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耍我了。”伴随着咒印的消失，佐助的理智总算回归了几分，他看也不看扶住自己肩膀的旗木卡卡西，不知多少次重复起自己毕生的目标，也是复仇的尽头：“我一定会杀了宇智波鼬——不管你给我看的是未来，还是幻术！”

就算是玩家也不免升起了几分忧愁：【弟弟君看起来不太聪明，都不像是鼬的弟弟了。】

【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宇智波鼬亲手屠了全族这一点是事实。】系统正面无表情在背包、仓库和空间里打扫玩家乱丢的垃圾，哪怕它们和玩家常用的砍人武器纠缠在一起，它也能面不改色的全部拖进回收站，【不论他出于什么原因，佐助只看事实依据，对宇智波鼬的复仇合情合理。】

“好吧，其实是未来。”满级选择对心思敏感细腻的纠结狂宇智波一族的最后血脉发起直球攻击，“给你看的，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真是恭喜你啊。”

“你闹够了吗？”佐助的神色顿时变得似悲似喜，“你给我看那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满级瞅一眼就明白对方又陷入了猜疑宇宙，他轻啧一声：“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要写轮眼他难道找宇智波鼬不是更优选项？志村团藏还能拥有图案挑选权！

【有啊。】系统立即戳破玩家的险恶用心：【好感度。】

【你希望别人对你加好感的方式……】系统费力寻找了一番词汇，【真的很拙劣。】

【感情上的付出就是我对你好，你也会对我好，对吧？】玩家很不服气：【这是一种你来我往的公平交易模式，银货两讫。】

【如果情感真是如此平衡到能放在天枰上衡量的东西，那忍界一定一片祥和。】满级在感情上的直脑筋愁得系统直叹气：【你倒是看看忍界如今的局势啊。】

它继续说：【还有，我没明白你给宇智波佐助看未来……为什么你觉得这样他就能涨好感度？】

【我阻止了他杀死亲哥，避免他得知真相后发大疯，最终走上毁灭世界的绝路。】玩家正色：【这证明我是个好人，谁会不喜欢一个好人呢？】

曾听宿主嚷嚷过‘谁会不喜欢一个强者’的系统眯眼：【说实话。】

玩家微笑：【其实我看宇智波鼬也活不了多久，被他过往的经历深深打动，因此想让他能拥有幸福的下半生。】

【懂了。】相处了三个档的系统悟了：【想要宇智波鼬的忍术，但是没把握在他死前刷到高值好感度……你在想办法延长他的寿命，通过佐助吗？】

系统想着想着大惊失色：【你不会想把佐助的眼睛换给鼬吧！】

玩家也大惊失色：【我有这么残忍？？】

【你在废档里当着五大村的面屠完了雾隐的所有下忍，要我给你报一遍他们的姓名和年龄吗。】系统死鱼眼：【你残不残忍我不知道？】

【这是杀鸡儆猴，你这种恋爱系统不懂一统天下的国主需要考虑的政策。】满级顺势数落它：【你要是什么军事系统、战略系统、争霸天下系统……我那个档就能收集到忍、啊不，就能成功攻略了。】

【哇，好了不起的逻辑。】系统绝望的评价。

满级那边冷哼一声，继续逗鼬的弟弟：“佐助，你这张脸，哭起来一定很好看吧？我期待着那一刻哦。”

“你在对佐助说什么啊？”鸣人眉眼微微下压，不满道：“从刚刚我就想问了，你让佐助看到什么了？”

玩家在系统‘别再说了漩涡鸣人扣好感值了啊混蛋宿主’的尖叫下歪歪脑袋：“鸣人也想看吗？”

鸣人在佐助‘这些不关你的事不要掺和进来吊车尾’的冷言冷语下继续追问：“如果我说是呢？”

这句话收到了在场至少四人的喝止。

“来对我施展那个‘幻术’啊！”鸣人看也不看佐助投来的惊愕视线，他握紧双拳，紧盯将面容隐进斗笠阴影的浪忍，大声叫嚣：“我也要知道，你究竟给佐助看了什么，要怎么样你才给我看？”

“……鸣人！”连鹿丸也紧张起来，“你这家伙，别乱来啊……”

“我不是让你别管吗！”被卡卡西按住的宇智波佐助声音压过了鸣人，他吼道：“不要自作主张，这是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你不过是个外人——”

