柱间一脸不情愿地将身后的酒递给扉间,小声嘀咕道:

“我才喝了两口。”

“你忘了上次……”

“两口又不会醉。”他委屈巴巴地打断弟弟的话,为自己辩解道,“更何况这是米酒,度数低,喝个三瓶都不会醉。”

扉间没搭理他,反倒是花织走到他身边坐下,直接问道:

“还以为你又会跑到赌坊。怎么在这个点来爬山?”

“我也没有动不动就跑赌场吧……”柱间小声抱怨两句,往后一倒,双手撑地,“因为这里视野最好,还凉快。”

凉快……

花织瞟了一眼脸都冻红的瓦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大冬天寻凉,你的爱好挺独特。”

柱间嘿嘿一笑,又见花织取下手套,低头在袋子里翻找些什么。花织从最大的那个袋子里拿出三条大红色的围巾,分别递给爬山爱好者兄弟三人。

“本想着明天给你们,但没想到现在就能用上。”花织抿唇一笑,又帮将围巾胡乱一系的板间整理好。

“谢谢花织姐姐。”板间仰起脸就是一个大大的笑,“我超——喜欢的!”

这一笑直接把花织的心给萌化了。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板间的脸,发现他的脸颊冷得跟块冰似的后又将围巾往上拉了拉,直接将他的半张脸遮住。

“花织姐姐偏心,为什么不帮我带!”瓦间气鼓鼓地看向花织。花织轻笑着,正想伸手,却发现有人速度比她还快。

“为什么光想着让花织姐姐来帮你,难道大哥就不行吗?”柱间直接将围巾缠在瓦间脖子上,随后又打了个死结。完事后,他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完全忽视了瓦间痛苦的神情:

“嗯,我系的也相当可以……哎呦扉间,你干什么?”

扉间收回拍了下大哥后脑勺的手,有些无语地替瓦间重新系。

“真搞不懂你……没看到瓦间勒得慌吗?”

在扉间的瞠目注视下,柱间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扉间专注地替瓦间整理着围巾,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在逐渐靠近。等他反应过来时,头上忽然多了个什么东西。

他扭头看去,只见花织面带满意的笑容打量着他,频频点头道: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个果然很适合你。”

扉间正准备取下头上的东西一探究竟,却被花织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

“别急着摘下来啊。”她坏笑着将扉间的脸转到柱间的方向,“柱间也看看,这个是不是很适合扉间?”

柱间看了一眼——也就是一眼,他直接笑出了声。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板着一张脸的扉间的脑袋强行被花织扳着,头上还带着一双猫耳朵,怎么看怎么滑稽。

“噗——咳,咳咳,确实好看,非常适合你,扉间。”

最先目睹扉间真容的瓦间和板间已经笑成一团,面前的柱间又一副憋笑的模样,扉间再一次伸手。这次花织没再阻止他,所以他很轻易地去下了头上的发饰。

看着这对粉嫩嫩的猫耳,扉间直接陷入了沉默。先前见花织在小摊上左挑右选才选中的猫耳发饰,原来是给他买的。

难怪花织付完钱后带着诡异的笑看了自己一眼。

“谢谢。”他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两个字。

“不喜欢吗?”花织换上了一副受伤的神情,“我还选了好久呢。”

扉间又沉默了片刻,方有些咬牙切齿道:

“我……喜欢。”

“喜欢就带着啊,拿在手上干什么。”听到了想听的话,花织顿时喜笑颜开,先前那受伤的表情已然荡然无存。她拿过扉间手上的发饰,又直接带在了他的头上,“不许再摘了哦。”

扉间木着一张脸,任由花织在他头上摆弄。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柱间盯着他发出嗤嗤笑声后虚张声势地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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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闹够后,又并排坐在一起。远方隐隐有钟声响起,但五人似乎没人在意这点。柱间还在为他那一瓶酒而做努力,好话赖话都说了,可扉间依旧不为所动,大概率是因为他看到扉间的头饰就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花织坐在瓦间和板间身边,三人在薄薄的雪面上画着小人画。

在山上呆久了不仅冷,还无聊。在花织打了第十三个哈欠后,她终于忍不住道:

“也不早了,该回去了吧。”

花织正欲起身,却又被猛地拉了回去。她侧头看去,只见瓦间和板间两人笑得一脸乖巧。

“花织姐姐别着急,马上就要到点了。”

“到点?到什么……”她又看了眼天色,随后一拍脑袋,恍然道,“你们是来这里跨年的?”

