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当看到屏幕上的少年时。
白发，杏眼，颈间围着一条绿色围巾。
眼熟的人，如水门，乍一看还以为是不戴面罩的卡卡西，但一开口就能察觉到不是。
“额……怎么说呢……我是来替班的，”少年犹豫地讲：“根据设定，她还得去走剧情。”
“我叫旗木惊鹿，按设定是旗木卡卡西的养子。”
……设定？
说得像是小说似的。
读书爱好者水门想，而且为什么是养子？
“总之，她希望我能介绍一下我这边的世界。”
镜头拉远了些，露出惊鹿脚下的颜岩全貌。
“这里是月之眼，是梦的世界。”
裂纹从屏幕边缘向内延伸，在啪的一声后，除他以外的所有都化作了飞散的白色碎片。
一轮红月当空，莲花高耸。
“而这，是现实世界的模样，”
惊鹿站在废墟上，“除仙人、或者说，十尾人柱力外，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光点从他手掌浮现，带着细丝，如叶子般连接着树枝，树枝又连接着树干，最终汇聚到那朵莲花上。
“灵魂随着查克拉的指引，身处在梦的世界。”
以光点为始，更小的光点出现。
“我是基于旗木卡卡西的梦而诞生的存在，呃、还请别问是什么梦……这个问题很难讲。”
惊鹿手掌回握，光点也随着消失。
“在说月之眼之前，暂且先说说过去的事做前提吧。”
那是与宇智波祖传石碑上所记录的、相似的内容。
神树，果实，辉夜，六道仙人，月球的诞生，分化的尾兽。
以及，何为月之眼。
“如名，指的是天上这月。”
惊鹿指有着九巴纹图案的红月。
“实际是……简单来讲，这是一个世界级的幻术，也是一个全世界都给我去死吧的忍术。”
“与此同时，更是解除辉夜封印的术，啊……鉴于辉夜的目的是以少数人的牺牲来换取她的庇佑，某种意义上来讲跟大家一起去死的区别不大，只是过程慢了点。”
“无论是十尾人柱力的月之眼，还是辉夜的查克拉回归，结果都还是全人类灭亡。”
“因此，若是前者，我认为施加幻术给个好梦再抹一刀，效果是一样的，没必要拖所有人一起死。”
“毕竟大部分人还是想活着。”
非生命体的惊鹿讲：“我也想。”
有那么一瞬间，我倒是想死了。
水门麻木的想。
这事可比宇智波被灭族或九尾之乱刺激多了。
一族，一村，现在轮到一世界。
惊鹿所在的地方，就是已经实现过的，即，他们的未来也有可能遇上。
只要尾兽还在。
现在得知收集尾兽就能成为十尾人柱力的人……有敢去实施而不死的人……
必是忍界的灾难。
惊鹿挥了挥手，指挥似的，一块块白色碎片开始拼合，浮现出色彩，恢复成原先的样子。
“我跟你们世界的设定是差不多的，一至四代的火影没有改变。”
惊鹿说着又补充了句：“有些世界里，火影都是宇智波。”
“在这里，第五代火影是纲手。”
因某火影好奇孙女而被叫回来的纲手一愣。
“第六代火影是宇智波带土。”
最左边的岩雕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面容完整，眼眸是三巴纹。
“顺便一提，如果你们那的带土还活着，要当火影的话，请务必让他放弃刻护目镜的想法，因为……具体效果着实是有点……嗯。”
惊鹿一脸的一言难尽，可谓是自行体会。
“哦对了，这个世界是以『带土还活着』做基准。”
几个有特征形象的小玩偶出现，还有一颗大石头。
“比如说，躲过了石头，或四代赶来的及时，”他模拟了两场，“前者卡卡西没移植写轮眼，后者带土会残疾，那伤能活着就不错了。”
“再或是，卡卡西选择先救琳，两人关系有所缓和，写轮眼开眼会延后。”
“不同的选择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而这个世界，就是带土活着，成为火影的世界。”
这次出现的是一个约二十多岁的男人形象，身着火影袍，右半边脸有着略密集、向上旋的伤痕。
相较于岩雕上的双写轮眼，他失去眼球的左眼闭着，只睁着右眼，把本该可恐的脸衬托得有些无害且无辜。
随后嘭的一声，变成一个穿着火影袍的玩偶，同样浮在惊鹿旁边。
“额……还请别问为什么卡卡西的世界却是以带土为准，问就是没人能超越死人这种白月光剧情。”
惊鹿偏头翻了个白眼。
