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①终末之谷
②九尾之乱
③止水之死
当看到自己的名字跟死字排在一行，止水是懵的。
已知宇智波在‘未来’有可能会被灭族，这三个选项是发生的前提。
可自己的死竟是其中之一，且动手的嫌疑人好像还是鼬，认出来的止水感到心情复杂。
旁边的族人看着他更是复杂，止水有预感，自己近段时间是会被监视了。
作为选项的三朵花出现在面前，止水斟酌片刻，选择了自己的死，身边的族人见状也是同样的选项。
终末之谷，九尾之乱，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止水还活着，若是有可能发生，离他们最近的止水就是关键。
说着赶时间而出现的倒计时，在归零的那一刻化作火焰，从中间烧至边框，月下木叶村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这幅场景对木叶人来讲可谓是司空见惯，一到晚上就能看到，只是那满月……卡卡西看着，忽觉分外眼熟，一股寒意随后涌上心头。
因为抬头看不清而跑到火影楼外的鸣人发现追来的伊鲁卡老师不动了，不，是在颤抖，脸色发白，鸣人没看过他这样，还以为是吃坏肚子了，他肚子痛时就是这样。
肚子痛了，要去医务室躺着，还有吃药，鸣人看伊鲁卡老师的身形，郁闷地意识到自己扶不了人到医务室，但很快他就想到自己可以叫人帮忙。
可左右看了看，大人们也都苍白着脸，有个姐姐还颤抖着，腿一软，啪的坐下了，表情痛苦地哭着。
“怎么了？”鸣人迷惑，“大家都肚子痛吗——”
鸣人话音还没落，上头就爆发出一声极响的炸声。
抬头一看，他看到木叶中间出现一只巨大的、有九条尾巴的红色狐狸。
[是九尾——]
有人叫出了狐狸的名字。
是九尾之乱。
5
宇智波，九尾。
能将两者联系起来的事件，水门印象里只有一个，可看颜岩，四个岩雕，这不是已经发生过的事。
是可能发生在未来的事，且极有可能——跟玖辛奈的分娩有关。
九尾挣脱了封印！
可是，按三代大人的部署，地点在木叶之外，就算是九尾想报复木叶，那也应该是从村外进来，而不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村子内部——简直就像是被通灵召唤一样。
有人，水门意识到，有人盯上了九尾，并将它放进木叶肆虐。
在九尾的体积面前，木叶的建筑、忍者都太小太小了，仅一挥便倒了一片，余风都能将人吹飞。
无愧于，人们将尾兽称之为天灾。
以人之力，难以对抗天，就像如今的忍者们，连伤害都做不到就一爪子下去重伤死亡。
即使是在忍者还没出现的时期，烈日、寒风、暴雨……数不清的天灾在夺走着生命。
人为的灾害——战争，也在夺走着生命。
可是。
烈日之下有遮蔽，寒风之下有抵御，暴雨之下有防汛。
战争之中，有人追求和平。
六道仙人将查克拉视为是联系世界、带来稳定的存在，于是他建立忍宗，将查克拉传播开来。
可在他死后，长子因陀罗却将查克拉变成化作兵器的忍术。
次子阿修罗继承了六道仙人的意志，认为查克拉是联系人与人之间的方法，并为了阻止兄长而用起了忍术。
昔日天灾因忍术，受控于宇智波斑，败于千手柱间，被漩涡水户所封。
兵器，是杀敌，或是护己，全凭持有者。
6
“伊鲁卡……你没事吧……？”
抱着一个鼻子有伤疤的少年，女忍者有些缓慢地问，血从她口中流淌下来。
在她的背后，有一道九尾抓出来的伤，
“妈妈……”
随着流出的血，本是抱着的女忍者，身上的重量逐渐压在少年身上，转变成少年抱着并支撑着她才没有倒下。
“爸爸！”少年对着前方防御姿势的忍者们喊，“妈妈她！”
“妈妈由爸爸照顾，”一个脑袋留着血的男子回答了他，“你快点逃走！！”
快逃。
快去避难。
“我不要！”
伊鲁卡大喊。
爸爸要对付九尾，毫无疑问也会……又怎可能照顾得了妈妈。
把妈妈留下来，没有医疗忍者在，无疑于等死。
若是带妈妈一起走，他能带得走吗？他能赶在九尾攻击之前带着受伤的妈妈远离吗？
而且——
“我不想丢下你们一个人逃命！”
哪怕至少——
“我要保护妈妈！”
“小孩子就别逞能了！！”
爸爸用更大的音量吼了回去：“保护孩子是父母的责任！！”
“可我是忍者！”