“是的。”瓦间和板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花织认命地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回地上:

“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们是闲得没事干来爬山看雪景……”

话音刚落,柱间忽然窜到她身边,一边指着扉间,一边可怜巴巴地控诉:

“花织啊,你能不能帮我把酒从扉间那里拿回来,事成之后……”

后半句“我分你一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花织果断地打断了。

“我拒绝。”她可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身为扉间大哥的你都要不回来,我又怎么可能说得动他?”

本以为柱间在听完她这句话后不是继续哀求就是垂头丧气地坐回原地,不想他只是带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耸耸肩,又自忽然躺在地上,自顾自地开口:

“你很冷吗?我其实还好啦哈哈哈哈哈。要是是在受不了的话我先送你回去吧。我知道有条近路,快的话不出五分钟就能回家。”

话虽是这么说,但柱间却丝不仅有要起身的样子,反而又将手枕在头底下,调整到一个舒服的状态:

“不过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回去真就亏大了,不如就继续等下去吧,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花织之前是怎么跨年的,但过去几年我们都是在这里过的。”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身边的扉间,“也包括扉间啦,除了去年不小心被父亲逮到了,其他时候都相当顺利呢。”

“去年你们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提起这个,柱间就不住地叹气:

“别提了,谁知道父亲也会在赌场啊,就,就被逮个正着呗。”他气不打一处来地坐直了身子,忿忿道,“其实我当时就只是进去看看,也没真的打算去赌钱,毕竟当时出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我也不是拎不清主次轻重的人……结果,结果谁知道我运气那么差,直接迎面看到了父亲……”

每说一个字,柱间的头便低下几分,音量也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消沉:

“罢了,往事不堪回首……”

柱间又叹了口气,算是结束了这个“不堪回首”的话题,随即五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无人说话时,先前被忽视的钟声显得格外悠扬,余韵肃穆。

“六十二、六十三……”瓦间小声地将心中的默念说出口,板间瞥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

“你倒是数得清楚。”

话虽如此,他也跟着一块儿数了起来。柱间和花织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眼扉间,随后三人也加入数数的队伍中。

“七十七,七十八,七十九……”在钟声的感染下,一切杂念似乎都得到了净化,没有对过去的悔恨与痛苦,没有对当下的迷茫与憎恶,只有对未来的期许与展望。

“九十九,一百……”花织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是激动还是彷徨,还是二者兼有?这不重要,重要的不久的将来。

“一百零五,一百零六,一百零七——”

“咻”的一声巨响代替了最后一个数。抬头望去,但见天际绽放一朵烟火,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就在这满天灿烂中,最后一道钟声迟迟响起,伴随着祈求与盼望,伴随着对来年的期许,余韵久久不绝。

“一百零八。”

据说,一年之中有一百零八种烦恼,每一道钟声都代表着对一种烦恼的驱散。听完整整一百零八道钟声妙音,便是赶走过去一年的不快。抛去旧日的烦恼,来年又是好年。

“新年快乐。”似乎有谁在轻声呢喃。

流年宛转,时光叠嶂,在很久很久以后,有人离开,有人留下,那时再回首,方觉此刻的平常是有多珍贵。

“新年快乐。”花织也下意识地跟了句。

钟声鸣,祓除灾厄,祈平安,忘苦难。

无论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多少不幸,但一定要对来年抱有期待。

中秋快乐~

谢谢各位宝对牢作者的包容,你们都是天使TAT

约了个花织的稿,过几天再去约个封面,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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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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