“虽然我觉得用一条命换来这种东西，不如活下来揍一顿。”
“为他人而活这种剧情早就过时了。”
这刀捅的还真是一把接一把，把把准心。
要是带土真活下来，就算被打一顿，卡卡西估计也是任着打。
水门扶额。
考虑到纲手再见柱间那一震惊二自责三大哭再到情绪过度医院躺。
看到屏幕再出现时他就已经让暗部定好床位，原本以为会是终末之谷或是止水，总有几个要躺。
现在可能是卡卡西先占一个位了。
他这边的卡卡西还被他安排在玖辛奈身边，有玖辛奈在，还有开小屏的鸣人，暂且还算放心。
那么，七年后的卡卡西呢？
“他还活着。”
回家一趟被跟上条小尾巴，鼬的弟弟对着他说。
“雾影村，雨隐村，”佐助说，“这两个地方发现他的可能性大。”
虽然之前有播放过发生偏差的情况，但很大概率人还活着，现在甚至有可能已经通过绝的情报，亲自出现在木叶观看了。
只是以神威的隐蔽性……擅长时空间忍术的二代、四代都不在，卡卡西刚知道自己是万花筒写轮眼没多久，就算进去了，估计也得躺几天才能出来。
且带土是敌对，是共同作战，在发现人在空间后，是丢出空间，还是被杀死，这些都是问题。
内芯十八岁的佐助觉得砍了三分之一年龄的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麻烦。
32
“还有一件事。”
啪的一声，水门发现自己身处在颜岩上，对面正站着惊鹿，旁边还指着几个人。
“哟，”
头上有狐耳，狩衣后伸出一条蓬松尾巴的自己朝他打招呼，肩上依着同样有着狐耳尾巴玖辛奈，眼瞳是竖形，脸上各有三道纹路，整个人看着有些不善。
“别问，别好奇。”
另一个自己笑容满面地劝退，又介绍道：“波风皆人，”指玖辛奈，“阿九。”
……听起来貌似更不妙了。
水门很有自觉地转头看边上的三个屏幕，中间的屏幕里，鹿久扶着他的身体，接着他想起惊鹿说过的话。
「灵魂随着查克拉的指引，身处在梦的世界」
“这里是梦中。”
二代站在空中对他说。
水门礼貌性地看了眼脖子下几寸，又抬头看脸，该不该说外貌勉强算是变化不大……纲手原来是遗传吗。
所以，为什么能浮在空中？
暂且用似纲手姬的敬称来称呼的二代，扉姬宛如实地般从空中走下，保持在不接触颜岩又不过高的位置。
“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惊鹿讲，“帮我把就快醒来的十尾人柱力。”
“让他长睡不醒。”
……所以，为什么有他。
“我需要会时空间忍术的人，”惊鹿像是知道似的讲。
佐助感觉他好像瞥了眼自己。
但要对付十尾人柱力，时空间忍术固然重要，仙人之力却才是伤害。
不过四代应该是会。
扉姬给他一种面对辉夜的感觉，皆人则——
「不同的选择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估计是人类跟尾兽友好的世界吧。
那么，在查克拉方面，是不用担忧了。
水门觉得自己好像被衬托得战力最低。
“他们是从别的世界来串门。”
“就顺便帮忙，”皆人接话道。
“好奇，”扉姬说。
水门噎住了。
就他一个是被拉来的。
而且要拉人，不还有个二代吗？
“大姐，我让泉奈帮忙照看。”
“……”
好的，明白了。
在二代心里，初代的不放心程度究竟是到什么地步这点，仍然是迷。
而且你也能读心啊？
再谈十尾人柱力一事。
“之前说过，这个世界是基于「带土活着」，而在活着以后，『长大后，他会成为怎样的人』，这将是世界的后续发展。”
惊鹿的手上添加了几个以带土为原型、服装不一样或表情不一样的玩偶。
“对卡卡西而言，带土已经死在神无毗桥之战，已经看不到以后会成为怎样的人，于是，就出现了猜想。”
“他会成为上忍，他会成为暗部，他会成为老师、他会成为火影等职业，或是遵守规则、终日迟到、爱说谎话、笨拙愚蠢等性格。”
“而这些，是十尾人柱力上次醒来时留下的。”
惊鹿把这些玩偶归到一边，空着的那边冒出新的、灰色系的带土玩偶。
“除此之外，还存在着其他的可能，比如说，成为叛忍的带土。”
“不过这个选项被丢回收站了。”
惊鹿把叛忍带土丢具象化出来的垃圾桶里做示范，然后拿着垃圾桶，倒出了更多的灰色玩偶。
“还有这些，都是被认为不需要而清理的。”
