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有数十人的宇智波宅邸里一片寂静,宇智波的结局如何已经彻底明了,接下来他们要直面的,恐怕正是鼬屠杀族人的画面了。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转向宇智波所在的方向,漩涡鸣人惴惴不安的侧过身体,眼看后脑勺要被速度极快的某物砸个正着,波风水门抬手将其半路截下,发现是装有镇定药的纸盒。
四代回头望去,掷出药品的浪忍在人影与木椅的遮挡下只露出了半个脑袋,他的声音慢悠悠响起:“吃点吧,佐助,你不会喜欢看的。”
被父母与兄长围绕的宇智波佐助骤然攥紧双拳。
“我当时在场。”满级轻易道破众人想知晓却不敢试探的有关玩家过去真相的一角,他笑了起来,嘴角带了点不屑隐藏的恶意:“你哥哥被他想守护的事物逼疯了。”
[血腥弥漫的赤红夜空,阴影处的建筑晕染上幽绿的阴沉色调。
漆黑寂静的族地里,脚下是曾无数次踏足的石板路,窗户与门扉后藏着无数双眼睛,提防戒备着形单影只出现在宇智波宅邸大门处的宇智波鼬。
他一身暗部制式服装,一如过往无数次结束任务后的模样,没有佩戴狸猫面具,却也没取下暗部短刀。
不似成人的矮小身形被黯淡的月色吞没,鼬的手搁在负于身后的刀柄处,缓缓收拢指节。
刀刃脱鞘而出,闪电般疾烈的亮眼白光印在宇智波鼬赤红的万花筒里,随后便是滚烫的、在半空中与他的杀招一同共舞的死者鲜血。
‘忍者是工具。’他在心底默念。
与他身着同样标志族服的亲族尽数倒在脚边,鼬追随逃进房屋躲避的目标步伐,熟练将其斩首,随后他推开每一扇门,用这双目睹宇智波止水自尽而开启的万花筒,从床头、衣柜后、桌底找到每一个并不陌生的面孔。
那一叠记载了宇智波全族所有成员的情报信息,需要宇智波鼬在今夜前熟记,如果有被他错漏、同时又逃过了外围暗部与‘根’围堵的宇智波成员,佐助在村内的保障将变得比他手里的纸还要脆弱。
宇智波鼬独自坐在止水自尽的瀑布,记下他们的姓名、样貌和家庭成员,只需要写轮眼扫一遍的事情,他从下午坐到了深夜。
那些照片里的笑容与肃穆尽数化作仇恨与惊恐,他们有的处于宇智波鼬父母一般的年纪,幼时抚过鼬的脑袋,将他抱坐在肩头;也有的比他的弟弟年龄更小,鼬曾拆开甜品纸袋,将三色丸子分给蜂拥而至的孩童。
在濒死前极力反抗、哭泣着跪下哀求,又或者仅是一无所知的……啼哭。
高扬的刀刃停在半路。
宇智波鼬面无表情的凝视襁褓里的婴儿,他的父亲躺在街道里,母亲则倒在床边,混合了无数血脉相连的族人死亡的血滴落在婴儿额间,惊醒了沉沉睡去的幼儿。
鼬从佐助出生后便帮母亲分担了养育弟弟的责任,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抱,掌心里湿滑的冷硬刀柄制止了他的软弱与温柔,它勒令握住自己的人比须拥有比铁还冷硬的内心。
这把刀是鼬冰冷僵硬的双手延伸而出的,属于他本身的一部分。
‘忍者是工具,是被人握在手中的锋利刀刃。’
“不要怕。”他无声呢喃。
屋内恢复了安静。]
长久的寂静里夹杂着隐约能听清的急促喘/息和呼吸困难因而攥紧胸口处布料的细微拉扯动静。
鸣人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佐助在劝说下服了药,但在剧烈的情绪冲击下并未起太大效果。下忍们不同程度的表现出了难以接受的糟糕反应,提着医疗包的医忍停留在这些才出忍校没多久的孩子们面前检查身体,为他们缓解不适。
见证一个孩子斩杀孩子的血腥现实,哪怕是成年人也多为不忍,更何况木叶步入稳定的和平期将近二十年,除了暗部与‘根’有机会接触到这等程度的残酷任务,其他成年忍者都不会再在任务里遇见相同的事情。
天幕不会因为众人的手忙脚乱而停下,波风水门专注的凝视画面内容,余光里是鸣人模糊成色块的橙色的背影。
他同样成为一位父亲不久,来此的半小时前,水门的怀里也抱着在襁褓中啼哭不止的婴儿。
他也是木叶的四代目火影,正因自己的早逝,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间隙才会无法得到控制。
四代对村子未来的管理规划里有宇智波的位置,他相信宇智波富岳,信任富岳带领下的宇智波一族。如果自己能在九尾袭村事件里活下来,长老团和‘根’对他的辖制必然无法达到对待三代火影的程度,身为村子中枢力量的宇智波一族绝不必走上覆灭的惨烈道路!村内消耗根本毫无意义!