“就是因为卡卡西老师怎么问你都不说啊。”鸣人移开目光，不去看宇智波佐助，他狠狠撇着嘴：“我们……第七班明明是同伴，也是家人，你少一个人在那里强撑了，混蛋佐助。”

他气势汹汹上前几步，单手用力拍在心脏处：“来啊，满级！对我也用那个术！”

玩家技术性后仰：【也不必一副赴死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评价……】系统欲言又止。

【是吧？鸣人怎么突然生气了？】玩家陷入沉思。

【我说的是你。】系统死鱼眼。

【哈？】玩家继续沉思。

打断几人争执的还是他们的指导上忍，旗木卡卡西将两个下属拦在身后，单手推起掩盖于左眼处的木叶护额。

玩家心头一跳，满眼热烈的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那只期待已久的漂亮写轮眼，拥有这只左眼的精英上忍语气冷淡：“和我下属的对话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旗木卡卡西肃静的语调里不失作为大村上忍的威慑力：“你也稍微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想法吧，你以为你在哪里啊？”

“哦，这不是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吗？”满级假装才发现他的存在，演技糟到系统不忍直视，更糟的是，深知宿主吃软不吃硬的系统，几乎能预料到满级接下来要喷吐怎样的毒液——“我当然知道这里是能让威震二战的木叶白牙自杀的村落。”

系统忧心忡忡：玩家和攻略角色的初见火药味竟然重到这种程度……

被玩家选定的攻略角色拥有极强的稳定心态，旗木卡卡西面不改色：“你倒是对家父有些了解啊，那又怎么样呢。”

“你真奇怪啊，都这样了还是忠心的火影党呢。”满级啧啧称奇，他睁着比黑夜还深邃的墨色眼瞳，首次正视看台正方安静注视场间动静的当代火影，“你是给他下了什么符咒吗？三代火影。”

“你是叫……满级，是吗？”猿飞日斩仔细观察着年轻浪忍的打扮，似乎在估量什么，他吐出一口烟：“恐怕让你失望了，卡卡西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对木叶隐村、对火影传承的认同，而自主选择的成为木叶上忍。”

“你说什么呢。在那个时间段，下忍也要上战场吧。”满级不以为然：“明明当上上忍的时候脑子都还不清楚吧，旗木卡卡西。”

他端详起能立刻领会到自己语言下隐晦寓意而面色微变的旗木卡卡西，心下十分满意：【还是聪明人有意思。】

系统听完掏出记录攻略进程的赛博小本子，写下：【木叶60年，7月XX日，玩家于中忍考试第三场预选赛前嘲讽宇智波佐助是愚蠢的弟弟……】

满级看它：【？】

系统面无表情的划掉刚刚写的话，在宿主满意的视线下改为：【木叶60年，7月XX日，玩家于中忍考试第三场预选赛前夸赞攻略目标聪慧机敏，甚得他心……】

第七班的三个学生纷纷站到了旗木卡卡西身侧，他们望向满级的视线彻底褪去了先前的善意。

系统像个抱着破碗乞讨的流浪汉般在意识空间打滚哀嚎，满级毫不在乎，他甚至变得更有兴致了：“你引以为傲的下属们知道你杀了自己的同伴吗？”

全场鸦雀无声。

“什么？”

“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卡卡西老师是这种人……”

“这个人又在瞎说了。”

知情或不知情的上忍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到是下忍们如炸开锅的沸油般纷纷表示不相信满级的鬼话。

佐助的余光扫见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同时也没有出声否认的旗木卡卡西，缓慢抿紧了嘴角。

“卡卡西老师以前可是个任务至上的忍者哦？”玩家在下忍们气势汹汹的的包围下兴高采烈的转了一圈，用给人神秘惊喜的期待语气说：“想不到吧！”

“你胡说！”鸣人想也不想爆出了几个影分身，本体和分身打算齐齐上阵冲上前，嘴里也没闲着：“卡卡西老师明明说‘不遵守规则的忍者就是废物，但是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鸣人，虽然很感动你维护老师我……但他不是下忍可以应付的对手。”旗木卡卡西松开了原本打算用千鸟的前置动作，他站直身体，再次伸手拦住鸣人的冲动之举，木叶护额下是一对笑弯了的双眼。