避难处，红对着自己的父亲叫道：“就算不对付九尾，我也能做些什么！而不是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地、乖乖地被保护着！”
一路过来他们已经看得够多了，他们这些忍者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九尾！
可是至少，后勤也可以！
让他们能帮得上忙，而不是在这里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悔！
“我们是忍者，”父亲平静地讲，“总有一天都会死，不过是早晚的区别。”
“但这次不是与其他村子的战争，而是村子内部的战争，不值得你们牺牲，你们不该死在这里。”
“现在是我们这些大人，保护村子，保护你们——村子的未来的时候。”
“红，你是我的女儿，同时也是女孩子，至少，将火之意志传承给我的孙子。”
“把这当做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结界已经布下，他们也将离去，阿斯玛拦下了红。
“我相信你。”
不久，这些赶来的忍者援军死在九尾爪下。
7
何为火之意志？
忍者保护民众，父母保护孩子，大人保护小的。
即，保护村子，保护孩子。
‘不用把孩子送往凶险的战场，这就是我理想的村落！’
在还没称为颜岩的高岩上，留着西瓜头的少年兴高采烈地说着。
这个火之意志，一定是柱间流传下来的吧。
斑想。
如今，这个村子已经实现。
然后，遭遇到了灾难。
8
一大块残岩从面前飞过，溅起一片碎屑，若非停得及时就已经砸到了。
当然，以他的身手，这还是能躲得过去，但他怀中的佐助就不一定了，鼬拢了拢系着佐助的背布。
他的佐助还不到一岁，最初抱时骨还软着，小心翼翼地生怕坏了，好不容易骨头养结实了，人也养得白白胖胖。
但到底还是脆弱的。
面前的路被堵住，鼬护着佐助，尽量轻缓地在几个落脚点后跃过，朝着警卫所的方向奔去，那里有避难用的地下室。
“鼬！”
刚出弯口，迎面就碰上止水。
“你怎么在这里？”止水问，上下扫了眼，又说“没事就好，”连忙带着人走。
“族长大人呢？怎么就你带着佐助！”
“父亲出去了，”鼬回答，但富岳是警卫队队长，“现在可能在警卫所。”
他们的确在警卫所。
鼬在地下室看到安抚女眷的母亲，当前以民众避难优先，能动又有力气的已经跟着警卫队第一分队搜寻救助去了，留下来的多是老妇幼。
附近的村民被陆续送来，不少受了伤，美琴就带着女眷做治疗，鼬抱着佐助，边照顾着周边一众小孩子。
止水擅长瞬身术，速度又快，短暂之下可以做到快速带人瞬移，但查克拉不多，带回几个重伤的人回来紧急治疗后人就躺了。
鼬听着上方传来的轰鸣声，加固过的墙壁在掉着细屑，他远远看过有忍者往九尾身上抛起爆符，但丝毫作用都没有。
有女眷装好了水和食物，美琴叫他帮忙送去给驻守入口的忍者们，鼬拜托止水照顾佐助后就拎着去入口。
“三代大人将九尾顶到村子外面了。”
在入口，有族人向他父亲报告，并问：“我们是不是也该……”
“三代大人要我们待命，”他父亲回答。
“可是……”
警卫队的第一分队，是由宇智波的精英组成的精英队伍，全员皆有写轮眼，又有写轮眼能控尾兽的传言。
按理说他们比木叶大部分忍者，对上九尾更有希望。
但也正是因此——
“待命，保护民众。”
富岳又强调了一遍。
——他们才不能去。
刺眼的光芒从入口外传来，边上的父亲被照得半亮半黑。
“是水门出手了。”
光芒中，鼬隐约看到了父亲的写轮眼，似乎有一瞬间变化了形状，待到光芒退去，仍是三巴纹没错。
“是四代火影的通灵兽！”
族人叫道，随后通灵兽跟九尾一同消失，木叶内部的灾难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父亲的表情没有改变，皱着眉，嘴角向下，与族人对比全然没有喜悦。
“太久了……”
鼬听见他小声呢喃了这句话。
对于拥有飞雷神之术的四代火影来讲，不是第一时间，而是拖到现在才出现。
真是的，太久太久了。
久得，鼬也感到了不安。
9
不对劲。
柱间敏锐地察觉到。
虽然制服统一，但通过外貌、忍术，大致还是能区分出是哪个家族的人。
却唯独没有宇智波的人。
要知道——
“被排斥了，”扉间直言。
“据传，写轮眼能控制尾兽，”他接着说，“那个‘三代大人’，认为这事是宇智波做的。”
能够突然出现在某个地方的方法，本质都是通灵之术。