——我绝不能死。他想,我必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身为一村之影的自己,绝不能容忍为了舍弃一族而将其划出木叶一员的荒唐策略。
波风水门凝成冰般透亮的蓝眸里绽出一丝锐利的锋芒:“我不能死。”
满级圆鼓的脸颊下塞着一颗球状硬糖,他在弥漫着惊恐与不忍的凝重氛围里,闷头只顾用红色糖纸折纸,四代火影望来的视线打断了玩家哼到一半的不成调小曲。
满级下意识怂了一瞬,随后想起眼前人是自己从时间流速里拽出来的一档四代,也没当上自己的冠名老师,随即很快变回了坦然自若:“你看我做什么?”
“你有办法吗?”波风水门问,脱口而出的问句后极富肯定的意味。
满级在意识空间拧起眉来:【他怎么笃定我有办法的,我在一档与四代毫无交流。】
系统咀嚼着数据薯片:【改变节点这种事也太麻烦了,游戏上架以来从未有过这种先例,分裂出去的支线没准会变成BUG,然后被修复,风险太高了。】
不,我们还要解决两个遥控器同时使用时,必然会激发不可预计的忍术神奇反应。满级没有纠正满心认为遥控器很大可能是卡BUG消失的系统,他想:这才是会令系统头大的真正麻烦。
“我对过去时间线的幻影片段能有什么办法?”玩家苦恼道。
波风水门微微压低眉眼,吐词清晰:“我听说你似乎很喜欢条件交换。”
玩家即答:“那我想想办法。”
系统:【???】
系统:【你心动得这么快??】
满级在意识空间义正言辞:【我从不让机会从手中流走!】
系统:【……】
满级在游戏世界里端详自己废档时期的老师。
在此档位里存活的波风水门执政之下,宇智波一族并未被灭族,蒸蒸日上的以木叶忍者的身份生活着,直追第一瞳术大族的昔日荣光。
玩家清楚四代能做到,因而只在思考自己想要索取的事物,感受到卡卡西投来的视线变得慎重起来,满级将腮帮里的糖果从左脸颊挪去右脸。
“你要知道,我向你收取的东西,不一定是需要你来支付的。”他的视线堂而皇之落在漩涡鸣人身上,游戏主角依旧忙碌与处理佐助的相关事情,没有发现自己成为了话题中心。
玩家满意的察觉到关注这场对话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他轻飘飘加上后半句:“我对坏脾气的大型狐狸不感兴趣。”
满级在废档拥有过九尾,他对尾兽的想法正是:养过,脾气超大,很想弃养,但没地方放,总不能还给他们吧,所以依旧勉强养着。
所以他的意思是:不要尾兽,要鸣人。
波风水门瞳孔微颤。
满级见到四代后始终萦绕在心头的恶念得到了一些缓解,随后他释然的展颜:那你选吧,水门老师,做下一个‘宇智波鼬’吧,你是要成为火影或是父亲?你愿意为了木叶忍者村付出漩涡鸣人吗?