满级第一次没有以言语为武器肆意攻击他人时，收到崩溃痛呼或发怒跳脚的反应，他从对方的反应中品出几分新颖的兴致。

旗木卡卡西与其他忍耐玩家行为的游戏角色不同，既不是贪图玩家的力量，也没有涉及任何利益相关，只是单纯接受了伤害。

玩家像第一次认识旗木卡卡西一样上下打量眼前的木叶忍者。

夏季傍晚的轻风一样徐徐勾人的感觉，还有一种寂静而深邃到双眼难以企及的深不可测，没准这家伙是拥有接受万物融入的泥潭一样的钝感也说不定。

满级自信自己的发言是够的上揭人伤疤的，他能揭露在场任何一个人不堪回首的往事，但估计没有人能像旗木卡卡西这般冷静理智的接受。

真是令人可怕的成熟，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遭遇了不少事呢，卡卡西。满级平静的想，遭了，现在的他绝不是我能搞定的，选了个难以应付的角色。

难搞的攻略目标睁着写轮眼回头，战意与杀意在不属于他的血瞳里交织：“你对我这个人，了解的真是不少。”

他竟然就这样承认了。

满级藏在斗笠后的双眼缓缓瞪大。

玩家又不懂了，他难得的在原地踌躇不前，想问问经验丰富的攻略系统，但系统正沉溺于好感界面的数值波动：【降好感度了……哇，不止是鸣人，其他人也降得好厉害。】

春野樱小心翼翼的看向指导上忍，欲言又止：“卡卡西老师……”

“抱歉，这些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不是什么好故事。”旗木卡卡西顺手摸了摸身侧两人的脑袋——鸣人满脸茫然的昂首望着他，佐助则是摆起臭脸扭过了头，他冲小樱微微俯身，缩小了身高差距带来的视线落差，“如果你们真的好奇的话，升上中忍后我可以讲给你们听。”

系统还在逐个汇报变红名的木叶忍者身份，原本打算喊停、让它先回答自己疑惑的玩家不知为何最终没有唤回系统，他揣着满腹的迷惘，面上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笑脸：“把你一边崩溃着流泪，总觉得自己手上染着洗不净的鲜血也细细说——”

“够了！”绿影一闪而过。

疾行而至的劲风将斗笠四周的白布激得纷纷扬起，满级将脸隐在其间，快速后退两步，单手往空中一抓，掌心如实握住了一把捆有赤色伞绳的乌黑刀柄。随着他的动作，虚空中一寸一寸的展现出一把两米长刀的完整样貌，这柄利器的白刃散发着刺目的白光，刀刃间附着一层类似彩虹的半透明液态物质，拥有生命的水流在其间缓慢而富有生机的涌动。

这些是玩家叠加在武器上的全属性查克拉附魔，单只是拔出武器所带来的强烈的查克拉余波便已经震开了随着迈特凯一脚而来顺势攻上的木叶众暗部。

玩家淡然的评估了一圈在场众人的等级，只意思意思躲了躲凯的攻击。

满级原本站着的地方只留一个五六米长的深坑，发出这道攻击的精英上忍难以忍受的吼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但是卡卡西是我值得尊重的对手！我迈克凯，不允许你这样侮辱他！”

满级失去了找乐子的心情，他不再保持笑脸时，那副看谁都是路人NPC的冷淡的脸挺是唬人，“道出实情就算侮辱？”

唯一的游戏玩家用NPC们难以理解的高姿态语气傲慢嘲讽村子里备受敬重的火影：“哦，我懂了，太多不能让你们这些木叶新生代忍者听一听的事。”

猿飞日斩定定的看着他：“我是三代火影。如果你对村子有怨言，大可冲我来。”

【？】玩家面无表情：【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对村子有怨言？】

系统望着四周彻底沦为敌对势力红色海洋，也麻木了：【……我觉得你表现得太像黑化宇智波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满级慢慢抬起头，轻慢地打量这个数据捏造而成、制造出悲惨经历的游戏角色：“我和你这种……保护不了老师、保护不了弟子、保护不了村子……”

“也保护不了儿子……的人。”带有明显暗示的视线在猿飞阿斯玛身上蜻蜓点水般停留了一瞬，玩家冲三代火影微微一笑：“没什么好聊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卡卡西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