说实话，这十尾人柱力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
水门又想这里好像就他一个活着，无聊找事做貌似也不奇怪。
“哦对了，因为你们没问，差点就忘说了，十尾人柱力是宇智波带土。”
……难怪。
水门低头捏了捏眉心，好头疼，他想去医院躺着休假了。
总结来讲，就是带土在折腾卡卡西梦里的自己。
好麻烦啊……
具象化出十尾人柱力版带土玩偶，惊鹿耸肩表无奈：“觉得麻烦就对了，我也觉得他俩很麻烦还很无聊。”
“且因为过了好几年，就算现在解除月之眼，也没有人能活着，而他一醒就爱折腾，所以我认为让他永远睡下去比较好。”
惊鹿求生欲满满地讲：“我可不想哪天因为他不喜欢就给丢垃圾桶。”
对哦，这人是被创作出来的。
“就像孩子长大成人一样，”扉姬用过来人的语气讲：
“若是十尾人柱力永久的睡下去，梦的世界就会逐渐脱离掌控，最终发展成独立的世界，但是好是坏，有待考察。”
而惊鹿，他想要把自己，是的，把自己的世界独立开来。
不过，水门还是想问一句，管他什么事……找他来是不是太看得起了。
三战怼土□□三国，未来怼九尾，这成就也是世间少有了。
但独立世界这种宏观主题对他一个乡村爱情故事里的村长来讲是不是越级太多？
皆人抱着阿九倒是没什么意见，他会出现在这里，是他的学生因故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东西。
一旦睡下，意识就会被带到梦的世界中，久了就有可能脱离不了，永远地留下来，因此，他需要让两者断开联系。
在扉姬的世界里，她们是辉夜的直系后裔，不是隔了N代的千手族，是直接大筒木姓氏的那种。
就像辉夜从自己的世界来到忍界一样，她们也有着寻找新的世界定居的习惯。
若要形容，梦的世界，对她们来讲更像是定居前的模拟世界，算是积累经验，是属于来者不太善的类型。
惊鹿知道，但他需要助力，更不想死。
而水门，他还真就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
因为，春流实际要找的那个人，其实是另一个梦的世界的人。
叫旗木鹿惊。
不是旗木惊鹿。
……问就是同名相似名太多了。
此时此刻，春流还在走剧情，水门还得接着听前情提要。
或者说：带土跟卡卡西在互相折腾，受伤害的却只有产生意识的惊鹿，最终决定掀桌的历史。
这事得从惊鹿为什么诞生说起。
回忆那些年的水门班，带土明显得除了琳都能发现他喜欢谁。
所以在最初的世界中，卡卡西设定带土跟琳在一起。
而带土知道琳喜欢的是卡卡西。
本着琳幸福就好的想法而没啥强取豪夺想法的纯爱思想，卡琳党如带土，一看自己cp拆了，就算是自己也不行，当即就用权限把设定改了。
卡卡西凭着坚决不让改剧本的毅力，坚持不懈地改了回去，在当助攻好多年——带土也卡在这条爱情线上始终没通关后，终于没了耐心。
谁都别想跟琳在一起得了吧！
于是，卡卡西世界的琳跟一个前来医院采访的摄影师在一起了。
对，是的。
这人仗着权限塞了私货。
然后。
正所谓总归有个家吧，总得结婚吧。
这人啊，看白牙都能发展第二春，白牙儿子却还是孤零零的，就开始了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安排的相亲过程。
频频被cue的某五代水影翻了个白眼并不想说什么。
再问就是木叶朋友情惹不起。
以及，你眼瞎脑子被糊啊！
结果是相亲全部失败。
带土本人对“那年因我的错”等一系列青春疼痛推脱相亲说辞给选择性忽视了，一心扑在吐槽自己推荐的相亲对象身上。
在挑挑剔剔一番后，这人就领悟到了什么叫独美。
对象就算了吧。
但总得有个孩子。
于是卡卡西喜提路捡娃，短时间塞满了一家孤儿院。
其中不乏亲生设定的。
但。
原因有很多。
最终带土照着小时候的卡卡西捏了娃塞旗木不知哪来的亲戚家，又安排朔茂将开局父母双亡的孩子带回去。
看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这才像一个正常的三十岁男子该有的生活。
满意的十尾人柱力就跑去睡觉休息了。
一觉醒来再看。
……好多个他啊。
十三岁的他，成为火影的他，这还算能理解，暗部，教师，这也能理解为同样的职业会怎样。