迟钝的理解了宿主想法的系统问:【他会吗?】
【他会的。】满级轻描淡写到:【成为九尾人柱力的漩涡鸣人,已经是这道题写在明面上的答案了。】
忍者不惧死亡。
活着,才能体会到锥心之痛。
[宇智波鼬没有回头看,他推开窗口,在光滑的镜面留下一道血色指痕,鼬踏上窗栏观察周边传来的其他动静,随后锁定目标,挥舞武器。
嘴里说着「鼬,放学了吗?我听说了,又是全校第一,不愧是我们宇智波的天才。」的人翻倒在地,他才迟钝听清对方临死前吐露的诅咒之言。
‘我与掌心这把短刀的区别在哪里?’
笑着说「今天任务完成的时间很早嘛,嗯?要去陪弟弟玩?鼬真是个好哥哥,佐助也很喜欢你吧?」的人声嘶力竭的哀求同样唤不回宇智波鼬的心软。
‘它无法选择自己屠戮的对象,那我呢?’
「这么年轻便进入了暗部!这才不辱族长之子的身份!哈哈!你和止水的未来真是令人期待啊!」夸赞过他的长辈说:「你果然背叛了我族!鼬!你这背信弃义的家伙——」
「求求你!」「叛徒!」「不要啊!!」「为什么是你?!」
更多人来不及发出声音。
他们说得对,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一族里天才中的天才,与鼬如今掌握的力量而言,大部分族人都被他衬托得犹如平庸的碌碌之辈。
宇智波一族的灭亡将圆月映得血红,鼬在冰冷的月光里甩去刀刃上的血,回首在道路的尽头望见了宇智波富岳。]
除了隐隐的啜泣外,再无人说话。
[宇智波鼬麻木僵硬的双眼微颤,他从行尸走肉的状态里脱离而出。
不是因为父亲的影分身说:‘这就是用双眼看到的一族未来吗?’
而是宇智波富岳身着木叶上忍制式的衣服。
族内中枢力量的警务部交由‘宇智波斑’解决,剩下的人命则全由鼬来背负。他将族地里的人杀尽,只有宇智波富岳——宇智波这一族的族长和屠尽族人的自己,如今仅剩的、对视着的两人,依旧认为自己是木叶的忍者。
‘是我的选择。’
‘是我。’]
与满级闲聊的话击中了他。
宇智波鼬低声感慨:“‘我’那时并未将这句话听进去,满级说得对,正是因我的傲慢独断,宇智波一族才会迎来这样的终局。”
作为天幕视野里的主角,此刻也只有鼬的内心是平静的,这些被人初窥端倪的残酷真相,是鼬多年以来的反复重映。
痛楚百般历练也会变得麻木,不忍再三强迫也会磨灭,结局没有扭转的回旋余地。如今看来,他当时的选择是错误的,但是另一个未知的选择,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它是正确的,或是更糟。
他在落刀时便决定接受有可能抵达错误的未来,这份一人难以承担的罪责,已是他再三考虑后的结果。
宇智波鼬没有在灭族前遇到满级,也许遇到了也会同样因为傲慢而轻视身为弱者的友人,事已至此,什么都不再重要。
那些曾经涌现在‘宇智波鼬’身上的犹豫与不忍、痛楚与愧疚,鲜明强烈的存在却无法撼动他挥下的刀。多年以来,他再也没有灭族之夜里那样清晰的感受,痛苦至极、生不欲死却能明了自己还‘活着’,如今不过是一具为了佐助勉强支撑着的行尸走肉罢了。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都怪你。”满级说。
直到他的声音响起,众人才惊觉浪忍已从座位离开,撑着膝盖蹲在面具男的封印施术范围里。
封印班大惊:他怎么不收丝毫影响?他怎么能踏进来的??