尾兽从未听说过有会忍术，瞬身术、飞雷神之术都不可能会，那就只剩下通灵了。
有人将九尾收做通灵兽，且很大可能是宇智波。
“不对啊，宇智波就生活在木叶，在木叶做这事不就是伤人伤己吗？”
“若是那个宇智波，不喜自己的家族呢？”
斑问。
柱间愣住了。
“双雕。”
扉间回答。
一个家族内总会出现两个派别，通常是主战派与主和派。
假设以少年鼬为一派，即亲家族/木叶派，那自然就有不亲家族/木叶的一派。
若两个都不亲，下手起来当然是不会顾及。
宇智波据传能控制写轮眼，无论是否真实，掌权者——三代大人都不会让宇智波去接触九尾。
宇智波在木叶的高层受到怀疑，失去了信任。
而这一不接触，全村人都在御敌，宇智波竟在后头，怎可能不埋怨。
宇智波受到了木叶民众的不喜。
无论是否是宇智波做的——真是，就是砸了实锤，不是，期间的伤害也刻下了，若说不知，信归信，怀疑也还是怀疑，可谓是头头难。
在这种情况下，宇智波跟木叶不可能相处得好。
“那个年轻人的打扮……扉间，”柱间说，“我记得是你在策划的暗部服装。”
“是。”
一族，一村。
前者并不是特别的强盛，后者也没虚弱到哪去。
与其留着不知何时爆发的矛盾，倒不如在爆发之前将其解决。
遭受过九尾肆虐的村子，已经经不起内乱了。
于是，木叶决定先解决宇智波。
10
伴随忍术的烟雾，金发男人抱着红发女人出现在一间房子里，后将女人轻放到一边的床上。
床上早已睡着一个有着金色胎发的婴儿，脸上各有三道胎纹。
女人脸色发白，眼下有抹黑，嘴里喘着气，侧身看着婴儿，随后伸手将婴儿搂过来紧紧抱住，蹭了蹭小脸蛋。
“鸣人……”
她呢喃着，泪水从眼中流出。
男人看着，沉默着，握紧拳，随后转身。
“水门……谢谢……”
女人眼睛微拢，声音虚弱且缓地说：“出门……小心……”
“我马上就回来。”
四代火影回答。
11
“那个……是我吧？”
鸣人抓着伊鲁卡，边指着说：“头发颜色和我一样！脸上的纹也一样！”
“那是小时候的我？”
“他们是我的父母？”
“四代火影是我的爸爸？！”
12
她还能撑多久？
水门将手放在心口，他还以为骤停了一瞬。
尾兽一旦从人柱力身上抽离，人柱力便会死亡。
漩涡一族长寿，靠着生命力可以撑上一会儿，而不至于立刻死亡。
但……还是会死。
他不似初代火影，拥有过于强大的武力，擅长的忍术让他更不擅长应付体型庞大、防御强的敌人。
就算是初代火影，对付九尾时也免不了受伤，且还需水户夫人的协助。
因此，他若想对抗九尾，唯一的方法就是封印。
而封印，没人比漩涡一族更懂封印术，更别说金刚封锁这等忍术。
为了封印九尾，他必然会把虚弱的玖辛奈……带到战场。
13
“我会把九尾拖到自己体内，跟它同归于尽。”
玖辛奈说出了当前最优的方案。
可是。
还不够。
九尾不会死，过段时候又会复活。
但在那时，木叶已经因此损失惨重，绝无再抓九尾的军力，就算硬抓，期间需要牺牲的忍者……他们也伤不起。
失去了九尾，从五影会谈就确定的尾兽平衡制度就将失衡。
云忍、岩忍虎视眈眈，沙忍难保会撕毁同盟契约，雾忍甚至可能会为了转移内部的血政而将矛盾向外。
木叶将遭受四国四大村的围剿。
木叶不能失去九尾。
为此，必须得有人做出牺牲。
“你不该死！鸣人也不该成为人柱力！”
玖辛奈提高了声音：“你不该牺牲鸣人！也不该牺牲你自己！”
就算没有九尾，在三战中打出‘见可逃’威名的波风水门坐镇木叶，他村怎么也得掂量顾及！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我带着九尾一起死去就够了！”
“鸣人……不能没有……父亲……”
说着，玖辛奈声音渐小，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玖辛奈，”
白蓝色的死神在他身后浮空，水门面色平静地讲：
“你拖不回九尾。”
若是平时还好，但现在，分娩之痛，尾兽抽离之苦，她太虚弱了。
虚弱到，难以在死亡之前拖回九尾。
一旦玖辛奈死亡，失去封锁的九尾又将接着肆虐。
“鸣人是我们的儿子，”
随着死神的手抽离，金色的锁链再次缠紧失去一半查克拉而小了圈的九尾。
“相信他吧。”
14
十月十号。
是漩涡鸣人的生辰。
也是他父母的祭日。
更是在这起事件中——亡者的祭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