可叛忍、阿飞、小天使、小太阳是什么鬼？！
一点都不符合！
自主学会伐异的某人开始挨个丢自己，顺带把叛忍设定的卡卡西也丢垃圾桶。
因为他认为卡卡西不会这种事，所以就要把这条线给砍了。
别问，问就是心理阴影严重的还有一个人。
等打扫垃圾完，他就瞄瞄便宜儿子怎样。
总结，就嫌弃。
太像卡卡西会嫌弃，不像又会被嫌弃，实力不及会被说卡卡西这个时候怎样怎样等等。
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活着，就把自己给整疯了。
或者说。
很久以前就疯了。
屡次被嫌弃的惊鹿没搞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也已经不想去理解了。
他拥有独立的意识，不甘心于留在这里，像另一个自己那样玩着过家家。
他想要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简单来讲，就是孩子叛逆了。
33
水门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一旁的鹿久关心地看了过来。
抬头看屏幕，春流站在颜岩上，旁边白发杏眼的少年没围着围巾，表情看着似乎没那么苦大仇深。
换人了？
水门想，还有另三个人呢？
“话说，我还要讲吗？”
旗木鹿惊问，“不过要我讲也讲不出什么……总不能说我上忍者学校了才发现我爸在给我办领养户口时就已经顺便跟我父亲领证了吧。”
『随你』
一闪过后，春流从屏幕出现到右下角的小屏，接着就离开了屏幕范围。
这才是最麻烦的，鹿惊很有扶额的冲动。
让脑子里只有自家老爸父亲秀恩爱史的咸鱼对着三群大佬讲故事，他也讲不出口啊。
“额……怎么说呢……”
春流应该是为了让人远离月之眼计划，就像避免宇智波事件那样。
鹿惊想了想措辞：“月之眼所构成的世界，本质是幻术，都是假的。”
惊鹿落在卧室中。
因为不是目标人物，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没有醒过来。
出于私心而被藏起来的人。
“它虽会根据被施术者想要的而自行发展并具象化，但远离了被施术者，具象化程度就会越低。”
鹿惊也忘了是哪年。
当被施术者死亡时，世界就会重启，作为附属品的他们也会跟着重启。
因此，他没有过去的记忆。
只是，会在叠加下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
顺着指引，来到了火之国跟草之国的边境。
卡卡西拦下了他。
他摇了摇头，叫他不要再前进了。
在前方的是什么？
鹿惊不知道。
这个世界的具象化，是被施术者所在的、约木叶大小的范围。
“它并不完善。”
“当被施术者察觉到自己身在虚拟世界时，他会面临选项，留下来，或是想办法脱离。”
知道的卡卡西，选择留下来。
因为被施术者，是宇智波带土。
“但就算是离开，现实世界的自己，很大可能已经死了……月之眼不像月读，它是以被施术者本人的查克拉作为消耗。”
而查克拉，就会有消耗的那天。
在被施术者真正死亡、灵魂也消耗完的那天，附属的存在都会消失。
所以，在那之前，就有人想要独立出去。
独立出一个没了被施术者也能继续发展的世界。
“虽也称得上是平行世界，但本质意义上来讲，月之眼还是一个灭绝人类的忍术。”
“鉴于我这边已经发生过了，所以，若是想实施，那么最好，想好——这样的世界，真的是想要的吗？”
在没有回头路之前，思考一下吧。
“这真的值得吗？”
“嗯，大概就这样，”鹿惊讲完，“我还要跟着回去吃饭，就先走了，不然——”
家长会来逮人。
他话还没说完，背后出现一只苍白的手，一把抓住他带入旋转着的漩涡。
消失了。
这时间卡得真准。
水门拍了拍鹿久的肩以表厚望。
然后人就到医院躺着休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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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