系统原本恣意的吃着数据零食,猛然突脸的破译窗口让它发出阵阵社畜的哀叫:【呃呃啊啊!你进去前跟我打个招呼先!行不行!不要每次都这样!】小游戏的趣味性仅针对玩家,作为内置系统,在它眼里的封印术便是可恶又无聊的海量工作。
满级撇嘴:看卡卡西无动于衷的样子,就知道这封印术对神威空间毫无用处,看看,同一对写轮眼的另一人毫无影响。
阿飞没花多少时间犹豫用哪种态度来对待浪忍,他学着满级的姿势撑着膝盖蹲下,双手撑在面具下方,四周似乎有小花:“满级前辈在说什么呀,阿飞听不懂。”
玩家直直盯着他,嘴里咽回了剩下的话。
系统震撼不已,喃喃自语:被简单拿捏了。
阿飞的身份在天幕的播放和与四代对峙后已经被揭露了,单眼面具特征明显,不是更换几副面具就能掩盖的,就目前木叶所掌握的内容,正是此人主导了九尾袭村,杀死宇智波鼬的同伴迫使他开眼,随后与鼬一同灭族。
“他……”有想继续刺探消息的木叶忍者不满足于玩家戛然而止的情报透露,他张张嘴,仅发出了一个音节便被定在原地。
满级看了他一眼。
直面危局的战斗反应,忍者刻入骨血里的下意识举动令在场众人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木椅被激烈的动作撞倒的动静与短刀出鞘的破空响声相撞。
满级仿若只是递去一个与平常别无二致的视线,背对着众人浪忍没有起身,也没有拔出那把声势浩大的长刀,连蹲坐在面具男前的身形都要比对方小上一圈。
同样进入备战状态的卡卡西头皮发麻,冷汗从额角滑落,他暗自苦笑,明白这是对方自出现以来首次动了真火。
看来之前几次冷脸也只是吓唬人而已。卡卡西严阵以待的想:他如果要在此处大开杀戒,恐怕……
系统小心翼翼的噤声:哦豁,达成了新档首次主动开战的成就了。
它把试图弹到满级眼前的成就窗口按回后台,随即打开NPC监控页面,宇智波带土的数值一路飙升,它连连咋舌:宿主突然发难,把被护短的对象也震住了。
满级无奈地摸了摸阿飞的头顶,认真的纠正了NPC未能出口的质问:“阿飞只有十三岁,如果结果是错误的,错的也不是他。”
系统读懂氛围,这次是不敢跳出来说宇智波带土的真实年龄这种俏皮话了。
[鼬踏上家里的木质地板,没有发出丝毫动静。
父亲的声音从昏暗光线的屋内传出,语调平静,身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未必没有想到会有如今的结局:“进来吧,鼬,我不想和儿子自相残杀。”
血液从刀尖滑落,滴在木地表面,宇智波鼬推开门栏的手微微一顿,迈进了并不开阔的屋内——他的父母、给予了他生命的血肉亲人背对着鼬,腰杆笔直跪坐在蒲团上。
“这样啊,你选择了对方啊。”富岳吐出这句话时,并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鼬此刻才惊觉自己并不了解父亲,自从失去同伴开启一勾玉之后,宇智波鼬便彻底放弃了与父亲沟通。
向来温柔体贴的母亲也并未多言,她是否听见了一墙之隔的街外,人们死前的哀叫与对她长子层出不穷的诅咒呢?
她同丈夫做出了同样的决定,此刻只是说:“我们明白的,鼬。”
富岳闭上眼睛,沉声道:“最后答应我一件事,佐助就拜托你了。”
高扬的刀刃停在半空。
“……是。”鼬说。
血液顺着锋利的白刃流淌,途径刀柄随后顺着宇智波鼬的掌心滴落。
“不用怕。”向来强硬的父亲软下了语气,他没有否认鼬的选择,同样没有怒斥鼬的罪行,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此刻终于变回了父亲,他不用再逼迫自己的孩子为了族人做出牺牲,“这是你选择的道路吧,和你相比,我们的痛苦只是短暂的一瞬。”
视野不住地左右晃动,狭小的室内被抽干了氧气,因而令鼬无法喘/气,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极大,眼眶被瞳术刺激而涌出的血水是鼬浑身上下唯一能感知到的温度。
鼬变成了襁褓里的婴儿。
双手持刀才能握紧的武器,对准的并非他的父母,而是他自己。
他在铺天盖地的哀恸里惊醒,用尽全身力气的喘/息便是属于忍者的无声啼哭。
‘忍者是被人握在手中的锋利刀刃。’
“虽说最终没有能选择站到宇智波这边,但是寻找到自己的路,并且选择继续走下去的你仍然是我的骄傲。”
“鼬,手别抖。”父亲难掩自己的不忍,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刀落。
宇智波鼬也随之跪倒在地,他蜷缩着向前爬行几步,发僵的手指从滚烫的血液里触摸到生命离去的踪迹,冷静理智之下做出的取舍、对和平理念的追求及牺牲一切也要守护弟弟决心在此刻短暂地远离了他。
这副血肉之躯不受控制得想要嘶吼哀嚎,属于人类感性的那一部分从未如此鲜明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宇智波鼬大脑空白,直到隔着房门与院墙,听见远处传来幼鸟啼鸣的颤抖嗓音。
是佐助。
“爸爸——”
“妈妈——”
鼬哆嗦着从地面爬起,他来不及沉浸在被悲痛统治的崩溃里,因为鼬听见了佐助的声音。
他说:“哥哥——”
屋内恢复了安静。]
“哥哥。”宇智波佐助哑声吐出多年没被他唤出口的称呼。
他躬身跪坐在朝天肆意生长的无序杂草里,额头死死抵在冰凉的坚硬石路,如今的老师和同伴、过去的亲属和众多已逝之人都在身旁,佐助是被花瓣包裹簇拥的珍贵花蕊。
死去的族人怨恨下手的宇智波鼬和身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却没有人因此牵连到唯一活下来的佐助,他依旧被身边的人无声的爱着。
宇智波鼬停在弟弟染血的手背边,佐助不久前攥紧拳头狠砸在地面,疯狂宣泄早已干涸的泪水,此时指节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佐助,我就在这里。”宇智波鼬用鸟类的喙部轻触他的手背,他用一切没有发生前的温柔声线说:“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宇智波佐助上一次听见鼬说这样的话时,兄弟二人还坐在屋檐下的木制缘廊里,佐助抱着鼬的胳膊,不想让他出门执行任务。
鼬温柔又无奈的微笑,轻轻抚摸弟弟的侧脸。
天真懵懂的弟弟看不破兄长肩头承担的重担与无声沉淀心底的绝望,他只觉得这双比自己稍大的掌心干燥温暖,比父亲还要可靠;弟弟也不知道兄长牵过他的手在今夜会用来斩杀亲族,背过他的挺直背脊会因弑亲带来的莫大痛苦而弯折。
宇智波鼬那天只有一个任务。
他作为木叶忍者的最后一个任务。
“为——什么——”
是谁在发出动静可怖的凄楚哀嚎?
是谁憎恨着曾经一无所知的自己?
又是谁声嘶力竭为兄长发出质问?
“为什么——这个人、非要是——鼬啊——”
为什么非要是自己向来温柔的兄长?
为什么非是要用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为什么让鼬承担族与村的无情抉择?
“那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
在与和平别无二致的日常生活里欢笑着、在拿宇智波被冷落的消息论作八卦、在火影楼里左右为难的原地踏步、在……把刀递给一个想要维护和平的少年手心。
让他以杜绝所有退路的条件下,给予他弟弟活下去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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